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愁云惨淡
平县人民医院ICU病房。
白色的床单被罩，闪烁跳动发出滴答声的仪器，来回忙碌奔走的医生护士，着急的家属。
是这个普通县级三甲医院ICU病房最普通一天的基本元素。
在走廊过道的橘红色塑料休息椅上，一个略显疲态的女子抱头五指插到一瀑黑发之中低头坐着。
走廊里，一个戴眼镜，拿着蓝色病历夹的男大夫走来站定，高声喊道：“张小猛家属？张小猛家属在哪？”
坐在椅子上的李若云立马起身，一边跑向大夫一边应着：“在这，在这！”
大夫收声，看了李若云一眼，低头翻着手中病例。
“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但目前昏迷不醒，脑电波异常，诊断为植物人状态。他手上的黑色东西没查出来是什么，但应该不是中毒，院里专家会诊建议，到省级医院查查。”
李若云听了有点糊涂，呆呆站立着，中年大夫看了一眼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又好心提醒了一句：“病人的生命体征现在是正常的，下午就转到普通病房吧，费用也低一些。”
李若云茫然若失，依旧呆呆站着，不知何去何从。
今天是张小猛昏迷的第三天。
……
“夜色”酒吧。
钢化玻璃门上挂着一个写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粉红色小牌子。
因为前几天打架被群众报警的缘故，酒吧被勒令停业整改七天。
酒吧里没开灯，光线昏暗，椅子被收起来倒放在桌子上，一人多高，满屋林立。
李若云拿下一把椅子坐下，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额头。
空旷的酒吧大堂异常安静，如同李若云空空落落的心情。
这几日来李若云恍恍惚惚如同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场景中，每天在医院、派出所、家三点一线穿梭。
张小猛打断了黄三儿的舌头，黄三儿身上有案底，没敢报案，但手底下的喽啰最近几天却没少来骚扰她。
黄三儿放话，要么李若云把张小猛交出来，江湖规矩，以眼还眼，以舌还舌！他拿把钳子揪了张小猛的舌头就算完事。
要么李若云陪他一晚，另加一百万损失费。
其实黄三儿想的是，睡了李若云，拿了钱，回头再拔了张小猛的舌头。
久历江湖，黄三儿这点落井下石的伎俩李若云还是看得出来。
但目前比较棘手的是，想要在这地界上继续生活，这个事总得有个了局。
思来想去，李若云决定去找原来的老板黎哥。
黎哥是张小猛大哥的大哥，也是李若云原来的老板。
三年前大哥在黎哥的夜巴黎KTV被人杀害，对方被判了死刑，就是托黎哥来找李若云送支票求情。
只不过当时李若云没给黎哥面子，当着他的面撕碎了支票，杀人者最终还是被执行死刑了。
打那后，李若云没再找过这个昔日老板，黎哥也没再在李若云眼前出现过。
江湖嘛！哪有恒久的大哥和老板，就那么回事！
黎哥自KTV出现张小猛大哥的命案后就把KTV转手了，原来的“夜巴黎”现在重装修后变成了私人影院，县城里年轻的情侣们常常三三两两来这里看电影，据说私密性好，很受欢迎。
至于黎哥，现在是网红孵化基地的老板，手下的KTV公主就地转岗再就业，搞网络直播，弄得风生水起，照章纳税后听说比KTV还挣钱，除了熬夜没有其他任何职业危害。
当然，原先的工作不也熬夜嘛！还喝酒喝到胃穿孔呢！
黎哥的网红孵化基地，原先是个废弃的三层楼乡村小学，经过极简单打的改造后，一楼是办公室兼食堂，二楼是网红的直播间，三楼是网红们的宿舍。
二楼的每个教室都隔出许多个直播室，根据女主播的人设搭配各种颜色和风格。
女主播们在不到4平方的小房间里搔首弄姿，最大美颜和明亮的打光灯将屏幕里的女主播们美化的美如仙女。
“谢谢榜一大哥的火箭！么么哒！”
李若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夜巴黎”KTV那个过熟的保洁阿姨刘姨，此刻正穿着又粉又薄的衣服在卖力感谢榜一大哥的大火箭。
黎哥的办公室就是原先的校长办公室，酒红色宽大的办公桌、老干部风的机关沙发，书橱甚至书橱里的书都保留了下来，给人一种正人君子，书香门第的感觉。
黎哥现在一身潮牌，脸上也褪去了当江湖大哥时的凶气，取而代之的是老炮朋克风，主打痞坏魅力中年大叔人设，各直播平台上回忆往昔，纵论四海，也有小一万粉丝。
见到李若云，黎哥先是一愣，认了一会儿，急忙笑容面地对着手机说道：“谢谢大家来我的直播间，今天先聊到这，明天我再结合自身经历跟大家聊聊一命二运三风水的“运”，再次感谢兄弟们！再见！再见再见！”
李若云俏生生打了个招呼，“黎哥好啊！”
“哎呀……阿云啊！快坐快坐！真是好久不见你了！”
黎哥对人少了一些霸气，多一点油滑！
李若云坐下，却不知道怎么说，黎哥打量了她半天，发出感叹，“阿云，你要是还跟着我干，就你这条件，我保证你是个百万粉网红。”
李若云粲然一笑，“黎哥，我都多大了，不够寒颤人的！”
黎哥笑道，“刘姨今年49了还有榜一榜二两个大哥为她争风吃醋呢，这玩意儿，嘿嘿……”
又笑容满面地问，“找我有事？”
李若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黎哥沉思半晌道：“张小猛这小子是不克你俩，怎么老是作妖？”
“那个黄三儿我听说过，替他大哥顶事进去的，三年前才出来，这家伙是个狗皮膏药，粘上了就得让你掉层皮。”
“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他聊聊……”
“谢谢黎哥！”李若云没想到黎哥能一口应承下来。
“先不忙谢，小云，这事我帮你了了，你也得帮哥做个事儿！”
“啥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色的床单被罩，闪烁跳动发出滴答声的仪器，来回忙碌奔走的医生护士，着急的家属。
是这个普通县级三甲医院ICU病房最普通一天的基本元素。
在走廊过道的橘红色塑料休息椅上，一个略显疲态的女子抱头五指插到一瀑黑发之中低头坐着。
走廊里，一个戴眼镜，拿着蓝色病历夹的男大夫走来站定，高声喊道：“张小猛家属？张小猛家属在哪？”
坐在椅子上的李若云立马起身，一边跑向大夫一边应着：“在这，在这！”
大夫收声，看了李若云一眼，低头翻着手中病例。
“病人生命体征正常，但目前昏迷不醒，脑电波异常，诊断为植物人状态。他手上的黑色东西没查出来是什么，但应该不是中毒，院里专家会诊建议，到省级医院查查。”
李若云听了有点糊涂，呆呆站立着，中年大夫看了一眼这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又好心提醒了一句：“病人的生命体征现在是正常的，下午就转到普通病房吧，费用也低一些。”
李若云茫然若失，依旧呆呆站着，不知何去何从。
今天是张小猛昏迷的第三天。
……
“夜色”酒吧。
钢化玻璃门上挂着一个写着“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粉红色小牌子。
因为前几天打架被群众报警的缘故，酒吧被勒令停业整改七天。
酒吧里没开灯，光线昏暗，椅子被收起来倒放在桌子上，一人多高，满屋林立。
李若云拿下一把椅子坐下，手肘支在桌子上托着额头。
空旷的酒吧大堂异常安静，如同李若云空空落落的心情。
这几日来李若云恍恍惚惚如同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场景中，每天在医院、派出所、家三点一线穿梭。
张小猛打断了黄三儿的舌头，黄三儿身上有案底，没敢报案，但手底下的喽啰最近几天却没少来骚扰她。
黄三儿放话，要么李若云把张小猛交出来，江湖规矩，以眼还眼，以舌还舌！他拿把钳子揪了张小猛的舌头就算完事。
要么李若云陪他一晚，另加一百万损失费。
其实黄三儿想的是，睡了李若云，拿了钱，回头再拔了张小猛的舌头。
久历江湖，黄三儿这点落井下石的伎俩李若云还是看得出来。
但目前比较棘手的是，想要在这地界上继续生活，这个事总得有个了局。
思来想去，李若云决定去找原来的老板黎哥。
黎哥是张小猛大哥的大哥，也是李若云原来的老板。
三年前大哥在黎哥的夜巴黎KTV被人杀害，对方被判了死刑，就是托黎哥来找李若云送支票求情。
只不过当时李若云没给黎哥面子，当着他的面撕碎了支票，杀人者最终还是被执行死刑了。
打那后，李若云没再找过这个昔日老板，黎哥也没再在李若云眼前出现过。
江湖嘛！哪有恒久的大哥和老板，就那么回事！
黎哥自KTV出现张小猛大哥的命案后就把KTV转手了，原来的“夜巴黎”现在重装修后变成了私人影院，县城里年轻的情侣们常常三三两两来这里看电影，据说私密性好，很受欢迎。
至于黎哥，现在是网红孵化基地的老板，手下的KTV公主就地转岗再就业，搞网络直播，弄得风生水起，照章纳税后听说比KTV还挣钱，除了熬夜没有其他任何职业危害。
当然，原先的工作不也熬夜嘛！还喝酒喝到胃穿孔呢！
黎哥的网红孵化基地，原先是个废弃的三层楼乡村小学，经过极简单打的改造后，一楼是办公室兼食堂，二楼是网红的直播间，三楼是网红们的宿舍。
二楼的每个教室都隔出许多个直播室，根据女主播的人设搭配各种颜色和风格。
女主播们在不到4平方的小房间里搔首弄姿，最大美颜和明亮的打光灯将屏幕里的女主播们美化的美如仙女。
“谢谢榜一大哥的火箭！么么哒！”
李若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夜巴黎”KTV那个过熟的保洁阿姨刘姨，此刻正穿着又粉又薄的衣服在卖力感谢榜一大哥的大火箭。
黎哥的办公室就是原先的校长办公室，酒红色宽大的办公桌、老干部风的机关沙发，书橱甚至书橱里的书都保留了下来，给人一种正人君子，书香门第的感觉。
黎哥现在一身潮牌，脸上也褪去了当江湖大哥时的凶气，取而代之的是老炮朋克风，主打痞坏魅力中年大叔人设，各直播平台上回忆往昔，纵论四海，也有小一万粉丝。
见到李若云，黎哥先是一愣，认了一会儿，急忙笑容面地对着手机说道：“谢谢大家来我的直播间，今天先聊到这，明天我再结合自身经历跟大家聊聊一命二运三风水的“运”，再次感谢兄弟们！再见！再见再见！”
李若云俏生生打了个招呼，“黎哥好啊！”
“哎呀……阿云啊！快坐快坐！真是好久不见你了！”
黎哥对人少了一些霸气，多一点油滑！
李若云坐下，却不知道怎么说，黎哥打量了她半天，发出感叹，“阿云，你要是还跟着我干，就你这条件，我保证你是个百万粉网红。”
李若云粲然一笑，“黎哥，我都多大了，不够寒颤人的！”
黎哥笑道，“刘姨今年49了还有榜一榜二两个大哥为她争风吃醋呢，这玩意儿，嘿嘿……”
又笑容满面地问，“找我有事？”
李若云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黎哥沉思半晌道：“张小猛这小子是不克你俩，怎么老是作妖？”
“那个黄三儿我听说过，替他大哥顶事进去的，三年前才出来，这家伙是个狗皮膏药，粘上了就得让你掉层皮。”
“不过，我可以帮你找他聊聊……”
“谢谢黎哥！”李若云没想到黎哥能一口应承下来。
“先不忙谢，小云，这事我帮你了了，你也得帮哥做个事儿！”
“啥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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