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迷惘
正当明央胡思乱想着，里边那个业务员已经推门出来了，不屑的瞥了眼明央就离开了，谈论进行的很快，看来言语很融洽啊。
“前辈。”
“快坐，快坐。”
此时张忠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刚刚的谈话让他心情都好了不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尽。
“说巧不巧的，这前几天刚刚买了保险，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张忠没有因为明央看不见而隐瞒，反而老老实实的讲述着。
“巧，挺巧的。”
明央尴尬的笑了笑，他来着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看一眼张忠，现在张忠没事了，他却又找不着话题了，聊工作就是揭人家伤疤，聊生活别人正在病床上躺着。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央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孩子，你看起来很焦虑啊。”
没想到张忠开口了，他轻轻拍了拍明央的手背，眼里满是慈爱，毕竟明央比他的儿子没大几年。
“是有一点，最近睡眠不怎么好，一直有心结。”
明央还是将梦境血块的事说了出来，不过没有直说。
“哦？身为心理医生，你这样可不称职啊。要不要我帮帮你？”
听到这儿，明央恍然大悟，眼前的张忠可是催眠的一把好手，凡经过他手治疗的病人，再大的苦恼都能得到缓解，说不定自己的情况也行。
“那就，麻烦您了。”
明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闭上眼。”
“啊？”
“我说的是心眼，不要有杂念。”
“哦，好。”
张忠最强的地方就在于催眠，而他催眠最强的地方在于他能随时随地，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展开。
此时明央的眼前是猩红一片，如同渔网一般。这是这么久以来，明央第一次感受如此真实。他不断的朝后退去，这猩红让人看着就觉得压抑，似乎沾上一点便会被束缚，无法逃脱。
正当明央无处可退时，一堵白色大墙拦在了他的身前，稳稳当当的挡住了猩红巨网，危机虽然没有解除，可这牢固的大墙给了明央十足的安全感。
“老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突然一声大喊传来，张忠暗道不妙，连忙结束了对明央的催眠。
“你喊什么呢？没看见我在给明央做治疗吗？你这样很危险的！”
张忠有些气愤，平日里稳重的媳妇怎么突然叫喊起来，还不分场合！而且自己正在催眠别人，稍有不慎会造成明央的损伤。
“这是什么。”
老张媳妇也许知道自己差点害了人，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不过仍是气恼的将一张检查报告甩在张忠身旁。
明央瞄了一眼，四个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胃癌晚期。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前辈不说出来？到底隐瞒了多久？
“前辈，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你。”
“好的，路上小心，慢走！”
明央挥了挥手，拿起折叠棒，在忐忑中离开了病房。
新的保险，胃癌晚期，车祸前巧妙的躲避。前辈啊前辈，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的吗？
“叮铃铃铃！”
“喂？你找我什么事？”
是何仁打来的，不过明央很好奇，何仁很少会主动联系自己的，难不成遇到困难了？
“根据行车记录仪，司机当天的出车时间距离车祸不到一小时，所以疲劳驾驶被推翻了。不过倒是录下了张忠和司机的对话，比较奇怪，一直在重复着某些词，像是复读机一样。”
复读机？重复着话语？
是催眠！
难不成？这起车祸是由前辈一首策划的？
想到这，明央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不明白，也想不通。一位教导自己要有医德，堂堂正正做人的心理医生竟然会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去害人骗保！刚刚竟然还能装的那么若无其事！
明央很愤怒，可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对了，去问问司机！明央记得司机的病房离张忠的不远。
“您好！”
再次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尽管他不喜欢这样，可他并没有更好的开场方式。
“你是？”
病房内只有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叔，应该就是那个司机了，情况比张忠好些，两处骨折和一些皮外伤。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削完的苹果，估计刚刚来过人有事先走了。
“我我。。我是。。呃。”
明央愣住了，对呀，我用什么身份来问问题呢？直接问好像是警察的事吧。
“算了，想干什么直说吧。我一会儿还得休息。”
不知怎地，从这个与张忠年纪相仿的司机身上，明央竟然能看见一丝前辈的影子。
“车祸发生前，张忠和你在聊什么，你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你是警察？”
司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疑惑的反问。
“呃。。不是。”
明央也十分诚实的回答。
“那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个有什么目的？”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说只是因为单纯的好奇你信吗？”
明央心里暗叹一声，这种白痴一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我闻到有一点点的刺激性气味，不过转眼就没了。那个人说我看起来很疲劳，我一开始不信，可他说跟着他的指令呼吸试试看。我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感到累了，可几秒后眼看就要撞上大货车，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拉了一下方向盘。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谢谢，你好好休息。”
果然！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是意外身亡来骗保，给他家人留下最后一笔财富。
明央心里很纠结，一直到深夜。可就在熄灯前，他还是将证据和事情真相发给了何仁，手机熄屏，静静等候明日的判决。
判决还是如期而至，并没有因为同情而轻判，毕竟错就是错，伤天害理就是不对的。
可张忠最终还是没能撑到缓刑期的结束，就早早的躺在病床上去世了，临了的他很痛苦，满脸的狰狞，不断的呕血。保费没了，还落了个害人的名声。
明央环抱着双臂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新买的毛绒躺椅还挺舒服的，自从上次经过张忠治疗后，血团也不再影响他的生活。
可明央的耳边却一直萦绕着一句话，“他是自己请辞的，我可没赶他走！”，这是院长亲口对他说的。
“前辈。”
“快坐，快坐。”
此时张忠脸上洋溢着笑容，仿佛刚刚的谈话让他心情都好了不少，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尽。
“说巧不巧的，这前几天刚刚买了保险，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张忠没有因为明央看不见而隐瞒，反而老老实实的讲述着。
“巧，挺巧的。”
明央尴尬的笑了笑，他来着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看一眼张忠，现在张忠没事了，他却又找不着话题了，聊工作就是揭人家伤疤，聊生活别人正在病床上躺着。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明央顿时陷入了两难境地。
“孩子，你看起来很焦虑啊。”
没想到张忠开口了，他轻轻拍了拍明央的手背，眼里满是慈爱，毕竟明央比他的儿子没大几年。
“是有一点，最近睡眠不怎么好，一直有心结。”
明央还是将梦境血块的事说了出来，不过没有直说。
“哦？身为心理医生，你这样可不称职啊。要不要我帮帮你？”
听到这儿，明央恍然大悟，眼前的张忠可是催眠的一把好手，凡经过他手治疗的病人，再大的苦恼都能得到缓解，说不定自己的情况也行。
“那就，麻烦您了。”
明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闭上眼。”
“啊？”
“我说的是心眼，不要有杂念。”
“哦，好。”
张忠最强的地方就在于催眠，而他催眠最强的地方在于他能随时随地，不借助任何工具就能展开。
此时明央的眼前是猩红一片，如同渔网一般。这是这么久以来，明央第一次感受如此真实。他不断的朝后退去，这猩红让人看着就觉得压抑，似乎沾上一点便会被束缚，无法逃脱。
正当明央无处可退时，一堵白色大墙拦在了他的身前，稳稳当当的挡住了猩红巨网，危机虽然没有解除，可这牢固的大墙给了明央十足的安全感。
“老张！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突然一声大喊传来，张忠暗道不妙，连忙结束了对明央的催眠。
“你喊什么呢？没看见我在给明央做治疗吗？你这样很危险的！”
张忠有些气愤，平日里稳重的媳妇怎么突然叫喊起来，还不分场合！而且自己正在催眠别人，稍有不慎会造成明央的损伤。
“这是什么。”
老张媳妇也许知道自己差点害了人，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不过仍是气恼的将一张检查报告甩在张忠身旁。
明央瞄了一眼，四个字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胃癌晚期。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前辈不说出来？到底隐瞒了多久？
“前辈，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望你。”
“好的，路上小心，慢走！”
明央挥了挥手，拿起折叠棒，在忐忑中离开了病房。
新的保险，胃癌晚期，车祸前巧妙的躲避。前辈啊前辈，你到底还有什么隐瞒的吗？
“叮铃铃铃！”
“喂？你找我什么事？”
是何仁打来的，不过明央很好奇，何仁很少会主动联系自己的，难不成遇到困难了？
“根据行车记录仪，司机当天的出车时间距离车祸不到一小时，所以疲劳驾驶被推翻了。不过倒是录下了张忠和司机的对话，比较奇怪，一直在重复着某些词，像是复读机一样。”
复读机？重复着话语？
是催眠！
难不成？这起车祸是由前辈一首策划的？
想到这，明央不由得停下脚步，他不明白，也想不通。一位教导自己要有医德，堂堂正正做人的心理医生竟然会利用自己的专业特长去害人骗保！刚刚竟然还能装的那么若无其事！
明央很愤怒，可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对了，去问问司机！明央记得司机的病房离张忠的不远。
“您好！”
再次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尽管他不喜欢这样，可他并没有更好的开场方式。
“你是？”
病房内只有一个中年模样的大叔，应该就是那个司机了，情况比张忠好些，两处骨折和一些皮外伤。一旁的桌上摆放着一个削完的苹果，估计刚刚来过人有事先走了。
“我我。。我是。。呃。”
明央愣住了，对呀，我用什么身份来问问题呢？直接问好像是警察的事吧。
“算了，想干什么直说吧。我一会儿还得休息。”
不知怎地，从这个与张忠年纪相仿的司机身上，明央竟然能看见一丝前辈的影子。
“车祸发生前，张忠和你在聊什么，你有没有感到身体不适？”
“你是警察？”
司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脸疑惑的反问。
“呃。。不是。”
明央也十分诚实的回答。
“那你是干什么的？问这个有什么目的？”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我说只是因为单纯的好奇你信吗？”
明央心里暗叹一声，这种白痴一样的理由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我闻到有一点点的刺激性气味，不过转眼就没了。那个人说我看起来很疲劳，我一开始不信，可他说跟着他的指令呼吸试试看。我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的感到累了，可几秒后眼看就要撞上大货车，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急忙拉了一下方向盘。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
“谢谢，你好好休息。”
果然！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是意外身亡来骗保，给他家人留下最后一笔财富。
明央心里很纠结，一直到深夜。可就在熄灯前，他还是将证据和事情真相发给了何仁，手机熄屏，静静等候明日的判决。
判决还是如期而至，并没有因为同情而轻判，毕竟错就是错，伤天害理就是不对的。
可张忠最终还是没能撑到缓刑期的结束，就早早的躺在病床上去世了，临了的他很痛苦，满脸的狰狞，不断的呕血。保费没了，还落了个害人的名声。
明央环抱着双臂躺在办公室的躺椅上，新买的毛绒躺椅还挺舒服的，自从上次经过张忠治疗后，血团也不再影响他的生活。
可明央的耳边却一直萦绕着一句话，“他是自己请辞的，我可没赶他走！”，这是院长亲口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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