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与王
昨日傍晚马士英的军队已经完成了换防，现在，南京城所有的军事重地都已经换上了他的人，操江提督诚意伯刘孔昭、以及刘泽清、刘良佐、高杰、黄得功一众将领此刻都已经分布在南京各处。
皇宫里，马士英难得的穿上了戎装，一改往日文绉绉的样子。
天尚且未明，太白星此时在东方闪个不停。
后面跟着一众披甲卫队，他与朱由崧一前一后走着。
朱由崧的脸上渗出了冷汗，看着富丽堂皇的奉天殿，他脚下的步子有些乱了。
马士英看着朱由崧慌张的样子，心里暗自窃喜，这个人果真就是个草包。
他一只手撑在朱由崧的腰上，“王爷，您走慢些，不必急着进去。“
听到马士英的话，朱由崧才回过神来，他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水，眼睛目视前方，眼球却在四处打量着，仿佛是害怕被别人发现了他内心的恐惧。
“嗯。”朱由崧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马士英笑了笑，“王爷，您马上就是皇上了，做了皇上，可不能再这般急躁了”马士英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充满威胁之意。
朱由崧听到马士英的话，用余光瞥见了马士英腰间的刀，接着他的身体一颤，随即强作镇定。
“嗯，将军教训的是。”朱由崧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躯，努力使自己保持平稳。
“那就好，那就好，王爷切记，待会进了奉天殿，您可要挺直了腰杆，有老臣我在，不必怕其他人。”
“自然，自然，有将军这样的能臣，我大明江山何愁不兴！”
“哈哈，这个可不敢，日后若是老臣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王爷可一定要提醒老臣，千万别让老臣犯了大错。”马士英说道，眼角微挑。
“哪能呢，您乃是朝中重臣，哪里有您犯错的理由啊。”
马士英得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人马已经到了奉天殿前，挥了挥手，身后的卫士很快立在了奉天殿四周，一群人如狼似虎，让奉天殿内的一众大臣慌了。
也就史可法这样的老臣还是一脸的镇定，他知道马士英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们，他是皇帝的人。
带着眼中的怒火，史可法起了身。
在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起身去拜了福王。
“臣史可法，拜见福王殿下！”
马士英也是老油条，他笑了，他笑的是史可法，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史可法，也有这样子的时候，史可法的这一举动这一举动看似讨好福王，却也有理有据，一，你一个臣子见了亲王怎么能不拜？二，福王继承帝位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此举既表明了立场，对福王来说，变相的得到了支持。
但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警告马士英，就算你把福王带来了，他现在也只是福王，还不是皇上。
大殿中的群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倒在福王面前
“臣等拜见福王！”
福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也愣在了原地。
马士英用手捏了一下福王，福王很快反应了过来。“诸位大人，快快请起，诸位大人都是大明的忠臣，小王担待不起。”
众臣退让了几分，纷纷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有哭诉大明江山沦陷的，有哭诉福王受苦的，总之一句话——我是忠臣。
一顿推搡之下，群臣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们的簇拥下，福王一步步的走向了大殿之上的座位。
福王在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大殿之上的座位。
马士英很快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正欲跟着马士英一起高呼时，有人张口了。
“福王殿下此刻即位不合礼制！”胡子花白的张慎言站了出来，打断了群臣，也把一众东林党人的心声说了出来。
张慎言一举将福王不可继位的七不可又陈述了一遍。
望着年过花甲，胡子已经斑白的张慎言，马士英起身哈哈大笑，一只手不自禁摸着刀鞘，“先生之意，应该有谁来继承皇位？不是福王殿下，难得由您来继承皇位？！”
此言一出，张慎言脸瞬间憋红了，“你你你！你这竖子小儿！”
马士英手已经握上了刀柄，脸上却依旧挂了笑意。
史可法起身挡在了两人面前，“二位大人，此等危机时刻，切莫自家斗啊！马大人也莫急躁，咱们都是为皇家做事。切莫急躁。”史可法三言两语劝下了马士英。
马士英的手放松了些，“那我到要听听张大人的意思了！”
史可法一个眼神，让刚准备开口的张慎言先闭了嘴，自己则接着开口：“张大人的意思是说，福王此刻确实不得继承大位，不符合礼数，自古皇帝登基，那个不是要祭告天地，祭告先祖，当下，应当尽快筹备大典，不可失了礼数！在此之前，还请福王暂且退出南京！”
马士英转念一想，确实应当如此，便点着头，“那这还要看福王的意思。”
此时朱由崧正发着呆，仿佛庭下的群臣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般。
“福王殿下！？”马士英提高了声音。
朱由崧有了反应，他根本不知道下面讲了什么，方才他正在想继承皇位后选妃的事宜，马士英这一嗓子让他不知所措，他茫然的看着马士英。
史可法重复一遍。“福王殿下意下如何？”
朱由崧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就…依史大人的办法来。”
“福王圣明！！！”史可法高呼。
“福王圣明！”群臣跟着史可法一同高呼。
马士英松开了刀鞘，事已至此，他也只得高呼了两声“福王圣明”。
不时，东方既白……
山海关之外，多尔衮望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入了神，已经长途奔袭十几日的他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的地图了。如果不是吴三桂的缘故，他甚至觉得这张地图可以放的时间更久些。
账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听声音是镶红旗的副都统萨苏喀，此次出征多尔衮带得尽是精锐。
“进来吧！”
萨苏喀行了礼，“吴三桂又派人来了，对面似乎有李自成人马调动的痕迹。”
多尔衮眉头紧锁着，似乎有什么心事，很少有人能看出这位和硕睿亲王的心思。
“吴三桂很急的样子，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入山海关？”萨苏喀询问着。
多尔衮摸了摸额头，“萨苏喀，记住，我们不是帮吴三桂打仗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入关，吴三桂急，那就告诉他，军队长途奔袭，此刻不适宜作战。”
多尔衮这个理由吴三桂根本没办法去拒绝，此刻的大军的的确确是长途奔袭了十几日才到了山海关，现在不是军队入关的最好时间。
“遵命！”
“等一下！”
萨苏喀站住脚，回过头等待着多尔衮接下来的命令。
“这种事情交给士兵去做就好了。”
皇宫里，马士英难得的穿上了戎装，一改往日文绉绉的样子。
天尚且未明，太白星此时在东方闪个不停。
后面跟着一众披甲卫队，他与朱由崧一前一后走着。
朱由崧的脸上渗出了冷汗，看着富丽堂皇的奉天殿，他脚下的步子有些乱了。
马士英看着朱由崧慌张的样子，心里暗自窃喜，这个人果真就是个草包。
他一只手撑在朱由崧的腰上，“王爷，您走慢些，不必急着进去。“
听到马士英的话，朱由崧才回过神来，他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水，眼睛目视前方，眼球却在四处打量着，仿佛是害怕被别人发现了他内心的恐惧。
“嗯。”朱由崧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马士英笑了笑，“王爷，您马上就是皇上了，做了皇上，可不能再这般急躁了”马士英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充满威胁之意。
朱由崧听到马士英的话，用余光瞥见了马士英腰间的刀，接着他的身体一颤，随即强作镇定。
“嗯，将军教训的是。”朱由崧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躯，努力使自己保持平稳。
“那就好，那就好，王爷切记，待会进了奉天殿，您可要挺直了腰杆，有老臣我在，不必怕其他人。”
“自然，自然，有将军这样的能臣，我大明江山何愁不兴！”
“哈哈，这个可不敢，日后若是老臣有什么做错的地方，王爷可一定要提醒老臣，千万别让老臣犯了大错。”马士英说道，眼角微挑。
“哪能呢，您乃是朝中重臣，哪里有您犯错的理由啊。”
马士英得意的点了点头，带着人马已经到了奉天殿前，挥了挥手，身后的卫士很快立在了奉天殿四周，一群人如狼似虎，让奉天殿内的一众大臣慌了。
也就史可法这样的老臣还是一脸的镇定，他知道马士英的目的，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们，他是皇帝的人。
带着眼中的怒火，史可法起了身。
在大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率先起身去拜了福王。
“臣史可法，拜见福王殿下！”
马士英也是老油条，他笑了，他笑的是史可法，清正廉明，刚正不阿的史可法，也有这样子的时候，史可法的这一举动这一举动看似讨好福王，却也有理有据，一，你一个臣子见了亲王怎么能不拜？二，福王继承帝位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此举既表明了立场，对福王来说，变相的得到了支持。
但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在警告马士英，就算你把福王带来了，他现在也只是福王，还不是皇上。
大殿中的群臣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倒在福王面前
“臣等拜见福王！”
福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也愣在了原地。
马士英用手捏了一下福王，福王很快反应了过来。“诸位大人，快快请起，诸位大人都是大明的忠臣，小王担待不起。”
众臣退让了几分，纷纷跪在地上哭诉了起来，有哭诉大明江山沦陷的，有哭诉福王受苦的，总之一句话——我是忠臣。
一顿推搡之下，群臣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他们的簇拥下，福王一步步的走向了大殿之上的座位。
福王在安安稳稳的坐在了大殿之上的座位。
马士英很快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正欲跟着马士英一起高呼时，有人张口了。
“福王殿下此刻即位不合礼制！”胡子花白的张慎言站了出来，打断了群臣，也把一众东林党人的心声说了出来。
张慎言一举将福王不可继位的七不可又陈述了一遍。
望着年过花甲，胡子已经斑白的张慎言，马士英起身哈哈大笑，一只手不自禁摸着刀鞘，“先生之意，应该有谁来继承皇位？不是福王殿下，难得由您来继承皇位？！”
此言一出，张慎言脸瞬间憋红了，“你你你！你这竖子小儿！”
马士英手已经握上了刀柄，脸上却依旧挂了笑意。
史可法起身挡在了两人面前，“二位大人，此等危机时刻，切莫自家斗啊！马大人也莫急躁，咱们都是为皇家做事。切莫急躁。”史可法三言两语劝下了马士英。
马士英的手放松了些，“那我到要听听张大人的意思了！”
史可法一个眼神，让刚准备开口的张慎言先闭了嘴，自己则接着开口：“张大人的意思是说，福王此刻确实不得继承大位，不符合礼数，自古皇帝登基，那个不是要祭告天地，祭告先祖，当下，应当尽快筹备大典，不可失了礼数！在此之前，还请福王暂且退出南京！”
马士英转念一想，确实应当如此，便点着头，“那这还要看福王的意思。”
此时朱由崧正发着呆，仿佛庭下的群臣与自己没什么关系般。
“福王殿下！？”马士英提高了声音。
朱由崧有了反应，他根本不知道下面讲了什么，方才他正在想继承皇位后选妃的事宜，马士英这一嗓子让他不知所措，他茫然的看着马士英。
史可法重复一遍。“福王殿下意下如何？”
朱由崧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那就…依史大人的办法来。”
“福王圣明！！！”史可法高呼。
“福王圣明！”群臣跟着史可法一同高呼。
马士英松开了刀鞘，事已至此，他也只得高呼了两声“福王圣明”。
不时，东方既白……
山海关之外，多尔衮望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入了神，已经长途奔袭十几日的他此刻却没有丝毫的困意。
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的地图了。如果不是吴三桂的缘故，他甚至觉得这张地图可以放的时间更久些。
账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听声音是镶红旗的副都统萨苏喀，此次出征多尔衮带得尽是精锐。
“进来吧！”
萨苏喀行了礼，“吴三桂又派人来了，对面似乎有李自成人马调动的痕迹。”
多尔衮眉头紧锁着，似乎有什么心事，很少有人能看出这位和硕睿亲王的心思。
“吴三桂很急的样子，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入山海关？”萨苏喀询问着。
多尔衮摸了摸额头，“萨苏喀，记住，我们不是帮吴三桂打仗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入关，吴三桂急，那就告诉他，军队长途奔袭，此刻不适宜作战。”
多尔衮这个理由吴三桂根本没办法去拒绝，此刻的大军的的确确是长途奔袭了十几日才到了山海关，现在不是军队入关的最好时间。
“遵命！”
“等一下！”
萨苏喀站住脚，回过头等待着多尔衮接下来的命令。
“这种事情交给士兵去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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