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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住到城里

    就快到城里了,此时林森的心情既高兴又难过,因为:一是他听说城里很漂亮,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二是他与这么多年来形影不离的朋友分离,虽然还有时间相见,但不能永远在一起学习,一起玩游戏,一起聊天、讲故事。

    林森一家来到了新屋,它在杏花楼旁边。可见那是幢新建起来的楼房。他们走进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很宽广,但只是说客厅,没有房间。楼顶还有一个小厨房。

    叔叔们把家具都搬进了屋子之后,林森就坐下来扫视四周,忽然发现他的书包不见了。他问:“妈妈,我的书包呢?”可他父母并不知道。由于他是转学来的,没有到过这里的学校,所以就暂时不能再领书。

    他先用书包从乡村里装好下个学期的课本。他到处找,可却不见踪影。他十分紧张,想用手绢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竭力平静一下,但好像怯场一样,心神不定。他父母也翻箱倒柜一番,可一无所获。

    正在他们坐在凳子上静默时,他的母亲拍了脑门说:“哦,我知道了,书包还在原来的家里。”这时林森却万分失色。他想:不会又要回去吧!从那边到这里来回坐车都要花三四个小时,如果再回去谁受得了。

    林森真有点绝望了。他以前是不爱看书的,即使没有书也妨碍不了他的兴趣。但是如果现在没有课本的话,会被老师批评,被同学奚落的,丢尊严,同学们就不愿跟他玩了。这时他的母亲悄悄地走出屋门。

    大约过了四个小时了,林森在这期间觉得无聊,于是在床上玩起棋子来。只见他的母亲居然提着书包出现在他们眼前。此时她已头晕脑胀了。原来母亲又乘班车回原来的地方拿回书包。他连忙把母亲搀扶到凳子上,他的心灵此时被震撼了。

    他从书包里拿出语文书抚摸着说:“妈妈,我读书给你听吧!”他读着,父亲笑了,还模糊地显露出一条条皱纹。当读到《养蚕》那课的“我抬起头,看见母亲的两鬓又添了一些银丝”时,他想:多像描述妈妈呀!

    这是林森第一次对他母亲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慢慢地对学习产生了新的认识。不过,林森还念念不忘他的朋友们,尤其是姚国。林森曾自言自语:“姚国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到老了,也不会忘记他。”

    林森的邻居家里有一个小孩,他比林森小一个年级,所以林森没有跟他交朋友,也许是因为他年龄小吧,也有点害羞。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熬过了一段时间,在桌面上叠起了军棋子。他把红色的棋认为正派角色,白色的棋为反派角色,就玩起了打战的游戏。

    他觉得这样不过瘾,于是用大一点的识字板建起了碉堡为敌人所用。从他嘴里发出“哆哆”的枪击声,还用手拿起电池当作子弹向敌人和敌人的碉堡扔去。“噢!敌人被歼灭了!”他拍手叫起来。

    在林森的楼下有一条小巷,小巷中经常有一个女孩走来走去。那女孩全身长满了大豆豆,还常搔来搔去的,并且她老傻笑着望着过路人。她长得又不好看,可能是想展示一下风度吧!但她确实有点疯了,林森称她为疯女。

    林森上学都要经过那条小巷,也因此老是被那个疯女盯着。他被看得浑身不舒服,犹如蚂蚁在身上爬一般,就赶快拔腿跑起来,直到看不见她为止。

    他从来没有见过疯女被捉弄时是啥样,而一次,疯女被一群小毛头捉弄让他打开眼界。只见一群很小的孩子跑过来打她,然后集体溜了,害得疯女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林森想:原来疯女也有感情。但是他还是认为疯子就是疯子,没有一点神气,可能会有一些妖气传染人呢!他每次见她都露出鄙视的目光。可不多日,他渐渐地对她起了怜悯之心,于是就感觉不害怕了,这是对不正常人的安慰吧!

    光景不长,这个暑假已结束几天了。林森的邻居和父亲亲切交谈。他对林森的父亲说,他的妻子和母亲将搬过来住,但由于一间屋子太窄,容不下他们和家具,所以请求林森一家是否可搬到别处,他的妻子和儿子将住在林森一家的屋子里。

    没有办法,谁叫林森父亲是个热心肠的人,于是他们又搬到另一个地方——某某单位里的一个角落的二楼的一间屋子里。

    那间屋子很宽,大约有100平方米,但是那大门口却建在一个窄小的楼梯中间。这扇大门是用很简单的铁门锁住,原本是曾住在这里的阿姨的,但是好心的阿姨没有把它带走。在这里,林森不想和楼下的孩子玩,还是因为年龄不合适吧。

    光景又不长,林森的父亲找到了一间好一点的屋子,于是他们又搬到了另一个角落里。那间两房一厅的房子比较旧,估计有40平方米,客厅、房间、厨房、卫生间都很窄。他们从此就在这里住下去了。

    刚开始搬来这边一时没有安装好电视,他父亲就把他带到别人家里去看电视,由于父亲要去参加演唱晚会,所以先走了,只剩下几个孩子在家里。林森和这家的孩子在对电视里的事件评头品足中渐渐的认识起来。

    这家有两个小孩,一位是个女孩,名叫李美,她和林森一样大,另一位是李美的弟弟李帅。他们的名字确实有些滑稽,但又有些符合他们本身,尤其是李美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给她增添了神气。

    说实在的,林森刚来他们家,见到陌生人,一开始就有些紧张,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交叉着脚看电视。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作响。

    最后,李美主动问他一些私人问题。她亲切的话语和水汪汪的大眼睛,把林森打动了,催使他真诚的回答。

    就这样,他们闲谈起来。李帅是个调皮猴,老是活泼乱跳的。他从这个圆形的大凳子上一蹬,跳到了另一个方形的大凳子上。

    突然,那方形的凳子有些不稳,越来越摇晃了。由于受力不均,凳子突然翻倒了。可李帅把手张开,安然无恙地双脚落地,真有点像体操运动员的姿势。

    林森看着他,好像回到了以前和姚国的那股活泼劲。李帅还玩弄李美的乌黑铮亮的长发,并偷偷用手指碰了碰林森,逗着他玩。林森只是笑了笑后继续看电视,不怎么理睬他。李帅灵机一动,干脆来捉弄林森和李美。

    于是,李帅趁他们俩不注意,就悄悄地把林森脱在地上的球鞋和李美的凉鞋互相调换。等到他们互相告别时,才发现穿错了鞋子。他们俩觉得难为情,而李帅却在一旁“嘻嘻”地笑得前仰后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