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冬天的交易
张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全身的汗毛都乍了起来。他知道C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但他不敢回头去看。
“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她知道多少？”今天C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吓。
“安心，我不会跟人说的。”C的声音敲打在他的心底，张陆一动不动。
C自己坐到沙发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前的少女一改山中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头亚麻色的齐耳碎发，十分清爽。她的上身只穿了件战术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像受过风沙侵蚀。
但张陆还是透过她颀长的手指瞥见少女掌心那一侧和虎口和指节上的厚茧，这一切都在表示这个人受过训练。尽管这一路上C从未碰过枪械。
更让张陆印象深刻的是那对银灰色的瞳孔，眼底的银色有若实质，流转不停。
C看着僵硬的张陆和躺在地上的萧寒：“大个子，你不会再回到实验室的，不管是灵修会还是研究院。”
“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听到事关萧寒，张陆还是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对你的大脑进行刺激了。换言之，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你现在能承受的极限了。”
“那么，种子你已经拿到了，计划什么时候离开方舟城？”
“这么快赶我走？我们和方舟生物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今天拿到的只是首款，接下来该我们付首款了。”
“方舟生物为什么要跟你做交易。对，我认为方舟生物不是跟流民做交易。我想不到流民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交易。”
“如果双方联合从北侧穿越断脊山，直插荒石科技的腹地呢？”
“那就是支孤军，没有东军的配合很快就会被吃掉。而东军一动，联邦就会联合其他几家发起“调停”。而如果单独打击荒石的设施，方舟自己的空军就可以做到，但没什么好处。人口、市场，这才是重要的东西，而不是打击之后的废墟。”
“对，没什么好处。你自己也说了，市场和人口。但这世界不只是生意。”
“流民能买什么？还是说，准备把自己卖给方舟生物？”
“一两个流民当然没价值……”
“更不用说，双方冲突了上百年了。流民，特别是原生部落，跟方舟城一些人祖上是有血仇的。你也说了，这世界不只是生意。”
“所以？”C又笑了，似乎早有成算，在考校张陆一般。
“你们不是三大部落。”张陆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分化部落里的原生民和流浪者乃至仆役，将血仇归于部落长老与酋长们。”
“不错，流浪者和仆役是部落里外出劫掠的主力，而这些物资往往会归于酋长们。而我们，以安定的生活，给流浪者和仆役积攒力量的时间……”
“顺便再激化一下内部矛盾？”
“不需要。”C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近两年的冬天都很冷……”张陆似乎脑子里抓住了什么。
“对，而我们有种子，这批改良种子这个秋天就会收获。”
“你们守得住？”
“守得住。”C收敛了笑意，突然严肃起来，“我们也必须守下这批粮食。最近两年三大部落在你们寒鸦要塞都吃了不少亏。”
张陆看向萧寒：“看来我们要休假到明年春天了。”
“老板我们要休假这么久？”
“对，带薪休假，开不开心？让你带着小佳去滑雪……”看着萧寒高兴的样子，张陆心理默念，“又特么得加班……冬天动手，到时候还不是让萧寒去。作为萧寒的负责人，我也得去……”
“所以张远叫我来与你接头。提前熟悉一下？”张陆试探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可靠的合作关系。满意了？”
“方舟生物出人出粮，得到的北方不确定的稳定？”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差嘛。”
“被组织起来的北方……我觉得更差了。除非还有别的。”再强的散兵游勇，张陆也不担心。但组织起来的流民，每一次都给静河平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哎呀，跟你们这些搞情报的说话真费力。”C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霸占卧室去了。
“老板，我们要去断脊山脉？”某个交易物品问道
“对……还是冬天。睡吧睡吧。”
……
看着睡去的萧寒，张陆闭上眼睛，准备与自己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复盘。深呼吸，回到白色房间，落在他的单人沙发上。
“你手上是什么？”扶手椅里，张陆抬起头。
只见沙发上，张陆左手中指上一枚戒指，白色的金属光泽，磨砂的纹理。
“我明明放在口袋里，不对，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我手上。”
“说明这东西戴进了你的心里呗。”
“这个款式，这里没人戴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倒是我们来的地方比较常见……”
“别掩饰了……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张陆刚刚说起今天与C接头，他就看到C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这还挺别致的。说什么呢，带我一个。”
“你礼貌么？”两个张陆同时开口
“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不去。”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不是，你这样多久了？”C打了个响指，给自己添了张沙发。
“要不我走？”椅子上的张陆先跳了起来。
“嗯，这个比较冲动，不是白天见的那个。”
“既然你说我们是合作关系，那是不是你该有点诚意。”张陆嘴上说着，心理没底，考虑着要不要把C拖进潜意识去，看看在那能不能干掉她。至于怎么做，能不能做成，他完全没底。
“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都表现在那了？”C指着壁炉。火焰里，隐约可见张陆正在试探打击C，紧接着，火焰里张陆就被C抽倒在地。
C摊了摊手：“既然是合作，我就先拿出点诚意。比如，教你如何给房门装锁，怎么样？只不过需要你们同时配合我，不然你也不想只锁半扇门吧？”
听到可以给自己的意识加装防护，两个张陆不由得同时挺直了脊背。
“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她知道多少？”今天C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吓。
“安心，我不会跟人说的。”C的声音敲打在他的心底，张陆一动不动。
C自己坐到沙发上，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前的少女一改山中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头亚麻色的齐耳碎发，十分清爽。她的上身只穿了件战术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也不像受过风沙侵蚀。
但张陆还是透过她颀长的手指瞥见少女掌心那一侧和虎口和指节上的厚茧，这一切都在表示这个人受过训练。尽管这一路上C从未碰过枪械。
更让张陆印象深刻的是那对银灰色的瞳孔，眼底的银色有若实质，流转不停。
C看着僵硬的张陆和躺在地上的萧寒：“大个子，你不会再回到实验室的，不管是灵修会还是研究院。”
“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听到事关萧寒，张陆还是恢复了正常的姿势。
“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对你的大脑进行刺激了。换言之，你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你现在能承受的极限了。”
“那么，种子你已经拿到了，计划什么时候离开方舟城？”
“这么快赶我走？我们和方舟生物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今天拿到的只是首款，接下来该我们付首款了。”
“方舟生物为什么要跟你做交易。对，我认为方舟生物不是跟流民做交易。我想不到流民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交易。”
“如果双方联合从北侧穿越断脊山，直插荒石科技的腹地呢？”
“那就是支孤军，没有东军的配合很快就会被吃掉。而东军一动，联邦就会联合其他几家发起“调停”。而如果单独打击荒石的设施，方舟自己的空军就可以做到，但没什么好处。人口、市场，这才是重要的东西，而不是打击之后的废墟。”
“对，没什么好处。你自己也说了，市场和人口。但这世界不只是生意。”
“流民能买什么？还是说，准备把自己卖给方舟生物？”
“一两个流民当然没价值……”
“更不用说，双方冲突了上百年了。流民，特别是原生部落，跟方舟城一些人祖上是有血仇的。你也说了，这世界不只是生意。”
“所以？”C又笑了，似乎早有成算，在考校张陆一般。
“你们不是三大部落。”张陆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分化部落里的原生民和流浪者乃至仆役，将血仇归于部落长老与酋长们。”
“不错，流浪者和仆役是部落里外出劫掠的主力，而这些物资往往会归于酋长们。而我们，以安定的生活，给流浪者和仆役积攒力量的时间……”
“顺便再激化一下内部矛盾？”
“不需要。”C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近两年的冬天都很冷……”张陆似乎脑子里抓住了什么。
“对，而我们有种子，这批改良种子这个秋天就会收获。”
“你们守得住？”
“守得住。”C收敛了笑意，突然严肃起来，“我们也必须守下这批粮食。最近两年三大部落在你们寒鸦要塞都吃了不少亏。”
张陆看向萧寒：“看来我们要休假到明年春天了。”
“老板我们要休假这么久？”
“对，带薪休假，开不开心？让你带着小佳去滑雪……”看着萧寒高兴的样子，张陆心理默念，“又特么得加班……冬天动手，到时候还不是让萧寒去。作为萧寒的负责人，我也得去……”
“所以张远叫我来与你接头。提前熟悉一下？”张陆试探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可靠的合作关系。满意了？”
“方舟生物出人出粮，得到的北方不确定的稳定？”
“反正也不会比现在差嘛。”
“被组织起来的北方……我觉得更差了。除非还有别的。”再强的散兵游勇，张陆也不担心。但组织起来的流民，每一次都给静河平原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哎呀，跟你们这些搞情报的说话真费力。”C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霸占卧室去了。
“老板，我们要去断脊山脉？”某个交易物品问道
“对……还是冬天。睡吧睡吧。”
……
看着睡去的萧寒，张陆闭上眼睛，准备与自己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复盘。深呼吸，回到白色房间，落在他的单人沙发上。
“你手上是什么？”扶手椅里，张陆抬起头。
只见沙发上，张陆左手中指上一枚戒指，白色的金属光泽，磨砂的纹理。
“我明明放在口袋里，不对，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我手上。”
“说明这东西戴进了你的心里呗。”
“这个款式，这里没人戴这种不实用的东西。倒是我们来的地方比较常见……”
“别掩饰了……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张陆刚刚说起今天与C接头，他就看到C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这还挺别致的。说什么呢，带我一个。”
“你礼貌么？”两个张陆同时开口
“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不去。”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不是，你这样多久了？”C打了个响指，给自己添了张沙发。
“要不我走？”椅子上的张陆先跳了起来。
“嗯，这个比较冲动，不是白天见的那个。”
“既然你说我们是合作关系，那是不是你该有点诚意。”张陆嘴上说着，心理没底，考虑着要不要把C拖进潜意识去，看看在那能不能干掉她。至于怎么做，能不能做成，他完全没底。
“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都表现在那了？”C指着壁炉。火焰里，隐约可见张陆正在试探打击C，紧接着，火焰里张陆就被C抽倒在地。
C摊了摊手：“既然是合作，我就先拿出点诚意。比如，教你如何给房门装锁，怎么样？只不过需要你们同时配合我，不然你也不想只锁半扇门吧？”
听到可以给自己的意识加装防护，两个张陆不由得同时挺直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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