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节 牢狱盛宴
无忌接过玉佩，紧紧握在手中，却不好意思当着重扬的面细看。
重扬闷闷地道：“你跟师父说一下，教他尽快到宫里向父皇提亲吧。”
无忌脸上一红，忸怩地道：“这事，我还没跟父亲说过呢。攀附皇亲，他可还没想过……待我先慢慢旁敲侧击，熏他一熏。”
重扬生气地道：“你到现在还没跟师父说，莫非你对我阿姐的心是假的？”
无忌急道：“自然不是假的！若是假的，我天打五雷劈！只是你姐姐是公主，这事急不得……”
重扬冷笑道：“你不急，怕是有人急！我跟你说，阿姐对你用情极深，你若辜负了她，我绝饶不了你！”
无忌以为重扬说的有人急，是指琅琊公主，当下微微一笑，道：“请你转告公主，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有公主负我，无忌今生绝不负她！”
重扬跺了跺脚，却又不想将耶律焱也仰慕阿姐的事告诉无忌，耶律焱来头太大，生恐他因此生出畏难退却之心。只得道：“总之，你不要耽搁，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靠我在中间给你们递话，也不是事。”
无忌笑道：“确实多多有劳殿下，不过，我不是经常请你喝酒么，你当是白喝的吗？走，咱们这就又去思帝乡喝酒去。”搂了重扬肩膀，便往外行。
重扬苦笑摇头：“只有我这么傻，要上赶子给人当小舅子！不过今天，这酒喝不成，你点起兵将，跟我走吧。”
“你又要调兵，有兵符么？”无忌伸出手来：“前日带兵出城救你，我可担了好大的干系。”
重扬道：“这次不须出城，带的人也不需多少，有四五百刀斧手尽够了。”
无忌更无二话，立刻重新披挂整齐，在演武场上点齐兵马，跟随重扬回大理寺来，在路上才问：“你这阵仗，要把大理寺挑了么？”
重扬道：“今晚可能会有大动作，我估计大理寺那点儿捕快衙役忙不过来，需要禁军配合一下。你当去看场热闹便好。”
回到大理寺，正好碰到秋水长天领了几位天狼卫的头领也在，原是一天的排查又已结束，成果寥寥。见了重扬和无忌，秋水长天奇道：“你们纠集这许多人，要干啥大事了？”
重扬道：“秋水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这两天在兵部尚书王大人府左近，可有发现我所说的天璇书生踪迹？”
秋水长天摇头道：“寿王殿下转述过你的描述，我们在王大人府邸附近刻意仔细了些，但未有发现可疑人物。”
重扬点头道：“天璇书生这种机灵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必定溜得比兔子还快。如果咱们这么摸排居然把他查到了，那才奇怪。”
此时一阵阵肉香从后院飘来，浓烈之极，在场之人顿时都感肚饿。无忌吸了吸鼻子，道：“哪里在炖肉，好香好香！”
秋水长天也道：“这香味好浓，不知道是多大锅做出来的。闻味道像是后面大牢方向传来，难道牢里今天要打牙祭？”
重扬哈哈一笑，道：“确实是要打牙祭，不过却没你们的份。”
适时宋雨时从后面转了出来，见了重扬行礼道：“殿下，一切依你吩咐，已经准备妥当，人犯们也饿得嗷嗷叫了。你看……”
重扬笑道：“那就开始吧，一切按我说的行事。”
一马当先，向大牢走去。
秋水长天、颜无忌等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跟上看个究竟。
宋寺卿大概知道这位皇子要干什么，却不知他为何如此，也是一脸狐疑跟在身后。
大牢高墙外的空地上，一溜摆了几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有一半是烧得喷香的猪肉骨头，锅下火头未灭，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冒泡。
另一半装的是羊杂碎，看上去便不顶新鲜，又不知炮制了些什么古怪作料在里面，糊成一团，嗅之作呕，观之可厌。
两种食物并排放在一起，给人的观感，实有天壤之别。
重扬命人拿来大碗，在红烧肉骨头锅里盛满一碗，又在羊杂锅里盛满一碗，把两只碗并排放在一个托盘里，便算作一份。
重扬对宋寺卿道：“昨日今日，总共抓来多少可疑之人？”
宋寺卿略一沉吟，道：“总共七十有四。”
重扬道：“便照我这样子，盛上七十四份，人犯每人一份，趁热送进去给他们吃吧。”
宋寺卿答应一声，无忌奇道：“殿下真是慷慨，又是猪又是羊的，给犯人吃这么好的东西！”
重扬笑道：“是啊，反正是大理寺出钱，又不用我掏腰包。这叫慷他人之慨，嘿嘿。”
无忌知道事情必不是这么简单，便不再说话，听重扬又叮嘱宋寺卿道：“切记每人一份，不可遗漏。让人看着他们，吃与不吃不可勉强，吃不完的放在原地即可，总之是不可干预。”
宋寺卿应了声是，自去安排。
有秋水长天的天狼卫和颜无忌带来的禁军帮手，不消一刻，两种食物便按重扬吩咐分装妥当，一份一份往牢里送去。
重扬见猪肉锅里还剩下少许，但因锅大，说是少许也足有一大盆，便笑道：“大伙儿忙了一天，也都饿了吧？咱们沾犯人的光，也打一回牙祭！”
连皇子殿下都不讲究，长天无忌更无话说，命人端来小凳，都围坐在那口大锅之前，用刀剑戳上锅里的肉骨头，送到嘴边大嚼。
颜无忌吃得兴起，说道：“如果此时再有一碗酒，方才痛快！”
秋水长天哂笑道：“如果吃罢喝罢，便有一场大仗要打，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才是真正痛快！”
无忌笑道：“可惜我大唐此际海清河晏，四海承平，根本无仗可打，要空费天哥这一番壮志豪情了。”
重扬为两位兄弟豪气所感，慨然道：“无忌且莫把话说满了。远了说，真定屠城之大仇未报；近了说，幽云十六州尚未回归一统。咱们今日之事，何尝又不是应付西夏之虎视眈眈？任一条拿出来，都可能是一场大战，天哥何愁无仗可打？我辈适逢其时，正好建立不世功业。”
重扬闷闷地道：“你跟师父说一下，教他尽快到宫里向父皇提亲吧。”
无忌脸上一红，忸怩地道：“这事，我还没跟父亲说过呢。攀附皇亲，他可还没想过……待我先慢慢旁敲侧击，熏他一熏。”
重扬生气地道：“你到现在还没跟师父说，莫非你对我阿姐的心是假的？”
无忌急道：“自然不是假的！若是假的，我天打五雷劈！只是你姐姐是公主，这事急不得……”
重扬冷笑道：“你不急，怕是有人急！我跟你说，阿姐对你用情极深，你若辜负了她，我绝饶不了你！”
无忌以为重扬说的有人急，是指琅琊公主，当下微微一笑，道：“请你转告公主，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只有公主负我，无忌今生绝不负她！”
重扬跺了跺脚，却又不想将耶律焱也仰慕阿姐的事告诉无忌，耶律焱来头太大，生恐他因此生出畏难退却之心。只得道：“总之，你不要耽搁，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靠我在中间给你们递话，也不是事。”
无忌笑道：“确实多多有劳殿下，不过，我不是经常请你喝酒么，你当是白喝的吗？走，咱们这就又去思帝乡喝酒去。”搂了重扬肩膀，便往外行。
重扬苦笑摇头：“只有我这么傻，要上赶子给人当小舅子！不过今天，这酒喝不成，你点起兵将，跟我走吧。”
“你又要调兵，有兵符么？”无忌伸出手来：“前日带兵出城救你，我可担了好大的干系。”
重扬道：“这次不须出城，带的人也不需多少，有四五百刀斧手尽够了。”
无忌更无二话，立刻重新披挂整齐，在演武场上点齐兵马，跟随重扬回大理寺来，在路上才问：“你这阵仗，要把大理寺挑了么？”
重扬道：“今晚可能会有大动作，我估计大理寺那点儿捕快衙役忙不过来，需要禁军配合一下。你当去看场热闹便好。”
回到大理寺，正好碰到秋水长天领了几位天狼卫的头领也在，原是一天的排查又已结束，成果寥寥。见了重扬和无忌，秋水长天奇道：“你们纠集这许多人，要干啥大事了？”
重扬道：“秋水大哥，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问，这两天在兵部尚书王大人府左近，可有发现我所说的天璇书生踪迹？”
秋水长天摇头道：“寿王殿下转述过你的描述，我们在王大人府邸附近刻意仔细了些，但未有发现可疑人物。”
重扬点头道：“天璇书生这种机灵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必定溜得比兔子还快。如果咱们这么摸排居然把他查到了，那才奇怪。”
此时一阵阵肉香从后院飘来，浓烈之极，在场之人顿时都感肚饿。无忌吸了吸鼻子，道：“哪里在炖肉，好香好香！”
秋水长天也道：“这香味好浓，不知道是多大锅做出来的。闻味道像是后面大牢方向传来，难道牢里今天要打牙祭？”
重扬哈哈一笑，道：“确实是要打牙祭，不过却没你们的份。”
适时宋雨时从后面转了出来，见了重扬行礼道：“殿下，一切依你吩咐，已经准备妥当，人犯们也饿得嗷嗷叫了。你看……”
重扬笑道：“那就开始吧，一切按我说的行事。”
一马当先，向大牢走去。
秋水长天、颜无忌等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跟上看个究竟。
宋寺卿大概知道这位皇子要干什么，却不知他为何如此，也是一脸狐疑跟在身后。
大牢高墙外的空地上，一溜摆了几口大锅，锅里热气腾腾，有一半是烧得喷香的猪肉骨头，锅下火头未灭，锅里还在咕嘟咕嘟冒泡。
另一半装的是羊杂碎，看上去便不顶新鲜，又不知炮制了些什么古怪作料在里面，糊成一团，嗅之作呕，观之可厌。
两种食物并排放在一起，给人的观感，实有天壤之别。
重扬命人拿来大碗，在红烧肉骨头锅里盛满一碗，又在羊杂锅里盛满一碗，把两只碗并排放在一个托盘里，便算作一份。
重扬对宋寺卿道：“昨日今日，总共抓来多少可疑之人？”
宋寺卿略一沉吟，道：“总共七十有四。”
重扬道：“便照我这样子，盛上七十四份，人犯每人一份，趁热送进去给他们吃吧。”
宋寺卿答应一声，无忌奇道：“殿下真是慷慨，又是猪又是羊的，给犯人吃这么好的东西！”
重扬笑道：“是啊，反正是大理寺出钱，又不用我掏腰包。这叫慷他人之慨，嘿嘿。”
无忌知道事情必不是这么简单，便不再说话，听重扬又叮嘱宋寺卿道：“切记每人一份，不可遗漏。让人看着他们，吃与不吃不可勉强，吃不完的放在原地即可，总之是不可干预。”
宋寺卿应了声是，自去安排。
有秋水长天的天狼卫和颜无忌带来的禁军帮手，不消一刻，两种食物便按重扬吩咐分装妥当，一份一份往牢里送去。
重扬见猪肉锅里还剩下少许，但因锅大，说是少许也足有一大盆，便笑道：“大伙儿忙了一天，也都饿了吧？咱们沾犯人的光，也打一回牙祭！”
连皇子殿下都不讲究，长天无忌更无话说，命人端来小凳，都围坐在那口大锅之前，用刀剑戳上锅里的肉骨头，送到嘴边大嚼。
颜无忌吃得兴起，说道：“如果此时再有一碗酒，方才痛快！”
秋水长天哂笑道：“如果吃罢喝罢，便有一场大仗要打，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才是真正痛快！”
无忌笑道：“可惜我大唐此际海清河晏，四海承平，根本无仗可打，要空费天哥这一番壮志豪情了。”
重扬为两位兄弟豪气所感，慨然道：“无忌且莫把话说满了。远了说，真定屠城之大仇未报；近了说，幽云十六州尚未回归一统。咱们今日之事，何尝又不是应付西夏之虎视眈眈？任一条拿出来，都可能是一场大战，天哥何愁无仗可打？我辈适逢其时，正好建立不世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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