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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我人呢

    “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先知临死想再挣扎一下,但是根本没人理他,领袖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你还可以再考虑考虑。”领袖哥哥很了解自己的妹妹,正因为了解,他才会开口问。

    “我不知道。”领袖想了很长时间,但她确实没有想到什么办法。让她狠下心起其实也做不到。

    但是她的哥哥可以做到。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随时叫停。”

    “当然了,这也是他融入我们的一个机会,如果你实在恨他,我可以出手处理。”

    “又或者……”

    “不用说了,”领袖开口打断了自己哥哥的话,她脑子很乱,“你看着办吧。”

    “好。”领袖哥哥看向先知。

    先知又重新被绑起来了,他躺在冰冷的实验床上,看着临近的仪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他这一辈子做了很多实验,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他都接触了很多,但是被绑在实验床上做实验,他还是第一次,而且,妈的实验人员还是一直对他有意见的人,草,想想就难受。

    “接下来,我会把表基因注入你体内。”实验员全副武装站在先知身旁。

    “没事,我们已经做过了大量的实验,即使是最激烈的冲突反应也不过是实验体把注入的标记因杀死,所以不需要担心太多。”领袖哥哥守在自己妹妹身旁,一方面是怕她胡思乱想,一方面是怕她突然冲出打扰了实验。

    “他会受伤吗?”领袖有些后悔,应该还有其他的方法对不对,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急了。她想看,但是又不敢看。

    “不会的,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领袖哥哥安慰着她。

    “别紧张,放松心情,”实验员一边说着,一边给先知注入一些冰冷的液体。

    冰冷的液体从右臂注入,先知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冰冷起来。他想挣扎,但是,随着感知冰冷的还有他的思维,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脑子飞快运转,但是身体却不听指挥。身体在挣扎,脑子又对自己的躯体感到疑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知道上千种能让物体的变得迟缓的方法,但是对于自身所遭受的控制却一无所知。

    “接下来如果有什么不适可以告诉我们。”

    旁边的人在说话,奇怪了,他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书,这些字先知都认识,每个字的含义他也清楚,但是这些字串联起来表达的信息却是让他感觉到迷糊。他在思考,但是脑子转不过来,思来想去也想不清楚什么狗屁东西。他睁着眼,呆滞地看着旁边实验员的操作。

    泛着金属色泽的管子从旁边升起,实验员拿起管子,对着上面一阵敲打。先知看着那人把管子插到自己的体内,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血腥的实验片,实验员用刀子把实验体的躯体割开,露出鲜红的血肉细胞,然后拿过一个水管头对准那一堆血肉,他像是要冲洗到人性的丑恶,又像是要对人性进行涂抹。

    透明的液体从水管头流出,和印象中的不一样,这水管头的量不太行,一滴两滴汇聚成的可怜水流滴落在躯体内,没能引起什么明显的反应。

    先知呆滞地看着实验员把自己的身体合起,这种感觉就像前半人生自己在实验室里操作一般,他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操作,脑海中想起了一幕又一幕。

    “怎么样?”领袖忍不住开口问,在进行切割的那一瞬间她就转过了头。

    “目前为止都很顺利,没事。”领袖哥哥安慰着她,但是转头,看着了实验员不好的手势。

    “接下来就是对表基因的检测,我们会对先知全身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我......我还是在这看着吧。”领袖放心不下。

    “没事的,快完成的时候我会去叫你的,”领袖哥哥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而且外面也不能没有你是不是。”

    “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叫我。”理是这么个理,领袖也没法继续坚持。

    送走了自己的妹妹,领袖哥哥急匆匆地走到实验员旁边查看仪器上面的显示。

    “什么问题?”

    “机体并没有出现排斥反应,所有的表基因也成功注入,但是就是不起作用。”

    “什么原因?”听到这个结果,领袖哥哥表情黑了几分。

    “初步判定是先知体内有和表基因冲突的基因,我们正在排查具体情况。”实验员脸色也不太好,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此前也用过文明生物来做实验,但是并没有出现这种实验结果。

    “那就先放一放,解剖他。”

    “但是......”

    “我们的目标是实现认知神的复现,表基因的概念不过是他提出的一个猜想,我们直接解剖他也是一样的。”

    “那公主那边......”实验员还是很犹豫。

    但是领袖哥哥根本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换人。”

    “别,王子殿下,我做。”

    说完实验员也不迟疑,直接掏出了实验床上的大刀。

    先知现在的感觉很奇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血液的流动、细胞的运转,所有的身体机能在他的监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除此之外还出现了一个在他认知之外的循环,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出来的,而且因为他要监视自己的身体,还脱不开身。

    他现在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视野里脑海里想的都是自己身体内的东西。某一刻,那个意料之外的循环更加激烈,而且从那个循环中涌出来了白色的物质,他不知道这物质是什么东西,但是当身体细胞触碰到这些物质的时候,会缓慢地停下自己的工作,最后呆滞地愣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先知对于这个出现的白色物质并不感兴趣,但是当停止工作的细胞越来越多,身体内的一些运转已经出现了迟钝,这样下去整个身体的运转都会遭到破坏,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抓了一些白色的物质来观察,但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上面空白一片,就像是一张白纸,偏偏这白纸会对细胞造成影响,仿佛把细胞重置了一般,所有的功能都失去了。

    先知不得不顺着循环去寻找问题的源头,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速度太慢了,还是这个循环太大了,他走了好久好久,眼中满是血肉的红,四周有悬浮的液体,漂泊的碎屑,但是所有的场景都是由这些因素构成的,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迷路了。但是从头到尾只有一条路,这他妈怎么迷路。

    他只能走。

    走过不知道多少时间,视野里终于多了其他的东西,那是一个发光的物体,又或者是一个出口?总之是刺眼的白光,看不清里面的构造。循环似乎就是在白光里终止,又像是从白光中生出,这一切都预示着先知需要到白光里去。

    先知继续着自己的脚步,随着临近,那白光更加刺眼,他的眼中除了白再也没了其他的东西,自己是不是瞎了,妈的那就亏大发了。

    随着临近,先知什么也没看到,继续走两步,脚下一空,天旋地转,下一刻,先知感觉自己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沉重的碰撞感让先知的脑袋一阵眩晕,不过白光如潮水般退去,先知终于得以看到其他的色彩。

    在他面前的,是一大坨黑色,还没等先知反应过来这黑色是什么,黑色已经飞起,接着重重地砸下。

    先知感觉整个人要被砸扁,但是在黑色的压制下他只是弹出了很远很远。

    从远处望,先知终于能够看清那黑色是什么了,那他妈是一只臭脚丫子,妈的贼大!先知顺着脚丫子往上看,是白色的长袍,再往上,又是刺眼的白光了,白光里有着不是多么清晰的轮廓,隐约能看清是个人形。

    发生什么事了?先知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试着弄清事情的发展,自己似乎是被人抓住了要做实验,然后自己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试着寻找问题的源头,走着走着就从身体内掉出来了?那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

    先知试图弄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但是他低头什么都没看到,结合刚才的经历,先知推测自己成了一颗极具弹力的透明球?他试着往前走,走得倒是很快,但是他跳不起来,而且他没有手没有脚,好像是在滚,他真的成一个球了!

    那他妈的怎么到上面去?

    先知犯难了,这些人都在很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长时间不动弹,他想自己被一脚踢飞的可能性也没了。他到处乱滚,但是没手没脚的他怎么干什么?

    那就撞!妈的,先知莽足了劲撞在前面的仪器上面,巨大的弹力倒是能把他撞飞一小段距离,但是这根本就没用,在重力的作用下他很快又掉在了地面上。

    先知人傻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在实验室里到处乱滚着,而却,他现在应该是只有小指头大小,这个实验室对于他来说是极其地庞大,就算有一些可以对他造成帮助的仪器他也因为体积的问题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实验室里倒是有着其他的实验品,这些实验品都还活着,要么温顺地趴着,要么不安地走着。先知看着那些堵在自己面前的庞然大物,脑子里有个大胆的想法。他现在极小,而且因为透明,这些愚蠢的生物并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

    刚在的经历也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弹性十足,就是不知道极限在哪里,不过对比刚才观察的实验员的体型,先知找了个差不多大小的生物。

    他看着那个趴着的生物,思索着疯狂的想法,不过他至少要上到那个生物脑袋上。这也是个难题。

    先知看了看周围,这个生物的旁边确实有着其他的生物,但是这个距离对于先知来说太远了,他鼓足劲撞在另一个生物身上,反馈的弹力不足以他够到原来生物的距离。

    所以他要重新寻找目标。

    好在实验室的实验品足够多,不过先知有些奇怪,这些人不是在对自己做实验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多其他的实验品,难道自己走错屋了?不过管他的,找到就行了。

    先知找了个角度,朝着个大概的位置撞去,弹飞的距离正好够他摔在目标的头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轻了还是什么原因,那生物并没有发现有东西砸在自己的头上。

    先知小心翼翼地顺着那生物头上的纹路试图滚到它的嘴边,但是,妈的这玩意儿脸太抖了,一不小心先知就滚到地上了。

    草!

    先知不得不再试一次,但是这次该死的撞的力太大了,先知整个球飞过去了。

    再来一次,这次小力一点,结果差一点没够着。

    妈的折磨!

    先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好不容易飞到目标的头上,结果目标打了个哈欠,先知站不稳只能滚下去。

    你妈的不玩了!

    先知人麻了,他想放弃,但是放弃之后干嘛?他漫无目的地实验室里滚动,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回到那两个生物面前,继续尝试。

    这次因为有先前的经验,并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就跳到了目标的头上。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滚到了目标的嘴边。

    接下来就是等,等目标张嘴,他滚到目标嘴边或者牙齿上,借目标嘴合上的压力弹飞,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疯狂,很傻逼,稍有不慎估计就被吞了,但是先知别无他法,他要搞清楚自己是什么玩意儿只能这样了。

    等待是个漫长且煎熬的过程,先知提前调整方向,硬等,终于是等来了目标张嘴。他小心翼翼地滚到目标嘴边,紧张地看向那白得刺眼的高处。

    嘴合上的一瞬间,先知被一股意想不到的大力撞飞,速度之快,他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只知道自己在屋子里乱飞,撞到了很懂东西,这些东西不停地调整他的方向,最后撞在天花板还是盖子之类的东西才停下来。

    先知看着遮在自己头顶的板子,头晕得想吐,妈的星空漂泊几百年,第一次晕飞。

    不过应该是上来了吧?

    先知滚动着四处查看,这里好像是放手术工具的盒子,里面有一些刀子剪子之类的工具,这些工具倒是为先知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起飞角度,不过怕自己先前的努力白费,先知只能一点一点地尝试。

    第一次起飞,正飞到半空中突然有一只大手拍来,直接把先知拍回盒子里面。

    先知想骂娘,不过这倒是正好为先知提供了一个方向,先知调整位置,朝着刚刚巴掌拍来的地方飞去。

    不过他很小心,每次都是撞在盒子墙上差一点点成功,草,这个结果真是让人泄气。

    先知只能自我催眠,继续加油,不过飞着飞着那手又来了,先知调整思路,滚到了那只手拿起的刀子上面,在刀子倾斜之前及时跳下来,最后是砸在盒子边缘掉到了桌面上。

    桌面的视野空旷了很多,先知已经可以看到了实验员的脸,还有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先知猜测大概都是一些实验工具,不过与他无关。他关注的重点是实验员脸下的那一块血红,很大的一块,血肉应该?先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块血红有种心悸的感觉。

    妈的他都变成一个球了为什么还会心悸。

    先知试着滚动到血肉边上,不过因为有玻璃片的阻隔,先知并不能直接接触到血肉。好在旁边有工具可以借用。

    先知一个起飞,正好撞上一只移动的手,整个球差点被拍下桌面。

    妈的!

    先知在桌子边缘稳住自己的身子,这次谨慎了很多,确定那狗东西不会突然动手才再次起飞。

    终于是落到了玻璃面上,先知借着弹力勉强看了这块血肉一个大概,有三十个球那么大吧,厚倒是不怎么厚,像是割下的身体表皮又或者是什么组织的碎片?这么想着先知感觉一阵瘙痒,好像割的是自己的血肉一样。

    而且这心悸的感觉越靠近越清晰,先知甚至能感觉到那块血肉惊恐的情绪,这情绪传递到先知这里,令先知也忍不住恐慌起来了,妈的怎么就那么邪门?

    先知心中有不好的猜想,但是目前的重点是搞清楚自己的状态。但接下来怎么办?

    他是上来了,但只是上到了其中一位实验员的桌子上面,他应该是要回到自己的躯体上,但是他的身体在哪?先知根本找不到。

    他在玻璃上滚动,寻找着继续的机会。但是玻璃面很光滑,他滑着滑着差点飞出去。

    飞是没飞出去了,却被实验员的大手拦住了去路,他想回头的时候,又被大手狠狠地一扇,他整个球直接就砸在了那块血肉上面,血肉有有一些奇怪的液体,还有粗糙的纹理很好地阻拦了他的身子。

    先知试图搞清楚目前的情况,抬头,看到锋利的刀子割下。

    嘭地一下,先知这次没能从刀下逃生,而且也没有被切成两半,他是整个球都炸开了。

    巨大的爆炸力撕扯着先知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团棉花被随意地揪扯成各种形状,在爆炸力的最后,他感觉自己被扯成了一块棉花片,浮力让他的躯体一点一点地升起,视野内的物体在一点一点地降下。

    先知整片的飞起来了,他得以看到更多的东西。

    庞大的实验室里,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实验员都在专心地切割着面前的样本,偶尔会相互交流自己目前的实验进展。

    先知在半空中飞着,他飞过了很多仪器,飞过了激发着光亮的灯泡,飞过了一位又一位实验人员。他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东西,包括那位一直和自己作对的领袖哥哥。不过他目前想要做的是找到自己的躯体,再降落下去。

    但是任凭他飘啊飘,他也没有找到自己身体在哪。他是找到了原来束缚自己的床,但是床的束缚已经打开了,上面也没有任何肉体。至于实验室里,先知也没看到哪里有人形的物体。

    坏了,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