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倾宗门之力
剑光耀天门，雷霆颤九霄，影影绰绰的惊鸿剑影，布满了整个被红霞浸透的黄昏，久久不能消散。
直到傍晚。
浴着极致温柔的晚风，辰凡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第九峰的崖颠上。
而在此之前，他被沐沉舟带进剑陵某处，待了小半个时辰。
那里是一处无处不罩着白烟的大殿，明明摆满了雕花大椅，却空无一人落座，只有风轻羽和沐沉舟含笑站在他的身前，再没看到别的人影。
可是，他分明有一种感觉，在那一刻，他好像是在被整个流云山所审视。
……
剑陵深处。
沐沉舟跟风轻羽同时转身，白烟骤散，缓缓的露出了高挂在堂前的巨大匾额。
上书只有三个大字。
议事阁！
始一眨眼，只觉字迹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怪异的扭曲，但在细看之下，方能捕捉其真意。
这三个大字，就如被一柄无形长剑贯穿而过。
笔锋似剑，点落之处，犹若万剑狂舞，覆海掀山。似有飒然雄姿扶摇登顶，踏字无痕，惹得墨影流苏，冉冉绵延至匾额之外，就像神山塌毁，天壑崩离。
自有一股剑破万古的意境蕴含在内。
浓烟散尽，阁内空落的座椅上，终于有人显露身形。如果辰凡现在还在这里，就能明白为何会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因为目之所及处，几无空席余留。
然在那道议事阁的匾额下，还摆放着九个白玉蒲团，在诸人的目光凝视下，最终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苍老的虚影。
苍老的虚影盘坐在第七个白玉蒲团上，闭着眼睛，他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有如天渊般的恐怖压迫感。
“此子神海深处有大秘，即便以我之力，亦无法窥破！”
苍老的虚影出声，瞬令阁内满堂皆惊。
“但我，没察觉到帝运存在的痕迹！”
这一言再出，所有人的眼睛就全都落在了沐沉舟的身上，包括风轻羽在内。
沐沉舟神色平静，他看着苍老的虚影，避开那双不沾染情绪，但能洞悉人世七情六欲似神袛一般的眼睛，微微躬身回道：“请七祖入我神海一观！”
被称为七祖的老人，一步便踏至沐沉舟的身前，然后抬起虚幻的手掌，抵在沐沉舟的眉心，随即化成一道清光，穿进了沐沉舟的神海之内。
片刻后，七祖重回于白玉蒲团上落座，没有人知道他在沐沉舟的神海之内，究竟看见了什么，但从他那虚幻不清，几乎就要溃散的虚影上，似乎就可以断定出，事情的不寻常。
毕竟，连七祖这种天穹下最强的一撮人之一，在知晓来龙去脉后，都无法继续掌控自己情绪的波动，怎么可能不振聋发聩。
良久之后，七祖终于平复心情，他扫视落座于大椅上的诸人，缓缓出声问道：“诸位，是何意？”
风轻羽也同时看向了这些宗门的脊梁和底蕴，以他对沐沉舟的了解，既然已经是摆在明面上来说的事，那就几乎不会脱离出他的预估，一向如此。
反观沐沉舟，他则是垂着头颅，既不去看蒲团上的七祖，也不去看堂下议论的众人。如此漠不关心的做派，想来必是底气十足。
果不其然，在极为短暂的交头接耳后，就有座次靠前的宗门高人开口说道：“且先抛开帝运不谈，仅是身具养灵人血脉一说，就足以得到重视。更何况，此子凝脉之异象空前，竟引动无尘洞剑意倾巢，铸就成最为完美的剑子印。两相合一，以我之意，便是赋以其宗老资源，也是在小觑他的未来！”
“无尘洞铭刻前贤剑意八千九百七十九道，上代剑子沐沉舟跟风轻羽皆以不足两千铸就剑子印，如今一个身为一座主峰峰主，一个更是宗门领袖。辰凡身为古往今来唯一一个被所有前贤剑意认可的剑子，又身具养灵人血脉，给予宗老级资源培养，确实可行。”待前面那人说完，接着又有人发声。
“看来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觉得，以辰凡此子的天赋及宗门前贤的认可，独得一座主峰的修行资源也无不可！”
话刚说完，满堂皆哗然。
但紧接着，就有相悖的声音传出。
“我以为不妥，养灵人的修行从来都是以战养战，过分的给予和保护，就让他和每天按时浇水施肥的花草一样，会抵抗不了风雨的摧残。我觉得，有前贤剑意认可，辰凡的修行只会顺水行舟，不如在他的修行当中，适时给以磨练，以奖罚分明的方式督促他前行，如此方能加快他的成长。”
各说纷纭，喧沸如闹市。嘈杂的声音在一轮接着一轮的争辩当中，渐渐的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说的简单点，就是有人认为辰凡该幽居潜修，先登高然后沉淀，最后惊艳整个人间。
也有人认为，辰凡该在经历中一步一步前行，稳扎稳打，先熬过了江湖，再去想着撼动天地。
而身为决策者的七祖，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眼看着争辩愈演愈烈，七祖才出声制止。
他扫了一眼风轻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轻羽，说说你怎么看？”
风轻羽没有犹豫，似乎是一直在等着七祖发问，他直视七祖虚幻的身影，言简意赅道：“放任自流，予以所求。”
七祖正了正身躯，认真的看着风轻羽笑道：“你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风轻羽斜眼瞅了瞅默不作声的沐沉舟，继续开口道：“弟子认为，有能力走远的人，都不应该被束缚。如今天地大变已成定局，灵气回溯的速度也日益加剧，照现在的趋势来看，重返远古盛况的日子，不会太过遥远。而且近来各种久不现世的血脉体质接连出现，极有可能会有一些不弱于养灵人的天骄，对于这些人来说，闭门造车就是错过一场宿命安排的相逢，即便最后登顶，怕也会抱憾终生，而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尽力推他上高楼，然后看着他击败一切敌手，最后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尽力吗，那怎么才算尽力。”七祖似笑非笑。
风轻羽还是没有犹豫，朗声道：“倾宗门之力便是尽力！”
沐沉舟只觉一道深邃的目光划过身体，他抬起头正好跟七祖的目光相撞。接着七祖哈哈大笑道：“那便倾宗门之力，助他登顶高楼！”
说完，七祖便化成一缕幽光而散，为这次宗门议事，定下了最后的腔调。
而沐沉舟则重新低下了头，他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七祖最后滞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炙热到刺骨。有时候，有些东西，哪怕断绝了七情六欲，也会叫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剑陵外，风轻羽跟沐沉舟并肩同行，一样的衣袍飘荡风姿无双。
“你到底给七祖，看了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敢说出帝运所在，而不怕有人觊觎的底气。”
第九峰上。
辞别了风轻羽的沐沉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辰凡的身后，只见辰凡目光远眺，手里握着一枚小巧的月白色印章，正在无意识的上下抛掷着。
印章底无印款，但在每一次抛掷落下的瞬间，都会散发出一缕极为浅淡的剑气，就似被风吹散的飘絮，颇有些奇异。
“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在刚才的那幕白烟之后，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沐沉舟突然出声，直接把发呆的辰凡吓了一跳，辰凡回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嘟囔道：“你都好几百岁的人了，能不能干点几百岁的人该干的事！”
“那你教教我？”
沐沉舟也不理会辰凡的嘟囔不满，径直坐在了辰凡的身畔道。
辰凡无语的看着沐沉舟，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眼前的这个师父会跟传闻里的那个人，有那么大的差别，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想不通也就懒得在想，辰凡双手托腮，转头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好一会的问题。
“刚才在大殿里，除了你跟宗主，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存在？”
“主席九个白玉蒲团，只坐了一个人，但堂下三千零九十一张坐席，仅仅空了七十四座。”
“啧啧啧，好大的阵仗，都是来看我的？”
“不然呢？”
“怎么说的，我走了以后。”
“也没说什么，反正就是挺失望的。”
辰凡愣了愣，突然就不怎么想说话了。
“那个小印章可得收好了，以后下了山，碰到打不过的人，就拿出来给他看，见着了这个东西，就是神仙下凡也要掂量个几天才会动手。”
辰凡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印章，有些怀疑的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可不是，无尘洞内的先贤剑意所化，一定程度上还能算得上是一张护身符，诛邪辟易，万法不侵的那种，师父我手里也有这么一个，但是品秩没你的这么高。”沐沉舟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的味道。
辰凡张了张嘴，然后使劲抿了一下道：“怪不得跑了那么些年的江湖，都没被人打死，原来是在这出了差错！”
沐沉舟闻言，斜撇了辰凡一眼，然后用左手抓住辰凡的头颅，使劲拍了拍，皮笑肉不笑的哼道：“小家伙，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这么随心所欲的。”
辰凡怪叫一声，大喊：“师娘救我！”
可终究是没等来师娘的援手，辰凡被沐沉舟好一通收拾过后，这师徒两人就待在崖颠上，直至夜深，月明。
直到傍晚。
浴着极致温柔的晚风，辰凡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第九峰的崖颠上。
而在此之前，他被沐沉舟带进剑陵某处，待了小半个时辰。
那里是一处无处不罩着白烟的大殿，明明摆满了雕花大椅，却空无一人落座，只有风轻羽和沐沉舟含笑站在他的身前，再没看到别的人影。
可是，他分明有一种感觉，在那一刻，他好像是在被整个流云山所审视。
……
剑陵深处。
沐沉舟跟风轻羽同时转身，白烟骤散，缓缓的露出了高挂在堂前的巨大匾额。
上书只有三个大字。
议事阁！
始一眨眼，只觉字迹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怪异的扭曲，但在细看之下，方能捕捉其真意。
这三个大字，就如被一柄无形长剑贯穿而过。
笔锋似剑，点落之处，犹若万剑狂舞，覆海掀山。似有飒然雄姿扶摇登顶，踏字无痕，惹得墨影流苏，冉冉绵延至匾额之外，就像神山塌毁，天壑崩离。
自有一股剑破万古的意境蕴含在内。
浓烟散尽，阁内空落的座椅上，终于有人显露身形。如果辰凡现在还在这里，就能明白为何会有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因为目之所及处，几无空席余留。
然在那道议事阁的匾额下，还摆放着九个白玉蒲团，在诸人的目光凝视下，最终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苍老的虚影。
苍老的虚影盘坐在第七个白玉蒲团上，闭着眼睛，他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有如天渊般的恐怖压迫感。
“此子神海深处有大秘，即便以我之力，亦无法窥破！”
苍老的虚影出声，瞬令阁内满堂皆惊。
“但我，没察觉到帝运存在的痕迹！”
这一言再出，所有人的眼睛就全都落在了沐沉舟的身上，包括风轻羽在内。
沐沉舟神色平静，他看着苍老的虚影，避开那双不沾染情绪，但能洞悉人世七情六欲似神袛一般的眼睛，微微躬身回道：“请七祖入我神海一观！”
被称为七祖的老人，一步便踏至沐沉舟的身前，然后抬起虚幻的手掌，抵在沐沉舟的眉心，随即化成一道清光，穿进了沐沉舟的神海之内。
片刻后，七祖重回于白玉蒲团上落座，没有人知道他在沐沉舟的神海之内，究竟看见了什么，但从他那虚幻不清，几乎就要溃散的虚影上，似乎就可以断定出，事情的不寻常。
毕竟，连七祖这种天穹下最强的一撮人之一，在知晓来龙去脉后，都无法继续掌控自己情绪的波动，怎么可能不振聋发聩。
良久之后，七祖终于平复心情，他扫视落座于大椅上的诸人，缓缓出声问道：“诸位，是何意？”
风轻羽也同时看向了这些宗门的脊梁和底蕴，以他对沐沉舟的了解，既然已经是摆在明面上来说的事，那就几乎不会脱离出他的预估，一向如此。
反观沐沉舟，他则是垂着头颅，既不去看蒲团上的七祖，也不去看堂下议论的众人。如此漠不关心的做派，想来必是底气十足。
果不其然，在极为短暂的交头接耳后，就有座次靠前的宗门高人开口说道：“且先抛开帝运不谈，仅是身具养灵人血脉一说，就足以得到重视。更何况，此子凝脉之异象空前，竟引动无尘洞剑意倾巢，铸就成最为完美的剑子印。两相合一，以我之意，便是赋以其宗老资源，也是在小觑他的未来！”
“无尘洞铭刻前贤剑意八千九百七十九道，上代剑子沐沉舟跟风轻羽皆以不足两千铸就剑子印，如今一个身为一座主峰峰主，一个更是宗门领袖。辰凡身为古往今来唯一一个被所有前贤剑意认可的剑子，又身具养灵人血脉，给予宗老级资源培养，确实可行。”待前面那人说完，接着又有人发声。
“看来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觉得，以辰凡此子的天赋及宗门前贤的认可，独得一座主峰的修行资源也无不可！”
话刚说完，满堂皆哗然。
但紧接着，就有相悖的声音传出。
“我以为不妥，养灵人的修行从来都是以战养战，过分的给予和保护，就让他和每天按时浇水施肥的花草一样，会抵抗不了风雨的摧残。我觉得，有前贤剑意认可，辰凡的修行只会顺水行舟，不如在他的修行当中，适时给以磨练，以奖罚分明的方式督促他前行，如此方能加快他的成长。”
各说纷纭，喧沸如闹市。嘈杂的声音在一轮接着一轮的争辩当中，渐渐的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
说的简单点，就是有人认为辰凡该幽居潜修，先登高然后沉淀，最后惊艳整个人间。
也有人认为，辰凡该在经历中一步一步前行，稳扎稳打，先熬过了江湖，再去想着撼动天地。
而身为决策者的七祖，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眼看着争辩愈演愈烈，七祖才出声制止。
他扫了一眼风轻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询问道：“轻羽，说说你怎么看？”
风轻羽没有犹豫，似乎是一直在等着七祖发问，他直视七祖虚幻的身影，言简意赅道：“放任自流，予以所求。”
七祖正了正身躯，认真的看着风轻羽笑道：“你这个说法有点意思。”
风轻羽斜眼瞅了瞅默不作声的沐沉舟，继续开口道：“弟子认为，有能力走远的人，都不应该被束缚。如今天地大变已成定局，灵气回溯的速度也日益加剧，照现在的趋势来看，重返远古盛况的日子，不会太过遥远。而且近来各种久不现世的血脉体质接连出现，极有可能会有一些不弱于养灵人的天骄，对于这些人来说，闭门造车就是错过一场宿命安排的相逢，即便最后登顶，怕也会抱憾终生，而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尽力推他上高楼，然后看着他击败一切敌手，最后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尽力吗，那怎么才算尽力。”七祖似笑非笑。
风轻羽还是没有犹豫，朗声道：“倾宗门之力便是尽力！”
沐沉舟只觉一道深邃的目光划过身体，他抬起头正好跟七祖的目光相撞。接着七祖哈哈大笑道：“那便倾宗门之力，助他登顶高楼！”
说完，七祖便化成一缕幽光而散，为这次宗门议事，定下了最后的腔调。
而沐沉舟则重新低下了头，他扯了扯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七祖最后滞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炙热到刺骨。有时候，有些东西，哪怕断绝了七情六欲，也会叫人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剑陵外，风轻羽跟沐沉舟并肩同行，一样的衣袍飘荡风姿无双。
“你到底给七祖，看了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让我敢说出帝运所在，而不怕有人觊觎的底气。”
第九峰上。
辞别了风轻羽的沐沉舟，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辰凡的身后，只见辰凡目光远眺，手里握着一枚小巧的月白色印章，正在无意识的上下抛掷着。
印章底无印款，但在每一次抛掷落下的瞬间，都会散发出一缕极为浅淡的剑气，就似被风吹散的飘絮，颇有些奇异。
“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在刚才的那幕白烟之后，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沐沉舟突然出声，直接把发呆的辰凡吓了一跳，辰凡回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嘟囔道：“你都好几百岁的人了，能不能干点几百岁的人该干的事！”
“那你教教我？”
沐沉舟也不理会辰凡的嘟囔不满，径直坐在了辰凡的身畔道。
辰凡无语的看着沐沉舟，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眼前的这个师父会跟传闻里的那个人，有那么大的差别，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想不通也就懒得在想，辰凡双手托腮，转头问出了那个困扰了他好一会的问题。
“刚才在大殿里，除了你跟宗主，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存在？”
“主席九个白玉蒲团，只坐了一个人，但堂下三千零九十一张坐席，仅仅空了七十四座。”
“啧啧啧，好大的阵仗，都是来看我的？”
“不然呢？”
“怎么说的，我走了以后。”
“也没说什么，反正就是挺失望的。”
辰凡愣了愣，突然就不怎么想说话了。
“那个小印章可得收好了，以后下了山，碰到打不过的人，就拿出来给他看，见着了这个东西，就是神仙下凡也要掂量个几天才会动手。”
辰凡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印章，有些怀疑的问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可不是，无尘洞内的先贤剑意所化，一定程度上还能算得上是一张护身符，诛邪辟易，万法不侵的那种，师父我手里也有这么一个，但是品秩没你的这么高。”沐沉舟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的味道。
辰凡张了张嘴，然后使劲抿了一下道：“怪不得跑了那么些年的江湖，都没被人打死，原来是在这出了差错！”
沐沉舟闻言，斜撇了辰凡一眼，然后用左手抓住辰凡的头颅，使劲拍了拍，皮笑肉不笑的哼道：“小家伙，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这么随心所欲的。”
辰凡怪叫一声，大喊：“师娘救我！”
可终究是没等来师娘的援手，辰凡被沐沉舟好一通收拾过后，这师徒两人就待在崖颠上，直至夜深，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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