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遥不可及
霍姆伍德市还是一团映在空中的光影。
十几盏探照灯拨弄着云层。
隆起的高岗阻挡视线。
克拉夫市的摩天高楼也只露出了星星点点。
碎石铺满了三米多宽的小路，重载车辆碾压留下了坑洼不平的车辙。
两侧都是一人高的高粱地，黑压压不知道延伸了多远。
我已经30多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此刻感觉全身的神经又麻木又敏感。
高粱地里发出的任何声响都会让我一阵阵冷汗暴起。
身后的公路已经越来越远，眼前唯一的光亮来自高雅的手机。
“高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她不一定会给我答案，但我还是想发出一些声音来提醒隐藏在高粱地里的某些生物，小路上行走的是人类，请不要轻易尝试骚扰。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觉着这里熟悉吗？有没有什么印象？”
高雅举着手机看了看周围，身体突然一个趔趄。
我一下子怔住，心慌慌腿麻麻，不敢侧目两侧的高粱地。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高雅只是鞋跟卡在了路中大石块的缝隙中无法自拔。
就这么一个鬼地方，我只要是精神还正常，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见多了，这么一大片高粱地还真没什么印象。
高粱穗一坨坨顶在上面，总给我人头攒动的错觉。
好像有人就站在其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自从深入了这里，我后背和脑门都是凉飕飕的，嘴唇都干裂了，再这样下去，我很可能会脱水而亡。
可偏偏这个时候，膀胱却着急将其中积存的液体排泄出去。
被赫曼绑架威胁的时候我都战胜了它，这次我也成功了，只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妙。
“高小姐，需要我帮你拿鞋子吗？”
话刚出口，我直接给自己来了个大嘴巴。
麻木的右脸立刻有了感觉，不知道消肿了以后会不会出现皱纹。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高雅猛转回身，晃着手机照了照我。
“蚊子！……有蚊子！”
我在外套上抹了抹手。
“哪来的蚊子！你去前面走！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高雅微微侧开身，又举着手机照了照周围。
“你看看周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高小姐，您能提个醒吗？我应该想起些什么来？……”
“算了，没什么！……走快点儿！”
我被高雅扯了一下，只好去了她前面。
“高小姐，您说赫曼是不是在骗我们呢？明叔是不是还活着？……”
“我怎么知道！你和明叔是在一起的！你也真是没用，待在防弹汽车里都能被人抓到！你不会是一看到赫曼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吧？”
我如果待在商务车里就好了！
还不是因为明叔！
人上了年纪果然脑子也不太灵光了，非要背着我朝着危险的地方冲。
结果自投罗网了！
当然，如果明叔不背着我冲进去，我早就死在车里了。
“我的吊坠失效了，明叔带着我冲进会所找你！没想到……广播里没有提到明叔，也许明叔……”
“失效？”
高雅摸了摸胸口。
“明叔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看来，她也有些忐忑了。
“还没来得及问，这不就……”
在高议员的家里，和明叔在一起我能找到一种平视的状态，也许因为明叔类似管家的身份，没有其他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会让我心理上能够轻松一些。
“你的项链呢？”
“还在赫曼身上，刚才我没……”
“真没用！”
我情愿认为高雅说的是吊坠。
那么血腥的场面，还不允许我害怕了！
那种子弹乱飞的情况下，我相信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项链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没用了，可我把自己的命带出来了，这很容易吗？
“高小姐，您说您不喜欢用枪，可没想到枪法这么好！……”
“这有矛盾吗？”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您最后一枪，如果再偏几公分，就打中我了……”
“我就是朝你开的枪！”
好吧，我没有任何的话好讲了。
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能够聊上两句，也能壮壮胆子啊！
高粱地里刷拉刷拉几声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奔跑时拨动着高粱叶，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紧接着又传来翅膀破空的声音，猛地从不远处窜出，越过我的头顶渐渐远去。
“高小姐，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把垃圾车开下来了，总比放在公路上……”
“废话真多！……”
又是叮叮两声响。
我的心脏好像被连扎了两下，汗毛倒竖。
“抓紧时间！我们时间不多了！”
“是有人接应我们吗？”
“算是吧！”
我心里一阵欣喜，仿佛在汪洋中看到了水天线上的一小片陆地。
“高小姐，我没想到您今天会救我……”
一声脆响贯穿我的耳膜，左脸开始有了撕裂的痛感，左手的指节的反作用力下有些隐痛。
“哪来的这么多蚊子！你什么血型？”
我应该把自己的嘴堵上，而不是让脸平白遭殃。
不过我的大脑已经鸣不平了，我最不擅长的左手竟然力道惊人，这一巴掌直接耳鸣了。
“我……好像……”
“快点儿走，磨磨蹭蹭！一个大男人还怕走夜路啊！”
高雅迈步跳过路面上的一个坑洼，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男人也是人，走夜路怕黑也不好笑！
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走夜路都不怕，我……我真怕！
还是走在她身后觉着更好些！
碎石小路很平直，可惜天上的云层太厚，我没有可能通过星星辨别方位，感觉应该是南北东西向。
也不知道接应的人在什么地方。
这么折腾确实能给追捕的人造成错觉，碎石路上不会留下脚印，但高跟鞋踩出的一个个小坑就不好说了。
“看什么看！快走！”
我刚扭回头看了一下高雅的脚下，立刻被她推了一下肩膀。
“高小姐，接应的人说了在什么地方等着吗？他们会发什么样的信号，我和你一起留意着……”
“什么信号？……”
高雅脚下又是一个趔趄，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当心，这条路太难走了！……”
我绝对不会说出我背着她走的话。
这次我成功控制住了嘴巴。
“不然怎样！你背着我吗？”
高雅扶着我的肩膀，脱下高跟鞋抖了抖窜入的碎石屑。
“你可真是会选地方！”
高雅恨恨地穿上鞋子，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走啊！看什么看！”
这叫关心好吗？我这么表现，还不是担心她万一翻脸不认人，直接让我暴尸荒野！
再说了，我也不想走到这么个鬼地方，这是我能选的吗？还不是不由自主！
天上一片苍茫，隐隐能够看到悬在半空中的红蓝色闪灯，但都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看来还没有安排警力展开外围的搜索，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相比于藏身在错综复杂的街巷，藏身荒野能够存活的概率太低了。
何况我已经被定性成了某个组织的成员，无疑市中心周边的几个小镇是藏身的不二之选。
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各个小镇又会是人仰马翻的景象了。
社会名流伤亡惨重，市明星议员的千金被人绑架，这已经给了警务机关足够的理由。
各种私下的交易又会心照不宣。
公路已经只能看见透过高大灌满的点点光亮，远远列成两行光斑，从远方延伸到远方。
没有了之前远离公路的惶恐，暗夜给我带来的莫名的安全感正在逐渐上升。
高雅还是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暖暖的，这种感觉真好！
只希望我下一个回头看到的一张面目狰狞的恶魔。
碎石小路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已经变了几次方向，两侧的高粱地还是见不到边际。
高雅的手机又叮叮响了两声。
这次我没有害怕，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
“你走的太慢了！再快点儿！”
是我走得慢吗？我现在可是一拖一，肩膀可能都破皮了。
您这一拉一扯一拽一抓的，我肩膀可是血肉组成的，禁不住您这么摧残。
指甲也是武器的话，我什么都不讲了！
“高小姐，我们走出来有四五哩路了吧？接应的人是在另外一条路上等着我们吗？”
“真没用！就在前面了！”
高雅随手指了个方向，可我在黑暗什么都没有分辨出来，更没有看到前方有任何的光亮！
永远不要相信立刻、马上、很快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
我的步幅正在减小，肩膀上的负担正在增加。
我放弃了望向前方，只看着手机光亮能够触及的有限范围，一步步默数着步数。
当我默数到七万两千六百二十六的时候，肩膀的负担总算消失了。
“回来！”
我抬头看了看，右侧的高粱地不见了，几根木头横栏挡在路边，将小路与里面的空地分割开来。
在稍远的地方是……木屋？
高雅已经走过去，用力将一根横木搬开，跨步走了过去。
一个报箱孤零零的悬在一根短木柱上，敞开的箱门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1260！
这个数字好像……
“快点儿，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接应的人不会在这里等着吧？前面……
小路还在延伸，远方也没有任何的光亮，接应的人不该开车来吗？不然，只会增添更大的目标，一众人在夜里行走，怕别人不会注意到吗？
我的左腿开始微微不适，给我的选择只剩下一个。
“高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在左腿失能前，我跑到了高雅身边，仔细打量着眼前低矮的木屋。
“你再仔细看看！还是想不起什么吗？”
我必须想起什么吗？
“高小姐，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高雅好像很高兴，眼睛好像都放光了。
“外面那个报箱上面刻着1260，好像和您腿里……”
“闭嘴！”
十几盏探照灯拨弄着云层。
隆起的高岗阻挡视线。
克拉夫市的摩天高楼也只露出了星星点点。
碎石铺满了三米多宽的小路，重载车辆碾压留下了坑洼不平的车辙。
两侧都是一人高的高粱地，黑压压不知道延伸了多远。
我已经30多个小时没有睡过觉了，此刻感觉全身的神经又麻木又敏感。
高粱地里发出的任何声响都会让我一阵阵冷汗暴起。
身后的公路已经越来越远，眼前唯一的光亮来自高雅的手机。
“高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她不一定会给我答案，但我还是想发出一些声音来提醒隐藏在高粱地里的某些生物，小路上行走的是人类，请不要轻易尝试骚扰。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觉着这里熟悉吗？有没有什么印象？”
高雅举着手机看了看周围，身体突然一个趔趄。
我一下子怔住，心慌慌腿麻麻，不敢侧目两侧的高粱地。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高雅只是鞋跟卡在了路中大石块的缝隙中无法自拔。
就这么一个鬼地方，我只要是精神还正常，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身体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见多了，这么一大片高粱地还真没什么印象。
高粱穗一坨坨顶在上面，总给我人头攒动的错觉。
好像有人就站在其中，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自从深入了这里，我后背和脑门都是凉飕飕的，嘴唇都干裂了，再这样下去，我很可能会脱水而亡。
可偏偏这个时候，膀胱却着急将其中积存的液体排泄出去。
被赫曼绑架威胁的时候我都战胜了它，这次我也成功了，只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太妙。
“高小姐，需要我帮你拿鞋子吗？”
话刚出口，我直接给自己来了个大嘴巴。
麻木的右脸立刻有了感觉，不知道消肿了以后会不会出现皱纹。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高雅猛转回身，晃着手机照了照我。
“蚊子！……有蚊子！”
我在外套上抹了抹手。
“哪来的蚊子！你去前面走！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高雅微微侧开身，又举着手机照了照周围。
“你看看周围，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高小姐，您能提个醒吗？我应该想起些什么来？……”
“算了，没什么！……走快点儿！”
我被高雅扯了一下，只好去了她前面。
“高小姐，您说赫曼是不是在骗我们呢？明叔是不是还活着？……”
“我怎么知道！你和明叔是在一起的！你也真是没用，待在防弹汽车里都能被人抓到！你不会是一看到赫曼就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吧？”
我如果待在商务车里就好了！
还不是因为明叔！
人上了年纪果然脑子也不太灵光了，非要背着我朝着危险的地方冲。
结果自投罗网了！
当然，如果明叔不背着我冲进去，我早就死在车里了。
“我的吊坠失效了，明叔带着我冲进会所找你！没想到……广播里没有提到明叔，也许明叔……”
“失效？”
高雅摸了摸胸口。
“明叔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看来，她也有些忐忑了。
“还没来得及问，这不就……”
在高议员的家里，和明叔在一起我能找到一种平视的状态，也许因为明叔类似管家的身份，没有其他人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会让我心理上能够轻松一些。
“你的项链呢？”
“还在赫曼身上，刚才我没……”
“真没用！”
我情愿认为高雅说的是吊坠。
那么血腥的场面，还不允许我害怕了！
那种子弹乱飞的情况下，我相信没有人还能保持冷静！
项链丢了就丢了，反正也没用了，可我把自己的命带出来了，这很容易吗？
“高小姐，您说您不喜欢用枪，可没想到枪法这么好！……”
“这有矛盾吗？”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您最后一枪，如果再偏几公分，就打中我了……”
“我就是朝你开的枪！”
好吧，我没有任何的话好讲了。
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能够聊上两句，也能壮壮胆子啊！
高粱地里刷拉刷拉几声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奔跑时拨动着高粱叶，但没有听到脚步声。
紧接着又传来翅膀破空的声音，猛地从不远处窜出，越过我的头顶渐渐远去。
“高小姐，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早知道这样，我们就把垃圾车开下来了，总比放在公路上……”
“废话真多！……”
又是叮叮两声响。
我的心脏好像被连扎了两下，汗毛倒竖。
“抓紧时间！我们时间不多了！”
“是有人接应我们吗？”
“算是吧！”
我心里一阵欣喜，仿佛在汪洋中看到了水天线上的一小片陆地。
“高小姐，我没想到您今天会救我……”
一声脆响贯穿我的耳膜，左脸开始有了撕裂的痛感，左手的指节的反作用力下有些隐痛。
“哪来的这么多蚊子！你什么血型？”
我应该把自己的嘴堵上，而不是让脸平白遭殃。
不过我的大脑已经鸣不平了，我最不擅长的左手竟然力道惊人，这一巴掌直接耳鸣了。
“我……好像……”
“快点儿走，磨磨蹭蹭！一个大男人还怕走夜路啊！”
高雅迈步跳过路面上的一个坑洼，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男人也是人，走夜路怕黑也不好笑！
一个女人和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走夜路都不怕，我……我真怕！
还是走在她身后觉着更好些！
碎石小路很平直，可惜天上的云层太厚，我没有可能通过星星辨别方位，感觉应该是南北东西向。
也不知道接应的人在什么地方。
这么折腾确实能给追捕的人造成错觉，碎石路上不会留下脚印，但高跟鞋踩出的一个个小坑就不好说了。
“看什么看！快走！”
我刚扭回头看了一下高雅的脚下，立刻被她推了一下肩膀。
“高小姐，接应的人说了在什么地方等着吗？他们会发什么样的信号，我和你一起留意着……”
“什么信号？……”
高雅脚下又是一个趔趄，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
“当心，这条路太难走了！……”
我绝对不会说出我背着她走的话。
这次我成功控制住了嘴巴。
“不然怎样！你背着我吗？”
高雅扶着我的肩膀，脱下高跟鞋抖了抖窜入的碎石屑。
“你可真是会选地方！”
高雅恨恨地穿上鞋子，用力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走啊！看什么看！”
这叫关心好吗？我这么表现，还不是担心她万一翻脸不认人，直接让我暴尸荒野！
再说了，我也不想走到这么个鬼地方，这是我能选的吗？还不是不由自主！
天上一片苍茫，隐隐能够看到悬在半空中的红蓝色闪灯，但都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看来还没有安排警力展开外围的搜索，不过这都是早晚的事儿。
相比于藏身在错综复杂的街巷，藏身荒野能够存活的概率太低了。
何况我已经被定性成了某个组织的成员，无疑市中心周边的几个小镇是藏身的不二之选。
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各个小镇又会是人仰马翻的景象了。
社会名流伤亡惨重，市明星议员的千金被人绑架，这已经给了警务机关足够的理由。
各种私下的交易又会心照不宣。
公路已经只能看见透过高大灌满的点点光亮，远远列成两行光斑，从远方延伸到远方。
没有了之前远离公路的惶恐，暗夜给我带来的莫名的安全感正在逐渐上升。
高雅还是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暖暖的，这种感觉真好！
只希望我下一个回头看到的一张面目狰狞的恶魔。
碎石小路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已经变了几次方向，两侧的高粱地还是见不到边际。
高雅的手机又叮叮响了两声。
这次我没有害怕，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
“你走的太慢了！再快点儿！”
是我走得慢吗？我现在可是一拖一，肩膀可能都破皮了。
您这一拉一扯一拽一抓的，我肩膀可是血肉组成的，禁不住您这么摧残。
指甲也是武器的话，我什么都不讲了！
“高小姐，我们走出来有四五哩路了吧？接应的人是在另外一条路上等着我们吗？”
“真没用！就在前面了！”
高雅随手指了个方向，可我在黑暗什么都没有分辨出来，更没有看到前方有任何的光亮！
永远不要相信立刻、马上、很快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
我的步幅正在减小，肩膀上的负担正在增加。
我放弃了望向前方，只看着手机光亮能够触及的有限范围，一步步默数着步数。
当我默数到七万两千六百二十六的时候，肩膀的负担总算消失了。
“回来！”
我抬头看了看，右侧的高粱地不见了，几根木头横栏挡在路边，将小路与里面的空地分割开来。
在稍远的地方是……木屋？
高雅已经走过去，用力将一根横木搬开，跨步走了过去。
一个报箱孤零零的悬在一根短木柱上，敞开的箱门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1260！
这个数字好像……
“快点儿，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接应的人不会在这里等着吧？前面……
小路还在延伸，远方也没有任何的光亮，接应的人不该开车来吗？不然，只会增添更大的目标，一众人在夜里行走，怕别人不会注意到吗？
我的左腿开始微微不适，给我的选择只剩下一个。
“高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在左腿失能前，我跑到了高雅身边，仔细打量着眼前低矮的木屋。
“你再仔细看看！还是想不起什么吗？”
我必须想起什么吗？
“高小姐，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
高雅好像很高兴，眼睛好像都放光了。
“外面那个报箱上面刻着1260，好像和您腿里……”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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