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见闻
“只是，我想问：选择人类修炼成神的话，我能回去吗？”
忐忑的乔迪在心中问系统，他已经做好无人应答的准备。
【不能。】
这个声音顿时使他欣喜若狂，已经将句子的具体内容忽略。在他眼中，这便是希望，回家的希望。
情绪使脸上极力保持凝重的表情，不住地发生细微的变化。让胖子更加愤怒，斥骂得更加大声。
【你回去又能怎样？继续祸害社会？你的后代恐怕等你修炼到那一步的时候，已经全部离世，一丝血脉都不剩。】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使得喜报冲上脑袋的乔迪冷静下来。毕竟现实是现实，不是小说，这一句话反而让他开始镇定地思考。
按照系统给出的选择，修为足以回去，自己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适应现代社会生活那都是个问题。
况且，神一样的力量所带来的附加的大权皇权，乔迪不想要。
还不如选择吸血鬼，长生不老，至少可以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轻松些。
不会老死，不会患病，不用吃饭，再生能力又强。
遇上什么瘟疫灾祸，大部分也都能扛过去。
至于“不死是诅咒”这种东西，可以把身边的朋友也变成吸血鬼，一起长生。
他甚至想到，实在想不开，真的想念亲朋，就冲到太阳底下，瞬间解脱，免受相思之苦。
而且乔迪没有统治世界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成为吸血鬼安分点，想必也不会引来什么波纹使者，或者朝廷的注视。
想得简单一点，常言道高处不胜寒。一直待在普通人和替身的领域，不去掺和什么仙界神界的事情，应该就可以活得比较好。
【确定选择吸血鬼？】
胖子这个时候见乔迪不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他在思考自己说的话。
于是欣慰地笑笑，拍拍他的背，语气略显和缓：“身体弱难以学武也没事，好好读文，不用打打杀杀，没准可以入朝为官，俸禄和地位不比武将低。”
【获得石鬼面一个，替身箭一支。】
【石鬼面：音乐家卡兹的发明，接触血液可以弹出骨刺，刺激动物大脑，激发潜能。】
【替身箭：利用陨石制作的箭矢，表面有外星杀人病毒，可以让生物觉醒替身，无法觉醒替身就会死亡。】
【获得一次抽取4号替身的机会。
抽取条件：觉醒自己的替身。】
等到胖子和小女孩都出去，乔迪暂时松一口气。
刚要躺下去休息一下，好好整理整理杂乱的脑海，就感觉背压到一个硬物，赶忙直起腰来。
那是一个石质面具，旁边还有一支箭。
扫视一下四周，他拿起石鬼面，小心地放到床底下。
又感觉放这里不靠谱，乔迪在卧室里寻找一番，拿过来一个木盒子，跟石鬼面差不多长短。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串被红线穿起来的铜钱，一串大概10个出头。
乔迪拿出铜钱把石鬼面放在盒子里，然后用铜钱覆盖石鬼面，盖上盒子，他就把盒子轻轻放回原处。
石鬼面其实乔迪自己用完就可以毁掉，吸血鬼可以利用血液制造尸生人和同类。石鬼面留着还需要担心被人偷走。
休息一下，肚中的饥饿缓解一些，乔迪拿起箭观察，箭头部分看上去十分锋利。
他怕痛，也担心箭扎得太深会死，所以不敢像普奇神父、康一那样，向脖子上招呼。
事不宜迟，乔迪的食指轻轻放在箭头上，忽然又感到担忧。
理论上，被箭扎到的人，大部分会死，只有少部分幸运儿能觉醒替身。
但是，想起神父、康一、徐伦、安杰罗、艾梅斯等等大量成功案例，又让乔迪有些动摇。
那些成功案例终究是少数，万一霉运就落到我身上呢？这个话不断萦绕在他心头。
不过转念一想，系统给了一个抽取什么4号的机会，抽的条件又正好是觉醒替身。那这个箭我用，应该是会成功的，要不然它干嘛设置这个条件，吧。
感到没底，乔迪在心里开始鼓励自己：想想这只箭对我的重要性。
没有替身的力量，单靠吸血鬼的身体，恐怕也会因为弱小而遭遇什么不测。
这里毕竟不是上辈子，是法治社会。他根本没有听懂胖子说的，什么“文官”什么“俸禄”，只是思量，万一是一个混乱动荡的小国，或者什么民风淳朴的地方，多一份力量，就多半条命。
就算死了，就当作刚刚那一枪没让我死透吧。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箭头将食指划出一个口，因为伤口浅，甚至没有流血。
不过几秒钟，伤口就愈合了。
一开始替身还没有显现，乔迪坐在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他静静心神，躺下来梳理记忆。
天色渐晚，这时乔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咱……老奶……膳……去……”（少爷，五爷安排用膳去。）乔迪正睡，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外面呼唤，慢悠悠地起来。屋子里没有灯火，但是外面的灯火却通过门窗纸透进来，所以不黑多少。
后院的门前无人，乔迪摸黑来到前面的厅里，客厅的陈设很简洁，一张方桌靠着卧室那边放，一个油灯和毛笔墨盘一起放在方桌上，三张椅子分别在方桌的左、右、前。
客厅的右边有一扇门连接着书房，这是乔迪后来才知道的。
他对本地语言不熟练，直接走上去推开门。是一个头上缠着蓝方巾，手提灯火，佣人模样的男人。
“你——是——”就像初学外语的学生，为了把音读准，以至于他把每个音节都拉得特别长。
“……那……请！”佣人的声音放得比较低，让乔迪听了一小会儿，成功理解两个字。
再佣人的引领下，乔迪走过一排矮却满挂灯火的楼房，酒的浓香味从楼里向外喷，乔迪通过阳台可以清楚看到，俊男靓女在酒桌前觥筹交错，还有大胆的直接在阳台上接吻。
这是……给贵族享受的高档酒楼?乔迪从没见过这场面，他上辈子连酒吧都没进过，没享受过。
“……轻……境……”（奴才卑微，少爷自进）佣人慢悠悠地讲，乔迪只能听懂这两个字，但是系统的语言加载进度已经大有长进。
那是一栋宏伟的宫殿，单是上去的楼梯，乔迪目测都有几米高。站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上辈子的古代皇宫正殿，只是色调更加暗淡，而且没有琉璃瓦什么亮丽的颜色，都是木柱石瓦。
跟不远处的一排酒楼相比，排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大门旁还有戴甲持刀的护卫，看到乔迪过来没有阻拦，而是像丫头一样，把长刀立在地上，背手低头行礼。
他走上略长的楼梯，厚重的大门让他稍微掂量一下自己的力量。
但是佣人带我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但是我都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母亲的！
双手撑住那门，乔迪双腿往后推地，鞋底不断摩擦地面。
“哇！”纹丝不动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力拔山河的乔迪，扑在地板上。幸好牙齿未被磕掉。
“……耶……发货的……那是……好吗?没……吧？！”（小玄，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
乔迪的头上传来焦急的声音，接着他就感觉有一股虽然大，但是很温柔的力量，抓着自己的手，将他扶起来。
“谢……”乔迪忽然感觉舌头有点转不过来，那个把他扶起来的，虬髯黑面的壮汉，拍着他的衣服，扇去灰尘。
看乔迪站起来，似乎感觉他的眼神里透出怒意，壮汉双眼有些躲闪，又要开口致歉。
“唔放！喔……力气……小，不怪你。”乔迪强行圈起嘴唇，舌头一伸一缩，差点喘不上气。
说完，他迅速往里走，留下无法理解乔迪“火星语”的汉子。
乔迪低着头，来到一个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细看这里的布局。地毯上绣有跃出水面的绿色飞鱼，水波、海豚和海鸥也频繁出现在墙上画作和地毯上。
殿内空间极大，宫殿里齐整地摆上短桌，每一张短桌大概有一两米长，摆有酒食。当然，也有书本。
短桌两边，大都立着一根根类似乔迪家乡星球几个世纪前，使用的煤气灯的木质矮杆子，顶端有一个栅格围出的小笼子，里面放着一块石头。
与其说那是被圣光所笼罩的石头，倒不如说是石头在发光，照得庞大的殿宇亮如白昼。
其中的人，多数是年轻的女人和身穿宽松灰白大袍，面留长须的老人。只有少数，是穿着劲装的男性。
乔迪坐在椅子上，不停做着口型，练习系统给予的，毫无实践基础的知识。
那个在卧室里，训斥过乔迪的胖青年，与一个妇人手挽手，朝乔迪这里走来，对他轻声招呼。
虽然与他们离得比较远，乔迪却听得异常清楚。他注意到其中的一个字眼：儿子。
装作愣着的样子，他在等待胖青年夫妇的反应。
妇人这时出声：“……儿子……来……这……余老……文士……”注意到有一些人的目光已经来到自己身上，他为不引起怀疑，昂着头，加快步子来到妇人面前。
他认为这样可以显示自信，可是在旁人眼里，在父母师长面前这种走路，在本地是极端不礼貌的。
“……余……见笑！劣……无礼……”胖青年向余老拱手致歉，余老把头低到胸口，让下巴贴着胸膛骨。在本地，这表示原谅。
胖青年和他的妻子跟余老谈话，乔迪侍立在胖青年身边，心里想，他真的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吗？他看上去那么年轻。
乔迪一知半解地聆听他们的谈话，了解到这个余老是当朝司礼监正仪官的老师，有一定的学识和关系。
“叶公子！”一群身穿读书人宽大儒袍的女子，毫不忌讳地走过来，邀他共同饮酒。
胖青年瞥乔迪一眼，他不动。
生前乔迪已经戒酒，况且现在这种“长辈身边站”的情况，以他这个身体的辈分，贸然走开，肯定会被认为是没有礼貌。
什么都不懂，就更不能瞎几八乱动。
胖青年对乔迪说：“无妨，你去吧。”
“……不……喝酒。”乔迪不敢说长句和敬语，担心过度扭曲的口音会让他露馅。
“结交几个，若是文试不过，让我夫妇抱三两个孙儿，却也不坏。”胖青年的声音在乔迪脑内出现。
这个胖哥儿，真是这身体的爸爸？！看起来连三十岁都没有哇！
虽然没有把话里全部的字都听清楚，但是乔迪能肯定，他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考出好成绩这件事，不抱希望。
乔迪不可能替原主人考试去，不是学生都几十年了，“鸡兔同笼”“植树问题”都快忘光，更何况这国外的知识，国外的考试。
逃离这里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就算靠闪电战复习考过，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知识和技能，就算靠关系做到什么事情，也坚持不得。
从一个危害社会的渣渣，到一个于社会无用的渣渣，后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不会失去自由。
乔迪想起胖青年夫妇跟余老的谈话，能跟这种高层之人交往，至少胖青年的财力可以供乔迪吃饱喝好。
但是一个无用的渣渣、寄生虫，到底会被怎样的对待？
不动声色地跟女子们离去，乔迪只是吃一些东西，面对少女们刻意送的一些“福利”，这些母乳都没断的丫头，乔迪没兴趣。
跟她们略略说点话的目的，只是了解这个地方。
封建帝制，乔迪最能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而乔迪说起文试，那些姑娘都在刻意避开这些话题，“文试没前途，不如找个好丈夫”这句话几乎刻在她们的脸上。
忐忑的乔迪在心中问系统，他已经做好无人应答的准备。
【不能。】
这个声音顿时使他欣喜若狂，已经将句子的具体内容忽略。在他眼中，这便是希望，回家的希望。
情绪使脸上极力保持凝重的表情，不住地发生细微的变化。让胖子更加愤怒，斥骂得更加大声。
【你回去又能怎样？继续祸害社会？你的后代恐怕等你修炼到那一步的时候，已经全部离世，一丝血脉都不剩。】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使得喜报冲上脑袋的乔迪冷静下来。毕竟现实是现实，不是小说，这一句话反而让他开始镇定地思考。
按照系统给出的选择，修为足以回去，自己也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适应现代社会生活那都是个问题。
况且，神一样的力量所带来的附加的大权皇权，乔迪不想要。
还不如选择吸血鬼，长生不老，至少可以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轻松些。
不会老死，不会患病，不用吃饭，再生能力又强。
遇上什么瘟疫灾祸，大部分也都能扛过去。
至于“不死是诅咒”这种东西，可以把身边的朋友也变成吸血鬼，一起长生。
他甚至想到，实在想不开，真的想念亲朋，就冲到太阳底下，瞬间解脱，免受相思之苦。
而且乔迪没有统治世界这种不切实际的空想，成为吸血鬼安分点，想必也不会引来什么波纹使者，或者朝廷的注视。
想得简单一点，常言道高处不胜寒。一直待在普通人和替身的领域，不去掺和什么仙界神界的事情，应该就可以活得比较好。
【确定选择吸血鬼？】
胖子这个时候见乔迪不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觉得他在思考自己说的话。
于是欣慰地笑笑，拍拍他的背，语气略显和缓：“身体弱难以学武也没事，好好读文，不用打打杀杀，没准可以入朝为官，俸禄和地位不比武将低。”
【获得石鬼面一个，替身箭一支。】
【石鬼面：音乐家卡兹的发明，接触血液可以弹出骨刺，刺激动物大脑，激发潜能。】
【替身箭：利用陨石制作的箭矢，表面有外星杀人病毒，可以让生物觉醒替身，无法觉醒替身就会死亡。】
【获得一次抽取4号替身的机会。
抽取条件：觉醒自己的替身。】
等到胖子和小女孩都出去，乔迪暂时松一口气。
刚要躺下去休息一下，好好整理整理杂乱的脑海，就感觉背压到一个硬物，赶忙直起腰来。
那是一个石质面具，旁边还有一支箭。
扫视一下四周，他拿起石鬼面，小心地放到床底下。
又感觉放这里不靠谱，乔迪在卧室里寻找一番，拿过来一个木盒子，跟石鬼面差不多长短。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串被红线穿起来的铜钱，一串大概10个出头。
乔迪拿出铜钱把石鬼面放在盒子里，然后用铜钱覆盖石鬼面，盖上盒子，他就把盒子轻轻放回原处。
石鬼面其实乔迪自己用完就可以毁掉，吸血鬼可以利用血液制造尸生人和同类。石鬼面留着还需要担心被人偷走。
休息一下，肚中的饥饿缓解一些，乔迪拿起箭观察，箭头部分看上去十分锋利。
他怕痛，也担心箭扎得太深会死，所以不敢像普奇神父、康一那样，向脖子上招呼。
事不宜迟，乔迪的食指轻轻放在箭头上，忽然又感到担忧。
理论上，被箭扎到的人，大部分会死，只有少部分幸运儿能觉醒替身。
但是，想起神父、康一、徐伦、安杰罗、艾梅斯等等大量成功案例，又让乔迪有些动摇。
那些成功案例终究是少数，万一霉运就落到我身上呢？这个话不断萦绕在他心头。
不过转念一想，系统给了一个抽取什么4号的机会，抽的条件又正好是觉醒替身。那这个箭我用，应该是会成功的，要不然它干嘛设置这个条件，吧。
感到没底，乔迪在心里开始鼓励自己：想想这只箭对我的重要性。
没有替身的力量，单靠吸血鬼的身体，恐怕也会因为弱小而遭遇什么不测。
这里毕竟不是上辈子，是法治社会。他根本没有听懂胖子说的，什么“文官”什么“俸禄”，只是思量，万一是一个混乱动荡的小国，或者什么民风淳朴的地方，多一份力量，就多半条命。
就算死了，就当作刚刚那一枪没让我死透吧。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箭头将食指划出一个口，因为伤口浅，甚至没有流血。
不过几秒钟，伤口就愈合了。
一开始替身还没有显现，乔迪坐在屋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他静静心神，躺下来梳理记忆。
天色渐晚，这时乔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咱……老奶……膳……去……”（少爷，五爷安排用膳去。）乔迪正睡，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外面呼唤，慢悠悠地起来。屋子里没有灯火，但是外面的灯火却通过门窗纸透进来，所以不黑多少。
后院的门前无人，乔迪摸黑来到前面的厅里，客厅的陈设很简洁，一张方桌靠着卧室那边放，一个油灯和毛笔墨盘一起放在方桌上，三张椅子分别在方桌的左、右、前。
客厅的右边有一扇门连接着书房，这是乔迪后来才知道的。
他对本地语言不熟练，直接走上去推开门。是一个头上缠着蓝方巾，手提灯火，佣人模样的男人。
“你——是——”就像初学外语的学生，为了把音读准，以至于他把每个音节都拉得特别长。
“……那……请！”佣人的声音放得比较低，让乔迪听了一小会儿，成功理解两个字。
再佣人的引领下，乔迪走过一排矮却满挂灯火的楼房，酒的浓香味从楼里向外喷，乔迪通过阳台可以清楚看到，俊男靓女在酒桌前觥筹交错，还有大胆的直接在阳台上接吻。
这是……给贵族享受的高档酒楼?乔迪从没见过这场面，他上辈子连酒吧都没进过，没享受过。
“……轻……境……”（奴才卑微，少爷自进）佣人慢悠悠地讲，乔迪只能听懂这两个字，但是系统的语言加载进度已经大有长进。
那是一栋宏伟的宫殿，单是上去的楼梯，乔迪目测都有几米高。站在外面，看起来就像上辈子的古代皇宫正殿，只是色调更加暗淡，而且没有琉璃瓦什么亮丽的颜色，都是木柱石瓦。
跟不远处的一排酒楼相比，排面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大门旁还有戴甲持刀的护卫，看到乔迪过来没有阻拦，而是像丫头一样，把长刀立在地上，背手低头行礼。
他走上略长的楼梯，厚重的大门让他稍微掂量一下自己的力量。
但是佣人带我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但是我都不记得回去的路怎么走……母亲的！
双手撑住那门，乔迪双腿往后推地，鞋底不断摩擦地面。
“哇！”纹丝不动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力拔山河的乔迪，扑在地板上。幸好牙齿未被磕掉。
“……耶……发货的……那是……好吗?没……吧？！”（小玄，对不住对不住！没事吧？）
乔迪的头上传来焦急的声音，接着他就感觉有一股虽然大，但是很温柔的力量，抓着自己的手，将他扶起来。
“谢……”乔迪忽然感觉舌头有点转不过来，那个把他扶起来的，虬髯黑面的壮汉，拍着他的衣服，扇去灰尘。
看乔迪站起来，似乎感觉他的眼神里透出怒意，壮汉双眼有些躲闪，又要开口致歉。
“唔放！喔……力气……小，不怪你。”乔迪强行圈起嘴唇，舌头一伸一缩，差点喘不上气。
说完，他迅速往里走，留下无法理解乔迪“火星语”的汉子。
乔迪低着头，来到一个角落的椅子上坐下，细看这里的布局。地毯上绣有跃出水面的绿色飞鱼，水波、海豚和海鸥也频繁出现在墙上画作和地毯上。
殿内空间极大，宫殿里齐整地摆上短桌，每一张短桌大概有一两米长，摆有酒食。当然，也有书本。
短桌两边，大都立着一根根类似乔迪家乡星球几个世纪前，使用的煤气灯的木质矮杆子，顶端有一个栅格围出的小笼子，里面放着一块石头。
与其说那是被圣光所笼罩的石头，倒不如说是石头在发光，照得庞大的殿宇亮如白昼。
其中的人，多数是年轻的女人和身穿宽松灰白大袍，面留长须的老人。只有少数，是穿着劲装的男性。
乔迪坐在椅子上，不停做着口型，练习系统给予的，毫无实践基础的知识。
那个在卧室里，训斥过乔迪的胖青年，与一个妇人手挽手，朝乔迪这里走来，对他轻声招呼。
虽然与他们离得比较远，乔迪却听得异常清楚。他注意到其中的一个字眼：儿子。
装作愣着的样子，他在等待胖青年夫妇的反应。
妇人这时出声：“……儿子……来……这……余老……文士……”注意到有一些人的目光已经来到自己身上，他为不引起怀疑，昂着头，加快步子来到妇人面前。
他认为这样可以显示自信，可是在旁人眼里，在父母师长面前这种走路，在本地是极端不礼貌的。
“……余……见笑！劣……无礼……”胖青年向余老拱手致歉，余老把头低到胸口，让下巴贴着胸膛骨。在本地，这表示原谅。
胖青年和他的妻子跟余老谈话，乔迪侍立在胖青年身边，心里想，他真的是这个身体的父亲吗？他看上去那么年轻。
乔迪一知半解地聆听他们的谈话，了解到这个余老是当朝司礼监正仪官的老师，有一定的学识和关系。
“叶公子！”一群身穿读书人宽大儒袍的女子，毫不忌讳地走过来，邀他共同饮酒。
胖青年瞥乔迪一眼，他不动。
生前乔迪已经戒酒，况且现在这种“长辈身边站”的情况，以他这个身体的辈分，贸然走开，肯定会被认为是没有礼貌。
什么都不懂，就更不能瞎几八乱动。
胖青年对乔迪说：“无妨，你去吧。”
“……不……喝酒。”乔迪不敢说长句和敬语，担心过度扭曲的口音会让他露馅。
“结交几个，若是文试不过，让我夫妇抱三两个孙儿，却也不坏。”胖青年的声音在乔迪脑内出现。
这个胖哥儿，真是这身体的爸爸？！看起来连三十岁都没有哇！
虽然没有把话里全部的字都听清楚，但是乔迪能肯定，他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考出好成绩这件事，不抱希望。
乔迪不可能替原主人考试去，不是学生都几十年了，“鸡兔同笼”“植树问题”都快忘光，更何况这国外的知识，国外的考试。
逃离这里的想法，第一次出现。就算靠闪电战复习考过，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知识和技能，就算靠关系做到什么事情，也坚持不得。
从一个危害社会的渣渣，到一个于社会无用的渣渣，后者唯一的区别就是不会失去自由。
乔迪想起胖青年夫妇跟余老的谈话，能跟这种高层之人交往，至少胖青年的财力可以供乔迪吃饱喝好。
但是一个无用的渣渣、寄生虫，到底会被怎样的对待？
不动声色地跟女子们离去，乔迪只是吃一些东西，面对少女们刻意送的一些“福利”，这些母乳都没断的丫头，乔迪没兴趣。
跟她们略略说点话的目的，只是了解这个地方。
封建帝制，乔迪最能确定的就是这一点。
而乔迪说起文试，那些姑娘都在刻意避开这些话题，“文试没前途，不如找个好丈夫”这句话几乎刻在她们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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