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食肉（十）村史
司契走向厨房，半路忽然停下，回头看向张立财：“早饭恐怕得我们自己解决了，一起去厨房吗？”
张立财愣了愣，点了下头，快走几步跟上，却始终和司契保持几步的距离。
两人都进了厨房，司契往锅里倒了一碗水，放了一把米，又拨了拨灶里的火星，添了些木材。
张立财双手垂在腰侧，放哪儿都不是，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他装出想帮忙的样子，上前一步，盯着锅里，显然担心司契一发疯往里面放些不好的东西。
司契察觉到张立财的警惕，只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料理一锅水米混合物。
待水蒸干了，他将白乎乎的一团玩意儿倒进备在一旁的瓷碗，端出了厨房。
张立财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饭啊。”司契答得理所当然，“我没怎么做过饭，将就着吃吧。”
他说着，拿勺子挖了一勺白糊塞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嗯，味道确实不太好，不过既然进了诡异游戏，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司契将碗放在桌上。
张立财神情古怪地看着，面露纠结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副本机制施加的饥饿感如期而至，张立财捂着胃，咽了口唾沫，终于接过司契递给他的勺子。
司契自己也吃了，不也没事？也许就是看着难看了些，总不至于太难吃吧……
张立财自我催眠着，视死如归地将一勺白糊送入口中。
差点没吐出来，却又不敢吐，捏着鼻子咽了下去，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是：“副本里不会有食物中毒的设定吧？”
司契端着碗走进朱玲的房间，在后者幽怨的目光中，把剩下的白糊喂给了她。
“司契，你想杀了我就直说……”朱玲愤恨的眼神几乎要将面前的人钉穿。
现在，朱玲和张立财的想法是一致的：两位NPC你们怎么死得这么早啊？
司契对自己的手艺没多少自觉，在他看来他做的饭虽然不如村长老婆做的好吃，但也不至于一口就把人送走。两位队友的反应太夸张了，真是娇生惯养。
“我要去村史馆一趟，看能不能再破解一些世界观。”收好碗筷，司契不咸不淡地对张立财说道。
“村史馆？”
“苏氏村早些年规模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路走过去，足有百来户人家。”司契抚了抚手指，出言解释。
“一般这种大型家族聚落，为了防止闹出乱子，都会有专职的人负责监察。监察者明面上的职务往往是文书，负责记录村史。而存放村史的地方，通常会有一些户籍、大事记之类的资料。”
张立财干笑两声，道：“您懂的真多。”
“要一起去吗？”司契问，“说不定能找到百年前那次饥荒的资料。我有预感，这个副本还有一部分世界观没有破解。”
张立财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声道：“不……不用了，能通关我就谢天谢地了，世界观什么我想都不敢想。大佬您……您也小心点。”
司契并不失望，只掀起眼皮“哦”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张立财，转身出了院门。
张立财看着司契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的另一侧，才松了口气。
松懈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张立财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先前被压抑着的情绪越发鲜明，那是一种面对未知存在的恐惧。
司契就是个骗子，疯子！天知道他到底是正是邪，站在哪边！
他对付朱玲的手段，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之前我竟然还信了他的鬼话，跟着他忙东忙西……
恐惧张牙舞爪在心底叫嚣，张立财想起前几天的事，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
司契像个真正的游客一样，踏着泥路在村里漫步，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两边的建筑。
在看到一座窗户临路，透光极好的大房子后，他眼前一亮。
对于过去的乡村来说，对光线有要求的，只有可能是需要进行文书工作的村史馆了。
村中的房子都没关门，司契跨过正门的门槛，被扑面而来的灰尘撒了一身。他呛咳出声，脸色黑了几分。
想到副本里的脏污带不出去，他才勉强忍了下来，一个个房间搜寻过去。
久未有人来，蜘蛛网查封了过去的往事，灰尘遍布的桌面上还残存着凌乱的纸张，却注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衰朽。
司契走到桌前，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户籍登记册，有一页被折了起来，一翻就翻到了。
那页只有“苏富贵”和“苏狗娃”两个名字，旁边用笔标注了“父死，母再醮，祖孙相依”。
“苏狗娃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死了，他无法自力更生，结局只能是被饥饿的村民吃掉。”司契隐隐有了推测，继续看其他资料。
户籍登记册下是村史册，司契直接翻到1935年，往下阅读。
“去岁鼠灾，尽食陈谷……”
“草木既尽，易尸而食……”
司契一目十行，往事呈现冰山一角。
……
从选择吃同类尸体的那一刻，事情的发展就已经注定了。
最初的尸体被吃完，饥饿感折磨着还活着的人。每到他们饿得快受不住时，就会有新的尸体出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死的都是些老人，起先是八九十岁的，村民们支起大锅，苦笑着说，都活了那么久，也算是喜丧了。
后面便是六七十岁的，同样是喜丧，自己死了，子孙却能分一口肉，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荒年泯灭着人性，一天天过去，人们早已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尸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明目张胆。
最初的死者毫发无损，虽然面色发青明显是窒息而死，但他们都说是饿死的。
后来，有的死者身上有淤青，有的死者脖子上有勒痕，村民们甚至指着胸口插了一把刀的尸体说，那不过又是一个饿死的可怜人。
老人们流着泪自杀，他们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打心眼里希望子孙能够靠他们的牺牲活下去。他们虽然难过，却不曾怨恨，说到底他们都是最朴实的农民，劳碌了一辈子，愿意为儿女付出一切。
村民们也都记得老人们的牺牲，他们在饥饿中仍旧维持着一线理智，纷纷相告：“无论再死了谁，都不能死狗娃他爷爷啊，狗娃从小没了爹娘，要是再没了爷爷该怎么活啊？”
“你们可不能动苏富贵，他还得照顾他孙子狗娃呢。”
点滴的不忍是村民最后的坚持，尽管灾荒不知何时会结束，但他们骨血里始终将自己当作一个人。
可村里的老人差不多都快死光了，饥饿的阴影再度笼罩在苏氏村的上空。灾荒似乎无休无止，希望渺不可寻，被饿死的恐惧随时随地泛上心头。
人都是欺软怕硬、自私自利的。村民们看向狗娃爷孙的目光越来越难耐，就像丛林暗处的野兽，伺机而动。
狗娃小小年纪就已经懂事，自然知道平日里爷爷给他端来的那些“野味”是怎么回事。他寸步不离爷爷苏富贵，连晚上睡觉都抱着他，怕他被人抓走。
直到，村里饿死了一个四十岁的人。
那户人家的媳妇和孩子哭天抢地，村民们默默吃着分到的肉食。恐惧更为具体地剖露在每个人面前：开始死年轻人了，再没东西吃，大家都会死。
夜里，苏富贵始终未眠。等狗娃睡下了，他悄悄出了门，去找村长。他说：“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只求您以后帮忙照顾狗娃……”
村长应下后，苏富贵便上了吊。
早上狗娃醒来，没有看到爷爷，他狂奔出屋寻找，却看到祠堂外的大槐树下又一次支起了大锅，村民们在旁边围了一圈，正在吃肉。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大概，哭着冲了过去。村长拦住他，沉默着塞给他一碗肉。
狗娃摔了碗，哭叫着捶打村长，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村民眼神变了。
一个村民走了上前，一把将他拽开。他没站稳，向后摔去，头磕在石头上，鲜血流了一地。
村民们面面相觑，短暂的慌神后有了共同的决断，他们拖起不知是昏迷还是死去的狗娃，走向大锅。
村民们没人注意到，槐树下升起一股黑烟，缓缓凝聚成一个老人的身形，流着泪冲他们怒吼。
那道黑烟发疯似的去拖拽村民们的手，想抢下他们手中的男孩，却撼动不了分毫。
它眼睁睁地看着狗娃被扔进锅里，只能一圈圈地在锅上盘旋。
村民们看不到黑烟，那天他们的吃食格外丰盛。无人知晓槐树下又有一簇黑烟凝成了一个男孩，扑进黑烟化作的老人怀里嚎啕大哭。
老人和男孩拥抱在一起，怨恨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村民们，可惜它们的力量太过微弱……
而在吃了狗娃后，村民们的心态转变了。
已经走上这条路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他们开始接收逃荒过来的独身路人，并将他们化作食物。
渐渐不再有路人前来，他们就聚集全村的力量，在夜里去往周围的村寨。
而槐树下的黑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
【破解世界观：弑幼】
【在动物界，保护族群中的幼崽是刻在基因中的天性。人类将自己拔擢出动物之列，亦已将此等天性丢弃】
村史到此结束，后面几页都是空白，也不知道这个负责记录的文书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看着泛黄的纸页上冷峻直白的文字，司契免不了对写下这些的人物生出几分好奇。
知晓一切，能看见鬼怪，却冷眼旁观，在暗处秉笔记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可惜这只是个新手副本，很多支脉都被斩断，凭借已有线索终究无法知晓太多。
司契将整个村史馆都搜刮了一遍，没能得到更多信息。
他退出门去，抬头看到大亮的天色。
快到午饭时间了，不知张立财会不会提前把饭做好？
张立财愣了愣，点了下头，快走几步跟上，却始终和司契保持几步的距离。
两人都进了厨房，司契往锅里倒了一碗水，放了一把米，又拨了拨灶里的火星，添了些木材。
张立财双手垂在腰侧，放哪儿都不是，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他装出想帮忙的样子，上前一步，盯着锅里，显然担心司契一发疯往里面放些不好的东西。
司契察觉到张立财的警惕，只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料理一锅水米混合物。
待水蒸干了，他将白乎乎的一团玩意儿倒进备在一旁的瓷碗，端出了厨房。
张立财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饭啊。”司契答得理所当然，“我没怎么做过饭，将就着吃吧。”
他说着，拿勺子挖了一勺白糊塞进嘴里，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嗯，味道确实不太好，不过既然进了诡异游戏，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司契将碗放在桌上。
张立财神情古怪地看着，面露纠结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副本机制施加的饥饿感如期而至，张立财捂着胃，咽了口唾沫，终于接过司契递给他的勺子。
司契自己也吃了，不也没事？也许就是看着难看了些，总不至于太难吃吧……
张立财自我催眠着，视死如归地将一勺白糊送入口中。
差点没吐出来，却又不敢吐，捏着鼻子咽了下去，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是：“副本里不会有食物中毒的设定吧？”
司契端着碗走进朱玲的房间，在后者幽怨的目光中，把剩下的白糊喂给了她。
“司契，你想杀了我就直说……”朱玲愤恨的眼神几乎要将面前的人钉穿。
现在，朱玲和张立财的想法是一致的：两位NPC你们怎么死得这么早啊？
司契对自己的手艺没多少自觉，在他看来他做的饭虽然不如村长老婆做的好吃，但也不至于一口就把人送走。两位队友的反应太夸张了，真是娇生惯养。
“我要去村史馆一趟，看能不能再破解一些世界观。”收好碗筷，司契不咸不淡地对张立财说道。
“村史馆？”
“苏氏村早些年规模很大，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一路走过去，足有百来户人家。”司契抚了抚手指，出言解释。
“一般这种大型家族聚落，为了防止闹出乱子，都会有专职的人负责监察。监察者明面上的职务往往是文书，负责记录村史。而存放村史的地方，通常会有一些户籍、大事记之类的资料。”
张立财干笑两声，道：“您懂的真多。”
“要一起去吗？”司契问，“说不定能找到百年前那次饥荒的资料。我有预感，这个副本还有一部分世界观没有破解。”
张立财下意识后退一步，连声道：“不……不用了，能通关我就谢天谢地了，世界观什么我想都不敢想。大佬您……您也小心点。”
司契并不失望，只掀起眼皮“哦”了一声，便不再搭理张立财，转身出了院门。
张立财看着司契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门的另一侧，才松了口气。
松懈下来，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张立财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先前被压抑着的情绪越发鲜明，那是一种面对未知存在的恐惧。
司契就是个骗子，疯子！天知道他到底是正是邪，站在哪边！
他对付朱玲的手段，根本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
之前我竟然还信了他的鬼话，跟着他忙东忙西……
恐惧张牙舞爪在心底叫嚣，张立财想起前几天的事，就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
司契像个真正的游客一样，踏着泥路在村里漫步，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两边的建筑。
在看到一座窗户临路，透光极好的大房子后，他眼前一亮。
对于过去的乡村来说，对光线有要求的，只有可能是需要进行文书工作的村史馆了。
村中的房子都没关门，司契跨过正门的门槛，被扑面而来的灰尘撒了一身。他呛咳出声，脸色黑了几分。
想到副本里的脏污带不出去，他才勉强忍了下来，一个个房间搜寻过去。
久未有人来，蜘蛛网查封了过去的往事，灰尘遍布的桌面上还残存着凌乱的纸张，却注定随着时间的流逝衰朽。
司契走到桌前，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户籍登记册，有一页被折了起来，一翻就翻到了。
那页只有“苏富贵”和“苏狗娃”两个名字，旁边用笔标注了“父死，母再醮，祖孙相依”。
“苏狗娃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死了，他无法自力更生，结局只能是被饥饿的村民吃掉。”司契隐隐有了推测，继续看其他资料。
户籍登记册下是村史册，司契直接翻到1935年，往下阅读。
“去岁鼠灾，尽食陈谷……”
“草木既尽，易尸而食……”
司契一目十行，往事呈现冰山一角。
……
从选择吃同类尸体的那一刻，事情的发展就已经注定了。
最初的尸体被吃完，饥饿感折磨着还活着的人。每到他们饿得快受不住时，就会有新的尸体出现，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死的都是些老人，起先是八九十岁的，村民们支起大锅，苦笑着说，都活了那么久，也算是喜丧了。
后面便是六七十岁的，同样是喜丧，自己死了，子孙却能分一口肉，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荒年泯灭着人性，一天天过去，人们早已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尸体身上的伤痕越来越明目张胆。
最初的死者毫发无损，虽然面色发青明显是窒息而死，但他们都说是饿死的。
后来，有的死者身上有淤青，有的死者脖子上有勒痕，村民们甚至指着胸口插了一把刀的尸体说，那不过又是一个饿死的可怜人。
老人们流着泪自杀，他们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打心眼里希望子孙能够靠他们的牺牲活下去。他们虽然难过，却不曾怨恨，说到底他们都是最朴实的农民，劳碌了一辈子，愿意为儿女付出一切。
村民们也都记得老人们的牺牲，他们在饥饿中仍旧维持着一线理智，纷纷相告：“无论再死了谁，都不能死狗娃他爷爷啊，狗娃从小没了爹娘，要是再没了爷爷该怎么活啊？”
“你们可不能动苏富贵，他还得照顾他孙子狗娃呢。”
点滴的不忍是村民最后的坚持，尽管灾荒不知何时会结束，但他们骨血里始终将自己当作一个人。
可村里的老人差不多都快死光了，饥饿的阴影再度笼罩在苏氏村的上空。灾荒似乎无休无止，希望渺不可寻，被饿死的恐惧随时随地泛上心头。
人都是欺软怕硬、自私自利的。村民们看向狗娃爷孙的目光越来越难耐，就像丛林暗处的野兽，伺机而动。
狗娃小小年纪就已经懂事，自然知道平日里爷爷给他端来的那些“野味”是怎么回事。他寸步不离爷爷苏富贵，连晚上睡觉都抱着他，怕他被人抓走。
直到，村里饿死了一个四十岁的人。
那户人家的媳妇和孩子哭天抢地，村民们默默吃着分到的肉食。恐惧更为具体地剖露在每个人面前：开始死年轻人了，再没东西吃，大家都会死。
夜里，苏富贵始终未眠。等狗娃睡下了，他悄悄出了门，去找村长。他说：“我这把老骨头，死了也就死了，只求您以后帮忙照顾狗娃……”
村长应下后，苏富贵便上了吊。
早上狗娃醒来，没有看到爷爷，他狂奔出屋寻找，却看到祠堂外的大槐树下又一次支起了大锅，村民们在旁边围了一圈，正在吃肉。
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大概，哭着冲了过去。村长拦住他，沉默着塞给他一碗肉。
狗娃摔了碗，哭叫着捶打村长，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村民眼神变了。
一个村民走了上前，一把将他拽开。他没站稳，向后摔去，头磕在石头上，鲜血流了一地。
村民们面面相觑，短暂的慌神后有了共同的决断，他们拖起不知是昏迷还是死去的狗娃，走向大锅。
村民们没人注意到，槐树下升起一股黑烟，缓缓凝聚成一个老人的身形，流着泪冲他们怒吼。
那道黑烟发疯似的去拖拽村民们的手，想抢下他们手中的男孩，却撼动不了分毫。
它眼睁睁地看着狗娃被扔进锅里，只能一圈圈地在锅上盘旋。
村民们看不到黑烟，那天他们的吃食格外丰盛。无人知晓槐树下又有一簇黑烟凝成了一个男孩，扑进黑烟化作的老人怀里嚎啕大哭。
老人和男孩拥抱在一起，怨恨地看着大快朵颐的村民们，可惜它们的力量太过微弱……
而在吃了狗娃后，村民们的心态转变了。
已经走上这条路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他们开始接收逃荒过来的独身路人，并将他们化作食物。
渐渐不再有路人前来，他们就聚集全村的力量，在夜里去往周围的村寨。
而槐树下的黑烟，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郁……
【破解世界观：弑幼】
【在动物界，保护族群中的幼崽是刻在基因中的天性。人类将自己拔擢出动物之列，亦已将此等天性丢弃】
村史到此结束，后面几页都是空白，也不知道这个负责记录的文书是死了还是离开了。
看着泛黄的纸页上冷峻直白的文字，司契免不了对写下这些的人物生出几分好奇。
知晓一切，能看见鬼怪，却冷眼旁观，在暗处秉笔记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可惜这只是个新手副本，很多支脉都被斩断，凭借已有线索终究无法知晓太多。
司契将整个村史馆都搜刮了一遍，没能得到更多信息。
他退出门去，抬头看到大亮的天色。
快到午饭时间了，不知张立财会不会提前把饭做好？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