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夜里挑灯看剑
一落戎马间，五见霜叶零。
夜谈空说剑，春梦犹横经。
黑子林外小莽溪，汉军临时营地。
一轮冰壶毫不客气的挂在天际，营地外的篝火的黄色光芒和乳白色的月光相互交错，偶尔的东风吹动沉睡的红叶椿树的叶子，小莽溪哗哗的水流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脆。
“你为何救我？”看着前面正在擦拭宝剑的太史慈，依旧披头散发的管亥面色复杂。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弟弟、击败自己的大军，但又对投降的黄巾照料有佳，说他不残酷吧但也是杀人如麻，说他假仁假义吧但也确实没有杀戮降兵，甚至还精心关照，要求当地官府进行安置，听张越说还给划了一下地耕种。前面的男人仿佛就是一个天然的矛盾体。
“我的斥候告诉我，你不像管承那样肆意杀戮、四处裹挟百姓。”认真擦拭宝剑的太史慈没有抬头，“而且你对投奔的百姓比较好，虽然不排除你收买人心的动机，但能够四处打粮而不劫掠，能够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照顾老弱妇孺，在这一点上，我欣赏你。”
“呵呵，我没你认为的那样收买人心，我只是想带他们活下去！活下去！”管亥用手撑起身子，想抬起身子靠过去。“你见过易子相食、剥树皮吃观音土吗？”
太史慈沉默了一下，手上擦拭宝剑的动作停了几秒钟，然后继续擦拭，仿佛上面有擦不掉的东西，依旧努力的擦拭着。
“我见过，这是我这么多年最残酷的回忆。”太史慈眼神幽幽，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物。
“哦，那敢问将军有何看法啊？”管亥嘲讽起来。
“这天下要乱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太史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好了，你知道我想怎么处理你吗？”
“我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老子奉陪！”
太史慈一时没有理会管亥的话，双眼无神，好似陷入了无穷的回忆。
持续大半年的干旱影响了整个青州大地，无数活不下去的饥民开始跑到县城、郡城等地求生，去寻找活下去的希望。
黑夜里，饥饿的灾民们相互抱团，在无声的呐喊，无声的哭泣。
因为饥饿，有的老者扛不住，一睡就过去了，而第二天家人也是一脸麻木的挖个坑就把人埋了。
因为饥饿，妇女小孩脸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一脸死气沉沉。
灾民们沮丧地坐在地上，凝视着无尽的黑暗。
他们感到孤独、恐惧和绝望。他们对未来感到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怎样。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晚上，一个能够庇护自己的地方，还有一点点食物和水。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们做不到。
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盼着一些奇迹出现。
为了活下去，有的卖掉儿女，有的割掉自己的大腿肉，有的不忍心的就把幼子交换给别人，换回一块块鲜血淋漓的肉食。
“我很敬佩张角。”回过神来，太史慈说了一句让管亥吃惊的话，没想到一个杀黄巾如麻的家伙竟然敬佩大贤良师。
“呵呵。”管亥还是一脸嘲讽。
“但是张角的方式错了，是因为他，天下带来了动荡，今后要死的人要更多。”
管亥对太史慈的话很是疑惑，天下动荡自己知道，但死的人多就不会吧。虽是疑惑，但还是听太史慈继续讲下去。
“张角为救天下但却放出了一头恶魔，这个恶魔就藏在每个人的心中。”
“哼！大贤良师是为了就天下百姓！怎么就放出恶魔了？”
“这个恶魔就是无限的欲望，天子宝座的欲望。”太史慈没有理会，继续说，“大汉已经腐朽，各种制度已经僵化，官吏豪强大户吞噬田地，穷头百姓只有卖身为奴或者成为佃户才能生存下去，一旦天灾或者人祸，就要借贷，然后利滚利，最后就是家破人亡。这样的例子我见过，但是我无能为力。”
管亥听着太史慈的自言自语，心中也是震撼，本以为眼前的男人也是豪强，但没想到他对当下百姓的生存状态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角说为了推翻大汉，然后呢？就算他成功了，他还不是要治理天下？到最后你能保证有多少渠帅能够像你一样保持本心，能够爱护百姓？据我所知，你部黄巾也有这种人，你弟弟就是典型！一朝得势后，就开始作威作福，欺压所有人！我了解到管承的情况后，才将他射杀！”
“你！”说道管承，管亥眼中凶光一闪，然后就浑然泯灭，“我也知道，他暗地里欺压弱小、甚至强枪灾民中姿色较好的妇女，然后当着人家全家蹂躏，最后再杀了对方全家。”管亥莫名的哭了起来，“但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弟弟啊，我唯一的弟弟，我父亲最后一口气跟我托付的弟弟啊！”
“所以，我杀了他！你知道吗，其实你弟弟也是被这个恶魔所控制，而且今后有太多人会被恶魔控制，你看吧，初步尝试权力的滋味后，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的，不出十年，天下必乱，诸侯并起，天下百姓刀剑火枪的日子就要成为常态，直到各诸侯稳固势力不再扩张。”
“嘶！你这……”管亥听到太史慈的言论，心中更加震撼，眼前这个人已经预料到十年的变化。
“所以，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没人愿意你们成功，皇帝不愿意、士族豪强不愿意，或许你们自己不知道，你们只是士族豪强手中的刀，你们是在帮他们在割皇帝的肉。你知道我的骑兵哪来的吗？就是新乐城豪强给的，而且还只是给了极少一部分，你说要是他们联合起来，我得有多少骑兵、多少人马？”
“啊……”管亥听后，心中颓然，四肢无力，瘫在门板上。
“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们开了个头，却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这就是现实，你明白吗？”看着瘫倒的管亥，太史慈面无表情的说。
“那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小民怎么办？”管亥呐呐自语起来，“太史将军，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你有什么办法啊？我想知道。”突然间，管亥好像心中有了期盼，赶紧问道。
“我也没办法，我没有声望，没有背景，没有财富，出了黄县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能成为校尉，是因为孔融的举荐，他是圣人子孙，他的话在青州没有人敢忽视，所以我才能在临淄黄琬那里成为代校尉，在新乐城王朗那里得到骑兵。哪怕我能文能武，让人欣赏，但若没有孔融作保或者暗中运作支持，你以为我能有现在？孔融或许真的是欣赏我，或许是为了培植自己的武装力量，但终归还是他发现我、举荐我，所以我以后哪怕地位再高、军队再强，我都不能忘了孔家的恩情，我就这样无形中成为了这些世家豪强手中的刀了。但是他们也怕手中刀会反噬自己，所以他们今后会用各种方式方法来捆绑我、限制我。”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我有办法吗？到现在，我手下的武安国、徐猛、吕虔以及麾下士卒们，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我要是退却了倒了，他们就会被针对、被报复，不只是你们黄巾会报复，还有那些隐藏在府衙里面的人的报复，所以我必须要强。直到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去改造百姓的生存环境。”
管亥听得入神，也想到，要是太史慈没了军队，自己就能拿捏住他，拿捏住他的家人，他还能怎么办。
“管亥，你说张角提出的黄巾之世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想的就是黄巾之世应该能多吃几个饼子吧，是不是很可笑啊？哈哈。”管亥突然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曾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小孩衣食无忧、还能读书写字，家里物资充沛，有鸡有鸭，还养了猪，还有鱼，老人能安享晚年，丈夫在家就耕地、出则可以做事挣钱，没有官吏的压迫，甚至官府不收人头钱，甚至还免费帮人看病，读书也免费……”
“多美好的世界啊！”管亥被太史慈描绘的画面心神向往。
“听将军所言，那要如何才能做到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起码把握当下吧。今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当统帅将领或许可行，但治理一方面面俱到我是不行的，我先能做的只是先筹备力量，然后加入一股能爱民如子、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势力，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势力的主人能理解包容我改变改造天下的想法。”
到此，太史慈不愿意多说了，虽然现在心中有投靠刘大哥的想法，但现在大哥的势力还太弱，甚至比起自己还不如，但能够成为三国鼎立的一方老大，这本事是自己骑马也比不上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听得入神的管亥，现在对太史慈是心悦诚服。虽说对射杀自己弟弟一事还挂念着，但对太史慈对百姓的爱护之心确实佩服的。
“敢问将军如何处置我？现在请将军拿我人头去领功，想必将军必然能再升一级，为了将军所说的世界，亥愿意！”
“呵呵，我要你人头作甚！要不是我见你本心尚未丢失，才懒得跟你说，好了，困了，休息吧。”太史慈看也差不多半夜了，对外交代：“来人，把管亥抬出去！”
是夜丑时三刻，人马俱静。
“渠帅！渠帅！醒醒，醒醒！”
自太史慈那里回来之后，管亥想了许久，最后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睁开眼，原来是张越。然后小声问道。
“怎么了，张越？”
“渠帅，赶紧跟我走，我挣脱了绳索，叫了大狗二狗，把南边的守卫打晕了，赶紧跟我走！”
“你们在找死！”管亥没想到，张越竟然想带自己走，要是他自己跑了还算好，但自己走不了，“不，我不走，你快逃，趁他们没发现！快！”管亥一直摇头，知道自己一跑，太史慈肯定会追击。
“对不住了，渠帅！”见管亥不愿意走，张越眼神示意大狗，大狗领会，拿起一块石头猛然向管亥后脑勺砸去。
“你！”管亥轻声叫了一声，嘭的一声晕了过去。
“快！快！我们到南边林子里去，躲起来，不要走大路!”
说完就让大狗背起管亥，两人偷偷摸摸的向南边林子摸过去，二狗正在那里放风观察情况。
安静的营地里，篝火还在慢慢燃烧，发出的光芒还在不断摇曳，似乎没人发现管亥已经消失了。
卯时一刻，营地突然大乱，一个骑兵赶紧向太史慈禀报。
“报！报校尉，管亥不见了！”
“什么！赶紧去追！肯定是昨晚跑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太史慈大怒，“昨晚是谁守夜？叫过来！一队、二队、三队，速度向东、西、北方向追击，南方是河，跑不了，我亲自去追！”
“报！斥候小队长朱灵带到！”
“好，你们出去！”
见其他人走，太史慈起身扶起朱灵。
“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
“好！”
夜谈空说剑，春梦犹横经。
黑子林外小莽溪，汉军临时营地。
一轮冰壶毫不客气的挂在天际，营地外的篝火的黄色光芒和乳白色的月光相互交错，偶尔的东风吹动沉睡的红叶椿树的叶子，小莽溪哗哗的水流声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脆。
“你为何救我？”看着前面正在擦拭宝剑的太史慈，依旧披头散发的管亥面色复杂。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弟弟、击败自己的大军，但又对投降的黄巾照料有佳，说他不残酷吧但也是杀人如麻，说他假仁假义吧但也确实没有杀戮降兵，甚至还精心关照，要求当地官府进行安置，听张越说还给划了一下地耕种。前面的男人仿佛就是一个天然的矛盾体。
“我的斥候告诉我，你不像管承那样肆意杀戮、四处裹挟百姓。”认真擦拭宝剑的太史慈没有抬头，“而且你对投奔的百姓比较好，虽然不排除你收买人心的动机，但能够四处打粮而不劫掠，能够宁肯自己饿肚子也要照顾老弱妇孺，在这一点上，我欣赏你。”
“呵呵，我没你认为的那样收买人心，我只是想带他们活下去！活下去！”管亥用手撑起身子，想抬起身子靠过去。“你见过易子相食、剥树皮吃观音土吗？”
太史慈沉默了一下，手上擦拭宝剑的动作停了几秒钟，然后继续擦拭，仿佛上面有擦不掉的东西，依旧努力的擦拭着。
“我见过，这是我这么多年最残酷的回忆。”太史慈眼神幽幽，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物。
“哦，那敢问将军有何看法啊？”管亥嘲讽起来。
“这天下要乱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太史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好了，你知道我想怎么处理你吗？”
“我是你砧板上的肉，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老子奉陪！”
太史慈一时没有理会管亥的话，双眼无神，好似陷入了无穷的回忆。
持续大半年的干旱影响了整个青州大地，无数活不下去的饥民开始跑到县城、郡城等地求生，去寻找活下去的希望。
黑夜里，饥饿的灾民们相互抱团，在无声的呐喊，无声的哭泣。
因为饥饿，有的老者扛不住，一睡就过去了，而第二天家人也是一脸麻木的挖个坑就把人埋了。
因为饥饿，妇女小孩脸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一脸死气沉沉。
灾民们沮丧地坐在地上，凝视着无尽的黑暗。
他们感到孤独、恐惧和绝望。他们对未来感到不安，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怎样。
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平静的晚上，一个能够庇护自己的地方，还有一点点食物和水。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们做不到。
所以他们只能默默地等待，盼着一些奇迹出现。
为了活下去，有的卖掉儿女，有的割掉自己的大腿肉，有的不忍心的就把幼子交换给别人，换回一块块鲜血淋漓的肉食。
“我很敬佩张角。”回过神来，太史慈说了一句让管亥吃惊的话，没想到一个杀黄巾如麻的家伙竟然敬佩大贤良师。
“呵呵。”管亥还是一脸嘲讽。
“但是张角的方式错了，是因为他，天下带来了动荡，今后要死的人要更多。”
管亥对太史慈的话很是疑惑，天下动荡自己知道，但死的人多就不会吧。虽是疑惑，但还是听太史慈继续讲下去。
“张角为救天下但却放出了一头恶魔，这个恶魔就藏在每个人的心中。”
“哼！大贤良师是为了就天下百姓！怎么就放出恶魔了？”
“这个恶魔就是无限的欲望，天子宝座的欲望。”太史慈没有理会，继续说，“大汉已经腐朽，各种制度已经僵化，官吏豪强大户吞噬田地，穷头百姓只有卖身为奴或者成为佃户才能生存下去，一旦天灾或者人祸，就要借贷，然后利滚利，最后就是家破人亡。这样的例子我见过，但是我无能为力。”
管亥听着太史慈的自言自语，心中也是震撼，本以为眼前的男人也是豪强，但没想到他对当下百姓的生存状态知道的这么清楚。
“张角说为了推翻大汉，然后呢？就算他成功了，他还不是要治理天下？到最后你能保证有多少渠帅能够像你一样保持本心，能够爱护百姓？据我所知，你部黄巾也有这种人，你弟弟就是典型！一朝得势后，就开始作威作福，欺压所有人！我了解到管承的情况后，才将他射杀！”
“你！”说道管承，管亥眼中凶光一闪，然后就浑然泯灭，“我也知道，他暗地里欺压弱小、甚至强枪灾民中姿色较好的妇女，然后当着人家全家蹂躏，最后再杀了对方全家。”管亥莫名的哭了起来，“但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弟弟啊，我唯一的弟弟，我父亲最后一口气跟我托付的弟弟啊！”
“所以，我杀了他！你知道吗，其实你弟弟也是被这个恶魔所控制，而且今后有太多人会被恶魔控制，你看吧，初步尝试权力的滋味后，是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诱惑的，不出十年，天下必乱，诸侯并起，天下百姓刀剑火枪的日子就要成为常态，直到各诸侯稳固势力不再扩张。”
“嘶！你这……”管亥听到太史慈的言论，心中更加震撼，眼前这个人已经预料到十年的变化。
“所以，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没人愿意你们成功，皇帝不愿意、士族豪强不愿意，或许你们自己不知道，你们只是士族豪强手中的刀，你们是在帮他们在割皇帝的肉。你知道我的骑兵哪来的吗？就是新乐城豪强给的，而且还只是给了极少一部分，你说要是他们联合起来，我得有多少骑兵、多少人马？”
“啊……”管亥听后，心中颓然，四肢无力，瘫在门板上。
“你们是不可能成功的，你们开了个头，却没有收拾残局的能力。这就是现实，你明白吗？”看着瘫倒的管亥，太史慈面无表情的说。
“那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小民怎么办？”管亥呐呐自语起来，“太史将军，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你有什么办法啊？我想知道。”突然间，管亥好像心中有了期盼，赶紧问道。
“我也没办法，我没有声望，没有背景，没有财富，出了黄县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能成为校尉，是因为孔融的举荐，他是圣人子孙，他的话在青州没有人敢忽视，所以我才能在临淄黄琬那里成为代校尉，在新乐城王朗那里得到骑兵。哪怕我能文能武，让人欣赏，但若没有孔融作保或者暗中运作支持，你以为我能有现在？孔融或许真的是欣赏我，或许是为了培植自己的武装力量，但终归还是他发现我、举荐我，所以我以后哪怕地位再高、军队再强，我都不能忘了孔家的恩情，我就这样无形中成为了这些世家豪强手中的刀了。但是他们也怕手中刀会反噬自己，所以他们今后会用各种方式方法来捆绑我、限制我。”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我有办法吗？到现在，我手下的武安国、徐猛、吕虔以及麾下士卒们，已经和我绑在一起了，我要是退却了倒了，他们就会被针对、被报复，不只是你们黄巾会报复，还有那些隐藏在府衙里面的人的报复，所以我必须要强。直到我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去改造百姓的生存环境。”
管亥听得入神，也想到，要是太史慈没了军队，自己就能拿捏住他，拿捏住他的家人，他还能怎么办。
“管亥，你说张角提出的黄巾之世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想的就是黄巾之世应该能多吃几个饼子吧，是不是很可笑啊？哈哈。”管亥突然的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曾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小孩衣食无忧、还能读书写字，家里物资充沛，有鸡有鸭，还养了猪，还有鱼，老人能安享晚年，丈夫在家就耕地、出则可以做事挣钱，没有官吏的压迫，甚至官府不收人头钱，甚至还免费帮人看病，读书也免费……”
“多美好的世界啊！”管亥被太史慈描绘的画面心神向往。
“听将军所言，那要如何才能做到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起码把握当下吧。今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当统帅将领或许可行，但治理一方面面俱到我是不行的，我先能做的只是先筹备力量，然后加入一股能爱民如子、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势力，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势力的主人能理解包容我改变改造天下的想法。”
到此，太史慈不愿意多说了，虽然现在心中有投靠刘大哥的想法，但现在大哥的势力还太弱，甚至比起自己还不如，但能够成为三国鼎立的一方老大，这本事是自己骑马也比不上的。人，要有自知之明。
听得入神的管亥，现在对太史慈是心悦诚服。虽说对射杀自己弟弟一事还挂念着，但对太史慈对百姓的爱护之心确实佩服的。
“敢问将军如何处置我？现在请将军拿我人头去领功，想必将军必然能再升一级，为了将军所说的世界，亥愿意！”
“呵呵，我要你人头作甚！要不是我见你本心尚未丢失，才懒得跟你说，好了，困了，休息吧。”太史慈看也差不多半夜了，对外交代：“来人，把管亥抬出去！”
是夜丑时三刻，人马俱静。
“渠帅！渠帅！醒醒，醒醒！”
自太史慈那里回来之后，管亥想了许久，最后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睁开眼，原来是张越。然后小声问道。
“怎么了，张越？”
“渠帅，赶紧跟我走，我挣脱了绳索，叫了大狗二狗，把南边的守卫打晕了，赶紧跟我走！”
“你们在找死！”管亥没想到，张越竟然想带自己走，要是他自己跑了还算好，但自己走不了，“不，我不走，你快逃，趁他们没发现！快！”管亥一直摇头，知道自己一跑，太史慈肯定会追击。
“对不住了，渠帅！”见管亥不愿意走，张越眼神示意大狗，大狗领会，拿起一块石头猛然向管亥后脑勺砸去。
“你！”管亥轻声叫了一声，嘭的一声晕了过去。
“快！快！我们到南边林子里去，躲起来，不要走大路!”
说完就让大狗背起管亥，两人偷偷摸摸的向南边林子摸过去，二狗正在那里放风观察情况。
安静的营地里，篝火还在慢慢燃烧，发出的光芒还在不断摇曳，似乎没人发现管亥已经消失了。
卯时一刻，营地突然大乱，一个骑兵赶紧向太史慈禀报。
“报！报校尉，管亥不见了！”
“什么！赶紧去追！肯定是昨晚跑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太史慈大怒，“昨晚是谁守夜？叫过来！一队、二队、三队，速度向东、西、北方向追击，南方是河，跑不了，我亲自去追！”
“报！斥候小队长朱灵带到！”
“好，你们出去！”
见其他人走，太史慈起身扶起朱灵。
“事情办妥了吗？”
“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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