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
边境城内，已不再像大漠那般黄沙满头。
这里是沙漠和平原的交替地带。
克威尔大漠是几国的冲突地带。列国已经为这块大漠的归属争了近百年。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这块大漠到底有什么价值，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有的国家引经据典，拿出上古神话，称他们本就是这片大漠的子民。有点国家则故意在大漠的某处立两块木桩，称是他们先发现的这块土地，当属他们。
虽然不知道这荒漠到底有什么价值，但是所谓人啊，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揽在手中。
当然法协王国也不例外，它也是列国之一。
正好这次诺德逃到了这块纷争地带，避免了很多麻烦，若是逃到哪一国，各国可要以“擒贼”的名义入驻军队了，那时可不止今天这点人了。
诺德若是逃到强国，那入驻的军队也要掂量一下代价之类的。若是逃到弱国，呵！收入是绝对大于支出的。
这次左克城主的接应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想必各国都在与大漠接壤的边境有所布置。
睡了四个小时左右，亨得力便起了床，这里终究没有王都睡得舒服。
接下来他要赶紧回到王都，虽然他已先行让亲信将密信带去。
法协王国里的他国耳目可不是一般的多，几乎所有列国都盯着这块肥肉。
他必须先把那位少年带回去。
一大清早，欧斯已在门口等候，身着盔甲，全副武装。
这让亨得力有些哭笑不得，欧斯身为亨得力的近卫，这样自然更有安全感一些，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总感觉欧斯这家伙连睡觉时都没取下过头盔。
“我说欧斯啊，没必要太神经质了，我们已经到国内了，盔甲可以脱下了。”
“大人，在下穿着盔甲行动更方便一些。”
更加方便?
亨得力不理解，但既然本人都说不麻烦了，那便由着他吧！
“对了，那位少年如何?”
对于程衍，欧斯的回答有些犹豫。
“那位少年……嗯……似乎脑子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毕竟是和那位大魔法师诺德的死有关，是个奇人也说得过去。”
“把他带来见我，另外吩咐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王都。”
“是！”
几分钟后，程衍被带到了亨得力面前。
虽然程衍彻夜未眠，但现在异常精神亢奋，他花了半个晚上接受了穿越这一事实。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隐瞒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亨得力上下打量程衍。
程衍肌肤似雪，与那及腰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容较好，看着有几分像个女子，但能看得出是个男人。
亨得力语气和蔼低沉，“在下乃法协王国臣子亨得力，不知阁下姓名。”
程衍有些惊讶，这位亨得力大臣和抓他的人完全两幅面孔。
程衍连忙做出蹩脚的礼仪，“在下程衍，幸会大人。”
亨得了对眼前此人的行礼有些好奇，这是那个地方的礼仪?
“你来自哪里？”
听到这必然会出现的发问，程衍犹豫了片刻，便做出回答。
“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之前的记忆已完全丧失了，只记得自己一醒来就在一个密室里面，身旁是一名死去的老人。”程衍讲得很真诚，毕竟他说的是真话，失忆是对于原宿主而言，他不知道原宿主的事，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就是失忆了。
亨得力面色平静，难以揣测，不知他相信了几分。
“既然你没有去处，不如跟着我们，也能给你个照应。”
程衍只当是遇到个大善人，同意了下来。
“大人，已经准备完毕。”欧斯前来复命。
“好！全军出发！”
朝着王都前行。
边境城南门外，左克城主正在极力挽留。
“亨大人怎如此匆忙离去，还没让我尽地主之谊！”左克一副不舍的表情。
亨得力微笑着回应。
“谢过左城主了，实在是王命难违，陛下让我感紧回去复命，下次吧，左城主。”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如此，让我派一些亲信护卫诸位吧！”
“不必了左城主，法协王国还没这么不堪，走到路上有人敢袭击我这只国王卿卫军。”
“不不不！人多一些保险嘛！”左克盛情。
最终还是被亨得力推却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大人了，大人一路顺风。”
“承蒙厚情，不胜感激。”
“出发！”
几十骑朝着南方行进。
边境城南门，一黑肤大汉，一瘦弱书生，望着远去的铁骑，眼神欲发冷漠。
“江先生，如何？”
“回城主，今日此骑队里多出一人，因人皆戴头盔，不能辨别多出那人。”
“嗯！我们要派人前去吗？”
“大人不必，既然那亨大臣已经决然推辞了城主的请求，说明定是对城主存疑，定会留有后手，如若派人前去，无疑徒增嫌疑。”
“嗯！我也是此般想法，那就由他去吧。”
左克目视远方，一颗雄心难免外显，左克所求可不止一城之主那么简单。
……
由于程衍不会骑马，便坐在那放着货物的马车上，身旁有一人看管。
身上的盔甲让他有些难受。
“请问，我现在可以摘下头盔了吗？”
“不行，大人没有下令。”
“这样啊！那就算了。”
“那诺德是你杀死的吗？”看管程衍的士兵和他搭话。
程衍头盔下的双目盯着对方。
那人连忙意识到了吗，“抱歉抱歉，我叫洛裘，你也可以叫我阿洛，大家都这么喊。”
“我叫程衍，程咬金的程，推衍的衍。”
“程咬金是谁啊？”
“一个名人吧！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有这个人。”
“哦！那大魔法师诺德是你杀的吗?”
“不清楚，我失忆了，可能是我失忆前杀的吧，不确定。”
“如果真是你杀的话，那就太厉害了，你会被当成英雄的。”
“那大魔法师真这么厉害，你给我说道说道。”
“要说起他，那事迹可真是太厉害了。”
洛裘开始给程衍讲书诺德的事迹。
听了大概两个多小时。
诺德的一生经历了各种大起大落。
他从小便是各方面的天才，成年后为国王所重用，发起改革，建功立业，位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晚年沉迷魔法研究，走火入魔，残害生灵，变得毫无人性，最终为各国所通缉，原先的祖国也视他为毒瘤。
听了洛裘的描述，程衍也不得不对这位大魔法师发出由衷的敬佩，虽然晚年误入歧途，但他的人生确实足够辉煌。
不过令他最在意的一点，诺德的改革。
虽然洛裘有夸大的成分，但听着听着，越来越熟悉。
就像曾在历史书看看到过的一样。
这诺德莫非也是穿越者？
不过也不排除历史的运行轨迹的影响，总有人推动它向前发展。
这是个存在魔法的世界，任何大事基本都与魔法挂钩。
意味着个人魔法的强弱决定了个人命运与生存。
现在他算是白手起家，对魔法的一切都不了解。
一想到魔法，他就联想到以前看的小说漫画，难免会有些激动。
他开始向往力量，向往强大的力量。
目前程衍正在去往王都的路上。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他暂时逃离亨得力，他还没自大到那个地步，觉得凭一己之力能够生存下去。
洛裘给程衍说了很多，这让程衍认定了眼前这家伙是个话痨。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算是自己来的这个世界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在陌生的环境下，朋友是唯一的依靠。
在行进的路上，和程衍聊天的就只有洛裘。整个队伍都骗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途经城邦时，程衍就必须戴上头盔。到郊区野外时便可摘下透气。他有些佩服这些士兵能一戴戴一天这玩意儿。
队伍已经行驶了两天了，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所走之地多为平原，行程快了不少。
但从今日下午开始，亨得力下令绕开平原地区，环山而行，尽量避免途径城邦。
程衍坐马车并未有感觉不适，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要知道放在穿越之前，程衍可是从不敢坐长途汽车的人，小学时候脑袋受了伤，从那以后每次坐车超过一小时就会开始出现晕和呕吐的状况。
虽然亨得力是队伍的核心人物，但他并未像贵族一般坐在马车里面，众人团团维住以防不测，相反他骑着马行驶在队伍的前方。
“阿洛，能给我说说亨大人的事吗？”
洛裘犹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很少。”
“很少？”
“嗯。因为亨大人是在去年才调回王都的，之前他都在边境领兵，王都几乎没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迹传闻之类的，而且这些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型的战争，也少了靠战争扬名的机会。我也是这次行动才调到亨大人的队伍的，所有也不了解。”
“哦，这样啊。”程衍表现出有些失落。
“不过，他身边那名叫欧斯的近卫随从应该知道很多，他作为近侍和亨大人在边境驻守多年，估计脸亨大人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正说着，洛裘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程衍！”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洛裘如临大敌。欧斯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
“在！”
“大人叫你骑着马到队伍的前方。”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你知道的。”
“大人是这么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对了，记得穿上盔甲。”
说完他便驾马到前方去了。
对于这种上司，程衍只能认命。
怎么突然让我骑马了呢！还要穿上盔甲。
唉！只能硬上了。
第一次骑马，还真有些激动。
对了，这队伍哪来的空马呢？
“程衍，这儿，骑我的马。”洛裘骑马靠近马车。
“那你呢？”
“我只能坐马车了呗！快去吧！”
“那好吧。”
洛裘下马，给程衍指导了几下，说了几个要领，程衍听得云里雾里的，便开始实操。
可别一下去就滚下来啊！拜托了。
程衍内心祈祷着。
脚一踩，蹬地，上马，坐上马鞍。
一套动作流利顺畅，非但没有掉下来，反而轻而易举的就能骑马前行。
这让洛裘和程衍都懵了。
“你会骑马啊！”
“我不知道啊！我一上马就这样了。”
见到这种情况，一个名为——天赋的词就被引了出来。
洛裘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想想自己当年摔了多少次来着，数不清了。
“你赶紧去吧！兄弟。”
“好！”
两人没有过多纠结，既然能骑，那就是好事。
程衍骑到了亨得力所在的那一处位置。
“报告大人，我来了。”
“嗯。”
亨得力没有问他怎么在几分钟学会了骑马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维持在队伍的这个位置。”
“是！”
亨得力笑了笑，笑意让程衍感觉到一丝复杂。
“好孩子。”宛如一个父亲一般充满慈爱。
亨得力五十岁出头了，跟程衍的父亲一般年龄。
听着很慈祥，但程衍却感觉有些不适，类似直觉之类的。
不过对于上司的关爱，他可不能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这亨得力暂时还是他的避风港。
队伍在山林间穿梭，崎岖的上路，程衍骑得挺稳。
亨得力偶尔会和程衍交谈一些，类似唠家常。
“我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估计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突然听到这么悲伤的话题，程衍有些不知所措。
支支吾吾，做后说出一个“节哀顺变”。
亨得力摇了摇头，“比起悲伤，我更为他感到自豪。”
程衍想问什么，但亨得力接着说，“他是为国牺牲的”。
“那他是一名英雄。”
“对啊，他是一名英雄。”亨得力的话意味深长，有些悲凉。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真不记得了，大人，我很抱歉。”
“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亨得力语气和善。
“到了王都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你不必担心会在外流浪。”
“大人的恩师实在是无以言报啊！”
“哈哈哈！孩子，你太客气了，你怎么不问我会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呢？”
“我相信大人！”
亨得力点了点头，对程衍表示认可。
“这次诺德的尸体没带回来，有些遗憾。”
“为何，他不是极恶之徒吗？”
“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这并不能磨灭他曾对我国做的贡献。”
诺德的祖国就是法协王国，在诺德的带领下，发协王国从一个南方弱国跻身列强之一，领土扩增至两倍有余。
客观来看，亨得力对此人还是挺敬佩的，想至少要让他在祖国沉尸吧！也不枉他曾经的功绩。
对于此人，程衍内心也是有几丝敬佩的，但前提是他并未亲眼目睹过诺德造成的惨剧。
天已经黑了下来。
现在正在下山，要安营整顿也得下山才行，这山林子指不定有些什么东西。
两侧的灌木丛似有动静。
“大人！”欧斯说。
“嗯！”
“全部停下来。”欧斯大声传令。
少了马蹄前行的声音，空气变得十分安静。
咻！
一只箭矢朝亨得力射来，欧斯一到斩断。
“全军戒备，敌袭！”
沉重的盔甲声和犀利的刀剑摩擦声混杂着。
更多的箭矢飞了出来。
之后便是一群人马。
他们发出“呦吼”的叫声，似乎在提前庆贺了。
“是山贼吗？”
多半是了。
见一群穿着布衣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有点从树上窜出来，有的骑马奔来。
两队人马打了起来。
“你就待在我旁边。”亨得力命令式的语气。
“好！”程衍哪里见过这阵仗，满是不知所措，生怕哪把刀剑无情，在他身上开一条口子。
亨得力这边终究是正规军，几十分钟后，山贼被打跑了。可是这边也受伤惨重。
损失了近十人。山贼不强，但烦在人多。
程衍跟着亨得力来到了装诺德遗产的马车这里。
这里的山贼尸体特别多，士兵们的尸体也主要集中在这里，其中一个是洛裘。
山贼的手段残忍，尸体目不忍睹。
程衍当场呕吐了起来。
之前诺德的尸体毕竟还是完整的。
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没了，数小时前还在说笑的人一下子就死了。
他为洛裘的死感到惋惜，同时也让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秩序大不相同，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更多。
将这些人火化后的骨灰装进盒子，带回王都。
欧斯将其中一盒交到了程衍手中。
亨得力说：“这是那名叫洛裘的士兵的，他家里还有个妹妹，你转交给她吧！”
程衍盯着亨得力没有说话，此时的他脸色有些难看，或许是因为才呕吐了的原因，亦或是其他原因。
这亨得力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
程衍肯定了他的猜测，但他也没做什么，默默跟在了亨得力的身边。
小小的盒子挂在马鞍上，发出哐当当的响声。
这里是沙漠和平原的交替地带。
克威尔大漠是几国的冲突地带。列国已经为这块大漠的归属争了近百年。
实际上谁也不知道这块大漠到底有什么价值，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有的国家引经据典，拿出上古神话，称他们本就是这片大漠的子民。有点国家则故意在大漠的某处立两块木桩，称是他们先发现的这块土地，当属他们。
虽然不知道这荒漠到底有什么价值，但是所谓人啊，就是想要把一切都揽在手中。
当然法协王国也不例外，它也是列国之一。
正好这次诺德逃到了这块纷争地带，避免了很多麻烦，若是逃到哪一国，各国可要以“擒贼”的名义入驻军队了，那时可不止今天这点人了。
诺德若是逃到强国，那入驻的军队也要掂量一下代价之类的。若是逃到弱国，呵！收入是绝对大于支出的。
这次左克城主的接应也是提前准备好的，想必各国都在与大漠接壤的边境有所布置。
睡了四个小时左右，亨得力便起了床，这里终究没有王都睡得舒服。
接下来他要赶紧回到王都，虽然他已先行让亲信将密信带去。
法协王国里的他国耳目可不是一般的多，几乎所有列国都盯着这块肥肉。
他必须先把那位少年带回去。
一大清早，欧斯已在门口等候，身着盔甲，全副武装。
这让亨得力有些哭笑不得，欧斯身为亨得力的近卫，这样自然更有安全感一些，但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总感觉欧斯这家伙连睡觉时都没取下过头盔。
“我说欧斯啊，没必要太神经质了，我们已经到国内了，盔甲可以脱下了。”
“大人，在下穿着盔甲行动更方便一些。”
更加方便?
亨得力不理解，但既然本人都说不麻烦了，那便由着他吧！
“对了，那位少年如何?”
对于程衍，欧斯的回答有些犹豫。
“那位少年……嗯……似乎脑子有点不正常。”
“不正常……毕竟是和那位大魔法师诺德的死有关，是个奇人也说得过去。”
“把他带来见我，另外吩咐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回王都。”
“是！”
几分钟后，程衍被带到了亨得力面前。
虽然程衍彻夜未眠，但现在异常精神亢奋，他花了半个晚上接受了穿越这一事实。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隐瞒这个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亨得力上下打量程衍。
程衍肌肤似雪，与那及腰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容较好，看着有几分像个女子，但能看得出是个男人。
亨得力语气和蔼低沉，“在下乃法协王国臣子亨得力，不知阁下姓名。”
程衍有些惊讶，这位亨得力大臣和抓他的人完全两幅面孔。
程衍连忙做出蹩脚的礼仪，“在下程衍，幸会大人。”
亨得了对眼前此人的行礼有些好奇，这是那个地方的礼仪?
“你来自哪里？”
听到这必然会出现的发问，程衍犹豫了片刻，便做出回答。
“大人，实不相瞒，在下之前的记忆已完全丧失了，只记得自己一醒来就在一个密室里面，身旁是一名死去的老人。”程衍讲得很真诚，毕竟他说的是真话，失忆是对于原宿主而言，他不知道原宿主的事，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就是失忆了。
亨得力面色平静，难以揣测，不知他相信了几分。
“既然你没有去处，不如跟着我们，也能给你个照应。”
程衍只当是遇到个大善人，同意了下来。
“大人，已经准备完毕。”欧斯前来复命。
“好！全军出发！”
朝着王都前行。
边境城南门外，左克城主正在极力挽留。
“亨大人怎如此匆忙离去，还没让我尽地主之谊！”左克一副不舍的表情。
亨得力微笑着回应。
“谢过左城主了，实在是王命难违，陛下让我感紧回去复命，下次吧，左城主。”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如此，让我派一些亲信护卫诸位吧！”
“不必了左城主，法协王国还没这么不堪，走到路上有人敢袭击我这只国王卿卫军。”
“不不不！人多一些保险嘛！”左克盛情。
最终还是被亨得力推却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大人了，大人一路顺风。”
“承蒙厚情，不胜感激。”
“出发！”
几十骑朝着南方行进。
边境城南门，一黑肤大汉，一瘦弱书生，望着远去的铁骑，眼神欲发冷漠。
“江先生，如何？”
“回城主，今日此骑队里多出一人，因人皆戴头盔，不能辨别多出那人。”
“嗯！我们要派人前去吗？”
“大人不必，既然那亨大臣已经决然推辞了城主的请求，说明定是对城主存疑，定会留有后手，如若派人前去，无疑徒增嫌疑。”
“嗯！我也是此般想法，那就由他去吧。”
左克目视远方，一颗雄心难免外显，左克所求可不止一城之主那么简单。
……
由于程衍不会骑马，便坐在那放着货物的马车上，身旁有一人看管。
身上的盔甲让他有些难受。
“请问，我现在可以摘下头盔了吗？”
“不行，大人没有下令。”
“这样啊！那就算了。”
“那诺德是你杀死的吗？”看管程衍的士兵和他搭话。
程衍头盔下的双目盯着对方。
那人连忙意识到了吗，“抱歉抱歉，我叫洛裘，你也可以叫我阿洛，大家都这么喊。”
“我叫程衍，程咬金的程，推衍的衍。”
“程咬金是谁啊？”
“一个名人吧！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有这个人。”
“哦！那大魔法师诺德是你杀的吗?”
“不清楚，我失忆了，可能是我失忆前杀的吧，不确定。”
“如果真是你杀的话，那就太厉害了，你会被当成英雄的。”
“那大魔法师真这么厉害，你给我说道说道。”
“要说起他，那事迹可真是太厉害了。”
洛裘开始给程衍讲书诺德的事迹。
听了大概两个多小时。
诺德的一生经历了各种大起大落。
他从小便是各方面的天才，成年后为国王所重用，发起改革，建功立业，位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晚年沉迷魔法研究，走火入魔，残害生灵，变得毫无人性，最终为各国所通缉，原先的祖国也视他为毒瘤。
听了洛裘的描述，程衍也不得不对这位大魔法师发出由衷的敬佩，虽然晚年误入歧途，但他的人生确实足够辉煌。
不过令他最在意的一点，诺德的改革。
虽然洛裘有夸大的成分，但听着听着，越来越熟悉。
就像曾在历史书看看到过的一样。
这诺德莫非也是穿越者？
不过也不排除历史的运行轨迹的影响，总有人推动它向前发展。
这是个存在魔法的世界，任何大事基本都与魔法挂钩。
意味着个人魔法的强弱决定了个人命运与生存。
现在他算是白手起家，对魔法的一切都不了解。
一想到魔法，他就联想到以前看的小说漫画，难免会有些激动。
他开始向往力量，向往强大的力量。
目前程衍正在去往王都的路上。不知道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他暂时逃离亨得力，他还没自大到那个地步，觉得凭一己之力能够生存下去。
洛裘给程衍说了很多，这让程衍认定了眼前这家伙是个话痨。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这算是自己来的这个世界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在陌生的环境下，朋友是唯一的依靠。
在行进的路上，和程衍聊天的就只有洛裘。整个队伍都骗安静，气氛有些压抑。
途经城邦时，程衍就必须戴上头盔。到郊区野外时便可摘下透气。他有些佩服这些士兵能一戴戴一天这玩意儿。
队伍已经行驶了两天了，这一路上平安无事。所走之地多为平原，行程快了不少。
但从今日下午开始，亨得力下令绕开平原地区，环山而行，尽量避免途径城邦。
程衍坐马车并未有感觉不适，是这具身体的原因，要知道放在穿越之前，程衍可是从不敢坐长途汽车的人，小学时候脑袋受了伤，从那以后每次坐车超过一小时就会开始出现晕和呕吐的状况。
虽然亨得力是队伍的核心人物，但他并未像贵族一般坐在马车里面，众人团团维住以防不测，相反他骑着马行驶在队伍的前方。
“阿洛，能给我说说亨大人的事吗？”
洛裘犹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不过很少。”
“很少？”
“嗯。因为亨大人是在去年才调回王都的，之前他都在边境领兵，王都几乎没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迹传闻之类的，而且这些年也没发生过什么大型的战争，也少了靠战争扬名的机会。我也是这次行动才调到亨大人的队伍的，所有也不了解。”
“哦，这样啊。”程衍表现出有些失落。
“不过，他身边那名叫欧斯的近卫随从应该知道很多，他作为近侍和亨大人在边境驻守多年，估计脸亨大人屁股上有几颗痣都知道。”正说着，洛裘便嘿嘿的笑了起来。
“程衍！”突然一个声音出现，洛裘如临大敌。欧斯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
“在！”
“大人叫你骑着马到队伍的前方。”
“可是我不会骑马啊！你知道的。”
“大人是这么吩咐的，你照做就是了。对了，记得穿上盔甲。”
说完他便驾马到前方去了。
对于这种上司，程衍只能认命。
怎么突然让我骑马了呢！还要穿上盔甲。
唉！只能硬上了。
第一次骑马，还真有些激动。
对了，这队伍哪来的空马呢？
“程衍，这儿，骑我的马。”洛裘骑马靠近马车。
“那你呢？”
“我只能坐马车了呗！快去吧！”
“那好吧。”
洛裘下马，给程衍指导了几下，说了几个要领，程衍听得云里雾里的，便开始实操。
可别一下去就滚下来啊！拜托了。
程衍内心祈祷着。
脚一踩，蹬地，上马，坐上马鞍。
一套动作流利顺畅，非但没有掉下来，反而轻而易举的就能骑马前行。
这让洛裘和程衍都懵了。
“你会骑马啊！”
“我不知道啊！我一上马就这样了。”
见到这种情况，一个名为——天赋的词就被引了出来。
洛裘多少有些不自在，他想想自己当年摔了多少次来着，数不清了。
“你赶紧去吧！兄弟。”
“好！”
两人没有过多纠结，既然能骑，那就是好事。
程衍骑到了亨得力所在的那一处位置。
“报告大人，我来了。”
“嗯。”
亨得力没有问他怎么在几分钟学会了骑马的。
“从现在开始，你就维持在队伍的这个位置。”
“是！”
亨得力笑了笑，笑意让程衍感觉到一丝复杂。
“好孩子。”宛如一个父亲一般充满慈爱。
亨得力五十岁出头了，跟程衍的父亲一般年龄。
听着很慈祥，但程衍却感觉有些不适，类似直觉之类的。
不过对于上司的关爱，他可不能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这亨得力暂时还是他的避风港。
队伍在山林间穿梭，崎岖的上路，程衍骑得挺稳。
亨得力偶尔会和程衍交谈一些，类似唠家常。
“我曾经也有一个儿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估计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突然听到这么悲伤的话题，程衍有些不知所措。
支支吾吾，做后说出一个“节哀顺变”。
亨得力摇了摇头，“比起悲伤，我更为他感到自豪。”
程衍想问什么，但亨得力接着说，“他是为国牺牲的”。
“那他是一名英雄。”
“对啊，他是一名英雄。”亨得力的话意味深长，有些悲凉。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真不记得了，大人，我很抱歉。”
“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亨得力语气和善。
“到了王都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你不必担心会在外流浪。”
“大人的恩师实在是无以言报啊！”
“哈哈哈！孩子，你太客气了，你怎么不问我会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呢？”
“我相信大人！”
亨得力点了点头，对程衍表示认可。
“这次诺德的尸体没带回来，有些遗憾。”
“为何，他不是极恶之徒吗？”
“他虽然做错了很多事，但这并不能磨灭他曾对我国做的贡献。”
诺德的祖国就是法协王国，在诺德的带领下，发协王国从一个南方弱国跻身列强之一，领土扩增至两倍有余。
客观来看，亨得力对此人还是挺敬佩的，想至少要让他在祖国沉尸吧！也不枉他曾经的功绩。
对于此人，程衍内心也是有几丝敬佩的，但前提是他并未亲眼目睹过诺德造成的惨剧。
天已经黑了下来。
现在正在下山，要安营整顿也得下山才行，这山林子指不定有些什么东西。
两侧的灌木丛似有动静。
“大人！”欧斯说。
“嗯！”
“全部停下来。”欧斯大声传令。
少了马蹄前行的声音，空气变得十分安静。
咻！
一只箭矢朝亨得力射来，欧斯一到斩断。
“全军戒备，敌袭！”
沉重的盔甲声和犀利的刀剑摩擦声混杂着。
更多的箭矢飞了出来。
之后便是一群人马。
他们发出“呦吼”的叫声，似乎在提前庆贺了。
“是山贼吗？”
多半是了。
见一群穿着布衣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有点从树上窜出来，有的骑马奔来。
两队人马打了起来。
“你就待在我旁边。”亨得力命令式的语气。
“好！”程衍哪里见过这阵仗，满是不知所措，生怕哪把刀剑无情，在他身上开一条口子。
亨得力这边终究是正规军，几十分钟后，山贼被打跑了。可是这边也受伤惨重。
损失了近十人。山贼不强，但烦在人多。
程衍跟着亨得力来到了装诺德遗产的马车这里。
这里的山贼尸体特别多，士兵们的尸体也主要集中在这里，其中一个是洛裘。
山贼的手段残忍，尸体目不忍睹。
程衍当场呕吐了起来。
之前诺德的尸体毕竟还是完整的。
自己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没了，数小时前还在说笑的人一下子就死了。
他为洛裘的死感到惋惜，同时也让他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秩序大不相同，以后这样的事只会更多。
将这些人火化后的骨灰装进盒子，带回王都。
欧斯将其中一盒交到了程衍手中。
亨得力说：“这是那名叫洛裘的士兵的，他家里还有个妹妹，你转交给她吧！”
程衍盯着亨得力没有说话，此时的他脸色有些难看，或许是因为才呕吐了的原因，亦或是其他原因。
这亨得力早就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
程衍肯定了他的猜测，但他也没做什么，默默跟在了亨得力的身边。
小小的盒子挂在马鞍上，发出哐当当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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