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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相遇

    初次相遇

    薄雾缭绕,轻纱般雾气轻柔的环绕在森林中,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的气味。一条蜿蜒的小路两旁,零星着五颜六色的碎花,就像满天的繁星,争先恐后从碧绿的草丛中挤身而出。

    道路的不远处有个餐馆,餐馆远处的小道上有一个人,此人修长的身影,手持银白色的佩剑,剑柄上佩戴着蓝色的剑穗,一个俊美的少年踱步而来,此人步伐轻盈,一袭白衣在这美丽的环境衬托下,犹如一个一尘不染的仙子。

    突然远处的餐馆传出一阵嘈杂声。

    “好小子,看你白白净净的,原来这般无赖。”老远就听到一个粗汉呵斥声音

    只见那粗汉说话间,已将一双粗犷的大手探向对方包裹。

    而面前少年也不怠慢,急忙一个侧身,避掉来犯,双眉一蹙,急声应道:“这位大哥,我包裹里面并没有值钱物品,今日餐食银两,他日我定当双倍奉还。因为这次离家出走比较匆忙,所以……希望大哥能通融一下。”

    这是看上去约莫着十五六岁的少年,体型娇小,皮肤白皙,纤细双手紧抱着包裹。也许是自知理亏,说到最后声音却渐渐小了下来。

    粗汉自是不信,向旁边另一个跑堂的使了个眼色,做好攻势,试探性的说道:“你这包裹护的那么紧,是有什么宝贝?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弱小的少年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边做着防备,一边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一些私物,绝无其他……”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两人已经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砰……”

    还未等两人近身,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震退数步,等两人站稳,定睛一看,一白衣少年赫然立于眼前,那蓝色的剑穗还在不停的摇曳着。

    这俩跑堂的也是明眼之人,没敢再犯,粗汉本想发作,缓了缓沉声道:“不知少侠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伤人?”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白衣少年。

    “我叫叶羽,至于说要出手伤人的,我看是二位吧!”叶羽说话间衣袂轻飘,煞是潇洒,转身轻抚小少年的肩膀,撇向两人略带质问的说道。

    而就在他说话之间,小少年略带蜷缩的身子,抬头望着这个白衣飘飘之人,感觉叶羽整个身体都散发着光芒,心头为之感动……

    “这小子吃霸王餐,不给钱……”粗汉正在理直气壮的说着,突然感觉面门飞来一物,赶紧伸手接到,一瞧原来是一块银子。

    “这些够了吧!”叶羽厉声问道。

    “够了……够了……”粗汉拱手一边赔笑的说道。

    叶羽没有理会,转身继续离去。

    小少年紧随其后,心中也许是尴尬,也许是不好意思,低声细语道:“感谢叶大哥出手相助,此恩情定会偿还……”

    叶羽看了一眼眼前窘迫的少年,心想应该有什么难处,本想说就此别过,转念一想问道:“小兄弟,这是从何处而来,要去往哪里啊!”

    少年心头一紧,只说了一个“我……”接着不语了。

    叶羽见状,随即笑道:“前面就有一个集镇,天色不早了,我们先过去休息吧!”

    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两人也不再生疏,慢慢的聊天中叶羽得知了缘由。

    这个少年讲述自己,从小没了娘亲,爹爹对自己的照顾素来很少,这次是自己偷偷离家出走,本想到处走走看看,没想半路丢了盘缠,才有今天这一糟……

    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清平镇,街道上熙熙攘攘,道路两旁不乏叫卖声,小少年眼中放光,看到什么都感觉新鲜稀奇,已经飞也似的进人群中,东摸摸西看看的。叶羽见状也只有苦笑,摇了摇头紧紧的跟了过去,无奈的说道:“小兄弟,你确定不要收拾一下自己再玩耍吗?”

    被叶羽这么一说,小少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确实有点脏乱,用略带脏兮兮的手摸了摸头顶上带有尘土的皮帽,嘿嘿一笑,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镇,悦来客栈。

    叶羽高声叫道:“老板,两间上房。”

    一个店小二急忙迎道:“好嘞!二楼,甲字一号房,二号房。”店小二一甩毛巾搭在肩上,一边伸手引路问道:“二位客官,需不需要准备餐食?”

    叶羽回应说道:“不用,准备热水即可。”也许是奔波劳累,叶羽叮嘱了几句少年,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夜色降临,墙角的夜来香也舒展开了花蕊,阵阵的花香把空气调和的那么的温馨,鸟儿也收起了翅膀,相互亲昵的依偎在枝头。墙缝里传来蛐蛐的鸣叫,像是在为悦来客栈大厅的食客们“歌唱”,为他们饮酒助兴。

    “吱呀~”一声,二楼的“天字”号房间门应声而开,只见一个身穿淡粉色纱衫的少女碎步而出,鹅蛋脸儿柔和娇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黑发齐背心,款步走向隔壁房间,腕如白莲藕,手指纤细,在举手扣门的同时,娇羞的面容又增加了几许红晕。

    叶羽正在思索此行事情,忽然听到扣门声,迈步过去,轻轻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娇艳如花的少女。很是愕然,感觉眼前之人即陌生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不识得,也许是迷恋眼前的美,痴痴的望了一会,呆呆的说了句:“你是……”

    少女低头娇羞的说道:“叶大哥,是我呀!”

    叶羽如梦初醒,用手挠了挠头尬笑的说道:“原来是“小兄弟”啊!”叶羽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赶紧又道:“原来你是个……小丫头啊!嘿嘿……嘿嘿~”

    少女见到叶羽如此窘迫状,噗嗤一笑:“那……叶大哥,不请我这个小丫头进去坐坐吗?难不成我们就这样一里一外站着说话啊!”

    叶羽老脸一红,慌忙侧身,边伸请姿势的手边说:“请进~请进……”

    小丫头也没了刚才的娇羞状,进屋后左看看,右瞧瞧的,然后摸着肚子微笑着说:“叶大哥,你饿不饿呀!”

    被她这么一提,叶羽也感觉饿意,接着唤了小二,点了酒菜,然后回头看着少女笑呵呵的打趣道:“哎!小丫头,你下午不是吃过了吗?怎么这么快又……”

    少女还没等叶羽说完话,小脸涨的微红,伸手故作要打叶羽,怒嗔道:“怎么怕我把你吃穷吗?我很能吃吗?”一边说着,一边围着桌子追着叶羽。

    叶羽一边摆着手,一边“嘿嘿”的笑着说着:“不……不……没有……没有……”。

    现在的叶羽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儿,暂时挣脱了门派的束缚,忘却肩上的“担子”。嘴里虽然在道歉,却在做着鬼脸,好像在说,小丫头过来打我呀!

    而这个小丫头也不再真的生气,反而嬉笑着,追赶着……

    俩人开心的像个孩子,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房间,愉快的声音顺着窗户飘向窗外,飘荡在空中,就连天空的繁星也“眨眼”附和,月亮也被他们感染的露出了笑脸。

    皎月虽然明亮,比起这个灯火通明小镇的街道,也显得黯然失色。酒馆人声鼎沸,街道旁的小摊也是人来人往,吃喝玩乐也是应有尽有,最热闹的就数桥头杂耍的了,周围挤满了看客,口吐火焰,赤脚上“刀山”,看的人连连叫好。

    “叶羽,你看,你看……好热闹!”少女用胳膊碰了一下叶羽,用手里的糖葫芦指着前面说着。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又吃了颗糖葫芦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唔……你走快点……快点,我们过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叶羽。

    叶羽一皱眉,缓缓说道:“嘴里吃着东西不怕噎着。”接着嘴角邪魅一笑的说道:”还有,你这个小丫头,刚才叫我什么?”

    少女一怔,随后撒娇甜甜的笑着说道“叶羽大哥……,叶哥哥……,我们去看看好吗?”

    叶羽摸着少女的头笑道:“不错,不错,真乖。”

    “哼~”

    少女“哼”了一声,转身向杂耍的人群走去。

    嘴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着众人喝彩,满脸洋溢着开心,欢乐。

    是啊!从小生活在魔域的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看到什么都是新鲜的。

    她,本名姜铃儿。是招摇山,“断魂殿”殿主之女。自幼跟着父亲长大,每天要么是跟着师傅学习,枯燥的修炼。要么就是面对的那些长相凶神恶煞的门内之人。这次背着父亲偷偷跑出来的,第一次看到这个花花世界。看到这些好吃的,好玩的,当然欣喜若狂。

    而叶羽也是她碰到的第一个朋友。

    烟花虽美,也只是一刹那的绚丽。小镇街道虽然热闹,也有结束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热闹的街道,人群也稀疏了些许。

    两人缓缓走上石桥,叶羽负手而立,忧心忡忡的看着涟漪的河面,看着那在水面上摇曳的“荷灯”。

    就在河畔,有一些人手捧莲花状的荷灯,点上蜡烛,好似默默祈祷着,然后送向河面。

    姜铃儿还沉浸在愉快之中,伸手指向放荷灯的人们,好奇的问道:“他们在干什么?飘在河面上的灯好漂亮啊!像莲花一样!”

    “他们是在放荷灯。”一个挎着竹篮,篮子里面装满了荷灯的阿婆微笑着说。

    “放荷灯?”姜铃儿随声转身,疑惑的问道。

    阿婆面带微笑说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这是本地的一种习俗,是对逝者的一种祈祷,对活着的一种祈福。”阿婆又指了指放荷灯的一些青年道:“那些年轻的少男少女,也是在祈福自己的姻缘。”紧接着阿婆看着叶羽呵呵笑道:“你们这对年轻的小情侣,要不要买一对荷灯去祈福,要珍惜眼前人呦!”被阿婆这么一说,姜铃儿小脸娇红。

    阿婆一边说着一边从竹篮里拿出一对粉色的“荷灯”,当她看到阿婆手里的“荷灯”,内心煞是喜欢,想接却又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刚要伸手之时,却听到叶羽冰冷的说道:“不用了,谢谢阿婆。”

    而姜铃儿的心情如坠冰窟,瞬间僵在那里,阿婆见状也默默走开了。

    “今日之后,就此别过吧!”叶羽看着那依旧涟漪的河面,继续的说道。

    姜铃儿心情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突然满心的委屈,却不知如何开口,双手扶着桥栏,一只脚踢着桥面,低着头喃喃的说道:“谢谢你的照顾和陪伴……”

    姜铃儿抬起头,看着河面上的飘荡的“荷灯”,一阵凉风吹过,烛火被风吹灭,留下冰冷的灯芯,顺着河流飘向远方,慢慢的淹没在漆黑夜里。河畔的凉风习习,让这个原本不温暖的夜又增加了几分寒意。她双眉一蹙,细声问道:“我们算是朋友吗?就此别过……是永远不会在见了吗?”

    叶羽缓缓的转身面对姜铃儿,眼神却不敢看着她,低沉的声音轻叹道:“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我此次下山,有重任在身。奉师命阴山之行,多有不便。”

    “芷阳山?那可是人界与妖族接壤之地。”姜铃儿惊愕的说着,抬头盯着叶羽,眼神中带有一丝关心。

    “你一个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些?”叶羽略带疑惑的问道。

    “我……我爹爹是商人,走南闯北的,听他提及过……”姜铃儿吞吞吐吐的回答着他,扣着手指,把头转向了一侧。

    “我爷爷以前也是东奔西走的,小时候也喜欢听爷爷讲奇闻趣事。”叶羽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接着又悠悠的说道:“明日会路过清平镇,该回家看望一下他老人家了……。”

    “其实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的,不会跟着你添麻烦的。”姜铃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叶羽说道。

    叶羽微微张口,却未作答,只是双眼深邃的看着远方。

    安静的夜晚,恬静的月光,星星也惺忪的眨着眼,就像劳碌的一天人们,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