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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自叙 越狱

    地牢

    两个可怜人面对面的绑在铁栏杆上。麻绳嵌进肉里,勒的手上的伤口没命的疼。

    “师兄,您没事吧…”

    “害就这点小伤,不碍事。”黑暗中,一位气血方刚的小伙子满眼泪花。

    “真的不碍事吗?”光线昏暗,老余的眼睛在却亮的发光

    “我记得您手上的伤口不浅,此处阴冷潮湿,要是不慎感染了是要化脓的,若是伤口溃烂,高热不退。运气好的话也就是截肢,运气不好一命呜呼也是有可能的。”

    “…”

    “死的时候往往五官都烂完了,肚子涨的老高,皮肤脆的像纸一样,一碰就流脓水…”

    “停停停,你放心我没事,真的没事…吧?”

    本来没啥事,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感觉手背火辣辣的好像有虫子在爬,身上也跟着发冷。

    正说着,铁门“嘎啦”一声,一张熟悉的面孔五花大绑着扔进牢房。

    “哟,这不是蛊师大人吗?”一看见那个丫头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头也不晕了,手也不疼了,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事。

    “你那两个苹果呢?不会被张老三给吃了吧?”

    女孩没搭理我,把头别到一边,樱桃红的小嘴都快撇到姥姥家了。

    “老余你看,你那个老情人不好意思喽。”

    “不是的,我跟她不熟的…”

    “啊,原来不熟啊,”猥琐的笑容爬上脸颊“我记着她在街上大喊大叫的挺有劲的,怎么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

    仗着有绳子栓着,我顶着花儿一样明媚的笑容,抻着脖子使劲往那丫头脸上凑“啧啧啧,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嗯?”

    受害者翻着白眼只当狗叫,旁观者却不愿袖手旁观。

    “师兄,同是阶下囚您又何必落井下石呢?”

    “看看,看看!连你同伙都听不下去了”女孩终于肯转过眼珠,嘴角上沾着一块血迹,看来进来前也没少吃苦头。

    “哎,别这么说嘛,他不记仇,我记啊,托姑娘的福,我这十根指头差点没让张老三给剁了。”

    “你说你干的好好的跑什么啊?你看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最后怎么样呢?还不是跟我们这些`钱’关在一起?”

    “阴阳怪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好奇呀,你说你应该也在张老三手底下干不少日子了,兵力部署人员调动应该也都知道一点,怎么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奥!”她回过头眉眼中尽是冷笑“原来你是想套话啊,”说着,表情突然凶恶“呸!我凭什么告诉你!”

    “真不说?”

    “怎么,就你这样还想威胁我?不说!”

    “唉,那好吧,一会可别后悔啊”

    我轻轻叹了口气,缩回去,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不过啊,现在的年轻人啊,专业素质实在是堪忧,绑人都不会,啧啧啧…”

    说着,一段段麻绳如死蛇一般掉在脚下。我站起身,揉着酸痛的手腕,笑靥如花。

    “这位小姐,请问我现在有资格跟您商谈了吗?”

    别说那丫头,就是老余都吃了一大口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想把我拆开了看看构造。

    “师兄!你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害,这有何难,但手熟耳!”我潇洒的抹一把头发,自豪中带着得意。

    “…”

    “话说您为什么会在这方面如此娴熟…”

    凹造型的手僵在半空,笑容瞬间石化

    “哈哈哈哈!”一旁那丫头好悬没笑死,要不是她还有用,真想一巴掌拍死她,

    “这还用问?肯定是平时经常偷鸡摸狗被人吊起来打,不然那来的这么多经验?”

    “胡说!你才是偷鸡摸狗的惯犯!”

    “不是偷鸡摸狗?那是什么?偷狗摸鸡?”

    “不是,我!”我总不能说是逃课被老头绑起来当球踢吧

    “嘿嘿,说不出来了吧。难怪你们还不起钱,太搞笑了,堂堂淮宁山弟子偷鸡养家哈哈哈哈嗝…”

    苦心经营的形象被她一句话彻底击垮,我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蹲在老余身边解绳子。

    “我告诉你啊,说话小心点,小心我手一抖要了你的小命!”

    “别开玩笑了”那丫头笑的更疯了,“我要是死了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张老三的秘密。”

    “你到底知道他多少事?”

    “那要看你想知道多少了”那丫头眼珠子一转,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

    “你不是想要我的情报吗,你先把绑我的绳子解开,这的地形我熟的很,我带你们出去之后告诉你。”

    “那好啊,不过嘛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昭明院的人什么时候到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女孩面露得意“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就告诉你。”

    “你先说!”

    “你先解!”

    “我就不解,你说不说吧”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唉,我能把你怎么样啊!”我夸张的耸耸肩,从袖口里摸出一根铁丝,开始撬锁。

    “师兄!您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天下来,别的没有,就老余这眼睛都要瞪成铜铃了。

    我正专注于开锁,那有功夫解释,“这…行走江湖,难免嘛…”

    谎还没撒完,啊不,是话还没说完,那女孩故意打断我,对着老余就是一番子虚乌有的诬陷。

    “听见没?你师兄不甘心偷鸡摸狗,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撬门开锁,那可是当江洋大盗的当家本事。”

    这丫头,心是真大,张老三的刀都悬在脑袋上了,还有心思胡编乱扯。

    可怜余可追天生一个老实人,脑子不转弯的,听什么信什么,一听说自家清清白白的淮宁山出了个贼,顿时方寸大乱,蹲在墙角迷迷糊糊的说胡话,说胡话也就算了,偏偏还有一个死丫头在旁边帮腔。

    “师兄…偷东西是要把手剁掉的…”

    “对啊对啊,手要剁掉的”

    “夏师兄会伤心的…”

    “没错没错,说不定会逐出师门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带劲,多亏了这两位的“加油打气”,一把破锁花了我将近半个时辰。

    铁丝咯哒一声,锁舌滑脱,我长吁一口气,直起身擦擦汗。

    再看那墙角二人组,丝毫不见疲态,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吐沫横飞。照这架势,就是聊到天亮也未可知。

    “老余,别聊了,走了”再聊下去估计连王不行因为偷了昭明院的老母鸡被全天下追杀这种魔幻故事都要出来了。

    “可是她…”

    “她什么啊?走啦,人家可是有节操的人,被人卖了还帮人保守秘密的大—好—人”我故意拉着长声,表情夸张的让人生理不适。

    说了我那么多坏话,可算轮到我反击了。我靠着门框,一边炫耀似的玩弄着锁,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女孩生气的表情。

    “再不走要被张老三剁成了肉沫喽!肉沫哦~”

    女孩恶狠狠咬着嘴唇,腮帮子鼓鼓的活像一只河豚。那种不甘心却有无可奈何的表情简直就是居家旅行的必备。

    “白子姜三天后到。”

    “谢了!老余咱们走吧”

    “哎!你不是说我只要把知道的告诉你帮我解开绳子吗?”

    “哎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啦,老余,快走啊,愣着干嘛?”

    至始至终,老余就像入定的高僧,沉浸在对我的“犯罪”生涯的沉思之中。

    “老余?你傻了?快走啊?”我伸手拉他,却不想被他反手拽住。

    “你,你这是干嘛?”他手劲大的惊人,任凭你怎么使劲都是纹丝不动。

    “师兄,有一句话我忍了很久了”老余那双能把大闺女小媳妇勾走的眼睛藏着异样的光,“您是师兄,伦理我不该说的,可是您的种种做法实在有辱门风”

    上次看见老余这么认真的表情还是在路上跟土匪打架的时候,看着架势不会是要清理门户吧…

    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就是十个王不行,也不够他打的啊

    “老余,老余你听我狡辩,啊呸!你听我解释啊…”

    “您以前的事,我自知没有证据,不敢妄言。可是今日之事,您背信弃义,自食其言,实在不是君子之所为。”老余两眼放光,周身闪烁着正义的光芒。

    “那,你说,怎么办啊”

    “请您信守承诺,带上这位姑娘一起走,”说罢,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张老三一定会把她杀了泄愤的。”女孩满怀希望点头似啄米。

    “你还敢信她?你忘了她怎么坑你了?”

    “浪子回头…”

    “回什么头啊?她以前干什么你不知道?杀手哎!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回头除了能看见屁股后面的阴魂嗷嗷叫还能看见啥?”

    “可是…”老余似乎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抱歉”老余咬着嘴唇,眼中最后一点锐气也消磨殆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的攥住右手手腕。

    女孩一看老余放弃抵抗,急的上蹿下跳,

    “你这个人,言而无信!”那架势颇有几分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遗风。

    栏杆是铁做的,自然摇不开,但是人家看守的耳朵可不是铁做的。

    走廊里很快便传来阵阵脚步声

    我拉着老余退回牢房,挂上锁,乖乖的坐回去,双手背后假装无事发生。

    “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

    来者只有一人,要结果他并不难,只是此处人生地不熟,要是让这家伙叫来其他的狱卒,恐怕插翅也难逃了。

    看守满腹狐疑的盯着我们三个看来看去,却迟迟不肯进入牢房。

    这可不好弄了,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是我也没有一击毙敌的把握。

    “看守大哥…”我还没说什么,女孩泪眼朦胧摆出一副可怜像又开始演了“我们一天水米没沾牙,您能不能开开恩赏一口水喝”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一样惹人爱怜,可是无论是我还是老余都没办法对她产生一丝同情。

    因为就在她撒娇之际,一条蛇,一条暗红的毒蛇,从她的袖管里爬出来,沿着墙缝爬向毫不知情的看守。

    “不行!城主有令,如无城主口谕,一滴水,一粒米也不能进去。”蛇吐着信子,爬上裤脚。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肯通融一二好处少不了你的”女孩笑的纯真,红蛇也缠在衣领上对它的主人报以微笑。

    “不行就是不…”话音未落,看守脸色大变,一缕黑红的血迹自眼角流出,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脚下滴落的血迹,青紫的嘴唇抖了抖,倒下了。

    “喂!喂!”女孩的声音吓的我浑身一激灵“你入定了?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反应?”

    雪白的尖牙自青紫的皮肤中拔出,血红的信子舔去鳞片上血红的血渍,金黄的眸子中闪烁着满足。

    “来,小红过来!”

    红蛇扭动着细长的身躯从死人身上滑过,还不等它近身,我便早早的站起身为它让路,行注目礼。

    “啊~”女孩看着我瑟瑟发抖的双手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原来你怕蛇啊~”

    “开,开什么玩笑,男子汉,大大大丈夫,怎么可能怕蛇?”

    女孩不语,示意小红蛇停在我面前,意犹未尽的吐着信子。

    “你你你你别以为用着种卑鄙的伎俩就能让我屈服,我是不会会会会会…”

    蛇又往前爬了爬,湿凉的鳞片贴着我的皮肤向上攀爬,随时等待着它的主人一声令下,送我上西天。

    “老余!老余!救我啊啊啊啊”

    余可追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在下以为还是带她一起走比较好。”

    报应啊!看着老余天真无邪的眼神,我突然理解当日我扔下老余跑路了痛苦了。

    冰凉的触感爬上脖子,我吓得跟个鹌鹑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我给你三秒钟,你好好想想啊?”风水轮流转,要是她有尾巴只怕早就翘到天上了。

    “三”一股腥冷的气息吐在颈间,丝丝的喘息声如恶魔的低语环绕在耳边。

    “二”女孩故意拉长了声音,志在必得。

    “一…”

    “我解!我解还不行吗?”

    女孩满意的点点头,冰凉滑腻的大长虫从颈见滑落,炫耀似的缠在主人手指上摇着尾巴。

    劫后余生,我摸着脖子几乎瘫软在地上,喃喃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早晚要下地狱。”

    “好啦,别抱怨啦,咱俩半斤八两啦。”女孩笑的灿烂,各色毒蛇缠绕在银镯间,不甘心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