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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应墨宁在那白衣人的帮助下,内息慢慢平顺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看到那白衣人肤白若雪,明眸皓齿,双唇不点而朱,只觉得眼前的不是真人,乃是一副盛世美人图,可是他咽喉上的喉结又提醒着她这是个男人。

    仔细观察了一会,应墨宁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眼睛有光却无神,一直不怎么眨眼的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好奇的把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谁知道那个男人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姑娘不用试探了,我看不见。”

    应墨宁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然后轻咳两声打破尴尬。

    应老蹲下身抓起应墨宁的手腕检查,发现她只是内息有点乱,其他的到没什么大事,于是道:“傻徒儿,你也太不小心了。”

    应墨宁伸手指挠了挠脸颊,吐了吐舌头,然后高兴的道:“师父,去我那里坐坐吧,好久没见你了。”

    应老皱了皱眉,道:“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坐,不是跟为师一样到处流浪吗?”

    应墨宁皱着鼻子,一副不想被师父看扁的样子,道:“哪有,你去了就知道了,我还有一些朋友也在那里呢。”

    应墨宁说完这话,好想想到什么,然后轻声的对那白衣人道:“敢问公子可是尚天书?”

    白衣人仍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好似应墨宁这个问题在他意料之中一般,自然的回道:“在下正是尚天书,姑娘如何得知的?”

    应老也纳闷,在他印象中,应墨宁虽然听过尚天书之名,但应该没有见过他才对,何以第一眼就能认出此人。

    应墨宁心想,我天天在你师弟的屋子里看到你的画像,而且你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如此明显,我想不认识都难。

    如果按照唐栎告知的关于这师兄弟俩的故事来看,现在她把人邀请去了,万一两人打起来那还得了,于是她犹豫了一阵后缓缓的道:“如果你真是尚天书,那我就不敢邀请你去我那个地方坐坐了。”

    尚天书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扬了扬眉道:“为何?”

    应墨宁不打算拐弯抹角,吞吞吐吐本就不是她的性格,索性直接开口道:“你师弟席温斐在我那里。”

    应墨宁以为她说完这句话后,尚天书应该是面露厌恶之意,或者是愤恨之意,再不然应该是转头离去,可是他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激动,一只手还情不自禁的抓上应墨宁的手臂,嘴里还念叨:“真的吗?温斐……我是说我师弟真的在你那里?”

    一旁的应老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席温斐真的在你那里?”

    应墨宁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两人,心想他们的反应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看到他们都略带激动的神情,她还是回答道:“是,他正在我那里。”

    尚天书兴奋的道:“快,麻烦你快带我去找他。”

    虽然不明就里,应墨宁还是起身为两人带路。

    由于刚刚受了伤,应墨宁的步伐有些缓慢,尚天书则有些迫不及待,甚至急切,跟他之前那怀揣淡淡笑意心如止水的样子完全不同。

    应墨宁虽然好奇,也知道现在不是寻找答案的好时机,只有闭口不言默默带路。

    当三人回到陋室时,在门口的一些人看到应墨宁后都毕恭毕敬的向她行礼。

    应老笑着调侃道:“我的傻徒儿还有手下了。”

    应墨宁摆摆手道:“不是手下,只是朋友,他们的故事我之后再说给您听。”

    她带着师父和尚天书一起进到内院,正好看到璐瑶和顾江益迎了上来。

    璐瑶大喜过望,一双眼睛不停的确认应墨宁是否安然无恙,顾江益也问了几句,应墨宁随后为两人介绍了自己的师父和尚天书,然后对璐瑶道:“你去找席温斐,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赶快过来,急事。”

    应墨宁则带着应老和尚天书去到正堂,顾江益端上茶水后便退了出去。

    应墨宁道:“师父,你们怎么会来到白谷县呀?”

    应老端茶喝了一口,道:“我本来是跟着尚小子来寻找他师弟的,谁知道半路听到有人因为追魂截杀令要来抓你,我当时还以为听错了,后来觉得不论对错都来看看比较好,没想到还真的是你。那你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啊?”

    应墨宁还没来得及开口,席温斐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你有什么急事啊?非得这般催促。”

    应墨宁道:“找你自然是有好事。”

    席温斐长腿刚跨进门口,另一只脚还没抬起来,就看到那个他画了快一年的人出现在眼前,他瞬间惊呆了,然后下意识的往外退。

    尚天书像是预知了他的动作,一个箭步冲上去,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席温斐的手腕。

    席温斐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谁也没有动作,谁也没说话。

    应墨宁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然后低语道:“师父,他俩怎么了?有仇?”

    应老扶了扶胡须,呵呵直笑,然后起身走到两人身边,道:“天书,既然找到了,那就好好聊聊吧。”

    尚天书抓着席温斐丝毫没有松手,侧过身子面向应老道:“晚辈明白。”

    席温斐好像这才回过神,低低地喊了一声:“师兄。”

    “你们俩真的有仇吗?”应墨宁的好奇心简直要爆棚了,这两人的反应真的奇怪极了,她觉得自己从唐栎那里听到的事,绝对不是真相。

    老叟把那还抓在一起的两人,一起牵到大厅里坐好,自始自终尚天书都没有松手,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席温斐,而席温斐则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两人同为白衣,尚天书看起来就是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眼睛虽然看不见可丝毫不损其气质,他由之前激动的神情恢复到了淡淡的笑容,仿佛与世无争一般,但应墨宁能感觉得出此刻的他是非常激动的,他一直“看着”席温斐的侧脸,白皙且修长的左手很自然的放在膝上,右手则紧紧抓住席温斐的左手;而席温斐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席白衣在他身上没了初见时的惊艳,倒有了几分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此刻的画面,倒应该给席温斐配一身红色衣衫才对。

    应墨宁在一旁脑补着画面,稍稍回神后轻咳一声,道:“尚公子,恕我冒昧,你这是找了席温斐很久吗?”

    尚天书这才回过一直“看着”席温斐的目光,道:“从师弟离开师门便一直在寻找。”

    听到这话,席温斐明显抖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尚天书,眼神里满是震惊之意。

    “可我听说……你们俩的关系好像并不是特别好。”应墨宁终于等到这时才找到机会问出了困扰她的问题,毕竟按照唐栎给她的信息,这两人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应老在一旁哈哈大笑,“傻丫头,传闻不可尽信。”

    听到师父这样一说,应墨宁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她现在真的极想听到当事人自行阐述他们的故事。

    “尚公子,能说来听听吗?好让不明真相的我不要尽信传闻呀。”

    尚天书刚准备开口,应老便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头,“丫头,旁事先不说,你倒是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跟那个追魂截杀令扯上关系的?”

    师父发话,应墨宁不敢不回,只好暂时按捺自己的好奇心,老老实实的将这近一年的事告诉给应老。

    听完所有的事后,应老捋了捋胡须,眉头深锁,“丫头啊,这事责任虽不在你,可江湖上那些人是不会听你解释的,关于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你要如何处理?”

    应墨宁微微一愣,这她倒是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经师父提醒,她忽然明白,自己这么一味的避而不谈也不是办法,思来想去这事的确是自己先去揽上身的。

    应墨宁想了一阵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找真相,不是我做的我也没必要继续受这些人的冤枉。”

    应老点点头,对应墨宁的决定表示赞同,与其被动的跟人家解释,还不如主动出击去寻找答案,“那你打算从何处找起?”

    应墨宁双手环胸踱步到门口,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放下双手,转过身对应老道:“我需要先去调查这追魂截杀令到底从何而来,既然那东西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方家,那我就去找找那个为方家带来这东西的远房亲戚。”

    应老浓眉微皱道:“这一路上必定凶险万分,你是打算一人独自前往?”

    应墨宁道:“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自然是我一个人去,没必要牵连其他人。”

    应老微叹一口气,看了看尚天书和席温斐后,道:“为师本打算与你一同前往,可是席公子的毒却不得不尽快解,你如果决定好了便先行,等师父处理好他的毒便来与你回汇合。”

    提到席温斐的毒,应墨宁这才想起来,道:“席温斐的毒已经差不多清了,最近他都没有毒发过了。”

    “嗯?”应老听闻立刻走到席温斐的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片刻后尚天书道:“前辈,如何?我师弟的毒真的已经解了?”

    应老却摇了摇头,然后想起来他看不见,又说道:“他的毒并没有解,只能说被暂时压制住了。”

    “啊?没有解?”应墨宁在一旁惊讶的道,她可是想了好多办法,而且席温斐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还以为自己的治疗是没有问题的。

    老叟斜睨她一眼,“你以为边疆道人的毒是那么容易被解的吗?那他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应墨宁被噎了一下,转头一想也对,那人怎么说也是江湖前辈,下个毒就被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给解了,估计说出去都会被人贻笑大方。

    席温斐虽疑惑,却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与前大不一样,于是问道:“可是前辈,我的毒的确没有再发过,除了丹田偶尔有些疼痛外,几乎没什么大碍了。”

    应老道:“丹田疼痛便是毒未解的症状,这丫头调制出来的药只可以暂缓你的毒发,一旦停用不多几日便又会复发的。”

    应墨宁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医术还需要更上一层楼才是。

    席温斐听闻此话,面色有些不好,他转头看了一眼应墨宁,“你当初说能解我的毒,结果是这么个解法?”想来他是被当成试验品了。

    应墨宁见自己当初的计谋在师父的面前被戳破,有些尴尬的道:“虽然没解,至少没发作嘛,也算是功德一件呀,而且如果不是我,你就要真的吸小孩血了。”

    席温斐刚想冲她发火,一直抓着他手的尚天书发话了,“吸小孩血?这是怎么回事?”手里的力道还加重了几分。

    席温斐疼得面色惨白,但又不敢开口喊疼,只得咬牙忍下。

    还好应老适时化解两人的误会,“你师父给他下的毒会让他在毒发时想吸人血,不过好在他用内力抑制住了这种冲动,以至于每次毒发时内息混乱所带来的痛苦就会越来越严重,他的眼底也会慢慢的出现红色阴影,如果一直没有解药,他就会内息逆行,最后……”

    后面的话应老没再说,想来大家都知道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尚天书听完,面露愧疚之色,抓着席温斐的手也松了劲儿,还轻轻的揉了两下,但始终没有完全放开。

    应老见两人都有些意志消沉,便宽心道:“你放心,这次你师兄出来带了不少药,等我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真正的解毒法子。”

    席温斐听闻此话高兴得想拱手道谢,奈何那只手仍旧被尚天书抓在手里,于是他也只好点头道:“那就辛苦前辈了。”

    应墨宁注意到,席温斐在尚天书面前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很是客气,跟在自己面前完全是两个人,而且尚天书从一开始就拉着他的手,他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如果他不是怕自己的师兄,便是不想给师兄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于两人的关系,她真的是越发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