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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白板

    “修文、修武,你们的事已了,先回去,我们还有事要谈。”艾远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不能再让这两小子耽误时间。

    “好!”傅修文、傅修武一起离开村委会办公室,快到门口的时候,傅修文回头说道:“远叔,如果村委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们兄弟。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可以跑跑腿。”

    “好!去吧!去吧!”艾远挥挥手,让兄弟二人先走。

    “这两家伙,还挺有觉悟。”傅兴感慨道。

    “多亏你们两个老革命,领导有方。”艾龙适时送上一个响亮的马屁。

    说拍马屁是开玩笑,艾龙对艾远与傅兴十分尊重,这二人虽然能力不出众,但在村官之位,兢兢业业,为村民办了不少实事。

    “艾龙哥这话我赞同。”冯艺竹也跟着附和。

    “你两小年轻,就会信口胡说。是我们白鹤村的水好,养人,养出来的年轻人,都是有情有义的人。”艾远点燃一支烟吸一口说道。

    房中之人,只他抽烟,艾龙从不抽。傅兴是上了年纪,肺又不是很好,前两年才戒掉烟。至于冯艺竹,是个女人,压根就没想过要抽烟。

    “老艾这话没说错,是我们白鹤村的水好,养人,养出的都是些有情有义的年轻人,先是艾龙与香雪,接着来了艺竹,现在的修文、修武,也加入其中。”傅兴说道。

    “我可不敢与艾龙哥和香雪姐相提并论,他们二人都是985出来的高材生,放弃城市丰厚的待遇,回到家乡,建设家乡。现在一个是妙手回春,医德动八方的名医,一个是远近闻名的农民企业家。我比不了!真比不了!”冯艺竹连连挥手,谦虚的说道。

    “叔,还是先安排一下今天的工作。”被两个领导一夸,艾龙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

    “就按昨天分配的行事,争取今天将防疫精神,传达到各家各户。”艾远大手一挥,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一样,下达工作任务。

    这次任务,远比打仗艰巨,打仗你还能看到敌人,视战场情况,临敌应变。

    战疫是跟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较量,这个对手不知何时会出现。也许它会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出现在你面前,给你致命一击。也许它永远都不会出现,无声无息,消于无形。

    但不管它出不出现,白鹤村村委会,都决定要认真对待,绝不能因工作上的疏忽,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四人分头行动,艾远、傅兴、艾龙三人比较顺利,艾龙还在午饭时间抽空播了一段艾龙为你说新冠。

    艾远、傅兴年龄较长,又是村里的老领导,大家都会给二人几分薄面,就算心里不以为然,也不会正面顶撞。

    艾龙是村医,平时为村民治病,在村中口卑极好,他说的话,村民都丰为金科玉律,因为大家都清楚艾龙的为人,知道他不会害人。

    四人之中,就冯艺竹遇到一点小麻烦。

    白鹤村六社,有一户白姓人家,据说这家人不是本地人,是外来人员。

    解放前,他家祖上,来白鹤村,给艾姓地主做长工,刚来没多久,白鹤村就迎来解放,工作队下乡打土豪,分田地。

    白姓长工,也分到了地主的房产和田地,便在白鹤村住下来,一住就住到现在。

    在刚解放的时候,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还在影响着白鹤村民,艾、傅两个大姓,与其他小姓的原住村民,对白家人不太友善,常欺负他们。

    天长日久,白家人与整个白鹤村的人,都不对付,他们总认为白鹤村的人,就跟白家过不去,要将他们赶出白鹤村。

    虽然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白鹤村民排他情绪渐淡,也没人再将白家人当外乡人,但白家人自以为是的认为,在白鹤村民眼中,他们还是外乡人,所以白家一直没有真正融入白鹤村。

    冯艺竹是在吃过午饭后去的六社,一到六社,她便挨家上门,劝说村民减少集体活动,少窜门,少赶集。

    最初的时候,进展还算顺利,大家积极配合,都愿意听从冯艺竹的劝说。

    到白家的时候,她遇到挑战,白家第二代,也就是与艾远、傅兴同辈的白家人,一共有七兄弟。

    白家二代,有如此多兄弟,跟白长工的经历有关,他是外乡人,受欺负,在白鹤村,他又有房产,舍不得抛弃已有的财富返乡。

    在结婚后,努力生养,生的女儿,他就送给别人,生儿子就自己养,这一养,就养了七个儿子。

    他为什么要养这么多儿子?只为儿子长大后,相互帮衬,不受欺负。

    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养七个儿子,可不容易,白长工也因此积劳成疾,不满六十便驾鹤西归,只剩白家老太太还活着,已经九十岁,人还很精神。

    白家第二代有七人,每人又养育至少两个子女,这第三代人数更多,而且第四代,早出生的已长成人。

    除夕团年日,白家二、三、四代人聚在一起,有多少人可想而知。

    到白家的时候,冯艺竹看他们几十人聚在一起,玩牌、打麻将,便劝他们各回各家,不要聚在一起,人多新冠传染风险大。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打断,小伙子叫白板。

    据说白板出生的时候,他爸正在打麻将,刚好摸到一张白板,他便哇的一声下地为人,他爸偷懒,将手中麻将牌的名字给了他。

    这是村民开玩笑,以讹传讹的版本,现实中有那个父亲,在儿子快降世之时,有闲情逸致打麻将。

    白板人如其名,白皮白净,真的像一张白板,中长头发,身高一米八,人比较瘦,眉宇间,有几分年轻人的桀骜不驯之气,不是特别帅气,但也不难看。

    “大婶,大过年的,你别找事,我们一家子,在给太奶奶拜年,你要是来玩的,我们欢迎,你要是来找事的,现在就滚。”白板嘴里叼着紫云,偏着头,抖着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