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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与猫

    翟慬在这个三维片段中呆了三个月,想等等那个关于三维专研社团的会议以及会后对老师们的考核,但她并没有什么收获,这次不像上次那么走运,她几乎每次会议都参加,也向其他老师打听过这个社团,但都没有什么结果。

    “唉,我还得等多久……”翟慬看着摆在桌上的镜子,很无奈地发问。

    “呃……系统也不清楚,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用新剧情,后面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没有怨你的意思,但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啊……”翟慬叹气,“而且啊,我现在并不知道我已经积累了多少的三维力量,还有,镜子,三维力量积累到多少的时候就可以打破维度平衡了?”

    “这个不好说,如果按四维空间中的标准计量单位来看,每个人对三维世界的向往是分程度的,一般情况下,四维物体对三维世界向往的程度分为五级,每一级都有二十点。也就是说,大多数四维物体能包含的三维力量是一百点,而这就像手机充电一样,程度达到一定量的时候,三维力量就会增加一个点。但每个四维物体增加的速度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你给四维物体灌输等量的三维思想,它们所能产生的三维力量是不一样的,这就像你在教学生同样的知识的时候,有的人就能掌握很多甚至是全都能掌握,而有的人就是掌握不了。套到现在的这个上面,就可以表达为你给四维物体灌输同等思想,有的四维物对这个三维思想产生的好奇和向往就多,而有的就少。”

    “那这个空间就没有什么评判标准吗?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给一个能产生许多三维力量的人灌输思想,我是不是就可以很快地回去了?”

    “别着急,你听我说完啊!”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前咱们说过,四维空间是由一个个三维片段构成的,而生活在三维片段中的人、事、物等等,基本分成三类:对三维片段留恋性很强的四维物、半纯四维物和纯四维物。

    “大部分的四维物都是第一类,这一类中的人事物都是四维世界中的三维物,这一类的特点就是他们自身的性质是四维物,但他们并不能像你我一样可以进入纯四维的空间,也就是每次你重启或者是死了以后进入的那个空间,或者说是我能进行四维物体活动的那个空间,那个空间是一个纯四维空间,而这第一类的人事物是进不去的,因为他们的思想和心境还不能达到能进入四维空间的高度,这第一类还是对三维世界更留恋,所以在他们身上培养三维力量很简单,但他们身上培养出来的三维力量不值钱,也就是说,现在假设你本来灌输给一个纯四维人百分之十的三维思想你就可以得到十点三维力量,但如果你给这种第一类的人事物灌输百分之十的三维思想,或许你得到的三维力量只能达到一点或者半点。

    “第二类呢,其实就是一个半纯四维物,他们的特点就是这一类的人事物的思想和意识都达到了进入四维空间的高度,但他们本身还是有对三维世界的留恋,所以他们不能完全脱离三维片段,但他们又可以进入纯四维空间,只不过是在纯四维空间中呆不了多久就又会被四维空间清理回三维片段中,这一类在三维片段中比较少,而且这一类的三维力量是要比第一类值钱的,但同时,如果想让他们产生三维力量,是要比让第一类产生三维力量的难度大很多的,而且他们所能产生的三维力量的最大值也是大于第一类能产生三维力量的最大值的,打个比方,假设说第一类能产生的三维力量的最大值是一百点,那第二类就有可能是二百点甚至是三百点。

    “第三类其实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推出来,第三类就是纯四维人,这一类的特点就是可以随时进入纯四维空间,还可以实现意识自由。意识自由就是指一个物体的意识可以在某个四维系统中实现自由地在任何一个三维片段中穿梭,就比如说有一个纯四维人,他在两个三维片段中都有载体,并且这两个载体除了它们所存在的时间不同以外,其他的都一样,简单来说这两个载体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不同的年龄,而由于不同的年龄段就导致这个载体存在于两个三维片段中,刚才说到某个纯四维人在这两个片段中都有载体,所以这个四维人的虚体,也就是这个四维人的意识可以随时转换载体,假设说现在他的意识在片段一中,然后因为片段二中的载体上发生了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将自己的虚体转移到片段二中的载体上,以上就是意识自由的一个解释。纯四维人还有一个能力就是可以改变其他等级低于自己的四维物体的剧情,而且纯四维人几乎不出现在三维片段中,因为他们可以完全脱离开三维片段,并且可以独立存在于四维宇宙里,不过也有些四维人因为某些变故会在某段时间被困在一个四维空间中,没办法离开这个四维空间在四维宇宙中自由行动。正是因为纯四维人的少见,所以这一类的三维力量非常珍贵,可以说这一类的一点三维力量就能抵过其他两种的十点三维力量,而且他们三维力量的上限也很高,假设说第二类四维物最高能出现三百多点,那么纯四维人最高可以达到五百多点。”

    系统的声音很激动,抑扬顿挫的,但突然发现听众好像不太在线。

    “那啥……你有在听吗……”

    翟慬迷迷糊糊地睁睁眼,一脸尴尬地看着备课本边的镜子。

    镜子说的这一大堆理论概念的东西,她听的很烦,不知不觉地就犯困了,然后迷迷糊糊地好像是睡着了。

    “哔———系统不管你了———自生自灭吧———”

    “那个……不好意思啊……”翟慬低着头看着镜子,“你下次……能不能挑重点讲……”

    “哔————系统已待机———”

    “……”翟慬眨眨眼,一撇嘴,“我真就无语了。”

    “翟老师!”邵辰姩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翟慬办公桌前,“明天开会,是一个关于三维世界专研社团的会议,刚碰到年级主任,年级主任让我通知你一下。”

    “几点?”翟慬一下子来了兴致,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次会议了,但是……翟慬突然发现会议安排的时间有些不对,“你确定是明天吗?”

    “对,明天下午两点半开始。”

    “明天不是劳动节小长假第一天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啊喂,”翟慬的兴趣一下子又减弱了很多,“怎么开会还占法定节假日呢……”

    “临时安排的,说是这次会后要安排一些事情,平时老师们工作忙,尤其咱们初三部的,开这种全校会的时间少,就……简单占一个节假日……”邵辰姩按年级主任的话解释给翟慬听,但看得出来她也并不愿意被占节假日,“对了,翟老师开完会后有时间吗?出去散散心?”

    “可以。”

    “那您家里人那边……行吗?”

    “行行行,家里也没人。”

    “?”

    ……

    五月一号,下午两点半。

    “……本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要通知各个老师,如果有想要来三维世界专研社团中授课的,请在五月十一号前报名,每个年级至少报五个人,包括高中部的,加起来一共是六个年级,也就是说总报名人数至少是三十人,报名截止后大约两个月将有一次考核,将从这些老师中选出十名作为校内授课老师,还有一部分授课人员将从校外引入,作为三维世界专研教师团队的第二部分成员……如果各位老师都听清了,那么今天的临时会议就到此结束,散会。”

    “去报名吗?”邵辰姩看着翟慬小声问。

    “你想去吗?”

    “如果能选上……要不就试试?”

    翟慬点点头,能拉上个熟人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新发现。

    “那个……涂主任,”邵辰姩走到年级主任涂杰面前,“您看我跟翟老师报名参加这个关于三维世界知识的考核的话可以吗?”

    涂杰眯起眼,看了看邵辰姩,又看了看邵辰姩身后的翟慬,似乎想要拒绝,但眼仁一转,答应下来:“这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怎么能找到五个有这意愿的老师呢,您和翟老师这个我就先给报上去,诶对了,再麻烦您一个事,如果您知道咱们年级还有有意参加选拔的老师,第一时间报给我,可以吗?”

    “嗯……行。”邵辰姩回头看看翟慬,翟慬点了点头。

    “那行,等到小长假过后,您和翟老师去办公室找我,拿两张报名表填上,记住啊。”

    “嗯。”等到邵辰姩回应完,涂杰就离开了。

    “走吧,你昨天不是说出去散散心吗?”翟慬与邵辰姩并肩走出了学校。二人一边谈论关于三维世界的一些事情以及考核的内容会有什么,一边缓步走在街巷上。

    “去那边咖啡厅坐坐?或者……去购物中心一层饮品店底商坐坐?”邵辰姩提议,走了许久了,或许翟慬和她都觉得有些累了。

    “去咖啡厅吧,咖啡厅里更清静些。”

    二人一同绕过嘈杂喧闹的购物中心,乘坐购物中心后面那个只有两层和顶楼平台的商厦的观光电梯到了二楼,电梯到达,停稳,开门,面向的是一个安静的隔间,隔间很大,里边只有一个咖啡厅,人不多,咖啡厅内的屋顶上安置着中央空调,两侧画有关于咖啡的涂鸦的白墙旁,各摆着一盆绿萝,柜台后面趴着三只猫,一只布偶,一只英短,一只折耳,三只都是放养性管理,客人来了可以随意逗逗猫,没有笼子束缚它们,它们也不乱跑,柜台旁的墙根处摆着一盆猫粮,两盆猫砂,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的冗杂的摆设,室内干净又卫生,环境清凉安静,给翟慬的感觉就是这里不像咖啡厅也不像朋友聚会的娱乐场所,反而是更像一个读书学习的安静空间。

    “一杯苏帕摩一杯蓝山,谢谢。”翟慬走到柜台前,低声对服务员说,看得出来她并不愿意打破这安静的环境,不愿打扰到别人。服务员点点头,推开柜台后面的小门走了进去,对里边的员工说了几句话,又走了出来。翟慬用手机付了钱,将支付后的界面给服务员看过后,坐到了邵辰姩对面。

    “慬姐,你看,”邵辰姩打开手机,找出工作群里刚发的文件,文件的标题写的是《三维世界专研社团授课教师学案》,“等会儿出去印出来用?”

    “嗯。”翟慬点点头。

    “慬姐,你说……咱们学校创立这个三维世界专研社团真能培养出能进国家科技队的人才吗?现在虽然都说是国家要大力挖掘培养研究维度空间的科学家,但咱们学校这……授课老师都是从自己本校找的,但是校内哪有专业老师呢!”邵辰姩投来一种否认的观点。

    “或许有点用?”翟慬眨眨眼,“况且开会的时候不是说还要从校外引入专业人员吗?”

    “也有道理……”

    “喵~”小折耳猫蹦到翟慬旁边放着提包的凳子上,蹲坐在提包旁看看翟慬,然后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喵~~”

    由于翟慬和邵辰姩总来这咖啡厅,咖啡厅里的猫好像都认识她俩了似的,每次看到她俩,都会毫无顾忌地凑到她俩身边。有一次翟慬在来咖啡厅之前买了一盒切成小块的酱牛肉,准备第二天的做饭用,但来了咖啡厅后,三只猫都像是闻到香味了,都蹦到凳子上整齐地站成一排,巴望桌子上摆的那盒牛肉块,翟慬就拿了两块摆到它们面前,最后三只猫还抢着吃,吃完以后又蹦到凳子上巴望。

    “!”翟慬抬起手,想把它抱到桌子上,以免桌角磕到它,但它却躲开了,而且还探出头,确定桌上没有好吃的后又蹲回了凳子上,然后试试探探地把猫爪伸进翟慬的包里,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就又抬起头看了看翟慬。

    “你想干嘛,炭烧?”

    折耳听到翟慬喊它的名字,一下躺到翟慬腿上,拿头蹭蹭翟慬的手,一边还“喵喵”的叫,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得到翟慬同意。

    “它怕不是以为你包里又有什么好吃的。”邵辰姩笑了,“慬姐一定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把小动物招过来,你看我身边一个都没……”

    “喵~”

    “喵~”

    邵辰姩的凳子腿旁边凑过来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仰着脸冲她叫。

    “……”邵辰姩尴尬地笑笑,“那个啥,先说好,我这里可没有好吃的了……”

    “喵……”

    两只小猫很失落的蹲在凳子旁。

    “您好,您的咖啡。”

    “谢谢。”

    三只猫仰着脸看着服务员把东西端上桌,都以为端了什么好东西,都蹦到桌子上,并成一排趴下,聚精会神地观察那两杯咖啡。其中那个叫摩卡的布偶猫闻到了咖啡味,似乎是联想到了那种咖啡的苦味,就吐着舌头把头转过去了。那个叫拿铁的英短一脸好奇地探出脑袋,眼睛里满是对咖啡的向往。

    “呃……”翟慬和邵辰姩看着一排趴得整整齐齐的猫,看着猫咪眼里闪出的好奇,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当着这仨猫的面喝咖啡。

    “炭烧,拿铁,摩卡,到这里来。”刚刚点完单的少年转过身,看见了正翟慬桌上的三只猫,就一时兴起想逗它们过来。

    三只猫一听有人叫它们的名,排好队从翟慬桌上蹦下去,跑到少年面前,围着他的腿转。

    从猫的反应可以看得出来,这少年也是个常客。

    翟慬看向逗猫的少年,突然发现这个人有些眼熟:大约一米八的身高,一身运动衣,像是刚运动过,身上斜挎着一个布包,看包的大小来判断,里面装的应该是书。清纯的脸上透出一种朝气蓬勃,清秀端正,还带着那种阳光少年身上才有的帅气。特别是那双眼睛,长得是出众的漂亮。整体就是一个高中生的形象,翟慬猜测他,最多也只到高二。

    翟慬看着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刚准备回过神去跟邵辰姩讲讲自己看到这个感觉,但少年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就抬起头,刚好发现了翟慬。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笑着向翟慬打招呼:“翟老师好。”

    翟慬猛地想起来了。

    “……谢谢翟老师。”

    就是这个声音。

    但是……这个孩子并不是绛舟三中的学生……他的布包上面有一个校徽,翟慬虽然不认得那是哪个学校的,但依稀能看到校徽上写着的四中两个小字。

    外校的孩子啊……但自己为什么会认识外校的孩子?如果说是因为上次校园霸凌认识的……但校园霸凌那件事应该发生在现在的时间点之后,因为她记得,发生校园霸凌的那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邵辰姩说第二天会有关于三维世界的考核,但现在才刚开过会,距离考核时间少说也有两个月,怎么可能现在就认识?况且系统不是说过,自己的剧情已经改了,这个世界里的人不会记得自己在上一次时空穿梭中的所作所为,但他为什么能记得?

    翟慬虽然觉得这个孩子有些不同寻常,但也并没有太在意,觉得回去问问系统或许就能知道了。

    “翟老师,能打扰您一下吗?”

    少年把猫抱开,然后走到了翟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