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雨淅沥时的初遇
小城几经雨打风吹，终于迎来了十里飘香之期。整座樱梦花谷都花香浓郁，放眼之处皆是蝶舞莺飞。那一株株小花骨朵青翠饱满，铺成了一地雪白。遥遥望去，就像是一片从天穹垂落而下的云海。
之前有大雪压城，折断了枯枝不知繁几。又苦熬过春寒料峭，绝了不少生机。但那一点新绿伴新芽仍然如约而至，风雪无惧。点点朦绿变花白，它们以顶天立地的姿态，静待花开。
城内，北栈。
被四柄长剑贯穿而重伤的辰凡依旧昏迷不醒，但那几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却在萧鼓的悉心照料下，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这几天来，都是这位身份不明的神秘女子在照顾辰凡，事无巨细，无一不是亲力亲为，就连想要帮忙的沐灵瑶都没办法插手。
方心决见过萧鼓面对辰凡重伤时的疯狂，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一样觉得匪夷所思。后来在沐灵瑶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下，萧鼓才给出了答案。
说是她幼年游历大山时，曾遭遇过一次险境，护道人也就白发老妪与强大的妖兽战斗时，她失足跌入了山涧中差点身死，是辰凡救活的她。
听起来是有点巧合，可在白发老妪古婆婆的点头后，也就成了事实。毕竟辰凡是她们救的，而且还有师父故人这一层关系在，没道理不信。
所以碎碎念了好久，说小师弟好人有好报的沐灵瑶，也因此对清冷的萧鼓亲昵了许多。
时间如白驹过隙，如指间流沙，眨眼便是几个日夜轮转。昏迷未醒的辰凡此刻正躺在床上，任由温暖的阳光穿透窗户间的缝隙，照在他了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午的阳光太烈，营造出来的幻觉。在辰凡的额头处忽然慢慢的出现了一缕金色光芒，然后在他身前丈内，逐渐的升起一层朦胧雾气。
那九道破凡大穴也同时无意识的自行运转，在发出荧光的刹那，瞬间连成了一线，奇妙无比。接着就是那身前漂浮的朦胧雾气，更是随着他的呼吸，尽数敛于其内。
恍惚间，他那黯淡破败的灵池，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
过了差不多该有小半盏茶的时间，昏迷了好几天的辰凡终于睁开的双眼，好像是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半坐在榻上，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他记得，在跳下云中楼后，又一路追着蒙面人到了风雨桥，然后好像就被四柄长剑刺穿了身体。
静静平放在桌子上的玄雷重剑，好似感应到了主人的苏醒，发出一声极有灵性的颤鸣，将辰凡从恍惚中唤醒。
也就在这个时候，嘟着嘴角闷闷不乐的沐灵瑶推门而入。在看到苏醒的辰凡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小跑的奔至床前，泪眼朦胧的说道：“小师弟，你可算醒了。”
拜入流云剑宗四年，陪着眼前少女惹过无数大小麻烦。即便是被师父师娘责罚时，都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师姐，好像真的没几次像今天这样哭花过脸。
辰凡心中顿有一股暖流涌过，他伸出手温柔的帮沐灵瑶擦去泪水，然后轻声道：“别哭啊师姐，小师弟没事。”
话才说完，刚刚抹掉的泪水，又划过她的脸颊，任凭辰凡如何安慰，都没办法停止。
过了好一会，发泄完情绪的沐灵瑶才收住了眼泪。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接着一把揪住辰凡的耳朵，恶狠狠的扯来扯去，又是一阵喋喋不休的埋怨。
辰凡配合的呲牙咧嘴，抱头讨饶。但那股如和煦骄阳般的温暖，始终没有消散。
刚上第九峰那会，他就觉得有这么一个娇蛮霸道，但待他如亲弟弟一样的师姐，真的很好。而现在觉得，其实是比很好还要好些。
虽说沐灵瑶多是在埋怨辰凡的莽撞，但同时也将辰凡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给了他听。
辰凡听完后，脸色一变再变。有对方心决单人仗剑，剑劈冯川的震惊，也有疑似诅咒术士操控傀儡取他性命的恼怒。
这场没有半点因由的伏杀，可是差点送他进了鬼门关。他辰凡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往后要是找到了这位藏头露尾的背后苦主，怎么说也得备上一份大礼奉还！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重新挂上了笑脸的沐灵瑶这才想起来，要把辰凡苏醒的消息告诉方心决。
她转过身正打算通知后院的诸人，又突然回头叮嘱辰凡道：“一会儿见到了萧鼓姐姐，得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当时她在，你现在能不能醒都很难说。而且，萧鼓姐姐说，你们之前就认识的哦…”
辰凡顿时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想问清楚，可是沐灵瑶就像踩着风一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但紧接着就又传来沐灵瑶有些欢快的声音：“萧鼓姐姐，我师弟醒了呢。”
辰凡听到沐灵瑶的声音，微微勾了勾嘴角，他起身下榻，走出了房门。
先是扭头看向走廊，但是哪里还能看到沐灵瑶的身影。他又将目光投向庭院，正好与一白衣四目相对。
然后，脑海中就轰然作响。
原来，是她啊！
那一场小雨淅沥时的初遇，犹在昨天，清晰可闻。
辰凡记得自己曾经翻过师姐珍藏起来的一些江湖话本，不外乎都是一些记录剑客游侠俊逸书生，跟一两位豪阀美人，巨族仙子或是山妖精怪，妖艳女鬼的爱恨情仇。
记着其中有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人海熙攘，惊鸿一瞥，便再难忘记。
现在看来，那位故事的编撰者，还是有点意思的。
更有一句，如今蓦然想起，才发现最应当时遇见之景。
小雨淅沥，天地朦胧，年轻剑客忽见一女子，撑伞如花开陌上，人如杨柳依依。
辰凡忽然一笑，莫不是书上说的那些个缘，恰好被他碰了个正着？
阁楼下的庭院，萧鼓微微出神。一双焉如烟波雾里的清冷眸子，闪过丝丝不易察觉的柔色。只见她挥袖于地面，然后就轻轻悬浮而起，飘上了二层阁楼。
萧鼓立于身侧，一股淡淡的香味幽然入鼻，辰凡顿觉浑身燥热无比，心跳更是毫无预兆的加速跳动，手掌不自觉的抓紧廊道边的栏杆，以掩饰自己不知所措的窘态。
萧鼓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辰凡的异状，然后伸出那支白嫩如藕的纤纤玉臂，牵引一道如雪般的灵气，汇入了辰凡体内。
几个眨眼的功夫，萧鼓就收臂入袖，她半转过身，看了一眼天边云海道：“也算是因祸得福，你那近乎干涸毁灭的灵池，似乎有了一些复苏的迹象。”
辰凡眼皮一跳，惊喜道：“当真？”
随之就试图运转剑诀，调动九处穴窍吸取灵气进入灵池。这一试之下，顿时惊喜过望。虽然进入灵池的灵气百不存一，可毕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彻底的消失。假以时日，何愁灵池不能再次充盈？
辰凡喜不可自控，刚想大笑几声以抒发心中愉悦，但又怕唐突身畔佳人，只好作罢。
“辰凡多谢萧姑娘，此恩必定铭记于心！”
辰凡抱拳在胸，诚挚无比。
萧鼓嘴角上扬，转瞬即逝。
辰凡放下手臂后，忽然记起了师姐沐灵瑶离去之前说过的话，不由疑惑的问道：“萧姑娘，我初次见你时，就在这青泽城风雨桥头，在此之前，可还有交集？”
萧鼓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但也不等辰凡继续发问，转头看向辰凡道：“当日你被人刺穿身躯，跌倒在血泊中时，我刚好在风雨桥上。风雨桥素有神异，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的，不然也不会在树下流下眼泪。”
“那时我与你一样，也是被风雨桥神异所扰，神魂震荡之际，错把你认成了他人，所以情绪有些失控。直到现在也是，明知你不是他，可依旧抱有一丝幻想。”
“可能我当时的情绪失控引起了你师兄师姐的注意，然后就有了他们之后数次的旁敲侧击，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所以就编造了一个谎言，想要打消他们的疑虑。”
辰凡点了点头，喃喃道：“这样啊。”
随即又问：“那，他是谁？”
不曾想萧鼓再一次摇头，这次更是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在梦中，我们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好多事情。但是每当梦醒后，我都会忘的一干二净，甚至是他的样子。”
辰凡看着萧鼓透露着一股失落的容颜，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都不记得他的样子，又怎会把我错认成他呢？”
萧鼓撇过头，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语气有些怪异，就像一场拂过山川河流的温柔风，草木簌簌，水波荡漾。
“那晚我在桥上，对着古树祈愿，求它们把他带到我身边……之后就有喧嚣四起，我回过头，就看见了你，只看见了你。”
辰凡神情一怔，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那颗跳动的越发欢快的心脏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后院。
在一片古树余荫下，楚臣王刘泰跟古婆婆相对而坐，方心决站在一旁。
一路小跑而来的沐灵瑶瞧见三人，遥遥挥动手臂，兴奋的喊道：“刘叔叔古婆婆，辰凡醒了。师兄师兄，小师弟醒了。”
方心决听到沐灵瑶的呼喊后，瞬间踏击地面，化成一道白影蹦出了数丈，但又身形一滞，回头对着对坐二人抱拳施礼。
楚臣王呵呵一笑，摆了摆衣袖道：“快去吧，我随后就到。”
待方心决和沐灵瑶的身影消失后，楚臣王才看向对坐老妪，笑道：“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本来神色波澜不惊的古婆婆，陡然间变得有些晦涩不明。
之前有大雪压城，折断了枯枝不知繁几。又苦熬过春寒料峭，绝了不少生机。但那一点新绿伴新芽仍然如约而至，风雪无惧。点点朦绿变花白，它们以顶天立地的姿态，静待花开。
城内，北栈。
被四柄长剑贯穿而重伤的辰凡依旧昏迷不醒，但那几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却在萧鼓的悉心照料下，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这几天来，都是这位身份不明的神秘女子在照顾辰凡，事无巨细，无一不是亲力亲为，就连想要帮忙的沐灵瑶都没办法插手。
方心决见过萧鼓面对辰凡重伤时的疯狂，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是一样觉得匪夷所思。后来在沐灵瑶几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下，萧鼓才给出了答案。
说是她幼年游历大山时，曾遭遇过一次险境，护道人也就白发老妪与强大的妖兽战斗时，她失足跌入了山涧中差点身死，是辰凡救活的她。
听起来是有点巧合，可在白发老妪古婆婆的点头后，也就成了事实。毕竟辰凡是她们救的，而且还有师父故人这一层关系在，没道理不信。
所以碎碎念了好久，说小师弟好人有好报的沐灵瑶，也因此对清冷的萧鼓亲昵了许多。
时间如白驹过隙，如指间流沙，眨眼便是几个日夜轮转。昏迷未醒的辰凡此刻正躺在床上，任由温暖的阳光穿透窗户间的缝隙，照在他了的身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午的阳光太烈，营造出来的幻觉。在辰凡的额头处忽然慢慢的出现了一缕金色光芒，然后在他身前丈内，逐渐的升起一层朦胧雾气。
那九道破凡大穴也同时无意识的自行运转，在发出荧光的刹那，瞬间连成了一线，奇妙无比。接着就是那身前漂浮的朦胧雾气，更是随着他的呼吸，尽数敛于其内。
恍惚间，他那黯淡破败的灵池，好像重新焕发了生机。
过了差不多该有小半盏茶的时间，昏迷了好几天的辰凡终于睁开的双眼，好像是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半坐在榻上，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脸上闪过一丝恍惚。
他记得，在跳下云中楼后，又一路追着蒙面人到了风雨桥，然后好像就被四柄长剑刺穿了身体。
静静平放在桌子上的玄雷重剑，好似感应到了主人的苏醒，发出一声极有灵性的颤鸣，将辰凡从恍惚中唤醒。
也就在这个时候，嘟着嘴角闷闷不乐的沐灵瑶推门而入。在看到苏醒的辰凡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就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她小跑的奔至床前，泪眼朦胧的说道：“小师弟，你可算醒了。”
拜入流云剑宗四年，陪着眼前少女惹过无数大小麻烦。即便是被师父师娘责罚时，都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师姐，好像真的没几次像今天这样哭花过脸。
辰凡心中顿有一股暖流涌过，他伸出手温柔的帮沐灵瑶擦去泪水，然后轻声道：“别哭啊师姐，小师弟没事。”
话才说完，刚刚抹掉的泪水，又划过她的脸颊，任凭辰凡如何安慰，都没办法停止。
过了好一会，发泄完情绪的沐灵瑶才收住了眼泪。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接着一把揪住辰凡的耳朵，恶狠狠的扯来扯去，又是一阵喋喋不休的埋怨。
辰凡配合的呲牙咧嘴，抱头讨饶。但那股如和煦骄阳般的温暖，始终没有消散。
刚上第九峰那会，他就觉得有这么一个娇蛮霸道，但待他如亲弟弟一样的师姐，真的很好。而现在觉得，其实是比很好还要好些。
虽说沐灵瑶多是在埋怨辰凡的莽撞，但同时也将辰凡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的说给了他听。
辰凡听完后，脸色一变再变。有对方心决单人仗剑，剑劈冯川的震惊，也有疑似诅咒术士操控傀儡取他性命的恼怒。
这场没有半点因由的伏杀，可是差点送他进了鬼门关。他辰凡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往后要是找到了这位藏头露尾的背后苦主，怎么说也得备上一份大礼奉还！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重新挂上了笑脸的沐灵瑶这才想起来，要把辰凡苏醒的消息告诉方心决。
她转过身正打算通知后院的诸人，又突然回头叮嘱辰凡道：“一会儿见到了萧鼓姐姐，得好好感谢人家，要不是当时她在，你现在能不能醒都很难说。而且，萧鼓姐姐说，你们之前就认识的哦…”
辰凡顿时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想问清楚，可是沐灵瑶就像踩着风一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但紧接着就又传来沐灵瑶有些欢快的声音：“萧鼓姐姐，我师弟醒了呢。”
辰凡听到沐灵瑶的声音，微微勾了勾嘴角，他起身下榻，走出了房门。
先是扭头看向走廊，但是哪里还能看到沐灵瑶的身影。他又将目光投向庭院，正好与一白衣四目相对。
然后，脑海中就轰然作响。
原来，是她啊！
那一场小雨淅沥时的初遇，犹在昨天，清晰可闻。
辰凡记得自己曾经翻过师姐珍藏起来的一些江湖话本，不外乎都是一些记录剑客游侠俊逸书生，跟一两位豪阀美人，巨族仙子或是山妖精怪，妖艳女鬼的爱恨情仇。
记着其中有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人海熙攘，惊鸿一瞥，便再难忘记。
现在看来，那位故事的编撰者，还是有点意思的。
更有一句，如今蓦然想起，才发现最应当时遇见之景。
小雨淅沥，天地朦胧，年轻剑客忽见一女子，撑伞如花开陌上，人如杨柳依依。
辰凡忽然一笑，莫不是书上说的那些个缘，恰好被他碰了个正着？
阁楼下的庭院，萧鼓微微出神。一双焉如烟波雾里的清冷眸子，闪过丝丝不易察觉的柔色。只见她挥袖于地面，然后就轻轻悬浮而起，飘上了二层阁楼。
萧鼓立于身侧，一股淡淡的香味幽然入鼻，辰凡顿觉浑身燥热无比，心跳更是毫无预兆的加速跳动，手掌不自觉的抓紧廊道边的栏杆，以掩饰自己不知所措的窘态。
萧鼓好像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辰凡的异状，然后伸出那支白嫩如藕的纤纤玉臂，牵引一道如雪般的灵气，汇入了辰凡体内。
几个眨眼的功夫，萧鼓就收臂入袖，她半转过身，看了一眼天边云海道：“也算是因祸得福，你那近乎干涸毁灭的灵池，似乎有了一些复苏的迹象。”
辰凡眼皮一跳，惊喜道：“当真？”
随之就试图运转剑诀，调动九处穴窍吸取灵气进入灵池。这一试之下，顿时惊喜过望。虽然进入灵池的灵气百不存一，可毕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彻底的消失。假以时日，何愁灵池不能再次充盈？
辰凡喜不可自控，刚想大笑几声以抒发心中愉悦，但又怕唐突身畔佳人，只好作罢。
“辰凡多谢萧姑娘，此恩必定铭记于心！”
辰凡抱拳在胸，诚挚无比。
萧鼓嘴角上扬，转瞬即逝。
辰凡放下手臂后，忽然记起了师姐沐灵瑶离去之前说过的话，不由疑惑的问道：“萧姑娘，我初次见你时，就在这青泽城风雨桥头，在此之前，可还有交集？”
萧鼓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但也不等辰凡继续发问，转头看向辰凡道：“当日你被人刺穿身躯，跌倒在血泊中时，我刚好在风雨桥上。风雨桥素有神异，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的，不然也不会在树下流下眼泪。”
“那时我与你一样，也是被风雨桥神异所扰，神魂震荡之际，错把你认成了他人，所以情绪有些失控。直到现在也是，明知你不是他，可依旧抱有一丝幻想。”
“可能我当时的情绪失控引起了你师兄师姐的注意，然后就有了他们之后数次的旁敲侧击，我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所以就编造了一个谎言，想要打消他们的疑虑。”
辰凡点了点头，喃喃道：“这样啊。”
随即又问：“那，他是谁？”
不曾想萧鼓再一次摇头，这次更是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自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在梦中，我们好像去过很多地方，做过好多事情。但是每当梦醒后，我都会忘的一干二净，甚至是他的样子。”
辰凡看着萧鼓透露着一股失落的容颜，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都不记得他的样子，又怎会把我错认成他呢？”
萧鼓撇过头，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语气有些怪异，就像一场拂过山川河流的温柔风，草木簌簌，水波荡漾。
“那晚我在桥上，对着古树祈愿，求它们把他带到我身边……之后就有喧嚣四起，我回过头，就看见了你，只看见了你。”
辰凡神情一怔，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那颗跳动的越发欢快的心脏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后院。
在一片古树余荫下，楚臣王刘泰跟古婆婆相对而坐，方心决站在一旁。
一路小跑而来的沐灵瑶瞧见三人，遥遥挥动手臂，兴奋的喊道：“刘叔叔古婆婆，辰凡醒了。师兄师兄，小师弟醒了。”
方心决听到沐灵瑶的呼喊后，瞬间踏击地面，化成一道白影蹦出了数丈，但又身形一滞，回头对着对坐二人抱拳施礼。
楚臣王呵呵一笑，摆了摆衣袖道：“快去吧，我随后就到。”
待方心决和沐灵瑶的身影消失后，楚臣王才看向对坐老妪，笑道：“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本来神色波澜不惊的古婆婆，陡然间变得有些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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