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光与水晶
“是这样的，奥瑞亚阁下...”帕帕夏恩显然有些激动，“刚刚有一位叫莉莉菈的千金小姐在这附近散步溜达...但我才稍稍...就稍稍一不留神，人就不见了！”
“如果...如果莉莉菈小姐有个万一，我就算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啊！不对，我这乌鸦嘴！连万一都不能有！不能有！”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夏寻汗颜，难怪帕帕夏恩看上去这么慌张。
“其实我已经委托好几个冒险者去进行寻找了，可是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等消息...所以奥瑞亚阁下！你能协助我寻找莉莉菈小姐吗？”
“我知道了。”夏寻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帕帕夏恩激动地鼓起手来，“感激不尽奥瑞亚阁下！请你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莉莉菈小姐！位于这边东南方向的大霸王树那边还没有人去，还请你以那附近为中心寻找！”
“好，我知道了。”
东南方...夏寻思索片刻后恍然，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送黄昏饼时候遇到的银胄团士兵好像说过，见到过一个女孩独自往南边靠了...是巧合吗？
他一边朝南靠一边四处张望女孩的踪迹，平原空旷，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话说回来原来这种水桶一般的矮树叫霸王树，而在远处，他一眼就望到一颗参天霸王树，它较普通的树木大了十数倍有余，想来就是帕帕夏恩口中说的大霸王树。
他惊叹其巨大的躯干，他记得小时候去过森林公园，里面有一株得好多人才能环抱住的巨大树木，据说已经长了上千年之久，也不知道这株参天霸王树活了多少年才能长到这种程度。
他攀上霸王树下的岩壁，一眼就望见一个穿着袍子的少女。
“萨萨加恩大人...”他隐约听到少女在念着什么名字。
他走近少女，发觉她正在跪伏着祈祷。
“萨萨加恩大人，请恕我无能...丢掉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萨萨加恩...他反应过来，这是乌尔达哈王国创始皇帝的名字。
“是谁？”他走路的动静被少女察觉，她立即停止了祷告。
她一脸警惕地回身，却又随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夏寻意识到她看向的是自己身后，回头惊讶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挑英俊的男子。
“哎呀！原来您在这里啊，莉莉菈小姐...”
男子显然松了口气，他走到莉莉菈身前，叹息道：“我已经多次劝您不可单身出行，您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呢？”
“不要管我！”莉莉菈指着他跺脚道，“不要管我！莉莉菈想一个人呆着！你退下！”
男子摇头，“最近世道不怎么太平，我不能随便离开您的身边，莉莉菈小姐...而且这里的以太流动有异常，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您。”
“啊...”男子回头和夏寻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所长提起的冒险者吧？辛苦你了。就如你所见，莉莉菈小姐有些任性，我和所长也都是煞费了苦心。我们一起回所长那里吧，得赶快报告找到了莉莉菈小姐...”
嘶鸣声从空中传来，夏寻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到一个躯体枯槁的怪物正在朝他们飞来。
石像鬼？他一下想起这种在小说漫画里做常客的怪物，眼前这个就与其有诸多相似之处。
怪物飞至他们身前，面目狰狞，发出凄厉的嘶吼。
“真是麻烦啊...小姐的敌人还真不少...”男人将莉莉菈拦在身后，“莉莉菈小姐，清退后...冒险者，你也来帮忙，看来敌人不想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男人抽出腰间的武器冲向怪物，“我们一起收拾这家伙！”
夏寻心中一凛，抽出魔杖开始吟唱新学会的雷电魔法。
“闪雷！”
紫色的雷电球砸向这个名叫布兰伽的怪物，电光飞溅，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布兰伽不理不睬，显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并未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伸出尖锐的爪子撕扯男人，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男人显然实力不俗，布兰伽的攻击大多落在身上皮甲覆盖的位置，针对要害的攻击均被他以短剑隔开，整个过程显得游刃有余。
“火炎！”
“冰结！”
“闪雷！”
他吟唱着咒术，感受以太和魔力在身边环绕升腾。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截然不同的两种魔法力量在他身上交织，展现出其暴虐的破坏力，他感觉自己对咒术魔法似乎有了一些具体的理解。
这场战斗似乎失去了悬念。
男子表现得愈发轻松，布兰伽在不断受到伤害过后动作明显逐渐迟缓，这给了他不少机会，他翻舞着剑花，在布兰伽身上留下道道痕迹。
夏寻方才紧张的心也随之落下。
男子忽得啧了一声，夏寻也随即瞧见几个个头小一圈的怪物正在朝自己飞来，是布兰伽召唤的随从，显然它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远处朝自己释放魔法的小矮子——即使魔力低下的他造不成多少伤害，但积少成多也是个威胁。
“竟然还有支援...”男子试图腾出手来，但布兰伽突然发难，咆哮着扑过来，无视他的剑锋朝他撕咬。
“可恶...我先收拾这个大家伙！那几个小的先交给你！”
就算你这么说...夏寻吟唱发出一枚火球，那些仆从已经扑至脸前，这些怪物长得基本与布兰伽一致。先前离得远，这会凑到脸上方才觉得这些家伙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他试图挥动法杖来防御，但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在被顶着法杖接连咬了几口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咬牙顶着仆从们的攻击继续吟唱咒术。
索性疼痛感并不强烈，只是让这样的怪物在自己脸上拿爪牙攻击，属实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男子大喝一声劈出一道剑气将布兰伽击飞，随即朝夏寻喊道：“你离我近点！我用治疗给你回复体力！”
“好！”夏寻忙不迭地向他靠近，男子低声吟唱，一道短促的光芒没入他的体内，夏寻顿时觉得疼痛感减轻了大半，身体有种活力澎湃的感觉。
他定下心来，朝仆从们不断释放咒术，这些仆从显然和布兰伽差距不小，仅仅是没一会儿工夫就在哀鸣中坠地。
“我来帮你！”他立刻掉头攻击布兰伽。
男子翻手舞出一片剑花以示回应。
他刚吟唱第一个魔法，就望见又是几只仆从嘶吼着朝自己冲来。
“真是的，竟然还有增援...”男子叹了口气，“突然想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动刀动枪呢，可惜你们这些邪恶生物听不懂话就是了...”
夏寻咬紧牙关，抬手一道火炎轰击在仆从身上，它应声倒地。
他愣了一下，是自己突然变强了吗？怎么这怪物死的这么快？
随着下一个火球飞出，又是一只仆从哀鸣坠地。
难道不是错觉？是自己在战斗中变强了？
“这家伙变弱了！还差一点，别管那些家伙了，跟我继续进攻！”男子的喝声在耳边响起，他恍然，想来是布兰伽自身体力不支，召唤来的仆从也质量下降了许多。
“受死吧！”男子翻手一剑向前，剑锋没入布兰伽的胸膛，它发出一声凄厉难听的哀嚎，接着坠落在地。
“啊...”他长舒口气，踢了一脚布兰伽的尸体，随即转身径直走向莉莉菈躲藏的方向，看也没看夏寻一眼。
夏寻刚想说话，却感觉余光看到了什么发亮的东西。
他仔细瞧去，发现尸体附近确实有个东西闪着不明显的光泽。
他走近一看，是枚蓝色的水晶。
这是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捡，水晶却仿佛受什么力量操控般悬浮起来，飘到他的身前。
“这...”他刚要开口喊，却感觉瞬间被巨大而耀眼的光芒所吞噬。
没有任何不适感，他捧着水晶仿佛坠入了一片虚空之中，周围黯淡无光，看不到边际。
下一刻他脑中响起巨大的轰鸣，耀眼的光芒在他脚下绽放，一个镌刻着古老纹路的六芒星法阵缓缓展开，迸发出星辰般的光彩。
很难讲述这份体验，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温暖而巨大的能量所包裹，连同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一下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夜晚，早早下班的老爸背着他走在放学的路上，买了1块钱的糖葫芦串，买了5毛钱的水果冰，买了2块钱的大烤肠...夕阳打在他的脸上，他舔着烤肠，老爸温柔的耳语让他觉得昏昏欲睡...
六芒星的一角猛然升起耀眼的光柱，光芒直击头顶的远处，在某一刻停下来爆发出巨大而耀眼的光亮。
他看到辰星点点，看到宇宙尘埃。
‘倾听...感受...思考...’
某个耀眼而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惊觉这个声音在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曾听到，也是同样的词汇，只是那段记忆莫名的模糊，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陆行鸟篷车上。
他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光芒和法阵，只剩下巨大的虚无和黑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抬头时却发现一颗流星正从他头顶坠落...
不！不是一颗！
他瞪大了眼睛，他的上方是巨大如太阳般耀眼的光团，它仿佛如心脏般跳动燃烧，无数颗流星正从那里坠落下来。
他震惊却又感觉心潮澎湃，他在树上看到过所谓恒星爆发、太阳耀斑...据说那是极壮观的景象，难以用言语描述。
他觉得那副光景或许就如眼前一般，有种伟大而令人想要跪伏的美感。
他在面对什么？
太阳？
神明？
还是别的什么？
震惊中他眼前又变成了点点辰星，方才的景象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与幻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得到了光之水晶...’
一颗巨大的不规则水晶从远处飘来，散发着星辰般的光晕。
‘人类，倾听行星的声音吧...’
‘我是海德林...’
‘维持行星秩序的条理已经紊乱，世界现如今已变得黑暗弥漫...’
‘黑暗的力量既能够侵蚀万物，同时也能够夺走万物的生命...’
‘而你有着不向黑暗屈服的光之意志，请你拯救这颗星球...’
他望见更多得水晶出现，伴随着温和的光芒，在辰星间回荡。
‘光之水晶有着能够驱散黑暗的力量...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巡回世界各地收集光之水晶...’
他缓缓瞪大了眼睛，不知何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水晶，它如冰川，如山脉，巍峨高大，它笼在星辰般温和而暗蕴的光芒中，先前回荡的水晶其实是在围绕它运转。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就像是通过某种力量把一个人丢到一个高山面前，却不是任何一个平常的视角，而是让他能够看到高山的全貌。
他在它面前就如蚂蚁般渺小，不，或许连蚂蚁都不如，只能算得上是一粒沙尘。
此时已经谈不上什么好奇与激动，他心中除了震惊外只有本能的恐惧。
‘你的各种行动，应该都能产生新的光之水晶吧...’
‘这就是你的力量，拥有光之意志的力量...’
他恍惚间不知何时靠到了水晶附近，他的心没来由得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宁。
他瞧见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浑身裹在温和得光里，看不清楚样貌。
他刚想开口，就见她如鸟儿般轻盈地飞去，紧接着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从他身旁飞过，这次他看清了，对方好像穿着他很眼熟的制式甲胄。
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有更多的身影飞过，他没来由得心中一动，也随着他们非去。
他们如同道道流星，裹挟着星辰般的光芒飞向那巨大的水晶。
夏寻恍惚间望见眼前有一团耀眼的光芒，它越来越近，他伸手想要去抓，却好像差了点距离。
‘拥有光之意志的冒险者啊...请献出你的力量吧...’
那声音又在他耳边低语。
他脑袋昏沉的厉害，只觉得那团光芒极近，伸手却怎么都抓不着。
我...
我会...
我会...成为光吗？
“如果...如果莉莉菈小姐有个万一，我就算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啊！不对，我这乌鸦嘴！连万一都不能有！不能有！”
原来是这样的事情...夏寻汗颜，难怪帕帕夏恩看上去这么慌张。
“其实我已经委托好几个冒险者去进行寻找了，可是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等消息...所以奥瑞亚阁下！你能协助我寻找莉莉菈小姐吗？”
“我知道了。”夏寻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帕帕夏恩激动地鼓起手来，“感激不尽奥瑞亚阁下！请你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莉莉菈小姐！位于这边东南方向的大霸王树那边还没有人去，还请你以那附近为中心寻找！”
“好，我知道了。”
东南方...夏寻思索片刻后恍然，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送黄昏饼时候遇到的银胄团士兵好像说过，见到过一个女孩独自往南边靠了...是巧合吗？
他一边朝南靠一边四处张望女孩的踪迹，平原空旷，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话说回来原来这种水桶一般的矮树叫霸王树，而在远处，他一眼就望到一颗参天霸王树，它较普通的树木大了十数倍有余，想来就是帕帕夏恩口中说的大霸王树。
他惊叹其巨大的躯干，他记得小时候去过森林公园，里面有一株得好多人才能环抱住的巨大树木，据说已经长了上千年之久，也不知道这株参天霸王树活了多少年才能长到这种程度。
他攀上霸王树下的岩壁，一眼就望见一个穿着袍子的少女。
“萨萨加恩大人...”他隐约听到少女在念着什么名字。
他走近少女，发觉她正在跪伏着祈祷。
“萨萨加恩大人，请恕我无能...丢掉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萨萨加恩...他反应过来，这是乌尔达哈王国创始皇帝的名字。
“是谁？”他走路的动静被少女察觉，她立即停止了祷告。
她一脸警惕地回身，却又随即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
夏寻意识到她看向的是自己身后，回头惊讶地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挑英俊的男子。
“哎呀！原来您在这里啊，莉莉菈小姐...”
男子显然松了口气，他走到莉莉菈身前，叹息道：“我已经多次劝您不可单身出行，您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呢？”
“不要管我！”莉莉菈指着他跺脚道，“不要管我！莉莉菈想一个人呆着！你退下！”
男子摇头，“最近世道不怎么太平，我不能随便离开您的身边，莉莉菈小姐...而且这里的以太流动有异常，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您。”
“啊...”男子回头和夏寻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所长提起的冒险者吧？辛苦你了。就如你所见，莉莉菈小姐有些任性，我和所长也都是煞费了苦心。我们一起回所长那里吧，得赶快报告找到了莉莉菈小姐...”
嘶鸣声从空中传来，夏寻下意识地抬头，却见到一个躯体枯槁的怪物正在朝他们飞来。
石像鬼？他一下想起这种在小说漫画里做常客的怪物，眼前这个就与其有诸多相似之处。
怪物飞至他们身前，面目狰狞，发出凄厉的嘶吼。
“真是麻烦啊...小姐的敌人还真不少...”男人将莉莉菈拦在身后，“莉莉菈小姐，清退后...冒险者，你也来帮忙，看来敌人不想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男人抽出腰间的武器冲向怪物，“我们一起收拾这家伙！”
夏寻心中一凛，抽出魔杖开始吟唱新学会的雷电魔法。
“闪雷！”
紫色的雷电球砸向这个名叫布兰伽的怪物，电光飞溅，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布兰伽不理不睬，显然这种程度的攻击并未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伸出尖锐的爪子撕扯男人，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男人显然实力不俗，布兰伽的攻击大多落在身上皮甲覆盖的位置，针对要害的攻击均被他以短剑隔开，整个过程显得游刃有余。
“火炎！”
“冰结！”
“闪雷！”
他吟唱着咒术，感受以太和魔力在身边环绕升腾。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截然不同的两种魔法力量在他身上交织，展现出其暴虐的破坏力，他感觉自己对咒术魔法似乎有了一些具体的理解。
这场战斗似乎失去了悬念。
男子表现得愈发轻松，布兰伽在不断受到伤害过后动作明显逐渐迟缓，这给了他不少机会，他翻舞着剑花，在布兰伽身上留下道道痕迹。
夏寻方才紧张的心也随之落下。
男子忽得啧了一声，夏寻也随即瞧见几个个头小一圈的怪物正在朝自己飞来，是布兰伽召唤的随从，显然它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在远处朝自己释放魔法的小矮子——即使魔力低下的他造不成多少伤害，但积少成多也是个威胁。
“竟然还有支援...”男子试图腾出手来，但布兰伽突然发难，咆哮着扑过来，无视他的剑锋朝他撕咬。
“可恶...我先收拾这个大家伙！那几个小的先交给你！”
就算你这么说...夏寻吟唱发出一枚火球，那些仆从已经扑至脸前，这些怪物长得基本与布兰伽一致。先前离得远，这会凑到脸上方才觉得这些家伙青面獠牙，面目可憎。
他试图挥动法杖来防御，但他显然没有这个能力，在被顶着法杖接连咬了几口后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咬牙顶着仆从们的攻击继续吟唱咒术。
索性疼痛感并不强烈，只是让这样的怪物在自己脸上拿爪牙攻击，属实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男子大喝一声劈出一道剑气将布兰伽击飞，随即朝夏寻喊道：“你离我近点！我用治疗给你回复体力！”
“好！”夏寻忙不迭地向他靠近，男子低声吟唱，一道短促的光芒没入他的体内，夏寻顿时觉得疼痛感减轻了大半，身体有种活力澎湃的感觉。
他定下心来，朝仆从们不断释放咒术，这些仆从显然和布兰伽差距不小，仅仅是没一会儿工夫就在哀鸣中坠地。
“我来帮你！”他立刻掉头攻击布兰伽。
男子翻手舞出一片剑花以示回应。
他刚吟唱第一个魔法，就望见又是几只仆从嘶吼着朝自己冲来。
“真是的，竟然还有增援...”男子叹了口气，“突然想一起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动刀动枪呢，可惜你们这些邪恶生物听不懂话就是了...”
夏寻咬紧牙关，抬手一道火炎轰击在仆从身上，它应声倒地。
他愣了一下，是自己突然变强了吗？怎么这怪物死的这么快？
随着下一个火球飞出，又是一只仆从哀鸣坠地。
难道不是错觉？是自己在战斗中变强了？
“这家伙变弱了！还差一点，别管那些家伙了，跟我继续进攻！”男子的喝声在耳边响起，他恍然，想来是布兰伽自身体力不支，召唤来的仆从也质量下降了许多。
“受死吧！”男子翻手一剑向前，剑锋没入布兰伽的胸膛，它发出一声凄厉难听的哀嚎，接着坠落在地。
“啊...”他长舒口气，踢了一脚布兰伽的尸体，随即转身径直走向莉莉菈躲藏的方向，看也没看夏寻一眼。
夏寻刚想说话，却感觉余光看到了什么发亮的东西。
他仔细瞧去，发现尸体附近确实有个东西闪着不明显的光泽。
他走近一看，是枚蓝色的水晶。
这是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捡，水晶却仿佛受什么力量操控般悬浮起来，飘到他的身前。
“这...”他刚要开口喊，却感觉瞬间被巨大而耀眼的光芒所吞噬。
没有任何不适感，他捧着水晶仿佛坠入了一片虚空之中，周围黯淡无光，看不到边际。
下一刻他脑中响起巨大的轰鸣，耀眼的光芒在他脚下绽放，一个镌刻着古老纹路的六芒星法阵缓缓展开，迸发出星辰般的光彩。
很难讲述这份体验，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某种温暖而巨大的能量所包裹，连同精神都变得恍惚起来。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一下回到了小时候的某个夜晚，早早下班的老爸背着他走在放学的路上，买了1块钱的糖葫芦串，买了5毛钱的水果冰，买了2块钱的大烤肠...夕阳打在他的脸上，他舔着烤肠，老爸温柔的耳语让他觉得昏昏欲睡...
六芒星的一角猛然升起耀眼的光柱，光芒直击头顶的远处，在某一刻停下来爆发出巨大而耀眼的光亮。
他看到辰星点点，看到宇宙尘埃。
‘倾听...感受...思考...’
某个耀眼而缥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惊觉这个声音在他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也曾听到，也是同样的词汇，只是那段记忆莫名的模糊，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陆行鸟篷车上。
他环顾四周，哪还有什么光芒和法阵，只剩下巨大的虚无和黑暗。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抬头时却发现一颗流星正从他头顶坠落...
不！不是一颗！
他瞪大了眼睛，他的上方是巨大如太阳般耀眼的光团，它仿佛如心脏般跳动燃烧，无数颗流星正从那里坠落下来。
他震惊却又感觉心潮澎湃，他在树上看到过所谓恒星爆发、太阳耀斑...据说那是极壮观的景象，难以用言语描述。
他觉得那副光景或许就如眼前一般，有种伟大而令人想要跪伏的美感。
他在面对什么？
太阳？
神明？
还是别的什么？
震惊中他眼前又变成了点点辰星，方才的景象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与幻想，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得到了光之水晶...’
一颗巨大的不规则水晶从远处飘来，散发着星辰般的光晕。
‘人类，倾听行星的声音吧...’
‘我是海德林...’
‘维持行星秩序的条理已经紊乱，世界现如今已变得黑暗弥漫...’
‘黑暗的力量既能够侵蚀万物，同时也能够夺走万物的生命...’
‘而你有着不向黑暗屈服的光之意志，请你拯救这颗星球...’
他望见更多得水晶出现，伴随着温和的光芒，在辰星间回荡。
‘光之水晶有着能够驱散黑暗的力量...你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巡回世界各地收集光之水晶...’
他缓缓瞪大了眼睛，不知何时，他眼前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水晶，它如冰川，如山脉，巍峨高大，它笼在星辰般温和而暗蕴的光芒中，先前回荡的水晶其实是在围绕它运转。
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就像是通过某种力量把一个人丢到一个高山面前，却不是任何一个平常的视角，而是让他能够看到高山的全貌。
他在它面前就如蚂蚁般渺小，不，或许连蚂蚁都不如，只能算得上是一粒沙尘。
此时已经谈不上什么好奇与激动，他心中除了震惊外只有本能的恐惧。
‘你的各种行动，应该都能产生新的光之水晶吧...’
‘这就是你的力量，拥有光之意志的力量...’
他恍惚间不知何时靠到了水晶附近，他的心没来由得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宁。
他瞧见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浑身裹在温和得光里，看不清楚样貌。
他刚想开口，就见她如鸟儿般轻盈地飞去，紧接着又有一个高大的男子从他身旁飞过，这次他看清了，对方好像穿着他很眼熟的制式甲胄。
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有更多的身影飞过，他没来由得心中一动，也随着他们非去。
他们如同道道流星，裹挟着星辰般的光芒飞向那巨大的水晶。
夏寻恍惚间望见眼前有一团耀眼的光芒，它越来越近，他伸手想要去抓，却好像差了点距离。
‘拥有光之意志的冒险者啊...请献出你的力量吧...’
那声音又在他耳边低语。
他脑袋昏沉的厉害，只觉得那团光芒极近，伸手却怎么都抓不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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