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市
三天后的下午，弗兰和周童两人终于踏入了海港市的街道。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好好的把所有异世界的知识进行梳理和总结，就三天前相比，周童目前至少可以不用时不时就被人以傻子的目光看待了。
商贩的叫卖热烈而又精彩，海港市的小贩总是喜欢用独特的曲调来介绍自己的商品，不同于王都那些优美而文雅的乐曲，海港市中回荡的都是些朗朗上口的口水歌，时不时还有路过的乐师弹奏一手欢快热辣的舞曲。
无数到过海港市的人都曾评价过，这片繁荣的土地上依旧孕育着当初艾利克时代波涛汹涌之时的激情与浪漫。
不过常年生活于此的奥科恩却知道，这块繁荣的土地之下实际上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肮脏血腥，曾有人说过，海港市的繁荣是由尸体和鲜血堆积出来的，就连这里香气宜人的花朵都带着隐隐的血腥味，这浪漫的话语并非是诗人的意象，而是历史的转述。
不过周童的目的地可不是哪里，繁华地带中的贵族可能知道某家小姐的闺房秘闻，可却绝对不会知道杀人狂魔的行踪轨迹，要想找到老鼠，必然是要去老鼠窝里淘一淘的。
周童和弗兰绕过拥挤喧哗的人群，又穿过繁华干净的街道，依靠着那徽章的感知，两人在海港市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最后终于是来到了一片漆黑的胡同前。
弗兰左右看了看，破旧的老楼中看不到几个人，那些窗户中似乎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而两人的前方，那胡同下方是一道长长的阶梯，一道红铁大门被紧凑的镶嵌在哪石壁之上。
“黑市......也是，要想做点见不得人的事，这里的确是个好去处。”
弗兰紧了紧身上的长袍，然后有力的大手按了按周童的头，待其不满的抬头看过来后，才开口道：“小子，接下来你可要好好跟着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小屁孩可以随便闹腾的地方，这次任务只有我们两个，要是你乱来我可照应不过来。”
“我知道。”
周童有些不满对方的态度：“这个地方我和我朋友也偷偷来过几次了，不要拿我当小白。”
弗兰抖了抖眉毛：“偷偷来过？你们一群小屁孩来这里干嘛？”
“买粮食，”周童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看着对方错愕的表情继续说到：“给这里的黑老大们提供外地人的消息，要是有价值，他们有时候会给你换上好几袋粮食，所以啊大叔，待会可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你可以随便闹腾的地方。”
弗兰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看着下方拿着徽章一直感受异常，一边找位置敲门的周童气的嘴角直抽抽，到了最后却只冒出来一句话。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子。”
来到大门前，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感知没有错后，周童吸了口气，然后按照六长两短的顺序来回敲了三次，然后便转向了木门右侧的石墙。
随着一阵灰尘散落，一块石砖从墙内被抽了出去，随后一只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从中探了出来。
“瞧瞧，一名教会的猎狗，还有你这是......哦，原来是我可爱又可悲的奥科恩小子，嘿嘿，你的变化挺大啊，要不是用的专门的密语，我都没有把你认出来，今天可真是离奇的一天，我只是想要睡个午觉，没想到居然会迎接你们两位奇怪的客人，隔了老远就有人给我报告了。”
周童却是冷冰冰的看着那双眼睛：“拓雷，我们想要进去。”
记忆中，眼前之人名为拓雷，乃是黑市的看门人，而周童也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救过拓雷的命，所以过去和奥科恩的关系还不错。
“进去？嘿嘿，奥科恩小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不要随便浪费才好。”
周童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许久后才缓缓的开口：“我曾经救过你。”
拓雷听完，那带着笑弄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那双眼睛盯了周童许久：“嘿，我见过这种眼神，冰冷而麻木，你怀疑凶手能在黑市里找到？但是你知道的，你没办法对付那些家伙，就算是你找到了这头猎狗帮忙也没用，阳光属于他们，而黑暗则深不可测。”
三番两次被别人侮辱，弗兰也有些恼怒，但是周童却用身躯挡住了他，抢先一步说到：“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哪怕是臭水沟里的耗子，也有必须咬人的时候，这可是你说过的。”
拓雷听完久久的凝视着周童，许久后才幽幽的开口。
“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奥科恩小子，怎么说呢，终于有点老鼠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
拓雷突然之间的大笑，笑声中带着抹不去的戏谑，但是看着毫无反应的周童和一脸冰冷的弗兰，最后还是收起了狂笑，按下了门后的开关。
随着一声轻响，本来严丝合缝的大门向外微微张开。
“进去吧，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才好啊，奥科恩。”
说罢，拓雷再也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用石砖把洞口再次堵上。
周童压了压帽檐，避过了弗兰一脸诧异的目光：“走吧，还等什么？”
弗兰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周童身后，一脸古怪的摸着下巴上茂密的胡渣。
“小子，看来你对这里是轻车熟路啊，还有，他刚刚把你叫做奥科恩？不是周童？”
“那是以前，”周童头也没有回：“以后，都没有奥科恩了。”
“你作为教会的骑士队长也应该清楚吧，海港市的穷人要想活下去可没有那么容易，帮阴沟里的耗子虽然可耻，但是至少能补贴家里一部分，再说了我只是交易情报而已。”
弗兰看着眼前的周童，嘴巴张了又张，但最后却没有说出什么来，看着明明是孩子的脸但是却一幅大人模样的周童，弗兰确实是无话可说，明明教会主张的便是赐予教徒幸福安康，但是迫于许多因素，在海港市这个城市范围内，辉阳教派却并不是一家独大。
尤其是近年来教会和国王之间的一些意见相左后，作为阿特兰第二大城市的海港市自然也是暗流涌动，以至于这里底层的百姓的生活近乎于穷困。
而周童在三天内也了解了阿特兰国内的局势后很快便对这个国家的现状有了个大概了解，总而言之一句话，国王艾利克二世已经在备战了。
因为历史遗留原因，阿特兰和南部国家洛桑联合国的南边境特克撒领一直有着相当大的归属问题，双方过去一直对着片土地的所属权咬住不放，而洛桑联合国依靠联合众国施压的态度，一度让阿特兰吃了不少亏。
而很显然的是，历朝历代的吃亏到了如今，具有了能力的艾利克二世准备好搞一波大事。
处于这种情况下，政府为了转移矛盾也不停的散布边境摩擦和外国的不利言论，大笔的资金被投入到国家的军事开发当中，而对于国内民生的处理却一直搁置。
结合艾利克二世的野心，不难猜出这家伙不仅仅是为了转化国内矛盾而进行的政治宣传，而是为了将来将要进行的战斗而派发的动员令。
愚弄百姓，且穷兵黩武，这无疑对于国家发展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但是对于随着艾利克二世的野心逐渐开始膨胀的阿特兰来说，这种畸形的政治如今正在催生着整个国家逐渐将力量转化到武装战斗之上。
不说周童在这一路上思考着国家大事，另一侧的弗兰也是忧心忡忡。
就算是到了现在，弗兰也依旧无法忘记两天前，自己和海登主教就此进行的谈话。
“为什么要那个孩子参与其中？反正艾丽卡瑟没有离开这里，被黑石侍女夺去了灵源的她，我们迟早都可以解决，那孩子已经够惨了，这简直是......简直......”
“有违人心与道义是吗？”背对弗兰朝着辉阳神像祈祷的海登代替弗兰给予了回答，而后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道：“还记得之前我检查完那个孩子后去调查了资料吗？”
弗兰听闻后点点头。
“一开始我是想要探查那个孩子身上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探寻古籍无果后，便向神明大人祈祷进行了探寻，结果没想到......神明给予了启示”
弗兰听完后一愣，而后顿时一脸不可思议：“大人，您的意思说神明大人给予的不是神启，而是真真可以理解的启示？！”
弗兰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作为辉阳教派的教会骑士队长，弗兰本身的职位在海港市也算是高层，所以对于辉阳教会神祇的古怪情况也十分的清楚，在整个世界原本都拥有者广泛信徒的最大教派辉阳教会之所以在最近百年没落的原因便是因为辉阳之神的古怪情况。
多年没有明确的启示甚至开始很少展现神迹，就算是与神最为接近的教宗，也只能偶尔从神明哪里得道一两句启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神启，也就是来自于神明力量的无意识扰动，人类要想解读这些无意义的神启几乎就是不可能。
相对于其他教派，哪怕是邪教中那种神明的活跃程度，要不是辉阳教会中那些和辉阳之神直接联系的神力物品依旧发挥着可怕的作用，怕是辉阳教会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而如今，海登居然从神明哪里得到了启示！这可是教宗都没有的待遇！
“那个孩子身上有这一切的结果和一切的答案，而且我主还让我们不要束缚他的自由，我主是如此告诫我的。”
海登说完后叹了口气，不过眼神却更为的坚定：“那个孩子，他引来了我主的目光，这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只是一名有悲叹命运的孩童了，这个凄惨世界上的诸多问题，总是需要解决，若是我主认为他就是这个答案，他就必须充当命运的针线穿行其中......”
随即，海登再次陷入了沉默，默默的站在神像前默默的祈祷，火光照耀下显得无比虔诚。
结束回忆的弗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看向周童的眼神充满复杂，他无法想象，眼前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主居然会为他单独降下了神谕。
而为了保护他，海登主教在神谕的放纵自由的前提下还特地的交代了他注意保护周童的安全，实际上，在一开始，他还认为海登只是为了利用周童的特殊去寻找艾丽卡瑟这枚埋藏在海港市的炸弹。
可是到了最后他们两却发现了这位探子居然是自家主神的坐下VIP，偏偏，神谕中还有一部分不过分约束的条款。
这让海登无比懊恼的同时也只能暗地里给弗兰下达了暗中保护的命令。
而周童却没有在意身后这位大叔一路上的唉声叹气，此刻的周童脑海中，因为之前的情感激发让自己过去的记忆和奥科恩的记忆相互照应，无论是自己过去为了照顾妹妹而放弃了学业，还是奥科恩家里为了他的学习而近乎断米断粮。
学习对于两世为人的周童来说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每一次都会连汤带水的把那些不愿意记起的东西给拉扯出来。
一言不发的两人就这样漫步踏过了楼梯，很快便是来到了楼梯的尽头，喧闹的声音已经可以塞入两人的耳朵，而掀开了那一帘破布后，黑市的全貌也映入了眼帘。
三天的时间足够他好好的把所有异世界的知识进行梳理和总结，就三天前相比，周童目前至少可以不用时不时就被人以傻子的目光看待了。
商贩的叫卖热烈而又精彩，海港市的小贩总是喜欢用独特的曲调来介绍自己的商品，不同于王都那些优美而文雅的乐曲，海港市中回荡的都是些朗朗上口的口水歌，时不时还有路过的乐师弹奏一手欢快热辣的舞曲。
无数到过海港市的人都曾评价过，这片繁荣的土地上依旧孕育着当初艾利克时代波涛汹涌之时的激情与浪漫。
不过常年生活于此的奥科恩却知道，这块繁荣的土地之下实际上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的肮脏血腥，曾有人说过，海港市的繁荣是由尸体和鲜血堆积出来的，就连这里香气宜人的花朵都带着隐隐的血腥味，这浪漫的话语并非是诗人的意象，而是历史的转述。
不过周童的目的地可不是哪里，繁华地带中的贵族可能知道某家小姐的闺房秘闻，可却绝对不会知道杀人狂魔的行踪轨迹，要想找到老鼠，必然是要去老鼠窝里淘一淘的。
周童和弗兰绕过拥挤喧哗的人群，又穿过繁华干净的街道，依靠着那徽章的感知，两人在海港市的大街小巷中来回穿梭，最后终于是来到了一片漆黑的胡同前。
弗兰左右看了看，破旧的老楼中看不到几个人，那些窗户中似乎有无数只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而两人的前方，那胡同下方是一道长长的阶梯，一道红铁大门被紧凑的镶嵌在哪石壁之上。
“黑市......也是，要想做点见不得人的事，这里的确是个好去处。”
弗兰紧了紧身上的长袍，然后有力的大手按了按周童的头，待其不满的抬头看过来后，才开口道：“小子，接下来你可要好好跟着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小屁孩可以随便闹腾的地方，这次任务只有我们两个，要是你乱来我可照应不过来。”
“我知道。”
周童有些不满对方的态度：“这个地方我和我朋友也偷偷来过几次了，不要拿我当小白。”
弗兰抖了抖眉毛：“偷偷来过？你们一群小屁孩来这里干嘛？”
“买粮食，”周童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看着对方错愕的表情继续说到：“给这里的黑老大们提供外地人的消息，要是有价值，他们有时候会给你换上好几袋粮食，所以啊大叔，待会可不要乱跑，这里可不是你可以随便闹腾的地方。”
弗兰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看着下方拿着徽章一直感受异常，一边找位置敲门的周童气的嘴角直抽抽，到了最后却只冒出来一句话。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子。”
来到大门前，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感知没有错后，周童吸了口气，然后按照六长两短的顺序来回敲了三次，然后便转向了木门右侧的石墙。
随着一阵灰尘散落，一块石砖从墙内被抽了出去，随后一只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精光的眼睛从中探了出来。
“瞧瞧，一名教会的猎狗，还有你这是......哦，原来是我可爱又可悲的奥科恩小子，嘿嘿，你的变化挺大啊，要不是用的专门的密语，我都没有把你认出来，今天可真是离奇的一天，我只是想要睡个午觉，没想到居然会迎接你们两位奇怪的客人，隔了老远就有人给我报告了。”
周童却是冷冰冰的看着那双眼睛：“拓雷，我们想要进去。”
记忆中，眼前之人名为拓雷，乃是黑市的看门人，而周童也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救过拓雷的命，所以过去和奥科恩的关系还不错。
“进去？嘿嘿，奥科恩小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能有这样的机会，还是不要随便浪费才好。”
周童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许久后才缓缓的开口：“我曾经救过你。”
拓雷听完，那带着笑弄的声音顿时消失不见，那双眼睛盯了周童许久：“嘿，我见过这种眼神，冰冷而麻木，你怀疑凶手能在黑市里找到？但是你知道的，你没办法对付那些家伙，就算是你找到了这头猎狗帮忙也没用，阳光属于他们，而黑暗则深不可测。”
三番两次被别人侮辱，弗兰也有些恼怒，但是周童却用身躯挡住了他，抢先一步说到：“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哪怕是臭水沟里的耗子，也有必须咬人的时候，这可是你说过的。”
拓雷听完久久的凝视着周童，许久后才幽幽的开口。
“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奥科恩小子，怎么说呢，终于有点老鼠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
拓雷突然之间的大笑，笑声中带着抹不去的戏谑，但是看着毫无反应的周童和一脸冰冷的弗兰，最后还是收起了狂笑，按下了门后的开关。
随着一声轻响，本来严丝合缝的大门向外微微张开。
“进去吧，希望你不要做傻事才好啊，奥科恩。”
说罢，拓雷再也没有理会，自顾自的用石砖把洞口再次堵上。
周童压了压帽檐，避过了弗兰一脸诧异的目光：“走吧，还等什么？”
弗兰却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周童身后，一脸古怪的摸着下巴上茂密的胡渣。
“小子，看来你对这里是轻车熟路啊，还有，他刚刚把你叫做奥科恩？不是周童？”
“那是以前，”周童头也没有回：“以后，都没有奥科恩了。”
“你作为教会的骑士队长也应该清楚吧，海港市的穷人要想活下去可没有那么容易，帮阴沟里的耗子虽然可耻，但是至少能补贴家里一部分，再说了我只是交易情报而已。”
弗兰看着眼前的周童，嘴巴张了又张，但最后却没有说出什么来，看着明明是孩子的脸但是却一幅大人模样的周童，弗兰确实是无话可说，明明教会主张的便是赐予教徒幸福安康，但是迫于许多因素，在海港市这个城市范围内，辉阳教派却并不是一家独大。
尤其是近年来教会和国王之间的一些意见相左后，作为阿特兰第二大城市的海港市自然也是暗流涌动，以至于这里底层的百姓的生活近乎于穷困。
而周童在三天内也了解了阿特兰国内的局势后很快便对这个国家的现状有了个大概了解，总而言之一句话，国王艾利克二世已经在备战了。
因为历史遗留原因，阿特兰和南部国家洛桑联合国的南边境特克撒领一直有着相当大的归属问题，双方过去一直对着片土地的所属权咬住不放，而洛桑联合国依靠联合众国施压的态度，一度让阿特兰吃了不少亏。
而很显然的是，历朝历代的吃亏到了如今，具有了能力的艾利克二世准备好搞一波大事。
处于这种情况下，政府为了转移矛盾也不停的散布边境摩擦和外国的不利言论，大笔的资金被投入到国家的军事开发当中，而对于国内民生的处理却一直搁置。
结合艾利克二世的野心，不难猜出这家伙不仅仅是为了转化国内矛盾而进行的政治宣传，而是为了将来将要进行的战斗而派发的动员令。
愚弄百姓，且穷兵黩武，这无疑对于国家发展是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但是对于随着艾利克二世的野心逐渐开始膨胀的阿特兰来说，这种畸形的政治如今正在催生着整个国家逐渐将力量转化到武装战斗之上。
不说周童在这一路上思考着国家大事，另一侧的弗兰也是忧心忡忡。
就算是到了现在，弗兰也依旧无法忘记两天前，自己和海登主教就此进行的谈话。
“为什么要那个孩子参与其中？反正艾丽卡瑟没有离开这里，被黑石侍女夺去了灵源的她，我们迟早都可以解决，那孩子已经够惨了，这简直是......简直......”
“有违人心与道义是吗？”背对弗兰朝着辉阳神像祈祷的海登代替弗兰给予了回答，而后叹了口气，转过身继续道：“还记得之前我检查完那个孩子后去调查了资料吗？”
弗兰听闻后点点头。
“一开始我是想要探查那个孩子身上的异常到底是怎么回事，探寻古籍无果后，便向神明大人祈祷进行了探寻，结果没想到......神明给予了启示”
弗兰听完后一愣，而后顿时一脸不可思议：“大人，您的意思说神明大人给予的不是神启，而是真真可以理解的启示？！”
弗兰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作为辉阳教派的教会骑士队长，弗兰本身的职位在海港市也算是高层，所以对于辉阳教会神祇的古怪情况也十分的清楚，在整个世界原本都拥有者广泛信徒的最大教派辉阳教会之所以在最近百年没落的原因便是因为辉阳之神的古怪情况。
多年没有明确的启示甚至开始很少展现神迹，就算是与神最为接近的教宗，也只能偶尔从神明哪里得道一两句启示，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神启，也就是来自于神明力量的无意识扰动，人类要想解读这些无意义的神启几乎就是不可能。
相对于其他教派，哪怕是邪教中那种神明的活跃程度，要不是辉阳教会中那些和辉阳之神直接联系的神力物品依旧发挥着可怕的作用，怕是辉阳教会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而如今，海登居然从神明哪里得到了启示！这可是教宗都没有的待遇！
“那个孩子身上有这一切的结果和一切的答案，而且我主还让我们不要束缚他的自由，我主是如此告诫我的。”
海登说完后叹了口气，不过眼神却更为的坚定：“那个孩子，他引来了我主的目光，这时候开始，他就已经不只是一名有悲叹命运的孩童了，这个凄惨世界上的诸多问题，总是需要解决，若是我主认为他就是这个答案，他就必须充当命运的针线穿行其中......”
随即，海登再次陷入了沉默，默默的站在神像前默默的祈祷，火光照耀下显得无比虔诚。
结束回忆的弗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看向周童的眼神充满复杂，他无法想象，眼前的孩子到底有什么特殊，主居然会为他单独降下了神谕。
而为了保护他，海登主教在神谕的放纵自由的前提下还特地的交代了他注意保护周童的安全，实际上，在一开始，他还认为海登只是为了利用周童的特殊去寻找艾丽卡瑟这枚埋藏在海港市的炸弹。
可是到了最后他们两却发现了这位探子居然是自家主神的坐下VIP，偏偏，神谕中还有一部分不过分约束的条款。
这让海登无比懊恼的同时也只能暗地里给弗兰下达了暗中保护的命令。
而周童却没有在意身后这位大叔一路上的唉声叹气，此刻的周童脑海中，因为之前的情感激发让自己过去的记忆和奥科恩的记忆相互照应，无论是自己过去为了照顾妹妹而放弃了学业，还是奥科恩家里为了他的学习而近乎断米断粮。
学习对于两世为人的周童来说从来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每一次都会连汤带水的把那些不愿意记起的东西给拉扯出来。
一言不发的两人就这样漫步踏过了楼梯，很快便是来到了楼梯的尽头，喧闹的声音已经可以塞入两人的耳朵，而掀开了那一帘破布后，黑市的全貌也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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