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默（一）
千南的天气似乎总是阴的，黑压压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年纪尚小的大周皇帝，在一众宫女太监的跟随下来到了清心殿。
“回去吧，不用跟着朕了。”李祥云用较为稚气的嗓音喊道。
身后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一群木偶。
“皇上，定南王说过了，您还小，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我们得跟着。”孙公公用尖细的声音贴到李祥云的身旁，道。
“朕说了，滚！”李祥云突然吼道。
身后的人都吓了一激灵。
孙公公欲言又止，但看到李祥云震怒的眼神后，恍惚了。
似看到了先皇影子，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奴才告退。”
稀碎急促的脚步声后，人总算走了。
李祥云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朝殿门看去。
没曾想却瞧见了左边长出墙头的腊梅。
李祥云凝视了许久，才转过头，敲响了门。
吱呀一声，推开了有些破旧的殿门。
清心殿看着很空，就只有长公主一个人住。
李祥云不是没想过找几个宫女来照顾她，但找来的宫女每次都会偷些东西，不把长公主当回事。
李祥云也就没再找人，就自己每过一段时间来看看她。
走进清心殿，李祥云喊了喊，“阿姐！阿姐！”
没等多久，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就打开门，从后面走了出来，温柔地笑着，对着李祥云招了招手。
见状，李祥云连忙跑了过去，像是一个孩子。
屋内燃着炉火，暖暖的。
火光照在李文仙的脸上，宛若神女。
“阿姐，前些天李昭天那家伙是不是派人来找过你了。”
李文仙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真的？”李祥云疑道。
这次李文仙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李祥云顿了顿，又说道，“阿姐，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你看到了吗？”
“？”李文仙睁着雪亮的眼睛，看着李祥云。
“阿姐，那棵树还是小时候你跟我一起种的，你忘了吗？”李祥云急切道。
这时，李文仙仿佛得逞了一般，掩嘴笑了笑。
“好啊，阿姐，你现在都会骗人。”
李祥云拉着李文仙走到了庭院。
下过雨的地面，又冷又潮湿，刚一走进去就被泥泞的地面弄脏了鞋子。
李祥云有些心疼，毕竟这双鞋子可是母后留给自己的。
李祥云想转头抱怨，却看到了一脸痴迷的李文仙。
“阿姐？”
李文仙没有回应，眼神中全是那朵朵肆意绽放的梅花。
李祥云话卡在嘴边，其实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不光是鞋。
想像从前那样跟阿姐诉说自己的烦恼，毕竟她永远是那么的温柔，是除了母后外唯一一个会倾听自己声音的人。
“梁国伐周，说要杀了我这个昏庸的皇帝。”
“百姓都在骂我，说是我毁了大周。”
“群臣都在疏离我，因为我空有一身龙血。”
“大家都想我死，我好累，阿姐……”
李祥云的双眼失神，李文仙推了他好几下，才醒了过来。
却没曾想，李祥云已经红了眼眶。
李文仙焦急的看着李祥云，嘴里咿咿呀呀，手里一直比划着。
见状，李祥云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摸了摸脑袋，笑道：“昨晚没睡好，今天竟然站着睡着了，哈哈。”
李文仙却突然伸过手来，白皙的手指抹去了李祥云眼角的眼泪。
“什么？”李祥云喃喃说道，连忙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
“哈哈，这风还挺大啊，给我眼睛都吹疼了。”
李文仙一脸担忧地看着独自抹泪的李祥云。
“阿姐，都怪我没用……”
李祥云的话微弱蚊蚁。
李文仙没听清，又拉了拉李祥云。
没想到，李祥云却突然说道：“阿姐，我先走了。”
“没办法，做了这皇帝，政务繁忙，那些王公大臣天天围着自己，下次有空我再来。”
不容李文仙反应，李祥云就走了。
若大的清心殿又只剩下了李文仙一个人，独自站在梅树旁，孤芳自赏。
……
经过多日跋涉，李君行领着大军，风尘仆仆地总算到了平梁城门口了。
“李兄，别来无恙！”
刚一走进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到了李君行耳旁。
“你是何人？敢跟皇上称兄道弟！”
还没等李君行回应，一旁的侍卫就暴怒地喊道，像是刨了他祖坟一样。
李君行压了压手，声音静了下来。
随后，骑着马缓缓走了过去，人影总算清晰了起来。
“楚兄，好久不见。几日不见，怎的还变英俊了。”
“哈哈，李兄莫要取笑我了。”
李君行跳下马，与楚尘风并肩而行。
把后面的一大队将领看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刚才叫骂的那位，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楚尘风顿了顿，道，“不如李兄，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话落，李君行笑了笑，两人就这样交谈着一些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事，一路走到了将军府。
“李兄，李文孝……”
“死了。”李君行平静地说道，“兵败自刎了。”
楚尘风沉默了一会儿，与李君行拜别后就走了。
“皇上，此人……”
李君行望着楚尘风离去的身影，摆了摆手，“无事。”
楚尘风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竟不由自主地回了青木观。
“哎，小子，咋回来了，不去操心你那大事。”何方笑道。
“不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楚尘风又独自回了房，修炼了起来。
“嘿，不说休息吗？”
何方撇了撇嘴，也不再理会。
屋内，入定的楚尘风，长发无风自动，掌中真气已经凝如实质。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两天……一个月？楚尘风从房里走了出来。
这越到后面，修炼时间越来越长，每一次出关都恍如隔世。
“小子，昨天来了个老头，找你。”
何方依旧坐在那张竹椅上，没有变化。
“行，我知道了。”楚尘风没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还有酒吗？我去弄点回来。”
“算你小子有良心。”
楚尘风从白温那听说了李君行彻底开战的消息，如今已经吞并了青州一半的疆域。
独木难支，只有定南王一个人必然是抵抗不了梁军的大军，可其他王侯又各怀鬼胎，想要他们共同抵抗，简直难如登天。
或许从一开始，整个大周牵制住李君行的人，就只有李君行。
楚尘风不想理会儿，这个皇位由谁来坐，他不感兴趣，只要天下太平就行。
手里提着两坛忘川酒，在深夜中，楚尘风一路走回了小院。
“回来了。”
“嗯。”
年纪尚小的大周皇帝，在一众宫女太监的跟随下来到了清心殿。
“回去吧，不用跟着朕了。”李祥云用较为稚气的嗓音喊道。
身后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一群木偶。
“皇上，定南王说过了，您还小，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我们得跟着。”孙公公用尖细的声音贴到李祥云的身旁，道。
“朕说了，滚！”李祥云突然吼道。
身后的人都吓了一激灵。
孙公公欲言又止，但看到李祥云震怒的眼神后，恍惚了。
似看到了先皇影子，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奴才告退。”
稀碎急促的脚步声后，人总算走了。
李祥云吐出一口气，抬起头朝殿门看去。
没曾想却瞧见了左边长出墙头的腊梅。
李祥云凝视了许久，才转过头，敲响了门。
吱呀一声，推开了有些破旧的殿门。
清心殿看着很空，就只有长公主一个人住。
李祥云不是没想过找几个宫女来照顾她，但找来的宫女每次都会偷些东西，不把长公主当回事。
李祥云也就没再找人，就自己每过一段时间来看看她。
走进清心殿，李祥云喊了喊，“阿姐！阿姐！”
没等多久，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就打开门，从后面走了出来，温柔地笑着，对着李祥云招了招手。
见状，李祥云连忙跑了过去，像是一个孩子。
屋内燃着炉火，暖暖的。
火光照在李文仙的脸上，宛若神女。
“阿姐，前些天李昭天那家伙是不是派人来找过你了。”
李文仙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真的？”李祥云疑道。
这次李文仙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李祥云顿了顿，又说道，“阿姐，院子里的梅花开了，你看到了吗？”
“？”李文仙睁着雪亮的眼睛，看着李祥云。
“阿姐，那棵树还是小时候你跟我一起种的，你忘了吗？”李祥云急切道。
这时，李文仙仿佛得逞了一般，掩嘴笑了笑。
“好啊，阿姐，你现在都会骗人。”
李祥云拉着李文仙走到了庭院。
下过雨的地面，又冷又潮湿，刚一走进去就被泥泞的地面弄脏了鞋子。
李祥云有些心疼，毕竟这双鞋子可是母后留给自己的。
李祥云想转头抱怨，却看到了一脸痴迷的李文仙。
“阿姐？”
李文仙没有回应，眼神中全是那朵朵肆意绽放的梅花。
李祥云话卡在嘴边，其实他想说的话有很多，不光是鞋。
想像从前那样跟阿姐诉说自己的烦恼，毕竟她永远是那么的温柔，是除了母后外唯一一个会倾听自己声音的人。
“梁国伐周，说要杀了我这个昏庸的皇帝。”
“百姓都在骂我，说是我毁了大周。”
“群臣都在疏离我，因为我空有一身龙血。”
“大家都想我死，我好累，阿姐……”
李祥云的双眼失神，李文仙推了他好几下，才醒了过来。
却没曾想，李祥云已经红了眼眶。
李文仙焦急的看着李祥云，嘴里咿咿呀呀，手里一直比划着。
见状，李祥云的想法都抛到了脑后，摸了摸脑袋，笑道：“昨晚没睡好，今天竟然站着睡着了，哈哈。”
李文仙却突然伸过手来，白皙的手指抹去了李祥云眼角的眼泪。
“什么？”李祥云喃喃说道，连忙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
“哈哈，这风还挺大啊，给我眼睛都吹疼了。”
李文仙一脸担忧地看着独自抹泪的李祥云。
“阿姐，都怪我没用……”
李祥云的话微弱蚊蚁。
李文仙没听清，又拉了拉李祥云。
没想到，李祥云却突然说道：“阿姐，我先走了。”
“没办法，做了这皇帝，政务繁忙，那些王公大臣天天围着自己，下次有空我再来。”
不容李文仙反应，李祥云就走了。
若大的清心殿又只剩下了李文仙一个人，独自站在梅树旁，孤芳自赏。
……
经过多日跋涉，李君行领着大军，风尘仆仆地总算到了平梁城门口了。
“李兄，别来无恙！”
刚一走进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到了李君行耳旁。
“你是何人？敢跟皇上称兄道弟！”
还没等李君行回应，一旁的侍卫就暴怒地喊道，像是刨了他祖坟一样。
李君行压了压手，声音静了下来。
随后，骑着马缓缓走了过去，人影总算清晰了起来。
“楚兄，好久不见。几日不见，怎的还变英俊了。”
“哈哈，李兄莫要取笑我了。”
李君行跳下马，与楚尘风并肩而行。
把后面的一大队将领看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刚才叫骂的那位，更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好。”楚尘风顿了顿，道，“不如李兄，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话落，李君行笑了笑，两人就这样交谈着一些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事，一路走到了将军府。
“李兄，李文孝……”
“死了。”李君行平静地说道，“兵败自刎了。”
楚尘风沉默了一会儿，与李君行拜别后就走了。
“皇上，此人……”
李君行望着楚尘风离去的身影，摆了摆手，“无事。”
楚尘风走在回去的路上，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竟不由自主地回了青木观。
“哎，小子，咋回来了，不去操心你那大事。”何方笑道。
“不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说罢，楚尘风又独自回了房，修炼了起来。
“嘿，不说休息吗？”
何方撇了撇嘴，也不再理会。
屋内，入定的楚尘风，长发无风自动，掌中真气已经凝如实质。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两天……一个月？楚尘风从房里走了出来。
这越到后面，修炼时间越来越长，每一次出关都恍如隔世。
“小子，昨天来了个老头，找你。”
何方依旧坐在那张竹椅上，没有变化。
“行，我知道了。”楚尘风没走出几步，又回头问道，“还有酒吗？我去弄点回来。”
“算你小子有良心。”
楚尘风从白温那听说了李君行彻底开战的消息，如今已经吞并了青州一半的疆域。
独木难支，只有定南王一个人必然是抵抗不了梁军的大军，可其他王侯又各怀鬼胎，想要他们共同抵抗，简直难如登天。
或许从一开始，整个大周牵制住李君行的人，就只有李君行。
楚尘风不想理会儿，这个皇位由谁来坐，他不感兴趣，只要天下太平就行。
手里提着两坛忘川酒，在深夜中，楚尘风一路走回了小院。
“回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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