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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大伤初愈

    三天里,顾三才迷迷糊糊醒来过几次,直到第四天中午,才算完全清醒。

    顾三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略带稚嫩的脸跟自己贴的紧紧的。

    “师弟!”

    明鹤喜极而泣,泪眼模糊地抱着顾三才,激动地叫道:“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明鹤压在顾三才的胸口,顾三才有些喘不过气来,“师兄,疼疼疼...”

    明鹤赶忙放开顾三才,笑着擦掉脸上的眼泪。

    这三天里,明鹤寸步不离,悉心照料顾三才的吃喝拉撒。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够心甘情愿地这样照顾人,说明明鹤真的把顾三才当成了亲人。

    顾三才嘴唇苍白,面色蜡黄,身体软弱无力,他声音沙哑的问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明鹤一边给顾三才温药,一边说道:“是李居士告诉我的,她说你要死了,让我赶快来。”

    顾三才恍然,原来李舒佩早就看出了自己。

    “师兄,我脸上有东西,你帮我取掉。”

    顾三才让明鹤帮忙把面具取下来,明鹤双手捧着薄如蝉翼的面具啧啧称奇。

    “师弟,你还有吗?”

    顾三才摇头,“现在没有。”

    明鹤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顾三才见状,会心一笑,说道:“想要啊,送你了。”

    明鹤抿嘴想了想,把面具放在床头,说道:“还是算了,你更需要他。”

    明鹤除了爱看小姐姐视频外,其他的一言一行都以道家道士的格律要求自己,有些时候顾三才经常把他当成大人来看待。

    但他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看见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会心动。

    “等我好了,给你看个更好的东西。”

    顾三才说道。

    明鹤露出高兴的神色,“好,你赶快好,咱们先把药喝了。”

    明鹤端着药碗,细心地对顾三才说道。

    顾三才喝了一勺,苦的都出现了表情包。

    “太苦了。”,顾三才拒绝道:“能加点儿糖不。”

    明鹤眼睛一瞪,严肃的说道:“不行!良药苦口,这可是校长大人求爷爷告奶奶才从阁皂山上求来的药!”

    当李舒佩把顾三才将死的消息传到道院时,李龟年心急如焚,当天就到了阁皂山,用木部桃树的一根主干和龙傲天的一瓶精血,换来了阁皂山“玄牝还清宝丹”。

    玄牝还清宝丹是阁皂山的至高宝丹,现存仅有两粒,有起死还清之效。

    喝下宝丹化成的药液,顾三才感觉全身都暖洋洋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睁眼已经是月上枝头。

    病起萧萧,卧看冷月上纱窗。

    顾三才望着窗外的月光,年关将至,夜色凄冷,明鹤衣衫不整地趴在床边休息。

    顾三才悄悄起身,为明鹤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枝头挂雪,屋檐垂冰。

    天空一轮月色,照的阶前庭院如临仙境。

    “道友,旧雪未消,新雪拥户,今日是大寒,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在外受了风寒呐。”

    郑三秋站在院落外矮小的围墙前,对顾三才说道。

    顾三才作揖感谢道:“多谢道友收留,顾三才不胜感激。”

    郑三秋手中拂尘一甩,脸上笑容不减,“顾先生能以真身面我,也不怕我去告发你?”

    顾三才也笑对郑三秋,心中毫不慌张。

    “主持能把孙道长拒之山门外,却把我这个将死之人收留在榻下,我不相信您是那样的人。”

    郑三秋哈哈大笑,“那可说不定,除魔司可是放出话了,如今整个修炼界都知道,现世唯一一颗“七情丹”可在你的手上。”

    顾三才坦然自若,他料到了除魔司会栽赃陷害,也会知道以后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但他不后悔。

    “主持信吗?”,顾三才反问郑三秋。

    “不信。”郑三秋摇头。

    能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修炼到与筑基比肩,而且还能毫不顾忌地斩杀妖人,在郑三秋眼里,顾三才前途远大,正大光明。

    一颗从来没有经过证实的飞升丹药,在这种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大寒在岁,冬去春来。顾道友,早些休息吧。”

    郑三秋对顾三才作揖道,转身走了。

    顾三才望着郑三秋消失在院落的拐角,默默地低头又是作揖还谢。

    这时候明鹤偷偷摸摸地从房门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火枪。

    顾三才转头,刚好看到明鹤把枪收起来。

    “师兄,你哪来来的枪!”,顾三才震惊的问道。

    明鹤嘿嘿笑道:“临行前师娘给的。”

    “这有用?”

    明鹤摇晃着手里的火器,得意的说道:“不知道了吧,这可是师父留下的好宝贝,枪下已经有好几条筑基修士的亡魂了!”

    顾三才震惊,感觉新的天地在跟自己招手。

    不用拿到手里细看,顾三才远观火枪上的繁杂纹路就知道这出自甘雄风之手。

    明鹤把火枪揣进腰间,上前扶住顾三才,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你伤势刚好,还需要修养。”

    顾三才被明鹤拽进屋子,在明鹤的唠叨下,上床假寐。

    第二天,阳光明媚,顾三才吃完饭,提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来到了祖师殿的山门处。

    山门外,孙常在和白猪正躲在帐篷里啃着生硬的满头。

    白猪一口馍馍,一口热水,嘴里还闲不住地唠叨道:“这个郑三秋真不是东西!连你这个师父都不认,还给这么硬的馍馍,你给包咸菜也好呀。”

    孙常在一巴掌呼在他的猪脑袋上,“吃你的吧,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哎!老孙,你这不识好人心了,我看这郑三秋有这样的臭脾气,都是你惯得!”

    “老道的徒弟,我愿意惯,怎么滴!”

    “哎呦卧艹,这我就不乐意听了,这要在我们阁皂山,我早特么抽他了。”

    “你抽一个试试!”

    孙老道突然高声说道:“你瞅瞅你现在个样子,你还阁皂山亲传弟子呢,你回的去吗?”

    “我!”

    “你什么你,人身猪头,我看你真的变成净坛庙里供奉的那个不人不妖的和尚了!”

    “卧艹!臭道士,说人不揭短,你这样我要翻脸了!”

    “来来,你翻一个试试,猪鼻子卷大葱的玩意儿,你要上天啊!”

    顾三才静静地在帐篷外听着两人的斗嘴,噗嗤一声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