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声息
生活就是看着悠闲,可危机感却在时刻蔓延。
秋意渐浓,金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它裹挟着强劲的冷空气只在一夜间便降临在你身边。
“呼~”
“吨吨吨吨~”
“哎~美滋滋。”
气温回暖的午后,明央正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悠闲的喝着枸杞茶,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刚刚好能覆盖整个身子。
这两日客人明显减少,导致医院愈发的空荡冷清。医院是静下来了,可明央却愁了,自从眼睛好了之后不仅视野拓宽,甚至偶尔还能看见别人的心声,可时不时的自己的听觉嗅觉却会时长堵塞。
最重要的不知何时开始,每当自己合眼时,眼前总会突然出现血块,这团血块犹如附骨之蛆,就像是会侵蚀大脑一般,每次明央清醒过来时都会惊出一身冷汗,隐隐约约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咚咚咚!”
“请进!”
一阵敲门声将明央拉回了现实,进来的正是他在医院内的好哥们胡岚。
“哟~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享受生活呢?”
一进门胡岚就是打趣,反正明央也习惯了,这哥们除了工作时比较认真,其余时间都没个正形。
“羡慕?要一起吗?”
明央又呡了一口茶水,真香。
“得了吧,医院出大事了。”
胡岚关上门,随手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像是累极了一般,往沙发上一瘫,合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无力和疲惫。
“怎么了?”
明央回头看了眼胡岚,这唉声叹气的可跟平时的胡大神经不一样啊,难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医院要裁员呐~”
胡岚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你这么优秀,业绩这么好,怕什么呢?”
明央看着胡岚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的怀疑他在演戏,难不成医院还会抽签辞退吗?运气不好的医生活该倒霉?
“老张,张忠。就你对门的那个就被辞退了。他业绩和本事不都挺好的嘛~”
胡岚起身来到明央身旁,压低身子,附在明央耳边悄悄说着。
“真假的?”
听胡岚这么一说,明央有些迟疑了,这张忠四十好几工作了二十年有余,算得上他的前辈,要是连他都被辞退了那他们这些后辈不也得这个下场?
“真的,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已经看见他在收拾东西了。”
见明央沉默了,胡岚再次开口:“我说哥们,咱们还是提前找条后路吧,如果我有消息就来告诉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胡岚轻轻拍了拍明央的肩头,理了理衣冠,重新拾起桌上的文件夹,开门离去了。
玻璃杯里的枸杞茶凉了,半空中漂浮的白色雾气顿时没了根,化作丝线慢慢散去。
五点是这座城市大部分人下班的时刻,时间一到原本稍显宁静的大街瞬间热闹起来,接送孩子的家长不停的按着喇叭,嘴里嚷嚷着快让一让。而那些刚刚下班的人却着急着买菜,早点回家做饭,最后冲个热水澡去去乏。
明央也不例外,他随性惯了从来不上晚班,所以也顺应人流脱下工作服,换好鞋子回家去。
“呯!”
“咚咚!”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一个是抱着大箱子所以没看见,一个是转身匆忙,所以两人自然撞上了。
“是明央啊~”
“原来是是张前辈。”
明央眼前的正是下午胡岚刚刚和他说过的张忠,可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医院?
“你没伤到吧?”
“没没没。您呢?”
看着明央那双形如死灰的眼睛,张忠感到深深的自责,自己应该走慢点。
“我没事,对了,以后我就不在这干了,我换了个工作,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张忠弯下腰抱起箱子,没有留念,加快了步伐转眼离去。他就是这样,永远将痛苦留给自己。
在明央的印象中张忠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可心肠却热的很。他的声音很浑厚,配上他的模样给人第一眼便是忠厚老实的形象。另外张忠还是个烟鬼,可医院里不让抽,所以每次都会跑出去,抽完烟还散散味才回来。但有时候明央看见张忠抽烟,眼里却流露出对烟的厌恶。
张忠虽然才四十几,可刚刚明央不经意间瞥了眼,看上去却像是接近六十,无论是眉眼还是颈纹都不匹配。
淡淡的烟味已经散去,张忠也彻底从云辉医院离开了。
“吱呀~咔哒!”
“我回来了。今天发了奖金,我买了好多菜,都是你爱吃的。”
愁眉苦脸的张忠在进门前特地换了一张笑脸,兴高采烈的拎着两袋物什走进了家门。
他媳妇是个下岗工人,所以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张忠,一听说张忠发了奖金,媳妇也是高高兴兴跑出来迎接。
“发了奖金也不能这么乱用啊。”
看着这么两大袋东西,媳妇即是高兴,又是埋怨,不过还是将它们接过。
“不碍事,这也是难得的。对了,儿子呢?今天中秋他不回来吗?”
张忠喊了半天,见书房没动静,便转身问问媳妇。
“唉,你这记性。儿子高三哪来什么假期啊,学校补课,中秋节不给放。”
听着这哀怨的语气,也不知到底是埋怨学校不给放假还是埋怨张忠的记性。
“哦,对对对。那正好,咱们两个人过。”
小火慢炖,大火收汁。随着最后一道菜的上桌,媳妇也是解下围裙挂在一旁的椅背上。
“快尝尝,都是我精心烹饪的!”
“好!”
一口雪菜炖豆腐下肚,确实挑起了张忠味蕾的兴奋,可下肚后熟悉的腹痛再度侵袭而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看着吃了一口菜就愣住的张忠,媳妇疑惑的呼唤着,心里想到难不成是自己做的不好吃?
“没,很好吃。就是少了瓶酒。”
张忠一边按着肚子,一边微笑着说到。
“瞧你装的跟害病似的,今天过节就让你喝一点,等着。”
趁着媳妇离去的几分钟,张忠赶忙深深喘了口气,又拿纸巾抹去了额头上的细汗,随即装作没事人继续吃菜。
“喏,少喝点。”
“真好。”
窗外是一轮明月,不是特别圆但却很亮,明月下是万家灯火,布满城市的每一隅。
秋意渐浓,金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它裹挟着强劲的冷空气只在一夜间便降临在你身边。
“呼~”
“吨吨吨吨~”
“哎~美滋滋。”
气温回暖的午后,明央正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悠闲的喝着枸杞茶,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刚刚好能覆盖整个身子。
这两日客人明显减少,导致医院愈发的空荡冷清。医院是静下来了,可明央却愁了,自从眼睛好了之后不仅视野拓宽,甚至偶尔还能看见别人的心声,可时不时的自己的听觉嗅觉却会时长堵塞。
最重要的不知何时开始,每当自己合眼时,眼前总会突然出现血块,这团血块犹如附骨之蛆,就像是会侵蚀大脑一般,每次明央清醒过来时都会惊出一身冷汗,隐隐约约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咚咚咚!”
“请进!”
一阵敲门声将明央拉回了现实,进来的正是他在医院内的好哥们胡岚。
“哟~年纪不大,倒是挺会享受生活呢?”
一进门胡岚就是打趣,反正明央也习惯了,这哥们除了工作时比较认真,其余时间都没个正形。
“羡慕?要一起吗?”
明央又呡了一口茶水,真香。
“得了吧,医院出大事了。”
胡岚关上门,随手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放,整个人像是累极了一般,往沙发上一瘫,合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无力和疲惫。
“怎么了?”
明央回头看了眼胡岚,这唉声叹气的可跟平时的胡大神经不一样啊,难不成真出什么事了?
“医院要裁员呐~”
胡岚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双眼失神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你这么优秀,业绩这么好,怕什么呢?”
明央看着胡岚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的怀疑他在演戏,难不成医院还会抽签辞退吗?运气不好的医生活该倒霉?
“老张,张忠。就你对门的那个就被辞退了。他业绩和本事不都挺好的嘛~”
胡岚起身来到明央身旁,压低身子,附在明央耳边悄悄说着。
“真假的?”
听胡岚这么一说,明央有些迟疑了,这张忠四十好几工作了二十年有余,算得上他的前辈,要是连他都被辞退了那他们这些后辈不也得这个下场?
“真的,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都已经看见他在收拾东西了。”
见明央沉默了,胡岚再次开口:“我说哥们,咱们还是提前找条后路吧,如果我有消息就来告诉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胡岚轻轻拍了拍明央的肩头,理了理衣冠,重新拾起桌上的文件夹,开门离去了。
玻璃杯里的枸杞茶凉了,半空中漂浮的白色雾气顿时没了根,化作丝线慢慢散去。
五点是这座城市大部分人下班的时刻,时间一到原本稍显宁静的大街瞬间热闹起来,接送孩子的家长不停的按着喇叭,嘴里嚷嚷着快让一让。而那些刚刚下班的人却着急着买菜,早点回家做饭,最后冲个热水澡去去乏。
明央也不例外,他随性惯了从来不上晚班,所以也顺应人流脱下工作服,换好鞋子回家去。
“呯!”
“咚咚!”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一个是抱着大箱子所以没看见,一个是转身匆忙,所以两人自然撞上了。
“是明央啊~”
“原来是是张前辈。”
明央眼前的正是下午胡岚刚刚和他说过的张忠,可这么久了怎么还在医院?
“你没伤到吧?”
“没没没。您呢?”
看着明央那双形如死灰的眼睛,张忠感到深深的自责,自己应该走慢点。
“我没事,对了,以后我就不在这干了,我换了个工作,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张忠弯下腰抱起箱子,没有留念,加快了步伐转眼离去。他就是这样,永远将痛苦留给自己。
在明央的印象中张忠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可心肠却热的很。他的声音很浑厚,配上他的模样给人第一眼便是忠厚老实的形象。另外张忠还是个烟鬼,可医院里不让抽,所以每次都会跑出去,抽完烟还散散味才回来。但有时候明央看见张忠抽烟,眼里却流露出对烟的厌恶。
张忠虽然才四十几,可刚刚明央不经意间瞥了眼,看上去却像是接近六十,无论是眉眼还是颈纹都不匹配。
淡淡的烟味已经散去,张忠也彻底从云辉医院离开了。
“吱呀~咔哒!”
“我回来了。今天发了奖金,我买了好多菜,都是你爱吃的。”
愁眉苦脸的张忠在进门前特地换了一张笑脸,兴高采烈的拎着两袋物什走进了家门。
他媳妇是个下岗工人,所以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张忠,一听说张忠发了奖金,媳妇也是高高兴兴跑出来迎接。
“发了奖金也不能这么乱用啊。”
看着这么两大袋东西,媳妇即是高兴,又是埋怨,不过还是将它们接过。
“不碍事,这也是难得的。对了,儿子呢?今天中秋他不回来吗?”
张忠喊了半天,见书房没动静,便转身问问媳妇。
“唉,你这记性。儿子高三哪来什么假期啊,学校补课,中秋节不给放。”
听着这哀怨的语气,也不知到底是埋怨学校不给放假还是埋怨张忠的记性。
“哦,对对对。那正好,咱们两个人过。”
小火慢炖,大火收汁。随着最后一道菜的上桌,媳妇也是解下围裙挂在一旁的椅背上。
“快尝尝,都是我精心烹饪的!”
“好!”
一口雪菜炖豆腐下肚,确实挑起了张忠味蕾的兴奋,可下肚后熟悉的腹痛再度侵袭而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看着吃了一口菜就愣住的张忠,媳妇疑惑的呼唤着,心里想到难不成是自己做的不好吃?
“没,很好吃。就是少了瓶酒。”
张忠一边按着肚子,一边微笑着说到。
“瞧你装的跟害病似的,今天过节就让你喝一点,等着。”
趁着媳妇离去的几分钟,张忠赶忙深深喘了口气,又拿纸巾抹去了额头上的细汗,随即装作没事人继续吃菜。
“喏,少喝点。”
“真好。”
窗外是一轮明月,不是特别圆但却很亮,明月下是万家灯火,布满城市的每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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