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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阵法三元

    楚家,杂草丛生的院落里,阳光透过树影,照在沾满鲜血的墙壁上。

    “师傅……”

    一旁,姜鸿一脸担忧地看着楚尘风。

    “我没事。”

    楚尘风在院落中缓缓踱步,他清晰地记得,小的时候在那棵大树下脑袋撞破了皮。

    母亲和几十个下人来安慰自己,父亲却板着个脸d看着自己,要自己爬起来……

    再大些,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父亲牵着他脏兮兮的手,让用他嘶哑的嗓子叫自己大哥。

    说老实话,自己并不喜欢他,各种方面上。

    后来,身体越来越差,自己被迫每天都呆在屋子里,透过窄窄的门缝看着大大的院子。

    少有几次离开楚府,也都是白玉和花城来寻自己玩乐。

    转过头,温暖的阳光照在楚尘风脸上,抬头望向这辽阔无际的天穹,犹如一面无边的水镜。

    “姜兄,我们那日的事还没说完的。”楚尘风突然说道。

    见状,姜林转过头看向一边。姜鸿摆了摆手,便独自往旁走去,只剩下楚尘风二人留在原处。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

    “请。”

    “其实那日所说的阵法三元,也只算是世人所共通的说法。因为接触到阵法的人少之又少,能布下阵法的人更是万中无一,所以没有听过也很正常。”

    姜林顿了顿,转而问道:“楚兄认为何以布阵?”

    “此等奇事自然得奇人来做。”

    “那楚兄认为何为奇人?”

    “那……或许只有传闻中的仙人了吧?”

    姜林笑了笑,“只说对了一半。”

    “仙人能,妖魔也能,天下唯有武夫不可。”

    “为何?”

    “这……我学识浅薄也不知晓,或许在这大周王朝之外,另一片天空下有精通此道者才明白其中缘由。”

    楚尘风陷入了沉思,伸出手掌感受着手心中奔流的暖流。

    “这么说,五白庄见到的阵法是那只妖怪布下的?”

    “那可不是阵法。”姜林靠在一旁的树上,缓缓说道,“虽然我见过的阵法不多,但我敢断定那必然不是一个完整的阵法……那不过是三元中的其一罢了。”

    “只是一部分?”

    “不错,据我观察,那根石柱应只是一枚阵钉,而它勾连着的,是另一个大阵。”

    说到这儿,姜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按照常理来说,阵钉巴掌模样的大小已是我见过的极限,而反看这枚阵钉……”

    楚尘风迅速联想到了石柱下的尸山血海,“难道不能毁掉它?”

    姜林摇了摇头,“阵钉是三元中最为特殊的一环,若是不能将大阵的所有阵钉一起毁掉,而是仅仅毁掉其一,事后它又会在大阵的其他阵钉牵连下迅速复原。”

    “一起毁掉……”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这枚阵钉所对应的大阵范围恐怕已经大得超出了整个平梁城。”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姜林眼神坚定,“而且在许多情况下也是唯一之法。”

    “师——傅,你们说完了吗……”突然,姜鸿在远处高声喊道。

    楚尘风摆了摆手,便转过了头,留下一脸郁闷的姜鸿。

    “姜兄,请继续。”

    “这就关系到阵法三元中的阵眼……顾名思义,它即为大阵的眼睛所在,也是整个大阵的命脉和所依托的东西。”

    “只要找出阵眼,再将其摧毁,大阵自然不攻自破。”

    “但这个方法也不是那么简单,阵眼难寻,布阵者往往会将它藏在大阵的任何地方、任何东西里。

    “可以是飞禽走兽、花草虫鱼,只要布阵者想,它可以是你看到一切。”

    沉默了许久,楚尘风又开口问道:“那还有一元呢?”

    “剩下的一元名为阵纹,往往是决定一个阵法高低的所在,懂得的人就更少了……”

    “这三元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一个完整的大阵可以在这三元上多出一点东西,但却万万不可少了其中任何一个。”

    突然,一个士卒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楚大人,殿下说要事与您相谈。”

    “我知道了。”楚尘风轻声回道。

    与姜林最后寒暄几句后,楚尘风转过身向外走去,重重地关上了楚府的大门。

    抬起头,望向那一道曾经困住自己多年的围墙,现在发觉,似乎它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高了……

    将军府外站着三位梁军将领,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楚尘风,三人皆抱拳相礼。

    楚尘风回礼,道:“三位,请。”

    那三人皆是喜笑颜开,毕竟拿下了平梁城,这功劳大小三人心里都门儿清。

    虽然李玉成率军入城的时候,明令禁止入城劫掠,但好处肯定少不了众人。

    走过大院,在原本李文孝的主位上,李玉成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墙上的蛟龙浮雕。

    “殿下,人到了。”

    “哦,都齐了吗?”

    李玉成转过身,望着台下的众人。

    朱大常四人低着头,面色僵硬。回想起一路上对李玉成发过的牢骚,真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了

    “都坐吧。”

    “谢殿下……”

    李玉成大方地坐在主位之上,道:“赵化、钟才、王胜勇你们三人干的不错,领着弟兄们蛰伏在天青山脉也都辛苦了……”

    在分别对三人进行封赏后,李玉成又看向了楚尘风。

    没料到,楚尘风竟抢先说道:“殿下,那些名号我就不必了,毕竟我一个大周百姓去做梁国的官,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

    “哦?那你想要什么?”

    李玉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要人……”

    “多少。”

    楚尘风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个。”

    李玉成一时没绷住,“多少?”

    “五百,殿下。”楚尘风一本正经的说道。

    “……现在人手没有那么多,再说你要那么多人做甚。”

    “现在人多,若是殿下想听,我可以私下讲与殿下听。”

    李玉成摆了摆手,“人的事后面再谈吧……”

    又对朱大常几人封赏后,李玉成的神色突然端正了起来。

    “如今,李文孝未除,各位认为他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反攻平梁。”

    “败兵溃逃。”

    ……

    “不,李文孝定会借此全力攻打梁国。”楚尘风缓缓说道。

    “楚兄的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那你认为如何应对呢?”

    “想必殿下早已有了对策,不过我还是说说自己的想法。”

    楚尘风顿了顿,说道:“李文孝向来以威治兵,士卒长期处于淫威之下,难免心生不快……但若是李文孝稍显颓势,那么必得反噬。”

    “甚好。”李玉成笑了笑,“来人……”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又只剩下了楚尘风和李玉成二人。

    “说吧,你要人干啥。”李玉成缓缓走下主位,轻声说道。

    见状,没想到楚尘风竟就这样随意地搭在李玉成肩上,笑道:“当然是拯救这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