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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觅机谋在外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周越北就已起身,围着院落打了两遍养身拳。

    这养身拳也无甚说道,不愧养身之名,活络气血,充盈精神之效。比起前世那慢悠悠地养生拳,这养身倒是真的行之有效!

    再多也就没有了,毕竟只是比江湖大路货色,多了些气血搬运之法,算不上一流。

    顶多比江湖流传的一些散手,游步高个半筹!

    旭日东升,洗漱饮食后,周越北并未像往常一样,去练武场蕴养气血,洗炼身躯。

    而是径直走向府门,让未民跟大管家递上条子报备,穿过雨霖湖,通了门房。

    沿着沧澜江朝都城而去,周越北人小骑不得马,又不够格坐轿儿,

    主仆二人只能腿儿着上京。

    还好只是最初三四里路显长,到了官道,便围上来几波脚夫。

    这些人大多是附近村县的农夫,年轻时,习练过一些粗浅功夫。

    不甘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儿,又找不到其他门路。

    只能捡这些别人看不上的汤汤水水的活儿!他们跑惯了这条通往大都的官路。

    周越北也不在意,随意指了位看着老成憨厚点的壮年。上了他的牛车。

    这壮年看着有四十多岁年纪,在前面赶着牛车行路。

    壮年姓杨,家就在都城西北的榆树县,旅途漫漫,周越北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沿途都是夯实的碎石路,旁边整排的垂杨柳,为了这条通往大都的官道,朝廷每年没少征发徭役。

    当今承德天子上位十一年间,民间名声可是好大喜功在外,劳民伤财的事没少做,还好大夏底子厚,纵有不法之徒,亦是疥癣之疾。

    杨壮年开口笑问“小公子是到都城那一关?”

    “去归宁关!”

    那壮年一惊“呦!那归宁关可不许我这牛车进!”

    “没那事!郎汉送我到关口就行!”周越北答应着回了一句,

    大夏都城五关门,沧澜江从东北向西至南,绕城而过。

    西是归宁关,东是祈雍关,南口则是左右两关,中门关除大祭不开,北侧临水,商货一般走水路从北而入!

    行了有二刻钟,正要绕左关往归宁关往去。

    正逢禁军出城,忙避退一旁,那领军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膀大腰圆,气势磅礴。

    周越北羡慕的看着一队队步卒跟随而去。似乎那领军之人察觉到周越北的盯视,回头扫视一眼。

    周越北只觉得那一道目光宛如实质一般,瞬间汗毛乍立!

    忙撇过头去,看向别处,武至高深者,这感应力好生敏锐!

    眼力低浅了些,看不清那领军之人实力境界,但能穿禁军偏将甲胄。必定是化生境以上!

    一队队武卒也是煞气惊人,能成禁军武卒,身体都是特殊药浴过的。

    虽不成蕴藏境,但一队十人武卒披甲执矛,寻常蕴藏境初期绝不敢轻掠其锋!

    毕竟武道修炼,最初并非不可敌!

    作为一个朝廷中心,大都聚集人口百万数,可谓人才济济,高手如云。

    大夏过三成兵马集中与此,镇压

    国运。

    此时的禁军,二年与边军轮换,战力高绝,还是很能打的!

    一路兜兜转转,总算是到了归宁关前,周越北吩咐未民结了车钱,走向前去。

    归宁关说是关,其实是大都卫城,只是太祖当年武功盖世,压服天下。

    正逢太平盛世,人口激增。都城扩建,便把旧城墙拆掉了,一直未在建新的护城墙,便延伸到了归宁关。

    这关也就变成了,不是城墙胜似城墙的大都城门口,四周延伸着兵营,有兵卒日夜巡逻把守。

    进了归宁关,宽阔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商铺店阁,大夏神朝开国百多年,这座都城越发显得繁华云集。客栈,酒楼,乐坊比比皆是。

    归宁关因临近兵营,治安向来安全,仅次于北面水路的水师营地,治安衙门。

    周越北带着小厮未民,一路来到商铺拐角胡同里,一间不起眼的铁匠铺。

    直奔铁匠铺门口一位倚着墙,晒着太阳的老头,看起来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懒懒散散的模样。眯缝着眼瞅了瞅周越北。

    “银子带齐了?”老头懒洋洋的看着周越北。

    “只要有不损根基的法子!银子少不了你的!”

    “呵呵,小公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怎么?这是下定决心了?在商言商,我莲心向来不说空话!”

    周越北认真看了看老头,什么牛马空话!邪道上的人有个屁的信誉!

    这不是周越北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了,之前游玩无意中发现。

    许多江湖人跟这老头买卖情报,物品。这老头也大大嘞嘞的做,丝毫不加掩饰,

    干着违法的勾当。西城司好几次都视而不见!

    脑门上就差写着

    “我背后有人!!!”五个大字了!

    这水很深,他周越北趟不起,前面只是搭了两次话,只是信不过他,再加上一直犹豫,才拖延到现在。

    大哥的恶意都不加掩饰了,一而在,再而三的逼迫。现在!只希望这老头靠谱点。

    周越北咬着牙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是云公候之子!坑了我!你掂量掂量!”

    老头张开呲麻糊眯着的眼睛,打量了下这小娃娃一眼。

    “呦!还是位小侯爷!”

    “放心,拿钱办事,你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老头我从不虚言这是真”

    周越北别无他法,这是唯一他知道的救命稻草,不管靠不靠谱,他都得赌了!再贵他也认了!

    他可不能指望从文后大哥发善心,间隙已生,哪有那么容易解开!

    扭头示意未民掏银子,未民犹豫了下“少爷,这是夫人留给您的最后一笔钱了!”

    周越北面无表情:“拿来!”

    未民磨磨蹭蹭的往外掏,周越北看不过眼,一把抓过来一叠旧银票。

    这是官票三千两!足够平民百姓舒舒服服大半辈子的东西。是周越北去世的母亲,唯一留给她次子的东西。

    多吗?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之前跟大哥争玉华池,固然受了宗老子弟的挑拨。

    他心里未必没有愤恨。只是一直不敢表露出来。

    人活一口气,三千两多吗?对于普通人,这是他们想象不到的财富。

    可是当周越北看到母亲的大批陪嫁,被大哥变卖,交友出手阔绰。

    几处陪嫁的农庄转手送人笼络,自古以来,人心最难测。

    凭什么??!

    周越北也不晓得自己个儿现在什么心情了。

    再看这些旧银票,只觉得碍眼。

    一把把银票推给莲心老头,收掉老头递给他的牌子,转身就走。

    未民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们不进去吗?”

    “进什么铁匠铺!回家!!!”

    没必要进什么铁匠铺,那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打铁的开的!老头在这挂个名,做个借口筏子给衙门!

    邪道上的都是人精子,干着违法的勾当,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没那么弱智,把交易摆在明面上,老头也只是个中间人,抓他也没用!

    拿了牌子,对方就会安排人做事。

    至于事做的好不好,看心情!

    至于什么时候拿东西,等他们联系!

    想到这……

    周越北心里就有点阴霾了,麻蛋!不会真被坑了吧?

    应该没事,那老头做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听说有过来闹事的!应该不会这么点背吧?

    周越北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刚才有多勇,现在心里就有多怕!七上八下实在复杂!

    未民亦步亦趋地跟着周越北往关口走,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张了又闭。

    周越北见了,停下脚步,心情复杂的看着他。

    自从两年前夫人病逝,周越北过院而居。未民跟着他也有两年了。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虽说性子有些柔弱,可照顾他起居,还是能看出用心的,放在前世也不过是个十一二岁大的孩子。

    周越北身量碍于年龄没有长成,只能踮起脚双手紧抓未民肩膀。

    双眼紧盯着他……

    “未民!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侯爷跟大哥知道又能怎样?”

    “钱是我的,一个月二十两月例钱我都没动!公房我也没借支!”

    周越北一声冷笑:“谁会在乎一个七岁的孩子,任性些怎么了”

    未民张大嘴巴,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家少爷!

    “未民!他们一句话就想断送我的前程,我不可能答应!”

    “我绝不妥协!”

    未民呆呆地看着周越北:

    “我,我,我听少爷的!”

    周越北猛地转身大步往关口走,

    未民挠挠了头,感觉有些事情不像少爷想的那么糟,老爷没那么绝情呀,感觉,感觉……

    少爷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未民连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