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剑法
程衍后半夜歇息了两个小时。他的精气神不错，常镜是这么说的。
破境给他带来的好处太多了。境界越高，对睡眠的需求越少，像常镜这种剑王，每日所需睡眠时间也就两小时左右。取而代之的是“静修”。
“静修”就是程衍昨晚所做之事，感受剑意。
境界越高，决定实力的就不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了，而是更深，更内在的事物。越到后面，剑意在综合实力中的占比越大。
程衍来到一楼的饭桌，发现自己居然是最晚起的人。
常镜和欧阳霄已经在吃早饭了。早饭当然是欧阳霄做的，毕竟常镜这样的老粗只会做碳烤食物。而桌子上的食物是面包和蔬菜汤。
欧阳霄给程衍盛了一碗蔬菜汤，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程衍喝了一口，被这味道小小惊讶了一下，这手艺比自己好多了。
他再仔细抿一口，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酱油！
“这汤里面，放的是什么调味品？”程衍问到。
“哦，你说黑草酱啊！”欧阳霄去厨房拿了一个罐子。
将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酱状物质。
程衍凑上去闻了闻，没错，就是酱油的香味。
“这个在哪里买的？”程衍之前并没有在途径的城镇中看到这黑草酱。
这个世界的食物调味品太少了，食物的主要味道是甜味和咸味。换句话来说就只有糖和盐两种调味料。
对于眼前的酱油，程衍两眼发光。
“黑草酱是我在阿尔切斯特的山民部落里用东西换的。那些山民不受我们的货币，只以物易物。黑草酱产量极低，而山民们又不愿传授方法给外人，所以这玩意儿的知名度不高，最多也就王国的贵族们能够享受到一些。”
将程衍表情有些不对劲，欧阳霄将黑草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我也就剩这么一点了。”
程衍有些失落，阿尔切斯特离这里太远了。
“放心，还有机会吃到的。”欧阳霄见程衍如此失落，便安慰到。
他倒也不是特别小气，一罐调味品罢了。
常镜似乎对这黑草酱有太大的反应，反而非常平静。
“程衍，你今天和欧阳霄一起去桃源吧！”
“好。”程衍应了下来。
“桃源，真期待呢！”欧阳霄似乎提前知道了桃源，或许是常镜告诉他的吧！亦或是之前偷窥的时候发现的。
程衍回想起这附近观察他们的那一百来号人，估计桃源早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早饭之后，程衍和欧阳霄就被常镜打发出去了，似乎他好像要做一些事情。
程衍没多想，带着欧阳霄去了桃源。
两人前往桃源的途中，感受到了周围的视线，但很快却又消失不见。
两人没有追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来到那块石壁前，程衍打算按以往的方法打开入口，但欧阳霄突然叫住他。
程衍停手，欧阳霄上前，只见他向其拔出剑，凌空挥砍一剑。
剑身并未碰到石壁，但却斩出一道剑气，剑气进入石壁，将波动传开，石壁颤动，抖落一些小石子，出口显现了出来。
程衍收到不小的震惊。
“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了你们进去那么多次，再改良了一下。”
程衍先进去，欧阳霄在外边待了一会儿才爬进狭窄的入口。
来到桃源之中，还是一如既往，遍地桃树，花瓣纷飞。
“这可真是一块宝地。”欧阳霄很快便被这桃源所折服。
他闭上双眼，感受了一番。
“此处的魔力似乎有所不同。”
“是的，此处的魔力与外界的任何魔力属性均不相同，这魔力对修行有一定作用，只是……”
“只是长期待着会有副作用。”欧阳霄替程衍说出接下来的内容。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在里面待的时间不过两小时，如果没什么副作用的话，你会待得更久。”
非常简单的推理。
“是这样的，这里的魔力同时也是毒气。”
“我要先修行了，你自己四处看看吧！”程衍说完，便来到瀑布旁的一块岩石之下，活动身体，挥动短剑，打出一套套剑法流程。
欧阳霄在桃林中四处走动，脸色愉悦，似有沉醉。
此景之下，长剑出鞘，一袭青衣翩然起舞。
欧阳霄舞起了剑。
长剑划破空气中飞舞的花瓣，本应刺耳的铮铮铁鸣变得规律起来，竟有些悦耳。
舞剑的动作行如流水，坚韧有力，又不失柔滑舒畅。
慢慢的，飞絮的桃花似被长剑操纵，也随着欧阳霄舞动起来。
程衍注意到此番动静，望去一撇。
正是这一瞥，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目不转睛，盯着这如画一般都景象。
这舞剑中的剑韵，那浓烈的剑意，将他深深吸引住。
随后一剑破空，收起长剑，伸出右手，一花枝落在手中，正是那树顶处的一支枝丫。
花瓣缓缓飘落，寓意此舞已毕。
不远处程衍仍在发愣。
欧阳霄见此来到他的身前。
挠挠脑袋，微笑道，“让你见笑了，见此美景，突然悟得一套剑法。”
“你的剑舞得非常妙。”
程衍不得不承认，刚刚的剑舞已经深深吸引住他了。他突然释怀了，之前欧阳霄说三招之类击败他也并非虚话。
他不得不怀疑，同境的人差距能有这么大吗？
刚刚的剑舞是他绝对不行的，老剑王常镜曾给他说过，能悟得一套独立的剑法至少也要鬼级中期才行。
而眼前人却应景而生出一套剑法，程衍不得不服。
“这一套剑法，能教我吗？”程衍也顾不上面子什么了。
“可以啊！”欧阳霄答应得非常爽快。
“你这套剑法准备叫什么名字。”
欧阳霄抬头，看着被微风吹得满天飘飞的桃花。
“便叫桃花剑法吧！”
……
两小时的时间到了，两人出了桃源。
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与桃源的和煦不同，外面却是一番烈日。
突然，一道巨大的火球以飞快的速度飞向两人。
火球足以将两人完全包裹。
面对这突然一击，程衍还未反应过来，但欧阳霄已经掏出长剑，一刀斩开火球，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两人击飞。
还好两人身子骨结实，加上欧阳霄那一击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量，两人并无大碍。
“多谢了！”
程衍起身，伸出手将欧阳霄拉起来。
“没事吧！”
“没事。”
两人看向火球飞来的方向。
是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中年魔法师。
“哟！你俩还蛮厉害的嘛！”那中年魔法师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那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他一跃而下。
那身躯很高大，看起来也挺壮的。
“你是谁？为何攻击我们。”程衍大声问。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龙火。”
一道龙形火焰直线式的飞了过来。
程衍拔出短剑，上前硬抗一击，却是力量不敌，被再次震飞。
“程衍！”
“我要的只有这小子的命，识相的话赶紧离开。”
“我没事！”程衍缓缓起身。
欧阳霄依旧拔剑对峙。
“看来是个不实相的毛头小子。那就都给我死。”
男人大手一挥，几十个火球出现在空中。
两人只得不断闪躲。
“这人有鬼级的实力。”程衍说，他现在已经能初步判断，不过不知是对方是鬼级哪一阶段。
“从魔力的强度看来有鬼级中期的实力。要击败他得先将距离拉进，近身才能发挥剑士的优势。”
但目前强势的活力却让两人犯了难。
程衍刚到宗师一级，对上鬼级的火力显得十分吃力，妹一道火球都要稳住下盘，双手持剑，勉强挡住。
许多将要落在程衍的火球都被欧阳霄提前化解了。
但在强大的火力下，欧阳霄也有些吃不消了。
“我们两分开吧，他的目标是我，肯定会将大量火力集中到我身上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处境非常危险。”
“你快点接近他后解决他，我们就没事了。”
“那你可要小心了。”欧阳霄说完，便与程衍分开。
欧阳霄有一定的把握能解决掉这位比他高一个境界的魔法师。
果然两人分开之后，大量的火力都集中在了程衍身上。
程衍尽量躲闪，不去硬接火球。
中年魔法师冷哼一声。
“反正爷的魔力多的是，看你能撑多久。”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欧阳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放弃吧！没用的，区区宗师。”
说罢，他便同时加大了两边的火力。
这使得计划打乱了，欧阳霄一方的火力不减反增。
程衍开始担忧。
而欧阳霄这边却不像之前那般吃力，之前主要是要照顾到程衍一方，而分来之后，他也不必去管程衍，可以更快的拉近距离。
程衍将红染召唤出来协助他，但依旧非常吃力艰难。
程衍的衣袖已经被烧掉，手臂上是红润的灼烧伤口。
中年魔法师以感觉到要得手了，但另一边却给了他压力。
只见欧阳霄用一副近乎舞蹈的姿态逐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哦！看了之前小瞧你了。那就，魔炎。”
不同于其他的火球，此次飞来的火球变成了黑色。
黑炎直击欧阳霄，正要击中之时。
突然欧阳霄的身影消失。
中年魔法师一惊，欧阳霄已经几乎来来他的面前。
“桃花剑法！一式，花殇。”
剑风回旋，若似桃花瓣状。
横刀位移到中年魔法师后方。
剑技无声无息，却已直击敌人。
中年魔法师突出一口鲜血。
由于火力消失，程衍以为得手之时，欧阳霄确实面色难看，眉头紧皱。
他转身接着一刺，迎接他的却是一道龙火。
他被强力的波动击飞数米，距离再次拉开。
中年魔法师抹掉嘴角的鲜血，摸了摸腹部，被划破的黑袍之下是一副坚硬的铁甲。
“还好有这魔具，不然还真被你小子得逞了。”
欧阳霄表情有些难看，虽然他之前就想过魔法师可能会有什么护具之类的，但凭自己的全力一击能够斩破。
“不愧是我花了三百枚金币买的，不然还真死了。”
“那么接下来，死吧！”
中年魔法师不再收敛，露出狰狞的笑容，决定一击解决两人。
一股强大的魔力外泄。
但下一秒，却没了动静。
两人面色震惊。
某个物体落到地下，那一袭黑袍头帽处喷出大量鲜血。
随后黑袍躯体倒地，一旁的头颅面带狰狞笑容。
黑袍前方高壮的身影将剑收鞘，黑剑上无一血迹。
“师傅！”
“常老先生。”
来人正是常镜。
常镜重重拍拍程衍的肩膀，“你小子还得加练啊！”
欧阳霄被这一剑惊到了，口不能言。
“你这桃花剑不错。”
老剑王一句话让欧阳霄缓了过来。
但他的背后仍有些发凉。他看得很清楚，老剑神并无任何的剑术，只是速度极快的一刀，让中年魔法师的机体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分离。
还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三人没去管那尸体便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欧阳霄在几处青草地上发现了些许血迹。
……
这是程衍两年来第一次真枪实战，过去与常镜的对决只是点到为止，并没生命上的威胁。
而这次却不一样，对面是抱着杀死自己的目的来的。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弱小了，面对高出一境界的对手，完全是被碾压。
在此次对决中他见识到了欧阳霄的实力，自己与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虽然同境，但却能看出极大的差距，而且他隐约感觉到欧阳霄并未拿出真实实力。
所用剑招也只是今天刚悟出来的，熟悉度远远不够，却能将鬼级魔法师逼入绝境。
正如常镜所说，还得加练。
不过，此次与人的对决中他意识到了魔法的强大。
虽然这名善于使用火魔法的魔法师被常镜一击秒杀，但却并不能否认他的实力。
单凭简单的火球魔法却能将他完全压制，自己主修的是冰魔法，对战火魔法师极为不利，估计冰箭刚一打出去就被融化。
程衍暗自下决心必须把魔法一道提上去一些了，以剑道为主，魔法为辅。
夜里，依旧是欧阳霄做的饭，当然，食物中放了黑草酱。
之后一个月里，欧阳霄每日都同程衍去桃源，以便更有灵感来完善桃花剑法。
程衍在一旁耳濡目染，但也仅仅是得其皮毛，不得其精。他便问欧阳霄。
欧阳霄给他的回答是，
心之剑，无心之人不可为。
这当然不是在骂程衍无心无情，而是这桃花剑法乃是欧阳霄初见桃源时，由心所感悟出来的剑法，更多的是随心而舞剑，技巧方面较为薄弱。
简单来说，这是欧阳霄的专属剑法。
程衍之前已经来过此地无数次了，对桃源之景早习以为常，便没了此等心境。
只得就此作罢。
不过好在他从桃花剑法中得了一些小灵感，并将此运用到了自己的剑术中。
欧阳霄的来历程衍并不了解，他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世，只知他曾周游各国，有很大的见识。程衍问他关于各国的局势，人文之类的，他都能回答上来。
在这一个月里，他在欧阳霄的帮助下，间接的周游了各国。
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经常互开玩笑。
程衍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和自己的好友畅所欲言。前世他只在学生时代有过这样的感觉，进入社会后却变成孤身一人。
欧阳霄在剑术上的造诣也给了程衍很多帮助。常镜虽然实力强大，但说起教人的本领只螚说一般，只能说个大概，其他全靠程衍个人参透。
从那天桃源遇刺后，程衍感觉生活安稳了不少，他明显感觉到观察者少了很多。
他向欧阳霄询问此事，欧阳霄便带他来到一处山脚的洞穴，里面便是哪些消失的观察者，不过已经死了。
程衍瞬间明白了那天师傅去办的事。
看着这么多的高手葬身此地，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在更厉害的人眼中，不过蝼蚁罢了。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都逃不出“优胜劣汰”这一客观规律。
他暗自侥幸，自己的运气不错。
破境给他带来的好处太多了。境界越高，对睡眠的需求越少，像常镜这种剑王，每日所需睡眠时间也就两小时左右。取而代之的是“静修”。
“静修”就是程衍昨晚所做之事，感受剑意。
境界越高，决定实力的就不是表面上的那些东西了，而是更深，更内在的事物。越到后面，剑意在综合实力中的占比越大。
程衍来到一楼的饭桌，发现自己居然是最晚起的人。
常镜和欧阳霄已经在吃早饭了。早饭当然是欧阳霄做的，毕竟常镜这样的老粗只会做碳烤食物。而桌子上的食物是面包和蔬菜汤。
欧阳霄给程衍盛了一碗蔬菜汤，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程衍喝了一口，被这味道小小惊讶了一下，这手艺比自己好多了。
他再仔细抿一口，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酱油！
“这汤里面，放的是什么调味品？”程衍问到。
“哦，你说黑草酱啊！”欧阳霄去厨房拿了一个罐子。
将其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团黑乎乎的酱状物质。
程衍凑上去闻了闻，没错，就是酱油的香味。
“这个在哪里买的？”程衍之前并没有在途径的城镇中看到这黑草酱。
这个世界的食物调味品太少了，食物的主要味道是甜味和咸味。换句话来说就只有糖和盐两种调味料。
对于眼前的酱油，程衍两眼发光。
“黑草酱是我在阿尔切斯特的山民部落里用东西换的。那些山民不受我们的货币，只以物易物。黑草酱产量极低，而山民们又不愿传授方法给外人，所以这玩意儿的知名度不高，最多也就王国的贵族们能够享受到一些。”
将程衍表情有些不对劲，欧阳霄将黑草酱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我也就剩这么一点了。”
程衍有些失落，阿尔切斯特离这里太远了。
“放心，还有机会吃到的。”欧阳霄见程衍如此失落，便安慰到。
他倒也不是特别小气，一罐调味品罢了。
常镜似乎对这黑草酱有太大的反应，反而非常平静。
“程衍，你今天和欧阳霄一起去桃源吧！”
“好。”程衍应了下来。
“桃源，真期待呢！”欧阳霄似乎提前知道了桃源，或许是常镜告诉他的吧！亦或是之前偷窥的时候发现的。
程衍回想起这附近观察他们的那一百来号人，估计桃源早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早饭之后，程衍和欧阳霄就被常镜打发出去了，似乎他好像要做一些事情。
程衍没多想，带着欧阳霄去了桃源。
两人前往桃源的途中，感受到了周围的视线，但很快却又消失不见。
两人没有追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来到那块石壁前，程衍打算按以往的方法打开入口，但欧阳霄突然叫住他。
程衍停手，欧阳霄上前，只见他向其拔出剑，凌空挥砍一剑。
剑身并未碰到石壁，但却斩出一道剑气，剑气进入石壁，将波动传开，石壁颤动，抖落一些小石子，出口显现了出来。
程衍收到不小的震惊。
“进去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了你们进去那么多次，再改良了一下。”
程衍先进去，欧阳霄在外边待了一会儿才爬进狭窄的入口。
来到桃源之中，还是一如既往，遍地桃树，花瓣纷飞。
“这可真是一块宝地。”欧阳霄很快便被这桃源所折服。
他闭上双眼，感受了一番。
“此处的魔力似乎有所不同。”
“是的，此处的魔力与外界的任何魔力属性均不相同，这魔力对修行有一定作用，只是……”
“只是长期待着会有副作用。”欧阳霄替程衍说出接下来的内容。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在里面待的时间不过两小时，如果没什么副作用的话，你会待得更久。”
非常简单的推理。
“是这样的，这里的魔力同时也是毒气。”
“我要先修行了，你自己四处看看吧！”程衍说完，便来到瀑布旁的一块岩石之下，活动身体，挥动短剑，打出一套套剑法流程。
欧阳霄在桃林中四处走动，脸色愉悦，似有沉醉。
此景之下，长剑出鞘，一袭青衣翩然起舞。
欧阳霄舞起了剑。
长剑划破空气中飞舞的花瓣，本应刺耳的铮铮铁鸣变得规律起来，竟有些悦耳。
舞剑的动作行如流水，坚韧有力，又不失柔滑舒畅。
慢慢的，飞絮的桃花似被长剑操纵，也随着欧阳霄舞动起来。
程衍注意到此番动静，望去一撇。
正是这一瞥，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
目不转睛，盯着这如画一般都景象。
这舞剑中的剑韵，那浓烈的剑意，将他深深吸引住。
随后一剑破空，收起长剑，伸出右手，一花枝落在手中，正是那树顶处的一支枝丫。
花瓣缓缓飘落，寓意此舞已毕。
不远处程衍仍在发愣。
欧阳霄见此来到他的身前。
挠挠脑袋，微笑道，“让你见笑了，见此美景，突然悟得一套剑法。”
“你的剑舞得非常妙。”
程衍不得不承认，刚刚的剑舞已经深深吸引住他了。他突然释怀了，之前欧阳霄说三招之类击败他也并非虚话。
他不得不怀疑，同境的人差距能有这么大吗？
刚刚的剑舞是他绝对不行的，老剑王常镜曾给他说过，能悟得一套独立的剑法至少也要鬼级中期才行。
而眼前人却应景而生出一套剑法，程衍不得不服。
“这一套剑法，能教我吗？”程衍也顾不上面子什么了。
“可以啊！”欧阳霄答应得非常爽快。
“你这套剑法准备叫什么名字。”
欧阳霄抬头，看着被微风吹得满天飘飞的桃花。
“便叫桃花剑法吧！”
……
两小时的时间到了，两人出了桃源。
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与桃源的和煦不同，外面却是一番烈日。
突然，一道巨大的火球以飞快的速度飞向两人。
火球足以将两人完全包裹。
面对这突然一击，程衍还未反应过来，但欧阳霄已经掏出长剑，一刀斩开火球，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两人击飞。
还好两人身子骨结实，加上欧阳霄那一击化解了大部分的力量，两人并无大碍。
“多谢了！”
程衍起身，伸出手将欧阳霄拉起来。
“没事吧！”
“没事。”
两人看向火球飞来的方向。
是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中年魔法师。
“哟！你俩还蛮厉害的嘛！”那中年魔法师用浑厚的声音说道。
那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他一跃而下。
那身躯很高大，看起来也挺壮的。
“你是谁？为何攻击我们。”程衍大声问。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的。龙火。”
一道龙形火焰直线式的飞了过来。
程衍拔出短剑，上前硬抗一击，却是力量不敌，被再次震飞。
“程衍！”
“我要的只有这小子的命，识相的话赶紧离开。”
“我没事！”程衍缓缓起身。
欧阳霄依旧拔剑对峙。
“看来是个不实相的毛头小子。那就都给我死。”
男人大手一挥，几十个火球出现在空中。
两人只得不断闪躲。
“这人有鬼级的实力。”程衍说，他现在已经能初步判断，不过不知是对方是鬼级哪一阶段。
“从魔力的强度看来有鬼级中期的实力。要击败他得先将距离拉进，近身才能发挥剑士的优势。”
但目前强势的活力却让两人犯了难。
程衍刚到宗师一级，对上鬼级的火力显得十分吃力，妹一道火球都要稳住下盘，双手持剑，勉强挡住。
许多将要落在程衍的火球都被欧阳霄提前化解了。
但在强大的火力下，欧阳霄也有些吃不消了。
“我们两分开吧，他的目标是我，肯定会将大量火力集中到我身上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处境非常危险。”
“你快点接近他后解决他，我们就没事了。”
“那你可要小心了。”欧阳霄说完，便与程衍分开。
欧阳霄有一定的把握能解决掉这位比他高一个境界的魔法师。
果然两人分开之后，大量的火力都集中在了程衍身上。
程衍尽量躲闪，不去硬接火球。
中年魔法师冷哼一声。
“反正爷的魔力多的是，看你能撑多久。”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欧阳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放弃吧！没用的，区区宗师。”
说罢，他便同时加大了两边的火力。
这使得计划打乱了，欧阳霄一方的火力不减反增。
程衍开始担忧。
而欧阳霄这边却不像之前那般吃力，之前主要是要照顾到程衍一方，而分来之后，他也不必去管程衍，可以更快的拉近距离。
程衍将红染召唤出来协助他，但依旧非常吃力艰难。
程衍的衣袖已经被烧掉，手臂上是红润的灼烧伤口。
中年魔法师以感觉到要得手了，但另一边却给了他压力。
只见欧阳霄用一副近乎舞蹈的姿态逐渐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哦！看了之前小瞧你了。那就，魔炎。”
不同于其他的火球，此次飞来的火球变成了黑色。
黑炎直击欧阳霄，正要击中之时。
突然欧阳霄的身影消失。
中年魔法师一惊，欧阳霄已经几乎来来他的面前。
“桃花剑法！一式，花殇。”
剑风回旋，若似桃花瓣状。
横刀位移到中年魔法师后方。
剑技无声无息，却已直击敌人。
中年魔法师突出一口鲜血。
由于火力消失，程衍以为得手之时，欧阳霄确实面色难看，眉头紧皱。
他转身接着一刺，迎接他的却是一道龙火。
他被强力的波动击飞数米，距离再次拉开。
中年魔法师抹掉嘴角的鲜血，摸了摸腹部，被划破的黑袍之下是一副坚硬的铁甲。
“还好有这魔具，不然还真被你小子得逞了。”
欧阳霄表情有些难看，虽然他之前就想过魔法师可能会有什么护具之类的，但凭自己的全力一击能够斩破。
“不愧是我花了三百枚金币买的，不然还真死了。”
“那么接下来，死吧！”
中年魔法师不再收敛，露出狰狞的笑容，决定一击解决两人。
一股强大的魔力外泄。
但下一秒，却没了动静。
两人面色震惊。
某个物体落到地下，那一袭黑袍头帽处喷出大量鲜血。
随后黑袍躯体倒地，一旁的头颅面带狰狞笑容。
黑袍前方高壮的身影将剑收鞘，黑剑上无一血迹。
“师傅！”
“常老先生。”
来人正是常镜。
常镜重重拍拍程衍的肩膀，“你小子还得加练啊！”
欧阳霄被这一剑惊到了，口不能言。
“你这桃花剑不错。”
老剑王一句话让欧阳霄缓了过来。
但他的背后仍有些发凉。他看得很清楚，老剑神并无任何的剑术，只是速度极快的一刀，让中年魔法师的机体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身首分离。
还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三人没去管那尸体便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欧阳霄在几处青草地上发现了些许血迹。
……
这是程衍两年来第一次真枪实战，过去与常镜的对决只是点到为止，并没生命上的威胁。
而这次却不一样，对面是抱着杀死自己的目的来的。
他发现自己还是太弱小了，面对高出一境界的对手，完全是被碾压。
在此次对决中他见识到了欧阳霄的实力，自己与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虽然同境，但却能看出极大的差距，而且他隐约感觉到欧阳霄并未拿出真实实力。
所用剑招也只是今天刚悟出来的，熟悉度远远不够，却能将鬼级魔法师逼入绝境。
正如常镜所说，还得加练。
不过，此次与人的对决中他意识到了魔法的强大。
虽然这名善于使用火魔法的魔法师被常镜一击秒杀，但却并不能否认他的实力。
单凭简单的火球魔法却能将他完全压制，自己主修的是冰魔法，对战火魔法师极为不利，估计冰箭刚一打出去就被融化。
程衍暗自下决心必须把魔法一道提上去一些了，以剑道为主，魔法为辅。
夜里，依旧是欧阳霄做的饭，当然，食物中放了黑草酱。
之后一个月里，欧阳霄每日都同程衍去桃源，以便更有灵感来完善桃花剑法。
程衍在一旁耳濡目染，但也仅仅是得其皮毛，不得其精。他便问欧阳霄。
欧阳霄给他的回答是，
心之剑，无心之人不可为。
这当然不是在骂程衍无心无情，而是这桃花剑法乃是欧阳霄初见桃源时，由心所感悟出来的剑法，更多的是随心而舞剑，技巧方面较为薄弱。
简单来说，这是欧阳霄的专属剑法。
程衍之前已经来过此地无数次了，对桃源之景早习以为常，便没了此等心境。
只得就此作罢。
不过好在他从桃花剑法中得了一些小灵感，并将此运用到了自己的剑术中。
欧阳霄的来历程衍并不了解，他很少提起自己的身世，只知他曾周游各国，有很大的见识。程衍问他关于各国的局势，人文之类的，他都能回答上来。
在这一个月里，他在欧阳霄的帮助下，间接的周游了各国。
两人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经常互开玩笑。
程衍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和自己的好友畅所欲言。前世他只在学生时代有过这样的感觉，进入社会后却变成孤身一人。
欧阳霄在剑术上的造诣也给了程衍很多帮助。常镜虽然实力强大，但说起教人的本领只螚说一般，只能说个大概，其他全靠程衍个人参透。
从那天桃源遇刺后，程衍感觉生活安稳了不少，他明显感觉到观察者少了很多。
他向欧阳霄询问此事，欧阳霄便带他来到一处山脚的洞穴，里面便是哪些消失的观察者，不过已经死了。
程衍瞬间明白了那天师傅去办的事。
看着这么多的高手葬身此地，他不由得叹息一声。
在更厉害的人眼中，不过蝼蚁罢了。
不管到了哪个世界，都逃不出“优胜劣汰”这一客观规律。
他暗自侥幸，自己的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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