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收尾
刀柄里有抑制力场发生器，虽然覆盖范围不大，但足够让刀锋伤到张琰，正是这点手段，让张琰不得不躲这一下。与张琰交手的萧寒同样受到了影响，反而结结实实挨了几拳，连连后退。
飞刀来的疾，去的块，张琰的身体将将离开抑制立场的范围，立刻以掌化刀，带着火星向萧寒劈了下去。
这一记燃烧着的手掌划开空气，高温之下蒸腾的水汽让他的指尖在空中拉出一条白线，空气被灼烧的扭曲起来。
眼见这一刀即将切入萧寒肩膀，张琰却突然后颈一凉。一只不带温度的手掌贴住了他的脖子，手掌中发出的抑制立场让他无法再维持火焰的形态。原来刚才投出的利刃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刀刃的主人此时已经来到他身后。
张琰一愣神的功夫，面前的萧寒抬起了化为寒冰的手臂硬扛住了这一记劈砍。另一只手以指为刀向着张琰的眉心压去。
两个手指一点一点压迫着他的颅骨、脑髓，最后突破了枕骨，最终夹着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冰珠从张琰后脑中探了出来。
张琰的核被活取了出来。
至此张琰生机灭绝。
一时间仓库里变得寂静无声。萧寒抬手，将张琰的核抛给张陆，喊道：“老……啊！”
板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萧寒就被抓住了衣领，向着仓库的阴影里拖去。
“小佳，你出来了啊，我才刚打完架，老板你救……”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拖进了阴影里。
张陆看着川岸佳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女孩来时的背心已经变成了布条，靠着腰带挂在身后。他不再理会萧寒，捡起地上的核，对着赵存青：“第九区的镇暴队，还有多久到？”
“十五分钟。”
“听见没？赵队长说了，就十五分钟。”说完就拖着赵存青离开了仓库，对身后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听若未闻。
张陆带着赵存青一路回到小红车旁，从尾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好。又拿了另外两个包，让赵存青帮忙背着，又回到被尾指帮破坏的墙壁旁。
赵存青靠在墙壁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问道：“他俩？”
张陆看着他：“机密，别问。”
“切……两台方舟生物最贵重的生物资产，互相撞坏了这种机密？”赵存青吐了个烟圈。
“对，生物资产，人形兵器……”张陆蹲了下来。萧寒是异能者，还是不弱的那种，作为蜂巢的雇员，当然也是方舟生物的资产之一。自他觉醒后，在研究院里生活了好多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当年的张陆见到了他，以生物兵器实战的名义，把他带了出来。他实在是接受不了一个好好的少年人被插满了管子固定在生态溶液仓内。
现在的张陆，继承过去的记忆后，想起第一次见萧寒的样子也会……烦躁，心里异常的烦躁。当时的萧寒由于长久的浸泡，肌肉已经萎缩。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灰败。配上遗传的灰发，异能觉醒后变异的蓝眼，如同活尸……
至于川岸佳，她的档案材料在蜂巢内部独自占了两柜，还是电子数据档。自六岁起全身义体化，目前方舟生物义体化率最高人，经常是前沿技术的一号实验受体。每年总有几个月缺勤，回来身上可能又会被添加些功能。张陆有时会想，川岸佳是否还会在意自己存在的形式，如果有一天刘铭把她的电子脑替换到一台兽型机体上，她会是什么想法……经过了这么多的改造，原本的川岸佳是依然存在与那个电子脑里，还是已经逐步被替换掉了。
张远也几次提醒过张陆，川岸佳有时会有无法抑制的冲动，去与敌人肉搏。等张陆真正见识到后，才明白，张远说得太委婉了，哪里是肉搏……那就是在一堆肌肉与合金中绽开的血花，与其说追求杀敌，不如说她在追求疼痛、受伤乃至于死亡。
张陆的处理办法是让她远离前线，避免过于刺激。而现在看来，也许生死之间，同类的鲜血、肉体、呼吸，才能让她体会到，她仍以人类的身份活着……
当然，有些感官的刺激，也就只有萧寒承受的住了……毕竟元素化的异能者，核不灭，人不死。
就这样，他看着很多人眼里的两个异类、资产、武器，却互相承认为人的人走在了一起。
“赵队长，你义体化率多少？”
“百分之六十。”赵存青给出了一个数字，毫不在意扯下了自己左边的袖子，露出手臂，被子弹擦破的皮肤下，闪着金属光泽：“我曾经是黄乌鸦城防队的，几次流民冲突经历下来，就这样了。”
“那你想，如果义体化率突破了百分之九十，你怎么看你自己，你的身体？我看你刚才躲起来的时候，那两条胳膊跟盾牌似的。”
赵存青思考了一会，把烟头摔在地上，崩出一个字：“干！”说罢他也靠墙蹲了下来：“你们蜂巢养的都是些神经病？我也见过黄乌鸦里的老兵，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只要还有脑袋在就能回战场。如果死了，那对他们更是解脱。最起码的有些人借钱换的零件，钱就不用还了。”
“赵队长，如果没有方舟生物。想想你祖父和祖母，你还能有今天么？”张陆突然说了一句。
“你威胁我？知道我出身的人不差你一个。”赵存青嘴角含笑，却握紧了枪。
“不敢，只是提醒你，流民后代若是换了别处，比如陆氏那边？”
“滚滚滚，你想说什么老子知道。”赵存青跳了起来，整理衣服。
突然头顶传来“啊”的一声，萧寒顺从二楼窗户被扔了出来。张陆从包里掏出一套正装砸在他身上：“穿衣服。”说完有把另外一个包丢进了仓库。
过了一会儿，换好正装，恢复平静的川岸佳从墙上的洞口走了出来。
“你那个机骸要回收么？”张陆指着还在冒烟的小楼。
“不用，炸的很干净。不会有人查到我们的，明年的经费想办法多报百分之十，下半年行动的损失也多报点，需要替换件。”
听着蜂巢的人在自己面前讨论坑经费，治安部的赵队长撇了撇嘴。治安部的运营还要靠着联邦财政和方舟生物这样的企业捐款……
既然不用清理废墟，张陆跟赵存青对好了口径，从头部完好的尸体上拷贝了数据，又留了两箱吸入式神经促进剂在现场，赵存青会按照黑帮火并报告上去，在他的辖区内，他说了算。
听着治安部镇暴队不断接近的警笛声，张陆在晨光中带着手下两人离开了现场。
飞刀来的疾，去的块，张琰的身体将将离开抑制立场的范围，立刻以掌化刀，带着火星向萧寒劈了下去。
这一记燃烧着的手掌划开空气，高温之下蒸腾的水汽让他的指尖在空中拉出一条白线，空气被灼烧的扭曲起来。
眼见这一刀即将切入萧寒肩膀，张琰却突然后颈一凉。一只不带温度的手掌贴住了他的脖子，手掌中发出的抑制立场让他无法再维持火焰的形态。原来刚才投出的利刃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刀刃的主人此时已经来到他身后。
张琰一愣神的功夫，面前的萧寒抬起了化为寒冰的手臂硬扛住了这一记劈砍。另一只手以指为刀向着张琰的眉心压去。
两个手指一点一点压迫着他的颅骨、脑髓，最后突破了枕骨，最终夹着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冰珠从张琰后脑中探了出来。
张琰的核被活取了出来。
至此张琰生机灭绝。
一时间仓库里变得寂静无声。萧寒抬手，将张琰的核抛给张陆，喊道：“老……啊！”
板字还没来得及出口，萧寒就被抓住了衣领，向着仓库的阴影里拖去。
“小佳，你出来了啊，我才刚打完架，老板你救……”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拖进了阴影里。
张陆看着川岸佳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女孩来时的背心已经变成了布条，靠着腰带挂在身后。他不再理会萧寒，捡起地上的核，对着赵存青：“第九区的镇暴队，还有多久到？”
“十五分钟。”
“听见没？赵队长说了，就十五分钟。”说完就拖着赵存青离开了仓库，对身后逐渐加重的喘息声听若未闻。
张陆带着赵存青一路回到小红车旁，从尾箱里拿出一套衣服换好。又拿了另外两个包，让赵存青帮忙背着，又回到被尾指帮破坏的墙壁旁。
赵存青靠在墙壁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问道：“他俩？”
张陆看着他：“机密，别问。”
“切……两台方舟生物最贵重的生物资产，互相撞坏了这种机密？”赵存青吐了个烟圈。
“对，生物资产，人形兵器……”张陆蹲了下来。萧寒是异能者，还是不弱的那种，作为蜂巢的雇员，当然也是方舟生物的资产之一。自他觉醒后，在研究院里生活了好多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当年的张陆见到了他，以生物兵器实战的名义，把他带了出来。他实在是接受不了一个好好的少年人被插满了管子固定在生态溶液仓内。
现在的张陆，继承过去的记忆后，想起第一次见萧寒的样子也会……烦躁，心里异常的烦躁。当时的萧寒由于长久的浸泡，肌肉已经萎缩。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灰败。配上遗传的灰发，异能觉醒后变异的蓝眼，如同活尸……
至于川岸佳，她的档案材料在蜂巢内部独自占了两柜，还是电子数据档。自六岁起全身义体化，目前方舟生物义体化率最高人，经常是前沿技术的一号实验受体。每年总有几个月缺勤，回来身上可能又会被添加些功能。张陆有时会想，川岸佳是否还会在意自己存在的形式，如果有一天刘铭把她的电子脑替换到一台兽型机体上，她会是什么想法……经过了这么多的改造，原本的川岸佳是依然存在与那个电子脑里，还是已经逐步被替换掉了。
张远也几次提醒过张陆，川岸佳有时会有无法抑制的冲动，去与敌人肉搏。等张陆真正见识到后，才明白，张远说得太委婉了，哪里是肉搏……那就是在一堆肌肉与合金中绽开的血花，与其说追求杀敌，不如说她在追求疼痛、受伤乃至于死亡。
张陆的处理办法是让她远离前线，避免过于刺激。而现在看来，也许生死之间，同类的鲜血、肉体、呼吸，才能让她体会到，她仍以人类的身份活着……
当然，有些感官的刺激，也就只有萧寒承受的住了……毕竟元素化的异能者，核不灭，人不死。
就这样，他看着很多人眼里的两个异类、资产、武器，却互相承认为人的人走在了一起。
“赵队长，你义体化率多少？”
“百分之六十。”赵存青给出了一个数字，毫不在意扯下了自己左边的袖子，露出手臂，被子弹擦破的皮肤下，闪着金属光泽：“我曾经是黄乌鸦城防队的，几次流民冲突经历下来，就这样了。”
“那你想，如果义体化率突破了百分之九十，你怎么看你自己，你的身体？我看你刚才躲起来的时候，那两条胳膊跟盾牌似的。”
赵存青思考了一会，把烟头摔在地上，崩出一个字：“干！”说罢他也靠墙蹲了下来：“你们蜂巢养的都是些神经病？我也见过黄乌鸦里的老兵，根本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只要还有脑袋在就能回战场。如果死了，那对他们更是解脱。最起码的有些人借钱换的零件，钱就不用还了。”
“赵队长，如果没有方舟生物。想想你祖父和祖母，你还能有今天么？”张陆突然说了一句。
“你威胁我？知道我出身的人不差你一个。”赵存青嘴角含笑，却握紧了枪。
“不敢，只是提醒你，流民后代若是换了别处，比如陆氏那边？”
“滚滚滚，你想说什么老子知道。”赵存青跳了起来，整理衣服。
突然头顶传来“啊”的一声，萧寒顺从二楼窗户被扔了出来。张陆从包里掏出一套正装砸在他身上：“穿衣服。”说完有把另外一个包丢进了仓库。
过了一会儿，换好正装，恢复平静的川岸佳从墙上的洞口走了出来。
“你那个机骸要回收么？”张陆指着还在冒烟的小楼。
“不用，炸的很干净。不会有人查到我们的，明年的经费想办法多报百分之十，下半年行动的损失也多报点，需要替换件。”
听着蜂巢的人在自己面前讨论坑经费，治安部的赵队长撇了撇嘴。治安部的运营还要靠着联邦财政和方舟生物这样的企业捐款……
既然不用清理废墟，张陆跟赵存青对好了口径，从头部完好的尸体上拷贝了数据，又留了两箱吸入式神经促进剂在现场，赵存青会按照黑帮火并报告上去，在他的辖区内，他说了算。
听着治安部镇暴队不断接近的警笛声，张陆在晨光中带着手下两人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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