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你能做些什么
推进这个世界的主人公不是自己。
这点艾斯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现在的情况没有像故事一样顺利进行，总是在他预想之外的方向前进。
教会的观念是，所有的事物都是由神引导而成的，但他本身不相信命运，也不想要去相信。所以到现在为止，艾斯只是用“力量”把所有阻挡在前的东西都破坏掉。
实力、神力、权力、恐吓、金钱，能用的东西都曾使用过。
也许是因为抗压耐性提高了，所以这次恢复平静没有花什么时间。
艾斯抱着胳膊，俯视着刚被派遣来的梅莉娅。
她即使受到凶恶的视线注视，也没有改变脸上的表情。
一想到，她说不定事先就从克雷奥那里得到了什么吩咐，所以艾斯怀着百感心情重新询问。
“……不愿意？”
“是的，我不想去。”
一看到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艾斯就感到一肚子气。
（不愿意，不情愿啊。原来如此……确实换位思考一下，站在梅莉娅的立场上可能会非常厌恶吧。）
——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虽然这是一桩生意，但也关系到当事人无法预测的未来。
“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被选为张雨生队伍的成员为什么是普拉提耶家的大小姐和林家大小姐吗，关于选中那两个人的理由？”
“别用问题回答问题。”
要说艾斯有没有想过，那当然是有。倒不如说，从进入张雨生的队伍开始，没有一天不再考虑那个问题。
对于被召唤来的玩家张雨生，伊莉娅和林风花即使有足够的才能，但同时也有很多缺陷。本来时间就不够的前提下，应该有很多可以代替的人才对。
派出她们二人，怎么想都没有效率，王国高层也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才对。
艾斯观察着梅莉娅的表情。冰冷的视线仿佛贯穿似的射过来，使他不得不小声咂嘴后，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就是血脉。”
“……”
“只要得到‘玩家’的血脉，就有遗传到‘神之加护’的可能性。如果玩家成功讨伐了魔王，那他的后代自然会得到无比强大的权威。众所周知，现在王国内的王族都是‘玩家’的后代呢。”
现在的王室内没有成年的公主，所以面对玩家血脉日益稀薄的王室，魔导院和武林剑盟不会没有盘算吧。
张雨生是王国背负着巨大风险召唤而来的“财产”，不仅仅是为了打倒魔王，他还影响到之后的国家权力。
艾斯回想起来，贵族的家世被培育出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允许才刚见面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卧室呢？所以恐怕是来之前就被家族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吧。
梅莉娅听了他的话后，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艾斯，你是个可怕的人。从通信的时候就该注意到了，你只重视效率。我认为其他人也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但还是不想献给……以外的人。”
“那我再问你一次——”
如果不想做的话也可以，这点在教义上和道德上都不能强制执行。
“你要命令身为‘神的新娘’的我去做吗？”
梅莉娅的声色很平静，脸色也没有变化，但艾斯能看出她在生气。
“你的性格真不怎么样。”
“还比不上你那么过分。艾斯，你真的想把我当作玩家醒悟的祭品吗？”
祭品。这个词说得很妙，完全抓住了本质。
艾斯只好认输了……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按照他的意思，没打算把她作为祭品安插进去，但是这事确实可能会发生。
“等级55的话，即使被袭击也能对抗吧。张雨生的等级还只有27级。”
“那只是‘现在’吧？面对能在前线与魔族交战的男人，纤弱的我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怎么想都不像纤弱的女人”，最终艾斯还是放弃说出那句话。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艾斯投降了，梅莉娅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重新正坐在座位上。
简直就像用尺子测量身高一样，没有歪斜的漂亮的姿势。
“你明白我不愿意的理由了吗？”
“……好吧，我放弃了。”
“顺带一提……”
真的是很小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梅莉娅继续说：“克雷奥主教的命令始终是，辅佐并支援艾斯·诺克斯特。”
“也就是说，绝对不加入张雨生的队伍吗？”
“是的，这是我的要求。”
艾斯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克雷奥的想法。
……比起拉拢玩家本身，教会内的牧师更重要吗？不对，那家伙不是那样的人。他比我还要残酷，还要不择手段。
艾斯越想越陷入混乱，只能暂时打消了那个念头。
作为现场的负责人，他能做的只有遵从那个指示。即使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必须遵从指示而行动。
“梅莉娅，你能做些什么？”
按照艾斯的规划，女牧师如果不能加入玩家队伍的话，其用处就会大大降低。
确实女性牧师的神术比男性牧师更高，绝对是队伍中的大核心。然而讽刺的是，艾斯与张雨生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牧师。
梅莉娅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回答。
“为你打扫、洗衣服、做饭、生孩子——”
“喂！？”
“——是不可能的。”
“……你这家伙，把我当傻瓜耍吗？”
依艾斯来看，梅莉娅完全没有害怕他的样子，也搞不懂这家伙的胆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神术方面，中阶的领域已经都修了一遍。关于战斗，只能把战锤抡下去而已，因为还没有学过战斗方面的技能……”
“啊啊，那方面怎样都好。”
如果是在教会本部做内勤的牧师，这种程度就足够了。艾斯也并不想让她去前线打倒魔物。
“害怕魔物吗？”
“比你看起来还恐怖吗？”
梅莉娅微微地挑起眉头，说出简直就像挑衅艾斯一样的话。
艾斯搞不懂她是不是真有胆量，或者说原本就是这样性格的家伙……
他露出了梅莉娅注意不到的微笑后，带着开玩笑般的声音说道。
“总的来说，比起魔物，人类更加可怕。”
“那真是意外啊。这点我也认同。就算不加入玩家的队伍，不是也能24小时跟踪他吗？”
“原来如此，比起魔物，人类更加可怕。”
就像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在那个准确的时机，梅莉娅深深地低下了头。
“请允许我全心全意地侍奉您，艾斯·诺克斯特先生。”
“格雷戈里奥·雷金斯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最好及时告诉我，尽早和斯特凡·贝罗尼德交换吧。”
艾斯感觉和梅莉娅在接线员时代建立的好感突然崩塌了。但是，说不定斯特凡·贝罗尼德比她还要麻烦。
不管选哪条路，艾斯现在是孤立无援了。
“不用，我是自愿前来的，很有干劲的。”
“自——愿？”
那就说，她并不是被降职，而是自己主动请缨来完成这个任务的吗？
是真的吗？
艾斯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她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同伴。
如果实务能力优秀的话还好，但是能力低下的话就只会碍手碍脚……
艾斯打算仔细品评一番，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莉娅看去。
结果不只是他的视线，对方的视线也在那边摇来晃去。对上视线后，接着摇摇晃晃地彷徨。
（真的……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举动真的是有干劲的人！？）
——极品。这家伙也是个极品。
艾斯在桌子下握紧拳头，拼命地在脑内说给自己听。
——可恶的神啊！别在给我加难度了吧！
但是，心情丝毫没有好转。
这点艾斯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现在的情况没有像故事一样顺利进行，总是在他预想之外的方向前进。
教会的观念是，所有的事物都是由神引导而成的，但他本身不相信命运，也不想要去相信。所以到现在为止，艾斯只是用“力量”把所有阻挡在前的东西都破坏掉。
实力、神力、权力、恐吓、金钱，能用的东西都曾使用过。
也许是因为抗压耐性提高了，所以这次恢复平静没有花什么时间。
艾斯抱着胳膊，俯视着刚被派遣来的梅莉娅。
她即使受到凶恶的视线注视，也没有改变脸上的表情。
一想到，她说不定事先就从克雷奥那里得到了什么吩咐，所以艾斯怀着百感心情重新询问。
“……不愿意？”
“是的，我不想去。”
一看到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艾斯就感到一肚子气。
（不愿意，不情愿啊。原来如此……确实换位思考一下，站在梅莉娅的立场上可能会非常厌恶吧。）
——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虽然这是一桩生意，但也关系到当事人无法预测的未来。
“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被选为张雨生队伍的成员为什么是普拉提耶家的大小姐和林家大小姐吗，关于选中那两个人的理由？”
“别用问题回答问题。”
要说艾斯有没有想过，那当然是有。倒不如说，从进入张雨生的队伍开始，没有一天不再考虑那个问题。
对于被召唤来的玩家张雨生，伊莉娅和林风花即使有足够的才能，但同时也有很多缺陷。本来时间就不够的前提下，应该有很多可以代替的人才对。
派出她们二人，怎么想都没有效率，王国高层也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才对。
艾斯观察着梅莉娅的表情。冰冷的视线仿佛贯穿似的射过来，使他不得不小声咂嘴后，直截了当地回答：“不就是血脉。”
“……”
“只要得到‘玩家’的血脉，就有遗传到‘神之加护’的可能性。如果玩家成功讨伐了魔王，那他的后代自然会得到无比强大的权威。众所周知，现在王国内的王族都是‘玩家’的后代呢。”
现在的王室内没有成年的公主，所以面对玩家血脉日益稀薄的王室，魔导院和武林剑盟不会没有盘算吧。
张雨生是王国背负着巨大风险召唤而来的“财产”，不仅仅是为了打倒魔王，他还影响到之后的国家权力。
艾斯回想起来，贵族的家世被培育出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允许才刚见面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卧室呢？所以恐怕是来之前就被家族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吧。
梅莉娅听了他的话后，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艾斯，你是个可怕的人。从通信的时候就该注意到了，你只重视效率。我认为其他人也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但还是不想献给……以外的人。”
“那我再问你一次——”
如果不想做的话也可以，这点在教义上和道德上都不能强制执行。
“你要命令身为‘神的新娘’的我去做吗？”
梅莉娅的声色很平静，脸色也没有变化，但艾斯能看出她在生气。
“你的性格真不怎么样。”
“还比不上你那么过分。艾斯，你真的想把我当作玩家醒悟的祭品吗？”
祭品。这个词说得很妙，完全抓住了本质。
艾斯只好认输了……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按照他的意思，没打算把她作为祭品安插进去，但是这事确实可能会发生。
“等级55的话，即使被袭击也能对抗吧。张雨生的等级还只有27级。”
“那只是‘现在’吧？面对能在前线与魔族交战的男人，纤弱的我能抵抗到什么时候？”
“怎么想都不像纤弱的女人”，最终艾斯还是放弃说出那句话。
不知是不是注意到艾斯投降了，梅莉娅心满意足地哼了一声，重新正坐在座位上。
简直就像用尺子测量身高一样，没有歪斜的漂亮的姿势。
“你明白我不愿意的理由了吗？”
“……好吧，我放弃了。”
“顺带一提……”
真的是很小地咳嗽了一下，然后梅莉娅继续说：“克雷奥主教的命令始终是，辅佐并支援艾斯·诺克斯特。”
“也就是说，绝对不加入张雨生的队伍吗？”
“是的，这是我的要求。”
艾斯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克雷奥的想法。
……比起拉拢玩家本身，教会内的牧师更重要吗？不对，那家伙不是那样的人。他比我还要残酷，还要不择手段。
艾斯越想越陷入混乱，只能暂时打消了那个念头。
作为现场的负责人，他能做的只有遵从那个指示。即使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必须遵从指示而行动。
“梅莉娅，你能做些什么？”
按照艾斯的规划，女牧师如果不能加入玩家队伍的话，其用处就会大大降低。
确实女性牧师的神术比男性牧师更高，绝对是队伍中的大核心。然而讽刺的是，艾斯与张雨生不同，他本身就是一个牧师。
梅莉娅用一本正经的表情回答。
“为你打扫、洗衣服、做饭、生孩子——”
“喂！？”
“——是不可能的。”
“……你这家伙，把我当傻瓜耍吗？”
依艾斯来看，梅莉娅完全没有害怕他的样子，也搞不懂这家伙的胆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于神术方面，中阶的领域已经都修了一遍。关于战斗，只能把战锤抡下去而已，因为还没有学过战斗方面的技能……”
“啊啊，那方面怎样都好。”
如果是在教会本部做内勤的牧师，这种程度就足够了。艾斯也并不想让她去前线打倒魔物。
“害怕魔物吗？”
“比你看起来还恐怖吗？”
梅莉娅微微地挑起眉头，说出简直就像挑衅艾斯一样的话。
艾斯搞不懂她是不是真有胆量，或者说原本就是这样性格的家伙……
他露出了梅莉娅注意不到的微笑后，带着开玩笑般的声音说道。
“总的来说，比起魔物，人类更加可怕。”
“那真是意外啊。这点我也认同。就算不加入玩家的队伍，不是也能24小时跟踪他吗？”
“原来如此，比起魔物，人类更加可怕。”
就像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一样，在那个准确的时机，梅莉娅深深地低下了头。
“请允许我全心全意地侍奉您，艾斯·诺克斯特先生。”
“格雷戈里奥·雷金斯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最好及时告诉我，尽早和斯特凡·贝罗尼德交换吧。”
艾斯感觉和梅莉娅在接线员时代建立的好感突然崩塌了。但是，说不定斯特凡·贝罗尼德比她还要麻烦。
不管选哪条路，艾斯现在是孤立无援了。
“不用，我是自愿前来的，很有干劲的。”
“自——愿？”
那就说，她并不是被降职，而是自己主动请缨来完成这个任务的吗？
是真的吗？
艾斯在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她会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同伴。
如果实务能力优秀的话还好，但是能力低下的话就只会碍手碍脚……
艾斯打算仔细品评一番，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莉娅看去。
结果不只是他的视线，对方的视线也在那边摇来晃去。对上视线后，接着摇摇晃晃地彷徨。
（真的……真的没问题吗？那个举动真的是有干劲的人！？）
——极品。这家伙也是个极品。
艾斯在桌子下握紧拳头，拼命地在脑内说给自己听。
——可恶的神啊！别在给我加难度了吧！
但是，心情丝毫没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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