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群体性癫狂
黄典虽然救了过来，但他的灾难远没有结束。
“那人想提前收割你父亲的命，被我阻止，算是你爸的幸运。”幸好我看到了我爸的笔记本，时天这句话没敢说出口，“不过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有件事我希望你能亲自去做。”
该说的实话时天已经和黄胖说清楚了，就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忙完这一切，已经将近9点，接连来了两次医院的时天坐在车上只觉身心疲惫。
他没告诉黄胖的是，这件事才刚刚开始。刚才他用笔记上记载的逆转之法从对方手里硬讨来了黄父的寿命，可惜做法的时间不够长，86岁的寿命只剩了66，彻底失去了20年的寿数。
虽然这20年的寿数早在黄父入院前就被夺走，但逆转之法可以夺回未使用的寿数。时天依旧不死心，可惜依旧失败了。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到医院呢？
这个逆转之法必须要整点前实施，有效时间是整点前的一刻钟内。他到医院是7点50左右，留给他的作法时间不到10分钟，最好的选择是等一等，等到8点45再行施法，可是黄父的情况根本等不了这么久。万般无奈，他仓促施法。
这“偷天换日”真是绝了，比万能胶还难扯！他还记得笔记本的内容，老爸写得随意，大致意思是要解“偷天换日”很难，此法在暗处实施，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等到出现异状，也只会以为是那人情绪不对或是生了疯病。即使有极少数的人察觉是有人捣鬼，也为时已晚，堪称恶毒。
黄胖请了时天，也算得幸运。他误打误撞拿到老爸的笔记，实属侥幸。能赶在8点前施法抢回寿数，真乃天运。即使如此，要解开此法也很难。
抢回寿数后，要尽快去掉隐患。首先需得找到和黄父有相同症状的病人，然后细细询问两人因何患病，患病时有何共通之处，是否有见过一样的人，或用过一样的东西，是否有被做过一样的手脚。这个“小偷”心思入微，这关窍绝不是轻易可找到的，或许找一个病人还不够，得找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考的就是水磨功夫，光一个N市第一医院有多少病人？N市第一医院名声日隆，收治了N市甚至隔壁几个地域的病人，去找相同症状的病人谈何容易？即使找到了这样的人，对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不和盘托出，怎么能顺藤摸瓜找出两人的相同点。找不出共同点，时天寻到的方法根本用不上。病根不去，黄典依旧麻烦。
区区一句“顺藤摸瓜，即可迎刃而解。”内里有多少艰难？恐怕只有病人家属才清楚。这些事时天无法帮他，现在也只能指望黄胖真的能找出点什么来。
怎么办？时天到了家也没敢歇下，一头扎进书房，再次翻阅起那些书籍。这次他不光翻了老爸写的笔记，也翻了先祖留下的资料，可惜先祖的用词太过佶屈，他看得实在费劲。时间可贵，他不敢停，只能继续看。
这一看就看了四天。时天看完了家里的书，抽空去了趟昌隆街，重新翻阅了铺子里的资料。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将可能的内容写在笔记本上，生怕遗漏些什么。可惜，除了之前的那几条记录，再也没找到只言片语。
这几天黄胖一个电话都没有，时天总挂着这事，短短几天，又瘦了不少，活像根柴火棍。
时天心里憋屈，他本以为已学尽了老爸的本事，想不到自己也是半瓶子醋，真正遇到事也无法应付自如。尚未解决的罗家遗祸，黄典的“偷天换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疼。
罗家的事他可以躲，黄胖的事怎么躲？他躲了，黄典绝对小命不保，黄家注定会分崩离析。
坐上365路的时天一无所获，他把书包放在胸前，身子靠在车座上，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物。脑子里还在揣摩刚才看的内容，希望能探出点有用的东西。
“哎！”时天叹了无数次气，过度用脑让他脑子都快炸了。他再次将眼睛看向窗外，想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车子停靠在松湖站，这是个大站，司机照例会停久一些。时天百无聊赖地看起街上来往的人群，松湖街很热闹，恰逢周末，更热闹了。多的是三口之家趁着周末出外休闲，其中有一家特别温馨。他们牵着小女儿，正在看街边笼养的动物，女孩儿大概7、8岁，很兴奋，拉着爸爸的手说着什么，应该是想买只仓鼠回家，他爸爸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女儿，摇起了头。
黄胖以前的家也是这么温馨吧？时天想。
秋阳暖煦，照在这一家三口的脸上，分外美好。时天看着他们，刚生感慨，阳光之下，女孩爸爸的脸上突现狰狞相，有只恶鬼嘶吼着又隐没。
“偷天换日”！时天揉了揉眼睛，那位父亲的脸上已经没了嘶吼的恶鬼，但眉头陡然皱起，脸色竟然阴沉起来，盯着小女孩的样子实在凶恶。果然，是恶相！
松湖站的乘客都陆续上了车，前头的司机照例问了句：“还有要下站的乘客吗？”说完也不管乘客的反应，就打算启程，谁料有个年轻后生高声喊起来：“我！我！我！我要下车，师傅，别关门！”
这后生正是被门夹住的时天，他立刻起身准备下车，刚要下车就被车门夹了个正着。艰难地挣扎出来，差点摔个狗吃屎。
车子开走了，视野更清晰，那家人就在对面。温馨的一家人气氛突变，妈妈抱着哭起来的女儿，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自己丈夫，女孩露出的半边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对面的男人做了些什么，可想而知。
真是“恶相”！时天坚信自己没看错，他刚想动，就看到眼前的绿灯已经转了红灯。人群见状都安分地呆在了原地。红灯醒目，迟迟不变色，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红灯这么长！他等得心焦，更糟的是，对面那女人抱着孩子就要离开！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人命关天，没办法，他硬着头皮闯了这红灯。仗着身高腿长，快跑了几步，拦在了几人面前。
那男人看到时天，狰狞相再次出现，嘶吼着似要挣脱出来，他抬起手臂想故技重施。
“大韩！你不要太过分了！动不动就打人，再这样我就跟你离婚！”这家的妻子性格强硬，一点不怕发疯的丈夫，她放下孩子，挡住了老公的手臂，时天堪堪逃过一劫。
那男人听到“离婚”二字，脸色更为难看，那恶相扭曲虬结。时天心惊，这比黄典的恶相还要可怖。他嘶吼起来：“离婚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休想！”就想来抓自己老婆。
妈妈的，又想欺负女人，时天不惯这毛病，他一个大鼻窦就扇到了男人脸上，接着一掌切到了男人后脖子。刚还逞凶斗恶的男人闭了气，软倒在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他妻子没料到这走向，看着倒地的丈夫到底心疼，小女孩更用力地哭起来。时天看着愤怒的女子，赶紧解释：“这位女士，你别急！你丈夫最近是不是很奇怪？像变了个人一样，你都不认得他了？”
女子刚要发怒就听到这一番话，怒气就化作了伤心：“没错，他变得太快，太可怕......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突然就变了，不仅打他还想杀了他。”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时天不想拖延时间，连忙说道，“我有办法，但需要你们的协助。”
见女子还是将信将疑，时天拿出了撒手锏：“我有办法让他暂时恢复神志。”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钱，这是一枚白铜钱，就是正反都没印上图案的次品铜钱，曾经是他爷爷惯用的法器。爷爷说过白铜钱妙用无穷，经过他的处理，可以定惊收魂，暂挡一切恶念。昨天给黄胖含着的就是白铜钱。这种铜钱他家有很多，各个朝代的都有。这两天他随身带着，没想到用到了这人身上。
顶着围观者好奇的眼神，他小心的地掰开男人的嘴，将铜钱压在他舌下。
这铜钱灵验无比，下一刻，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戾气皆消，他摸着疼痛的脖子，看起来大梦初醒：“我......白洁，我是不是又......又发疯了？”
男人的眼中溢满了痛苦，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愧疚得不敢看自己老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开始指指点点。白洁看着恢复正常的老公，再看看一脸稚气的时天，她当机立断：“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这位......这位小师傅。”
这是商业街，多的是商铺，他们找了个安静些的咖啡馆，要了个小包厢。
等到四人再次落座，脸上的情绪各有不同。那男人更多的是难堪，白洁低着头哄着自己女儿，不辨喜恶，小姑娘探出半个头偷偷瞧着对面的时天。
时天则是庆幸，没想到天上掉下个范本，这下黄胖他爸可能有救。
先开口的还是白洁，她手中拿着那枚铜钱，递给时天：“小师傅，这是你的东西，请收好。”见时天收好这铜钱，她才问道：“您刚才说您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症状？能具体说说吗？”
“其实你丈夫不是疯了，是中了招。”时天拉开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对方。这本笔记里是他最近所有的收获，他将“偷天换日”的症状、来由和解决方法原原本本写在了里面。夫妻俩看着这笔记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显然都无法接受这一说法。
“这不是病，算是种咒，只不过这咒损人利己，下咒者将中咒之人的善面和寿数收为己用。中咒的人只会觉得自己有疯病，不会想到这方面。年深日久，再也无法解除这咒。”
这也就是这咒的可怕之处。白洁先慌了：“小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时天微微一笑，开始询问起详细情况。问完，他的情绪更加复杂，他将铜板借给了俩夫妻，并互留了电话号码，就离开了这里。
到了家，时天赶紧给黄胖打了电话，但一直打不通，没辙，只能等会再打。
红梅女士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好几天没安稳吃饭的时天闻着香味，胃口大开，踏踏实实吃了三大碗饭，把老妈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在外吃不饱，含泪又给炒了盘五花肉。时天这一餐好险没吃吐。
“裆处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毫无防备的时天吓够呛，他手忙脚乱拿出手机，一看锁屏界面，是黄胖啊！
他解开锁屏，手机里是黄胖激动的声音：“时天，我查到了和......和我爸相同症状的人了！不止一个！真的不止一个！光N市第一医院就有26个！还......还有其他医院也有几十个！太可怕了，有些病人已经彻底疯狂，被家属送到了蓝杉医院......”
蓝杉医院是本地最出名的精神病院。
剩下的话，时天没怎么听清楚，他脑子有点糊涂，这么稀有的“偷天换日”什么时候变成烂大街的白菜了？黄胖居然发现了将近50个？这岂不是“群体性的癫狂”？
“那人想提前收割你父亲的命，被我阻止，算是你爸的幸运。”幸好我看到了我爸的笔记本，时天这句话没敢说出口，“不过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有件事我希望你能亲自去做。”
该说的实话时天已经和黄胖说清楚了，就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忙完这一切，已经将近9点，接连来了两次医院的时天坐在车上只觉身心疲惫。
他没告诉黄胖的是，这件事才刚刚开始。刚才他用笔记上记载的逆转之法从对方手里硬讨来了黄父的寿命，可惜做法的时间不够长，86岁的寿命只剩了66，彻底失去了20年的寿数。
虽然这20年的寿数早在黄父入院前就被夺走，但逆转之法可以夺回未使用的寿数。时天依旧不死心，可惜依旧失败了。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到医院呢？
这个逆转之法必须要整点前实施，有效时间是整点前的一刻钟内。他到医院是7点50左右，留给他的作法时间不到10分钟，最好的选择是等一等，等到8点45再行施法，可是黄父的情况根本等不了这么久。万般无奈，他仓促施法。
这“偷天换日”真是绝了，比万能胶还难扯！他还记得笔记本的内容，老爸写得随意，大致意思是要解“偷天换日”很难，此法在暗处实施，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等到出现异状，也只会以为是那人情绪不对或是生了疯病。即使有极少数的人察觉是有人捣鬼，也为时已晚，堪称恶毒。
黄胖请了时天，也算得幸运。他误打误撞拿到老爸的笔记，实属侥幸。能赶在8点前施法抢回寿数，真乃天运。即使如此，要解开此法也很难。
抢回寿数后，要尽快去掉隐患。首先需得找到和黄父有相同症状的病人，然后细细询问两人因何患病，患病时有何共通之处，是否有见过一样的人，或用过一样的东西，是否有被做过一样的手脚。这个“小偷”心思入微，这关窍绝不是轻易可找到的，或许找一个病人还不够，得找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考的就是水磨功夫，光一个N市第一医院有多少病人？N市第一医院名声日隆，收治了N市甚至隔壁几个地域的病人，去找相同症状的病人谈何容易？即使找到了这样的人，对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不和盘托出，怎么能顺藤摸瓜找出两人的相同点。找不出共同点，时天寻到的方法根本用不上。病根不去，黄典依旧麻烦。
区区一句“顺藤摸瓜，即可迎刃而解。”内里有多少艰难？恐怕只有病人家属才清楚。这些事时天无法帮他，现在也只能指望黄胖真的能找出点什么来。
怎么办？时天到了家也没敢歇下，一头扎进书房，再次翻阅起那些书籍。这次他不光翻了老爸写的笔记，也翻了先祖留下的资料，可惜先祖的用词太过佶屈，他看得实在费劲。时间可贵，他不敢停，只能继续看。
这一看就看了四天。时天看完了家里的书，抽空去了趟昌隆街，重新翻阅了铺子里的资料。这一次，他看得更仔细，将可能的内容写在笔记本上，生怕遗漏些什么。可惜，除了之前的那几条记录，再也没找到只言片语。
这几天黄胖一个电话都没有，时天总挂着这事，短短几天，又瘦了不少，活像根柴火棍。
时天心里憋屈，他本以为已学尽了老爸的本事，想不到自己也是半瓶子醋，真正遇到事也无法应付自如。尚未解决的罗家遗祸，黄典的“偷天换日”，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头疼。
罗家的事他可以躲，黄胖的事怎么躲？他躲了，黄典绝对小命不保，黄家注定会分崩离析。
坐上365路的时天一无所获，他把书包放在胸前，身子靠在车座上，眼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物。脑子里还在揣摩刚才看的内容，希望能探出点有用的东西。
“哎！”时天叹了无数次气，过度用脑让他脑子都快炸了。他再次将眼睛看向窗外，想放松下紧绷的神经。
车子停靠在松湖站，这是个大站，司机照例会停久一些。时天百无聊赖地看起街上来往的人群，松湖街很热闹，恰逢周末，更热闹了。多的是三口之家趁着周末出外休闲，其中有一家特别温馨。他们牵着小女儿，正在看街边笼养的动物，女孩儿大概7、8岁，很兴奋，拉着爸爸的手说着什么，应该是想买只仓鼠回家，他爸爸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女儿，摇起了头。
黄胖以前的家也是这么温馨吧？时天想。
秋阳暖煦，照在这一家三口的脸上，分外美好。时天看着他们，刚生感慨，阳光之下，女孩爸爸的脸上突现狰狞相，有只恶鬼嘶吼着又隐没。
“偷天换日”！时天揉了揉眼睛，那位父亲的脸上已经没了嘶吼的恶鬼，但眉头陡然皱起，脸色竟然阴沉起来，盯着小女孩的样子实在凶恶。果然，是恶相！
松湖站的乘客都陆续上了车，前头的司机照例问了句：“还有要下站的乘客吗？”说完也不管乘客的反应，就打算启程，谁料有个年轻后生高声喊起来：“我！我！我！我要下车，师傅，别关门！”
这后生正是被门夹住的时天，他立刻起身准备下车，刚要下车就被车门夹了个正着。艰难地挣扎出来，差点摔个狗吃屎。
车子开走了，视野更清晰，那家人就在对面。温馨的一家人气氛突变，妈妈抱着哭起来的女儿，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自己丈夫，女孩露出的半边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对面的男人做了些什么，可想而知。
真是“恶相”！时天坚信自己没看错，他刚想动，就看到眼前的绿灯已经转了红灯。人群见状都安分地呆在了原地。红灯醒目，迟迟不变色，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红灯这么长！他等得心焦，更糟的是，对面那女人抱着孩子就要离开！
不行，不能让他们走！人命关天，没办法，他硬着头皮闯了这红灯。仗着身高腿长，快跑了几步，拦在了几人面前。
那男人看到时天，狰狞相再次出现，嘶吼着似要挣脱出来，他抬起手臂想故技重施。
“大韩！你不要太过分了！动不动就打人，再这样我就跟你离婚！”这家的妻子性格强硬，一点不怕发疯的丈夫，她放下孩子，挡住了老公的手臂，时天堪堪逃过一劫。
那男人听到“离婚”二字，脸色更为难看，那恶相扭曲虬结。时天心惊，这比黄典的恶相还要可怖。他嘶吼起来：“离婚你这辈子都不要想！休想！”就想来抓自己老婆。
妈妈的，又想欺负女人，时天不惯这毛病，他一个大鼻窦就扇到了男人脸上，接着一掌切到了男人后脖子。刚还逞凶斗恶的男人闭了气，软倒在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他妻子没料到这走向，看着倒地的丈夫到底心疼，小女孩更用力地哭起来。时天看着愤怒的女子，赶紧解释：“这位女士，你别急！你丈夫最近是不是很奇怪？像变了个人一样，你都不认得他了？”
女子刚要发怒就听到这一番话，怒气就化作了伤心：“没错，他变得太快，太可怕......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个朋友，他的父亲也是这样，突然就变了，不仅打他还想杀了他。”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时天不想拖延时间，连忙说道，“我有办法，但需要你们的协助。”
见女子还是将信将疑，时天拿出了撒手锏：“我有办法让他暂时恢复神志。”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钱，这是一枚白铜钱，就是正反都没印上图案的次品铜钱，曾经是他爷爷惯用的法器。爷爷说过白铜钱妙用无穷，经过他的处理，可以定惊收魂，暂挡一切恶念。昨天给黄胖含着的就是白铜钱。这种铜钱他家有很多，各个朝代的都有。这两天他随身带着，没想到用到了这人身上。
顶着围观者好奇的眼神，他小心的地掰开男人的嘴，将铜钱压在他舌下。
这铜钱灵验无比，下一刻，男人就睁开了眼睛，戾气皆消，他摸着疼痛的脖子，看起来大梦初醒：“我......白洁，我是不是又......又发疯了？”
男人的眼中溢满了痛苦，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愧疚得不敢看自己老婆。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开始指指点点。白洁看着恢复正常的老公，再看看一脸稚气的时天，她当机立断：“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这位......这位小师傅。”
这是商业街，多的是商铺，他们找了个安静些的咖啡馆，要了个小包厢。
等到四人再次落座，脸上的情绪各有不同。那男人更多的是难堪，白洁低着头哄着自己女儿，不辨喜恶，小姑娘探出半个头偷偷瞧着对面的时天。
时天则是庆幸，没想到天上掉下个范本，这下黄胖他爸可能有救。
先开口的还是白洁，她手中拿着那枚铜钱，递给时天：“小师傅，这是你的东西，请收好。”见时天收好这铜钱，她才问道：“您刚才说您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症状？能具体说说吗？”
“其实你丈夫不是疯了，是中了招。”时天拉开书包，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对方。这本笔记里是他最近所有的收获，他将“偷天换日”的症状、来由和解决方法原原本本写在了里面。夫妻俩看着这笔记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显然都无法接受这一说法。
“这不是病，算是种咒，只不过这咒损人利己，下咒者将中咒之人的善面和寿数收为己用。中咒的人只会觉得自己有疯病，不会想到这方面。年深日久，再也无法解除这咒。”
这也就是这咒的可怕之处。白洁先慌了：“小师傅，那我们该怎么办？”
时天微微一笑，开始询问起详细情况。问完，他的情绪更加复杂，他将铜板借给了俩夫妻，并互留了电话号码，就离开了这里。
到了家，时天赶紧给黄胖打了电话，但一直打不通，没辙，只能等会再打。
红梅女士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好几天没安稳吃饭的时天闻着香味，胃口大开，踏踏实实吃了三大碗饭，把老妈吓了一跳，以为儿子在外吃不饱，含泪又给炒了盘五花肉。时天这一餐好险没吃吐。
“裆处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毫无防备的时天吓够呛，他手忙脚乱拿出手机，一看锁屏界面，是黄胖啊！
他解开锁屏，手机里是黄胖激动的声音：“时天，我查到了和......和我爸相同症状的人了！不止一个！真的不止一个！光N市第一医院就有26个！还......还有其他医院也有几十个！太可怕了，有些病人已经彻底疯狂，被家属送到了蓝杉医院......”
蓝杉医院是本地最出名的精神病院。
剩下的话，时天没怎么听清楚，他脑子有点糊涂，这么稀有的“偷天换日”什么时候变成烂大街的白菜了？黄胖居然发现了将近50个？这岂不是“群体性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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