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黑街
独眼大汉走了进来，朝着叶灼和萧寒说道：“把他背上，跟我走。”
“你是谁？”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但叶灼随时准备动手。
“他不会去医院的。那边的白毛，你已经见识过了抑制力场对他有效。”
“你！”
“斯卡，你在为谁卖命？”萧寒冷冷地问道，刚刚使用过异能的他，整个人身上的寒气正盛。
“为我自己。我也是受人之托。你们自己想想，方舟城里我去杀蜂巢的张队长？暮狼我已经回不去了，难道还想在方舟城里也活不下去？你们走不走？”
萧寒收了气势，算是默许了。张陆现在确实不适合去医院，他也不知道自家老板到底有什么特异。但如果现在去医院，医疗系统的信息马上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黑街的无证医生可能更适合他们。
“我要跟少爷汇报。”
“随你。”斯卡说完，手掌一挥，一阵柔和的气流将地上的张陆平托而起，跟着他们朝门外走去。
仓库外，一辆小车停在张陆他们的车旁，看上去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驾驶位上。萧寒打开了伪装车的后门，斯卡将张陆缓缓推了进去，便跟萧寒一起上了后车厢。叶灼开车，跟着前面的小车离开了物流园。
“我们这是去哪？”
“黑街。”
顿时，萧寒和叶灼全身戒备起来。
“斯卡，你现在说清楚。”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况且你们自己想，去医院要半小时。你们根本来不及也不可能调一辆浮空车过来。而跟着我，你们只需要十分钟。”
不过五分钟，车就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车？你不是说十分钟才能到？”
叶灼已经将枪压在腋下。
“你以为车能进得去？”说罢，斯卡打开了尾门，手一抬拖着张陆飘了出去。
萧寒和叶灼跟着跳出了车，发现们与黑街已是一路之隔，马路对面狭窄逼仄的街道不是他们的车能通行的。
“你们跟着艾尔。他知道地址。”斯卡说完，一手托着张陆飞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无数建筑的阴影里。
领路的小车司机把车停好，把后备箱里刚刚捡来的两条胳膊和一支狙击步枪打包后，来到他们面前。
萧寒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年轻人，冷冷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在北边山里，你和斯卡、张天养还有一个人一起追杀过我们。当时斯卡就能飞行？那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小青年一耸肩，朝他们招了招手，就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边走边说：“喂，老大那个时候是不能飞的。”
“至于为什么放过你们，你会为了一天三个罐头付出多少？”
“这次帮你们，是因为有人说了让他飞起来，就当是出来救张队长的定金了。我们快走吧。”说完艾尔递上两顶帽子。
三人戴上帽子，抛下车辆钻进了黑街的巷子里。
意识之海里，两个张陆并排坐在一棵树下。不久前还是小树苗，如今已经有两拳粗细，枝条舒展，似乎已经有了要发芽的样子。
“这就是上面那个盆景吧。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过现在既然我们都在这，这具身体的情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看那边城市的影子，无论哪个都已经开始崩碎了。等他们消失了，我们可能这辈子就到头了。”
“应该不回再重来一次了吧。”
他们两个就这样看着远处城市的虚影中，不断地有建筑碎裂，一开始是碎片，到后来的整面墙，整面墙的倒塌。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消失。
“三年了，都是我在外面挨打，这下可能得先消失了。”继承了张陆记忆的意识体正在变得逐渐透明。
张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
“没到你们两个小子死的时候。”头顶一个陌生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接着两个人就被提了起来，一路升高而去。
他们最后在意识之海里看到的，就是那棵小树正在迅速长高，并开始发出新芽。
……
艾尔带着萧寒和叶灼走街串巷。
很快狭窄的巷子便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下城区其他地方或许还能两车并行，但这里就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了。
道路两侧堆满了垃圾。因为没有人交垃圾清运费，也没有人敢进来清理垃圾。
后来有个小帮派接下了这活，定期将垃圾运到黑街外面的站点去。当然这后来也成了黑街最便宜的偷渡通道。
白天么，这里的居民便任由垃圾沿着巷子两边的沟渠流淌。至于会不会堵住，倒是没人关心。
有人举着啤酒蹲在街道两边，边喝边聊，偶尔远处有枪声响起，他们就抬头看一看，听上去距离还远，就继续灌下一口酒。
巷子两侧不时地有门打开，有人被丢在街上。有些人往往趴在地上呕吐了一会儿，就埋头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有好心的，就过去踢一脚，把他的脸翻过来，然后摸走身上的钱包。或者招呼人带着工具过来，看能不能拆点零件下来卖掉。
也有被丢出来的人拔枪朝着门内射击，结果反被打成筛子，引来周围的人阵阵哄笑。更多的人是趁着枪烟刚刚散去，走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回收的价值。
也有偶尔不开眼的，朝着萧寒和叶灼摸了过来，可惜还没走到他们俩身边，就七窍流血，头顶冒烟倒了下去。
“斯卡到底去哪了，已经走了五分钟了，为什么还没到。”
艾尔没看他俩，抬手指了指细成一条线的天空：“只有走那里才赶得上啊。不然这些飞来飞去的私接线，怎么过得去？”
叶灼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泥台阶，走过去把鞋底反复蹭着。萧寒还好，因为蜂巢的工作偶尔也需要他们进入黑街深处。而叶灼虽然跟着城防队出城打过仗，可面对黑街还是有点从心底升起的反感。毕竟自他退役以来就回到王睿身边，几乎每天只在方舟塔和北山别苑之间行走，中城区都没怎么去过，更别说这里了。
“好了，到了。”
三人来到一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广场的地方，因为这里可以并排走三台车。
终于顺着艾尔所指，两人看到一间半地下的酒吧半掩着门，有个孩子不时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
终于，那孩子好像发现了他们，挥挥手，招呼他们过去。
“莱尔，怎么样了？”
“老赵正给看着呢，命应该是保住了。过来帮忙弄点吃的，老赵说一会要。”
听到这，萧寒忍不住推门进去，看见正躺在吧台上的张陆，上身衣服被剪开。一个老人一手搭在张陆头顶，一手按在胸口上。
“你是谁？”虽然对方救了自己，但叶灼随时准备动手。
“他不会去医院的。那边的白毛，你已经见识过了抑制力场对他有效。”
“你！”
“斯卡，你在为谁卖命？”萧寒冷冷地问道，刚刚使用过异能的他，整个人身上的寒气正盛。
“为我自己。我也是受人之托。你们自己想想，方舟城里我去杀蜂巢的张队长？暮狼我已经回不去了，难道还想在方舟城里也活不下去？你们走不走？”
萧寒收了气势，算是默许了。张陆现在确实不适合去医院，他也不知道自家老板到底有什么特异。但如果现在去医院，医疗系统的信息马上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黑街的无证医生可能更适合他们。
“我要跟少爷汇报。”
“随你。”斯卡说完，手掌一挥，一阵柔和的气流将地上的张陆平托而起，跟着他们朝门外走去。
仓库外，一辆小车停在张陆他们的车旁，看上去还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驾驶位上。萧寒打开了伪装车的后门，斯卡将张陆缓缓推了进去，便跟萧寒一起上了后车厢。叶灼开车，跟着前面的小车离开了物流园。
“我们这是去哪？”
“黑街。”
顿时，萧寒和叶灼全身戒备起来。
“斯卡，你现在说清楚。”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况且你们自己想，去医院要半小时。你们根本来不及也不可能调一辆浮空车过来。而跟着我，你们只需要十分钟。”
不过五分钟，车就停了下来。
“为什么停车？你不是说十分钟才能到？”
叶灼已经将枪压在腋下。
“你以为车能进得去？”说罢，斯卡打开了尾门，手一抬拖着张陆飘了出去。
萧寒和叶灼跟着跳出了车，发现们与黑街已是一路之隔，马路对面狭窄逼仄的街道不是他们的车能通行的。
“你们跟着艾尔。他知道地址。”斯卡说完，一手托着张陆飞了出去，眨眼就消失在无数建筑的阴影里。
领路的小车司机把车停好，把后备箱里刚刚捡来的两条胳膊和一支狙击步枪打包后，来到他们面前。
萧寒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年轻人，冷冷说道：“我记得你，上次在北边山里，你和斯卡、张天养还有一个人一起追杀过我们。当时斯卡就能飞行？那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们？”
小青年一耸肩，朝他们招了招手，就朝着马路对面走去，边走边说：“喂，老大那个时候是不能飞的。”
“至于为什么放过你们，你会为了一天三个罐头付出多少？”
“这次帮你们，是因为有人说了让他飞起来，就当是出来救张队长的定金了。我们快走吧。”说完艾尔递上两顶帽子。
三人戴上帽子，抛下车辆钻进了黑街的巷子里。
意识之海里，两个张陆并排坐在一棵树下。不久前还是小树苗，如今已经有两拳粗细，枝条舒展，似乎已经有了要发芽的样子。
“这就是上面那个盆景吧。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过现在既然我们都在这，这具身体的情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看那边城市的影子，无论哪个都已经开始崩碎了。等他们消失了，我们可能这辈子就到头了。”
“应该不回再重来一次了吧。”
他们两个就这样看着远处城市的虚影中，不断地有建筑碎裂，一开始是碎片，到后来的整面墙，整面墙的倒塌。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一个街区一个街区的消失。
“三年了，都是我在外面挨打，这下可能得先消失了。”继承了张陆记忆的意识体正在变得逐渐透明。
张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
“没到你们两个小子死的时候。”头顶一个陌生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起，接着两个人就被提了起来，一路升高而去。
他们最后在意识之海里看到的，就是那棵小树正在迅速长高，并开始发出新芽。
……
艾尔带着萧寒和叶灼走街串巷。
很快狭窄的巷子便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下城区其他地方或许还能两车并行，但这里就只能容纳一个人行走了。
道路两侧堆满了垃圾。因为没有人交垃圾清运费，也没有人敢进来清理垃圾。
后来有个小帮派接下了这活，定期将垃圾运到黑街外面的站点去。当然这后来也成了黑街最便宜的偷渡通道。
白天么，这里的居民便任由垃圾沿着巷子两边的沟渠流淌。至于会不会堵住，倒是没人关心。
有人举着啤酒蹲在街道两边，边喝边聊，偶尔远处有枪声响起，他们就抬头看一看，听上去距离还远，就继续灌下一口酒。
巷子两侧不时地有门打开，有人被丢在街上。有些人往往趴在地上呕吐了一会儿，就埋头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有好心的，就过去踢一脚，把他的脸翻过来，然后摸走身上的钱包。或者招呼人带着工具过来，看能不能拆点零件下来卖掉。
也有被丢出来的人拔枪朝着门内射击，结果反被打成筛子，引来周围的人阵阵哄笑。更多的人是趁着枪烟刚刚散去，走过去看看还有没有回收的价值。
也有偶尔不开眼的，朝着萧寒和叶灼摸了过来，可惜还没走到他们俩身边，就七窍流血，头顶冒烟倒了下去。
“斯卡到底去哪了，已经走了五分钟了，为什么还没到。”
艾尔没看他俩，抬手指了指细成一条线的天空：“只有走那里才赶得上啊。不然这些飞来飞去的私接线，怎么过得去？”
叶灼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干净的水泥台阶，走过去把鞋底反复蹭着。萧寒还好，因为蜂巢的工作偶尔也需要他们进入黑街深处。而叶灼虽然跟着城防队出城打过仗，可面对黑街还是有点从心底升起的反感。毕竟自他退役以来就回到王睿身边，几乎每天只在方舟塔和北山别苑之间行走，中城区都没怎么去过，更别说这里了。
“好了，到了。”
三人来到一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广场的地方，因为这里可以并排走三台车。
终于顺着艾尔所指，两人看到一间半地下的酒吧半掩着门，有个孩子不时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
终于，那孩子好像发现了他们，挥挥手，招呼他们过去。
“莱尔，怎么样了？”
“老赵正给看着呢，命应该是保住了。过来帮忙弄点吃的，老赵说一会要。”
听到这，萧寒忍不住推门进去，看见正躺在吧台上的张陆，上身衣服被剪开。一个老人一手搭在张陆头顶，一手按在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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