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举目破败
接下来的几天，李煜还真的刻意避开了天谕庙，他依然能看见天谕庙，并没有像小白狐最后在他脑海里说的那样“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果然狐狸都是爱骗人的。
李煜和三小只依然过着艰难奋斗的生活，日子过得虽然有点苦，但是很充实。
李煜也没有想太多，他还有两年时间，因为据他所知，源力觉醒不能超过十四岁，在这两年里，他肯定能凑足那巨额“检测费”。
至于天赋的问题，通过他多方面的了解，他已经初步确认自己有点小天赋了。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有一次他在树底下睡觉的时候，忽逢暴雨，雷电直接击中了他身旁的大树，电流通过地面传到了他的身上，在他惊奇的目光中，他不仅毫发无伤，还从手指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电火花。
这足以证明他的源能亲和力，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他听人说，一个富人家里的小孩，在那源能催发池里泡了一小会儿，就能凝练出一个三米高的冰柱。
他还通过实验证明了自己的天赋不足。在一个闪电交加的夜里，他举着一根铁棒在风雨中足足站了一个时辰，雷电也不舍得光顾他，好像大树只是一个意外。最后，还是一条细细的电蛇挽回了他的颜面，因为这一次，他把三小只也喊来了，在三人昏昏欲睡的目光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发不出电火花，这时他才明白，他的雷电能力就像可达鸭的念力一样，不能完全地靠自己激发。
柳姬总结出了原因——没吃饱饭。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至少证明了铁哥儿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潜力的，普通人被这么电一下早就里外焦脆了，李煜表现出的那点源能耐受力恰恰是成为最低级的源徒——一段源徒的前提。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四个人还是庆祝了一番，未来的阴霾此时已经散去了不少，向他们露出了阳光的一角。因为哪怕是最下等的源徒，也和旧社会的秀才一般，有着质的飞跃。
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天谕庙里是一幅愁惨的景象，没有人来上供，也没有人来打扫，偌大的庙宇就只有两只狐狸在发呆。
两只狐狸是分开趴着的，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相排斥使它们不能有效地抵御“孤独”，两只狐狸都有不同的心事在烦。
到了晌午时分，小白狐还是如往常那样跑到边缘处，一声一声地叫了起来。她刚开始时总是那样充满期待，叫声也非常欢快，可叫着叫着，因为得不到回应，叫不来那想见的人，声音也就慢慢变得悲伤起来，声音凄厉，让人听了直感觉瘆得慌。
而在庙宇的阑干上，另一只白狐，此刻也是惆怅地张望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她只是遵循本心，因为她是个成年狐，不可能像她女儿那样轻而易举就对别人披肝沥胆。
何况她提出的条件也不错，大部分正常人都会欣喜欲狂地答应吧，这样做，她不用付出什么，又能报答他的恩情，她实在想不通这种双赢的结果为什么会触怒那个少年。
在大白狐的旁边，还放着那块如意木和一颗碧绿色的珠子，她也在等待，如果那少年真的回来了，哪怕为了她的女儿，她也要给予他真正的“报酬”。
日子明朗朗，庙宇空荡荡，那人始终不来呢。
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有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你错过了，也就再难有补救的机会了。
话说李煜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相反他最近心里头总是惴惴不安，夜里也睡不好，因为老是会做凄惨的梦，他常常梦见那只小白狐对着他哭，哭得可凄惨了，他想去安慰她，可却总是触碰不到。
真正让李煜注意到不对劲的是，那天早上，一夜梦毕，他的手背竟隐约浮现出一个银色的印记，他用水怎么洗都洗不掉。
福至心灵，他突然想起前世读到过的一句话““德至鸟兽，则狐九尾。”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向天谕庙的方向望去，突然心中一痛，他突然记起那天离开的时候，他刚摸完小白狐的头，小白狐就报复似的轻轻咬了他一口，回想起她母亲说的“不要摸她的头”，他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而此时，天谕庙里，小白狐正依偎在显露着人形的母亲怀里，此时的小白狐全然没有了之前活泼的模样，她奄奄一息的，眼神也愈发涣散。
她的眼睛仍望着庙宇外那条没人能走进来的路，这时她竟然也能说话了，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他来了吗？”
那美丽的女子此刻也是悲痛欲绝，她披头散发的，眼里含着泪，她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
小白狐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那女子把白狐搂的更紧了，她万分悲痛地望着白狐，白狐的额头上有着一个和李煜手上一模一样的银色印记，只是那印记越来越模糊，小白狐的气息也越来越虚弱。
这里的事情李煜并不知道，他正在和卖肉的王屠搭话呢。
“王大哥，给我切半斤瘦肉。”
那王屠用刀轻轻一噶，半斤瘦肉就出来了。
本来该给钱的李煜，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给我切成臊子。”
那王屠顿时一双眼睛睁得像牛眼睛那么大，他把刀放下，对李煜说道：
“你开玩笑呢？”
说出这话时，李煜也觉得莫名其妙，那话就好像别人帮他从嘴里说出似的。从早上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隐隐作痛，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精神错乱了，他连忙道歉，付了钱溜了。
此时手上提着肉的李煜，惊奇地发现手背上的印记慢慢消失了，印记消失的一刹那，他的心如同遭到重击一般，整个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痛，太痛了！
他用手捂住胸口，可疼痛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小白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也会变化呢，她变成了一个和柳姬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此刻她正踮着脚朝他不停地挥手。
“再见！”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在李煜的视线里，看到了下面用尽气力在向他告别的小女孩，可显然她也支撑不住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她仍朝这边望着，可她已经看不到李煜了，她用手撑住双腿，想要再次站起来。
她做不到，于是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而这时，李煜看清了，他与小女孩只隔着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古朴的门，李煜朝下面走了过去。
那门似乎被封印住了，李煜打不开，站在这里他也见不到小女孩，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于是他敲了敲门。
听到声响，门那边的哭声也停了，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
“是你吗？”
“是我。”李煜答道。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女孩问到。
李煜想了想，回答道：
“我找不到理由去看你。”
听到这话，女孩儿沉默了，不一会儿，又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骂你偷鸡贼，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李煜想安抚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女孩又说道：
“是娘激怒了你，对不对，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不讨厌呢。”李煜答到。
女孩儿“耶”的一声破涕为笑，这一刻李煜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门的那边顷刻间春暖花开，万紫千红。
女孩的声音恢复了些许生气，她天真浪漫地说道：
“娘怪我和你签订契约，哪怕你没来，我也不后悔。
我和娘都看见了，你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呢，而我们注定了要追寻这样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到。
“我叫李煜。”他答道，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也问道：“你呢？”
“我叫卫莲。”
“我是一只九尾狐。”她补充到。
“你别看我只有三条尾巴，因为我还未成年。”
这时女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想成年啊。”
接着从门那边传来了天籁一般的歌声：
“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是女孩的声音。
“据说，娶了九尾狐会给人带来好运呢。”
眼前的门好像敞开了一些，李煜的目光再次与女孩的目光相遇，惊诧之中，李煜好像看到女孩在一瞬间长大，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少女。
这一刻，绕是活了两辈子的李煜，也动心了。
李煜心中出现了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少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最后她缓缓地阖上眼睛。
李煜正想推开门进去，那门却在一瞬间闭上。
他赶紧跑上高台，在他的目光中，少女的身躯迅速变回了女孩的模样，接着又变成了小白狐，一阵风吹来，小白狐的身躯竟如枯叶一般被吹裂、吹碎了，她的身躯一点一点撕裂，最后化为了飞灰。
这时李煜才发现，世界被黑雾笼罩着，而他的脚下、远方，皆是灰烬。
果然狐狸都是爱骗人的。
李煜和三小只依然过着艰难奋斗的生活，日子过得虽然有点苦，但是很充实。
李煜也没有想太多，他还有两年时间，因为据他所知，源力觉醒不能超过十四岁，在这两年里，他肯定能凑足那巨额“检测费”。
至于天赋的问题，通过他多方面的了解，他已经初步确认自己有点小天赋了。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有一次他在树底下睡觉的时候，忽逢暴雨，雷电直接击中了他身旁的大树，电流通过地面传到了他的身上，在他惊奇的目光中，他不仅毫发无伤，还从手指放出了一个小小的电火花。
这足以证明他的源能亲和力，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他听人说，一个富人家里的小孩，在那源能催发池里泡了一小会儿，就能凝练出一个三米高的冰柱。
他还通过实验证明了自己的天赋不足。在一个闪电交加的夜里，他举着一根铁棒在风雨中足足站了一个时辰，雷电也不舍得光顾他，好像大树只是一个意外。最后，还是一条细细的电蛇挽回了他的颜面，因为这一次，他把三小只也喊来了，在三人昏昏欲睡的目光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发不出电火花，这时他才明白，他的雷电能力就像可达鸭的念力一样，不能完全地靠自己激发。
柳姬总结出了原因——没吃饱饭。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至少证明了铁哥儿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小潜力的，普通人被这么电一下早就里外焦脆了，李煜表现出的那点源能耐受力恰恰是成为最低级的源徒——一段源徒的前提。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四个人还是庆祝了一番，未来的阴霾此时已经散去了不少，向他们露出了阳光的一角。因为哪怕是最下等的源徒，也和旧社会的秀才一般，有着质的飞跃。
这也进一步说明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天谕庙里是一幅愁惨的景象，没有人来上供，也没有人来打扫，偌大的庙宇就只有两只狐狸在发呆。
两只狐狸是分开趴着的，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相排斥使它们不能有效地抵御“孤独”，两只狐狸都有不同的心事在烦。
到了晌午时分，小白狐还是如往常那样跑到边缘处，一声一声地叫了起来。她刚开始时总是那样充满期待，叫声也非常欢快，可叫着叫着，因为得不到回应，叫不来那想见的人，声音也就慢慢变得悲伤起来，声音凄厉，让人听了直感觉瘆得慌。
而在庙宇的阑干上，另一只白狐，此刻也是惆怅地张望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她只是遵循本心，因为她是个成年狐，不可能像她女儿那样轻而易举就对别人披肝沥胆。
何况她提出的条件也不错，大部分正常人都会欣喜欲狂地答应吧，这样做，她不用付出什么，又能报答他的恩情，她实在想不通这种双赢的结果为什么会触怒那个少年。
在大白狐的旁边，还放着那块如意木和一颗碧绿色的珠子，她也在等待，如果那少年真的回来了，哪怕为了她的女儿，她也要给予他真正的“报酬”。
日子明朗朗，庙宇空荡荡，那人始终不来呢。
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有时候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你错过了，也就再难有补救的机会了。
话说李煜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相反他最近心里头总是惴惴不安，夜里也睡不好，因为老是会做凄惨的梦，他常常梦见那只小白狐对着他哭，哭得可凄惨了，他想去安慰她，可却总是触碰不到。
真正让李煜注意到不对劲的是，那天早上，一夜梦毕，他的手背竟隐约浮现出一个银色的印记，他用水怎么洗都洗不掉。
福至心灵，他突然想起前世读到过的一句话““德至鸟兽，则狐九尾。”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向天谕庙的方向望去，突然心中一痛，他突然记起那天离开的时候，他刚摸完小白狐的头，小白狐就报复似的轻轻咬了他一口，回想起她母亲说的“不要摸她的头”，他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而此时，天谕庙里，小白狐正依偎在显露着人形的母亲怀里，此时的小白狐全然没有了之前活泼的模样，她奄奄一息的，眼神也愈发涣散。
她的眼睛仍望着庙宇外那条没人能走进来的路，这时她竟然也能说话了，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他来了吗？”
那美丽的女子此刻也是悲痛欲绝，她披头散发的，眼里含着泪，她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
小白狐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那女子把白狐搂的更紧了，她万分悲痛地望着白狐，白狐的额头上有着一个和李煜手上一模一样的银色印记，只是那印记越来越模糊，小白狐的气息也越来越虚弱。
这里的事情李煜并不知道，他正在和卖肉的王屠搭话呢。
“王大哥，给我切半斤瘦肉。”
那王屠用刀轻轻一噶，半斤瘦肉就出来了。
本来该给钱的李煜，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给我切成臊子。”
那王屠顿时一双眼睛睁得像牛眼睛那么大，他把刀放下，对李煜说道：
“你开玩笑呢？”
说出这话时，李煜也觉得莫名其妙，那话就好像别人帮他从嘴里说出似的。从早上到现在，他的心一直隐隐作痛，让他整个人都有点精神错乱了，他连忙道歉，付了钱溜了。
此时手上提着肉的李煜，惊奇地发现手背上的印记慢慢消失了，印记消失的一刹那，他的心如同遭到重击一般，整个人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痛，太痛了！
他用手捂住胸口，可疼痛依旧如潮水般涌来，他好像失去了什么，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他脑海中浮现出小白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也会变化呢，她变成了一个和柳姬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此刻她正踮着脚朝他不停地挥手。
“再见！”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在李煜的视线里，看到了下面用尽气力在向他告别的小女孩，可显然她也支撑不住了，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她仍朝这边望着，可她已经看不到李煜了，她用手撑住双腿，想要再次站起来。
她做不到，于是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双腿，而这时，李煜看清了，他与小女孩只隔着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古朴的门，李煜朝下面走了过去。
那门似乎被封印住了，李煜打不开，站在这里他也见不到小女孩，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哭泣声，于是他敲了敲门。
听到声响，门那边的哭声也停了，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
“是你吗？”
“是我。”李煜答道。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女孩问到。
李煜想了想，回答道：
“我找不到理由去看你。”
听到这话，女孩儿沉默了，不一会儿，又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你一定是生气了，因为我骂你偷鸡贼，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李煜想安抚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那女孩又说道：
“是娘激怒了你，对不对，所以你才不来看我。
你不讨厌我，对不对？”
“不讨厌呢。”李煜答到。
女孩儿“耶”的一声破涕为笑，这一刻李煜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门的那边顷刻间春暖花开，万紫千红。
女孩的声音恢复了些许生气，她天真浪漫地说道：
“娘怪我和你签订契约，哪怕你没来，我也不后悔。
我和娘都看见了，你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呢，而我们注定了要追寻这样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又问到。
“我叫李煜。”他答道，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也问道：“你呢？”
“我叫卫莲。”
“我是一只九尾狐。”她补充到。
“你别看我只有三条尾巴，因为我还未成年。”
这时女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想成年啊。”
接着从门那边传来了天籁一般的歌声：
“绥绥白狐，九尾痝痝。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是女孩的声音。
“据说，娶了九尾狐会给人带来好运呢。”
眼前的门好像敞开了一些，李煜的目光再次与女孩的目光相遇，惊诧之中，李煜好像看到女孩在一瞬间长大，变成了一个绝美的少女。
这一刻，绕是活了两辈子的李煜，也动心了。
李煜心中出现了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少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最后她缓缓地阖上眼睛。
李煜正想推开门进去，那门却在一瞬间闭上。
他赶紧跑上高台，在他的目光中，少女的身躯迅速变回了女孩的模样，接着又变成了小白狐，一阵风吹来，小白狐的身躯竟如枯叶一般被吹裂、吹碎了，她的身躯一点一点撕裂，最后化为了飞灰。
这时李煜才发现，世界被黑雾笼罩着，而他的脚下、远方，皆是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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