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工作
（普）“他们这的书都这么贵呀！”乔迪把书放在前厅的桌上，又回想起店员听到它询问店里其他书籍价格时，那种先是期待然后慢慢坠向失望的眼神。
它坐在书桌前，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阅读，以此消除了不少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独处异国他乡的寂寞。
午后时光，阳光热烈不少，多数人开始休息，街道边的小吃店也陆续在这时开门。他们会一直营业到黄昏。
乔迪合上书，沉浸于把书本上违背科学常理的知识，与上辈子小说里离谱的设定做对比，不得不说确实非常有趣。
（普）“现在应该有很多店家营业了，赶紧去找工做，免得一整天跟个无业游民一样。”乔迪伸伸懒腰，走出院子，锁上院门。
顶着烈日，乔迪一面熟记路线，寻找参照物，一面寻找有招聘字样的文书或牌子。
大多数卖力气的脚夫等粗活，它完全看不上。而诸如皮匠铁匠等手艺活，它完全不会，跟力气活一样被马上排除。
为防止迷路，乔迪走直线横穿整条街，把招工的启示全部审视一边。原路返回的同时，顺便往其他的街巷探索。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它只是稍微往里走几步，就会马上回头。
回头走到靠近城西富人区的地方，乔迪看到木楼之间又有一条小路，按照惯例走进去查看。
肉香和茶香在消费水平相对高的城西，乔迪走在路上时常闻到。可走进小路，另一股使人愉悦的香气铺面而来，很像是某种花瓣。
穿过小路，乔迪回头记下这条路的方位，防止迷路。接着打量起周边的建筑。
与本地多数房屋一样，屋顶坡度较大。一般有二至五层，每一层外，都有阳台或者窗户，前门上方有棚盖，招牌有些立根旗杆悬在一边，或者雕块牌牌钉在前门上方，棚盖下面。
在这些高档场所附近走走，乔迪观察着门口，随时注意任何一张文书。如果是招聘的告示，就稍微留意一下这上面的待遇和要求，是否符合基本要求：一个月40帛以上。
即使乔迪不是真正专业的厨师，凭借短视频平台上看来的与自身的厨艺，它相信就算做不到大厨，混口饭吃也没有问题。
“曹氏饭庄，诚聘男厨1名，有意者进店面谈。”比起其他表明待遇和要求的招聘告示，这份启事显得极其简约。
乔迪看着一个个客人进出，小二忙来忙去，2楼3楼也是爆满，生意火爆。它觉得这种好店值得一试，整整仪表，大步迈进。
1楼的大部分空间被桌椅占据，乔迪侧身避开进出的客人，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空间不算特别大，1张宽桌和2张长椅构成一套桌椅，十几套桌椅摆放整齐。进门后，后墙左边有楼梯通向二三楼，中间是柜台，右边1张门帘后传出油烟味，是厨房。
头戴方巾的小二才放下1盘菜，就迎到乔迪面前。乔迪率先开口：“你好，我见外面有招厨子，想应聘。”
小二听到乔迪的口音，马上认定这是外国人。于是转头对着柜台大喊：“崔胖，有个洋人要做厨子！你麻溜的来管待一下！”
乔迪往里面一瞧，柜台后分明没有人。可是一个穿着黄色褂子，足踏黑靴的胖男士忽然从柜台后面冒出来，一边小跑过来，脸上的肥肉一边抖动。
“失迎！失迎！麻烦阁下上楼细谈。”崔胖抽出一张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让开道路。
“呃……好，好。”周遭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自己身上，乔迪有点尴尬地点头，跟在他身后上楼。等他们在楼梯转角消失，一楼的顾客们纷纷开始议论：
“这是洋人？跟我在临康城口见的那些不一样啊。”
“老哥，那你见的是啥样？”
“要么是黄头发白脸皮蓝眼睛，要么是一身乌漆嘛黑，晚上都看不见的那种。”
“可这人戴头巾蒙脸呀，又看不见长啥样。咱本地人谁戴这玩意儿，气都喘不过来。”
“那不一样！那些洋人带的头巾不像它这样。是在头上盖块白布，拿个黑圈圈箍住，露出脸来的。”
……
“阁下请坐！喝茶喝茶！”崔胖带乔迪来3楼的一个包间，1张红木茶几，桌上放有五六个茶杯和1个茶壶，上面画有海豚和水波。
崔胖这话令乔迪回忆起本地饮料糟糕的味道，谢绝他的好意。
“不要茶？那来人斟清酒来！”
“哎崔老板，不喝酒不喝酒啊！好意心领了！”乔迪再次谢绝。
“哦，那给阁下倒杯水！”崔胖再次扯着公鸭嗓吩咐小二，乔迪不拒绝生命之源，对他说声“谢谢”。
“阁下不必多礼！”崔胖笑着搓手，脸上的肉挤成一团，“不知贵国是何处？”
乔迪报上国籍，崔胖听后一脸茫然，他完全没听说过，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乔迪清清嗓子打破沉默，露出嘴巴，端起杯子喝完水，“崔老板没听说过我的国家也没事，重要的是，我国饮食文化极其丰富，有诸如粤菜、鲁菜、川菜等多个品系……”
为了工作，乔迪只得回忆曾在短视频平台上一扫而过的知识。如果真的不知道就瞎吹，半真半假之下，听起来十分厉害，把崔胖忽悠得一愣一愣。
听乔迪吹得神奇，反而激起崔胖的疑心：“文化底蕴那么深厚的国家，我怎么压根儿没听说过？万一有假呢？”
只不过涉及非池州国家的人，行事必须要谨慎。所以崔胖听完乔迪吹的牛皮，喜上眉梢：“阁下有意加入，实是我小店有福！只是现在客人就餐繁忙，腾不开手。阁下明早可来面试。”
“好！麻烦崔老板了！”乔迪以为自己吹的牛皮起效，握住崔胖的手，上下晃动。没见过握手礼的崔胖不知所措，只能呵呵笑着跟它摇了几下。
从饭庄出来之前，它先问了崔胖哪里有卖得比较便宜的屠户，问出准确的地点后，它又问那里有没有猪羊血之类的牲畜血液卖。本地人不爱吃血，崔胖下意识地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得到肯定的答复，乔迪谢过就顺原路回家拿钱。
（普）“肉应该比较贵，血……应该可能比较便宜，带个5帛吧。”乔迪掀开填满茅坑的草茎，又刨开一层厚土，拿出1个铜钱。审视四周一番，它收好钱，重新埋好。
（普）“几天不到花完1铜，太奢侈了！”乔迪拿出来后如此警戒自己。
中间乔迪迷路，所以浪费一些时间。排过队，换好零钱，它马上收好，走向市场。
（普）“盆、搓衣板、毛巾甚么的没买，而且现在还穿着这身从叶家偷出来的衣服，虽说天底下一个色的衣服不少，不过还是赶紧换了好……感觉又要花一大笔钱。”
此处集市位于城东，街道上吵吵嚷嚷，脚下时时有血水或蔬菜渣渣。从农村来的小商小贩只是找个东西垫着商品，有板凳就坐板凳没有就坐地板。长久再次经营的店主们，多有自己的门面，不过与城西比起来，低矮简陋了不少。
很像上辈子的农贸市场。
杀鱼杀鸡释放的血腥味冲进乔迪的鼻腔，周围尽是食物。身体察觉到这个事实，本能开始作祟。
燥热传遍乔迪全身，心跳加速，手巾下的手指上，吸血的管道起起伏伏，蔓延到整个手掌，好像无数条蠕虫在它皮肤下蠕动。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乔迪来到崔胖推荐的肉摊前。
健壮的屠户切好肉递给一名妇女，擦擦刀和手，笑着转到乔迪这里：“客官，要点什么？”
“牲口的血，不管什么都行。有吗？”
“嗯？”倒不是乔迪的口音引起他的困惑，而是乔迪的要求。
“血？谁吃这东西？”屠户脱口而出。
“我这个外国人想家乡菜了。”乔迪向他解释。
“唔，听你这口音，的确不像池州的。那要多少？”
“有就好，一斤多少？”
“这种东西基本都是边角料，算你五分帛两斤得了！”屠户爽快答应。
乔迪却心里存疑：五分帛两斤？那就是十分帛一斤，这血我吃得多，十分帛两斤还可以接受一点。这个价不行！
无声地走开，乔迪又逛逛其他摊子，顺道买了个菜篮子。不费多少功夫，确实让它找到同意十分帛两斤成交的摊主。
不过家里还缺少很多东西，血买回去没东西装。它仍需要可怜一下钱包和腿。
置办完锅碗瓢盆，乔迪回到刚才选择的摊位前，摊主把一块一块畜血放到乔迪的菜篮里。
1张五分帛面值的票子递向摊主，一对穿着淡蓝官服的男女走到它背后。
“阁下。”女子声音空灵，宛若仙子。
“嗯？哪位？”乔迪接过摊主找的零钱，回头打量2位衙役。本地的官服以浅蓝色为主，上衣的下摆延伸到膝盖，胸前有1朵浪花和1只海鸥的图案，下半身则穿黑裤黑靴。
（普）“嘶～这两位为什么我感觉好面熟哇，是不是他俩长得跟我上辈子的哪个熟人撞脸了？”乔迪仔细看了一会儿，似曾相识的感觉挥之不去，可是这两张脸它真的毫无印象。
“呃，二位官爷这是？”乔迪人畜无害地抓抓头，语气中透着惊恐。
“这口音是……外国人？”叶成浩的目光扫到身旁的表姐——叶稚身上，用精神向她传递信息。
“我懂得！不用你提醒！”叶稚烦躁的情绪传递到叶成浩脑海。同时她清清嗓，秀丽的五官排成笑容，撩开衣服下摆，拿出挂在腰上的号牌：“惊扰阁下实属抱歉！可近来匪徒猖獗，请阁下配合，拆下头巾看一眼。”
听到对方的要求和语气，乔迪只当是上辈子交警查酒驾，心里放松不少：“好，只是这里阳光晃眼。去一边阴凉处可好。”
“阁下随意。”叶稚见对方没有什么纠缠，暂时松口气。
“这外国人都挺有教养的，不像这帮刁民！”叶稚把自己的想法传给叶成浩。
叶成浩却不再搭理她，连情绪都封闭起来，防止叶稚感知。
“就在这吧。”乔迪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巷子，站在阴影处躲避阳光。
叶成浩稍微观察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对叶稚说：“你在巷口看着。”
“嗯嗯。”被叶成浩嫌弃的叶稚，早就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敷衍着答应。手一边伸进袖子拿东西，一边走到巷口，背对着乔迪两人。
叶成浩与乔迪一起走进巷子，右手撇开衣服下摆，按在腰间的钢叉上，双眼时刻注意着乔迪的动作。
乔迪的手伸到脑后，小心地拉开头巾的结，黑色王冠状的头饰在它的左后方浮现，接着覆盖灰白色横纹的脸连同毫无生气的白色眼睛逐渐由虚幻变成实体。从肌肉扎实的身体上，白色雾气爬出，犹如梦幻，在乔迪周围飘动。
这副奇观将叶成浩的目光推离乔迪的脸，长达百年的生命也无法对其做出解释。
“呼～这……”叶成浩如坠冰窖，才要呼唤叶稚，那双浊白的眼珠一转，聚焦在他身上。
它坐在书桌前，几十年来第一次如此仔细地阅读，以此消除了不少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与独处异国他乡的寂寞。
午后时光，阳光热烈不少，多数人开始休息，街道边的小吃店也陆续在这时开门。他们会一直营业到黄昏。
乔迪合上书，沉浸于把书本上违背科学常理的知识，与上辈子小说里离谱的设定做对比，不得不说确实非常有趣。
（普）“现在应该有很多店家营业了，赶紧去找工做，免得一整天跟个无业游民一样。”乔迪伸伸懒腰，走出院子，锁上院门。
顶着烈日，乔迪一面熟记路线，寻找参照物，一面寻找有招聘字样的文书或牌子。
大多数卖力气的脚夫等粗活，它完全看不上。而诸如皮匠铁匠等手艺活，它完全不会，跟力气活一样被马上排除。
为防止迷路，乔迪走直线横穿整条街，把招工的启示全部审视一边。原路返回的同时，顺便往其他的街巷探索。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它只是稍微往里走几步，就会马上回头。
回头走到靠近城西富人区的地方，乔迪看到木楼之间又有一条小路，按照惯例走进去查看。
肉香和茶香在消费水平相对高的城西，乔迪走在路上时常闻到。可走进小路，另一股使人愉悦的香气铺面而来，很像是某种花瓣。
穿过小路，乔迪回头记下这条路的方位，防止迷路。接着打量起周边的建筑。
与本地多数房屋一样，屋顶坡度较大。一般有二至五层，每一层外，都有阳台或者窗户，前门上方有棚盖，招牌有些立根旗杆悬在一边，或者雕块牌牌钉在前门上方，棚盖下面。
在这些高档场所附近走走，乔迪观察着门口，随时注意任何一张文书。如果是招聘的告示，就稍微留意一下这上面的待遇和要求，是否符合基本要求：一个月40帛以上。
即使乔迪不是真正专业的厨师，凭借短视频平台上看来的与自身的厨艺，它相信就算做不到大厨，混口饭吃也没有问题。
“曹氏饭庄，诚聘男厨1名，有意者进店面谈。”比起其他表明待遇和要求的招聘告示，这份启事显得极其简约。
乔迪看着一个个客人进出，小二忙来忙去，2楼3楼也是爆满，生意火爆。它觉得这种好店值得一试，整整仪表，大步迈进。
1楼的大部分空间被桌椅占据，乔迪侧身避开进出的客人，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空间不算特别大，1张宽桌和2张长椅构成一套桌椅，十几套桌椅摆放整齐。进门后，后墙左边有楼梯通向二三楼，中间是柜台，右边1张门帘后传出油烟味，是厨房。
头戴方巾的小二才放下1盘菜，就迎到乔迪面前。乔迪率先开口：“你好，我见外面有招厨子，想应聘。”
小二听到乔迪的口音，马上认定这是外国人。于是转头对着柜台大喊：“崔胖，有个洋人要做厨子！你麻溜的来管待一下！”
乔迪往里面一瞧，柜台后分明没有人。可是一个穿着黄色褂子，足踏黑靴的胖男士忽然从柜台后面冒出来，一边小跑过来，脸上的肥肉一边抖动。
“失迎！失迎！麻烦阁下上楼细谈。”崔胖抽出一张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让开道路。
“呃……好，好。”周遭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自己身上，乔迪有点尴尬地点头，跟在他身后上楼。等他们在楼梯转角消失，一楼的顾客们纷纷开始议论：
“这是洋人？跟我在临康城口见的那些不一样啊。”
“老哥，那你见的是啥样？”
“要么是黄头发白脸皮蓝眼睛，要么是一身乌漆嘛黑，晚上都看不见的那种。”
“可这人戴头巾蒙脸呀，又看不见长啥样。咱本地人谁戴这玩意儿，气都喘不过来。”
“那不一样！那些洋人带的头巾不像它这样。是在头上盖块白布，拿个黑圈圈箍住，露出脸来的。”
……
“阁下请坐！喝茶喝茶！”崔胖带乔迪来3楼的一个包间，1张红木茶几，桌上放有五六个茶杯和1个茶壶，上面画有海豚和水波。
崔胖这话令乔迪回忆起本地饮料糟糕的味道，谢绝他的好意。
“不要茶？那来人斟清酒来！”
“哎崔老板，不喝酒不喝酒啊！好意心领了！”乔迪再次谢绝。
“哦，那给阁下倒杯水！”崔胖再次扯着公鸭嗓吩咐小二，乔迪不拒绝生命之源，对他说声“谢谢”。
“阁下不必多礼！”崔胖笑着搓手，脸上的肉挤成一团，“不知贵国是何处？”
乔迪报上国籍，崔胖听后一脸茫然，他完全没听说过，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乔迪清清嗓子打破沉默，露出嘴巴，端起杯子喝完水，“崔老板没听说过我的国家也没事，重要的是，我国饮食文化极其丰富，有诸如粤菜、鲁菜、川菜等多个品系……”
为了工作，乔迪只得回忆曾在短视频平台上一扫而过的知识。如果真的不知道就瞎吹，半真半假之下，听起来十分厉害，把崔胖忽悠得一愣一愣。
听乔迪吹得神奇，反而激起崔胖的疑心：“文化底蕴那么深厚的国家，我怎么压根儿没听说过？万一有假呢？”
只不过涉及非池州国家的人，行事必须要谨慎。所以崔胖听完乔迪吹的牛皮，喜上眉梢：“阁下有意加入，实是我小店有福！只是现在客人就餐繁忙，腾不开手。阁下明早可来面试。”
“好！麻烦崔老板了！”乔迪以为自己吹的牛皮起效，握住崔胖的手，上下晃动。没见过握手礼的崔胖不知所措，只能呵呵笑着跟它摇了几下。
从饭庄出来之前，它先问了崔胖哪里有卖得比较便宜的屠户，问出准确的地点后，它又问那里有没有猪羊血之类的牲畜血液卖。本地人不爱吃血，崔胖下意识地联想到不干净的东西。
得到肯定的答复，乔迪谢过就顺原路回家拿钱。
（普）“肉应该比较贵，血……应该可能比较便宜，带个5帛吧。”乔迪掀开填满茅坑的草茎，又刨开一层厚土，拿出1个铜钱。审视四周一番，它收好钱，重新埋好。
（普）“几天不到花完1铜，太奢侈了！”乔迪拿出来后如此警戒自己。
中间乔迪迷路，所以浪费一些时间。排过队，换好零钱，它马上收好，走向市场。
（普）“盆、搓衣板、毛巾甚么的没买，而且现在还穿着这身从叶家偷出来的衣服，虽说天底下一个色的衣服不少，不过还是赶紧换了好……感觉又要花一大笔钱。”
此处集市位于城东，街道上吵吵嚷嚷，脚下时时有血水或蔬菜渣渣。从农村来的小商小贩只是找个东西垫着商品，有板凳就坐板凳没有就坐地板。长久再次经营的店主们，多有自己的门面，不过与城西比起来，低矮简陋了不少。
很像上辈子的农贸市场。
杀鱼杀鸡释放的血腥味冲进乔迪的鼻腔，周围尽是食物。身体察觉到这个事实，本能开始作祟。
燥热传遍乔迪全身，心跳加速，手巾下的手指上，吸血的管道起起伏伏，蔓延到整个手掌，好像无数条蠕虫在它皮肤下蠕动。
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乔迪来到崔胖推荐的肉摊前。
健壮的屠户切好肉递给一名妇女，擦擦刀和手，笑着转到乔迪这里：“客官，要点什么？”
“牲口的血，不管什么都行。有吗？”
“嗯？”倒不是乔迪的口音引起他的困惑，而是乔迪的要求。
“血？谁吃这东西？”屠户脱口而出。
“我这个外国人想家乡菜了。”乔迪向他解释。
“唔，听你这口音，的确不像池州的。那要多少？”
“有就好，一斤多少？”
“这种东西基本都是边角料，算你五分帛两斤得了！”屠户爽快答应。
乔迪却心里存疑：五分帛两斤？那就是十分帛一斤，这血我吃得多，十分帛两斤还可以接受一点。这个价不行！
无声地走开，乔迪又逛逛其他摊子，顺道买了个菜篮子。不费多少功夫，确实让它找到同意十分帛两斤成交的摊主。
不过家里还缺少很多东西，血买回去没东西装。它仍需要可怜一下钱包和腿。
置办完锅碗瓢盆，乔迪回到刚才选择的摊位前，摊主把一块一块畜血放到乔迪的菜篮里。
1张五分帛面值的票子递向摊主，一对穿着淡蓝官服的男女走到它背后。
“阁下。”女子声音空灵，宛若仙子。
“嗯？哪位？”乔迪接过摊主找的零钱，回头打量2位衙役。本地的官服以浅蓝色为主，上衣的下摆延伸到膝盖，胸前有1朵浪花和1只海鸥的图案，下半身则穿黑裤黑靴。
（普）“嘶～这两位为什么我感觉好面熟哇，是不是他俩长得跟我上辈子的哪个熟人撞脸了？”乔迪仔细看了一会儿，似曾相识的感觉挥之不去，可是这两张脸它真的毫无印象。
“呃，二位官爷这是？”乔迪人畜无害地抓抓头，语气中透着惊恐。
“这口音是……外国人？”叶成浩的目光扫到身旁的表姐——叶稚身上，用精神向她传递信息。
“我懂得！不用你提醒！”叶稚烦躁的情绪传递到叶成浩脑海。同时她清清嗓，秀丽的五官排成笑容，撩开衣服下摆，拿出挂在腰上的号牌：“惊扰阁下实属抱歉！可近来匪徒猖獗，请阁下配合，拆下头巾看一眼。”
听到对方的要求和语气，乔迪只当是上辈子交警查酒驾，心里放松不少：“好，只是这里阳光晃眼。去一边阴凉处可好。”
“阁下随意。”叶稚见对方没有什么纠缠，暂时松口气。
“这外国人都挺有教养的，不像这帮刁民！”叶稚把自己的想法传给叶成浩。
叶成浩却不再搭理她，连情绪都封闭起来，防止叶稚感知。
“就在这吧。”乔迪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巷子，站在阴影处躲避阳光。
叶成浩稍微观察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对叶稚说：“你在巷口看着。”
“嗯嗯。”被叶成浩嫌弃的叶稚，早就把心思放到别的地方，敷衍着答应。手一边伸进袖子拿东西，一边走到巷口，背对着乔迪两人。
叶成浩与乔迪一起走进巷子，右手撇开衣服下摆，按在腰间的钢叉上，双眼时刻注意着乔迪的动作。
乔迪的手伸到脑后，小心地拉开头巾的结，黑色王冠状的头饰在它的左后方浮现，接着覆盖灰白色横纹的脸连同毫无生气的白色眼睛逐渐由虚幻变成实体。从肌肉扎实的身体上，白色雾气爬出，犹如梦幻，在乔迪周围飘动。
这副奇观将叶成浩的目光推离乔迪的脸，长达百年的生命也无法对其做出解释。
“呼～这……”叶成浩如坠冰窖，才要呼唤叶稚，那双浊白的眼珠一转，聚焦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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