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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寻心》 19章 问题进一步浮现

    宴会结束之后,齐明带着庞安往为其准备的下榻住所走去。

    主帅,这一带就是琅丘城最为黄金的地带,在这附近居住的基本上都是琅丘城最有钱的人,在他们当中,不仅包括着腰缠万贯的商界大佬,也包括着许多皇室的达官贵人,君上曾经视察琅丘城的时候,下榻的住所也在这一带。很多人撑破头皮都想在这里买上一块地,结果奋斗了大半辈子也买不下哪怕厕所那么大的一块地方。

    今天我们要去的这个地方,它倒也不是什么旅馆,它就是一个商人的前住所,因为考虑到有更好的去处,就把这里挂牌出售了。哈哈,怎么样?有钱任性吧?

    不过这会这房子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买主,因此我就和买卖行的人说了一声,暂时把这里当做你下榻的住所。虽然里面的家具都已经搬空,但毕竟是精装修的,我已经差人将临时家具悉数摆放了进去,希望你能住得满意。

    齐明开门之后,微微转过身对庞安说,主帅请进。

    唉!齐明语气长长的打了一声招呼并指着庞安的脚下,庞安回头一看,好好的地板已经被自己踩了好几个脚印。

    主帅不必担心,那点小脚印,待会我会差人打扫的,门口有便鞋,主帅可以换上。

    庞安换上便鞋,脚感软软的透气又舒适。他自叹这琅丘城确实不一样,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商人都讲究如此高雅的生活,连地板都是特制的,这一点连京城都没法与其相比。

    这点脚印何需劳驾别人,我自己就可以解决,说着庞安掏出随身水袋,倒了一点水在手上,擦拭着地板上的脚印。

    齐明斜眼撇着嘴,面对庞安的土气,这点小高傲他还是使得起的。

    高档的生活空间真是让人心情爽脆啊,在外征战许久过惯了艰苦生活的庞安已经开始有点不由自主的双手懒懒的撑住后腰,伴着小抖步甩动着头发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切。

    咕咕,随着一声鸟叫,时辰钟里面的仿制小鸟弹了出来,把庞安小吓了一下。

    啧啧啧!庞安嘴对嘴的对着小鸟咂了几下嘴,在战场上,再凶猛的敌人都没能把我吓到,而你,你做到了,小家伙。说完庞安用手指轻点了几下小鸟的头部,随即小鸟缩了回去。

    来到卧室,庞安用力压了压又软又弹的床面,真舒服呀,试想我能带一张这样的床去我的前方行辕吗?前方行辕那个床又硬又窄,晚上根本就睡不好,不是挂到就是磕着,有的时候还滚到床下去了,弄得常常一大早开早会的时候,众将领老看到自己在打哈欠,多尴尬呀?

    除了这床,客厅里用于会客的软发看起来也不赖,庞安用手捏了捏,不错,牛皮的,夏天睡起来还可以御暑。

    庞安在一个个家具上摸一把瞅一下,心想,按齐明刚才所说,这些家具都是临时搬过来的,但以他之见,恐怕这些家具的质量要远远胜过原主吧?毕竟自己也在京城待过,东西的好坏他还是能够甄别出来一些。别的不说,就拿刚才的那个时辰钟来说吧,绝对不像是融州大陆上的东西,说不定是飘洋过海买回来的。狗日的,齐明来这琅丘城没有多长时间吧,怎么一下子阔绰这么多,在哪里发的财呀?

    主帅,你到这边来看看!齐明推开窗户,哇!喧嚣的大街直通通的一览无余。

    原来,这里是一座搭在两边阁楼中间的桥屋,绝对的稀有屋型,足不出户就可以欣赏到万家灯火。要是再碰到花灯节之类的热闹节气,那感觉简直爽呆了。

    而且,按照融州房市的规定,凡买到桥屋的人,还将自动拥有两边承载阁楼以及桥下地皮的所有权,要想开馆子做生意办戏院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完全不在话下。

    虽然这只是临时住所,但主帅要是喜欢的话,齐明愿意帮忙把这里买下来,送与主帅。

    庞安暗笑,吔,连房子都可以这样心不痒肉不痛的说买就买呀?齐兄啊!你更加的暴露了。

    庞安满怀憧憬的望着窗外,眼神中充满了留恋与不舍。

    好歹我也是前敌总指挥嘛,等打跑了敌人,君上问我要什么赏赐的时候,我向君上提出这个要求就是了,就不烦劳齐将军费钱费心了。庞安关上窗户,这里虽好,但目前我还不能住在这里,我要到城楼上面去住。琅丘城前不久不是刚刚遇袭吗,我要像一个普通战士那样镇守在第一线,顺便我还能帮他们指点一些防务方面存在的问题。

    可是,城楼上的住所十分的寒蝉,齐明要是这样接待主帅,恐失体统。

    这里条件这么好,因此我就更要到那里去保护这里。不然,一旦敌兵打进来,再好的住所也只能是敌人的马厩。

    既然主帅如此坚决,那齐明现在就去准备准备。

    如此甚好!齐将军,有劳了!

    齐明将庞安带上城楼,兄弟们都过来一下啊,听我说,主帅呢提出要和兄弟们住在一起,大家都欢迎一下。

    将士们纷纷鼓起掌来,欢迎欢迎,欢迎主帅!

    在此之前,齐某本来为主帅安排了上好的住处,可主帅呢坚持要求要过来和弟兄们住在一起,齐某呢左劝右劝始终劝不动,因此只好怠慢主帅了。由此可见,主帅对弟兄伙们怀有的感情有多深。主帅都做出这种表率了,那么弟兄们是不是更应该关照主帅一下呢?什么好吃的东西不要光想着满足自己的口嘴,鸡腿鸭腿之类的该给主帅整起就整起啊!

    庞安嗤了一声,抢过齐明的话头说,弟兄们,别听你们头头这样鬼吹,你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哪有这么多的孝敬礼仪?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饱喝足的话,哪有力气来守城打仗?我呢,跟着大家伙随便吃点就行了,不必特意关照我。如果今后有机会,你们可以问一问我主营的那些将士,我这个人,随和得很,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不一会,队长也走了过来,齐明向庞安介绍到,主帅,这位就是该城头的守备分队长,何五。

    何五拜见主帅!

    庞安连忙将何五扶了起来,队长请起,无须多礼。

    齐明转眼看到何五身后的女人,脸一下子垮了一大半,这女的怎么还在这里?

    庞安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咦,这里怎么还有那么一个女同胞?

    还不快过来,何五拉着女人的手向前靠了靠,主帅,这是小人的贱内。说着给那女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见过主帅。

    见过主帅!女人身体微屈的向庞安行了一个常礼。

    庞安问齐明,齐将军,你们这里有带家眷守城的习惯吗?

    齐明赶紧冒着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风险编出一套说辞,主帅有所不知,这何五有多年的旧疾,一到晚上就容易发作,一来末将一向体恤下属,二来何五之妻有强烈的爱军爱夫的意愿,经过末将考虑再三之后,同意其妻留在军营里照顾何五。

    是的,是的!何五连忙随声应和道。

    旧疾么?等等,庞安从衣兜里掏出叶蝶给他的丹丸,其实这只是那颗丹丸中的很小很小一部分,大部分他已经委托琅丘城的驿站发往前线主营去了,这一点点,起初他也并没有考虑到琅丘城这边的将士,因为他考虑到这边的将士生活条件这么好,即便是身体有点小恙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所以这是为自己留着的。不过现在,他似乎有点改变主意。

    来人,把这个小丸子用沸水煮化,将士们可以蘸水敷身,也可以喷洒,如此一来,大病小病便可一扫而空。

    真的吗?听闻有这等好事,将士们满怀期待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毕竟,没有人不对陈年旧疾深恶痛绝。

    理论上应该是真的,不过,因为这颗丸子很小,如果事情传开的话我怕它的功效顾及不了太多的人,因此你们千万不要把这事说出去,要不然,万一别人说我待兵不公的话可能就有点尴尬了,既然是你们的运气,那就要好好的懂得去珍惜。

    另外,这位女同胞,看起来何队长比我年长上那么几岁,干脆我就叫你嫂子吧!嫂子,爱军爱夫固然是高尚的情怀,但这里毕竟是作战的前沿,相夫教子之类的事情在这里还是使不得。试想,万一在作战的时候,你的丈夫一边要去杀敌,一边又要在乎你的安全,岂不是分心了?如果你在后方待着,你既可以为你的丈夫祈祷,他又可以放放心心的去守护你,岂不一举两得?

    不过近几天我估计防备问题不是很大,敌兵经过失败之后肯定也会有一段时间的修整,再加上这个丹药使用之后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也说不清楚,因此你还可以在这里待上两天,等到何队长身体稳定之后,你就到后方去吧。

    齐明有点忍不住了,主帅,我找何队长有点私事,失陪一下!阿五,过来过来,话语之中带有明显的清算感。

    离开庞安的实现后,齐明猛然一下用肘部把何五抵在墙上,早说了让你把这女的送出去,怎么她现在还在这里?说!

    将军忘了,当时你给我出了说她是我老婆这个主意,我细想来这个主意倒也不错,因此就还把她留在这里。

    我晕,我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个虾子还真他妈当真了!齐明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转过去又转过来,双掌朝上的相互摊打了几下,主帅入城后,又是去赴宴又是去原住所的,那么多充裕的时间,你在搞什么名堂嘛在搞?还他妈贱内,你害死我了你!我看你确实是他妈地地道道的傻儿哦!

    由于主帅已经下达了让她再照顾你两天的命令,因此现在把她送走已经有点不现实了,否则主帅就会立马看穿你我的谎言。所以这两天非常关键,在这个女的身上一定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篝火旁,庞安和士兵们肩靠肩的席地而坐,主动的为篝火加着柴火,为汤锅里加着盐,并用汤勺搅拌着热气腾腾的肉汤,时不时的和士兵们欢笑的摆龙门阵。

    主帅,你那个丹药可真灵!仅仅就那么一瞬间,我那从小就有的久泻病一下子就好了。

    是啊,我的也是。士兵们纷纷为庞安点赞到。

    小时候,邻居们都说是我的名字取得不好才让我得了这个病。

    那改一改不就得了。

    不行啊,主帅,人们都说,名字授之于父母,只要我爹娘没有说改,我就不能改。

    那你的爹娘呢?

    早就去世了,染疾去世的。而我呢,是吃百家饭活到现在的。

    那你爹娘到底给你取了个什么名字,说出来让我给你斟酌斟酌。

    我叫吴恚,众所周知,恚是怨恨的意思,而我的吴恚与无恚是同音,意思就是无怨无悔。

    恚?哪个恚字呀?这绝对是个少有用到的字,我从来没有见过,庞安回头看了看执勤栏上面的号牌,你的名字在哪张号牌上?找出来我学习一下。

    不好意思啊主帅,我是替岗的,我的号牌暂时没有在上面。

    什么?连你也是替岗的?显然庞安刚才已经发现有替岗的士兵。

    庞安一个点一个,你,你,你,你,都过去都过去,把你们的名字号牌给我找出来!

    士兵们纷纷摇了摇头,我是替岗的,我也是替岗的。

    庞安脸色凝重起来,一两个士兵替岗倒是说得过去,集体替岗恐怕有点问题。

    那现在号牌上面的这些人现在何处!

    哗的一下,庞安使劲的推开门,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床上的这些烂醉士兵被吓得酒劲总算清醒了一点,连忙下床胆战心惊的站成两排,连腰杆也撑不起来。

    庞安表情严肃的从他们中间背手走过,连瞅都不屑瞅他们一眼。

    好酒,好酒啊!还有一个哥子还在喝着,酒劲太深了,连这种阵仗都没能把他叫醒。

    庞安两眼微闭,军法兵何在!

    在!

    按规矩,拉下去一人赏三十军棍!都给我使劲的招呼,万一要是打死了,也怪他们的命不好,就等他们到了那边之后,到地神那里去抗议吧!

    是!

    主帅饶命啊!酗酒士兵纷纷下跪讨饶,军法士兵连拉带拽的将他们拉了出门。

    拉什么拉什么?我自己知道走!这位醉得最深的哥们酒劲力气加在一起还挺浑的,竟然把左右两名军法兵都给挣开了。

    他疯疯癫癫的来到庞安面前,地神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正好,我找他一起喝酒去。说着拍了拍庞安的肩膀,哥们,你也来吧,到时候咱们三一起喝酒啊,不见不散。

    王侯将相哪逍遥,酒足饭饱赛神仙!哈哈哈哈!疯哥们一边吟唱一边大笑,消失于门口的光雾之中。

    啧啧啧!庞安连续摇了几下头。

    庞安在战斗日志档案室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他想看看护坝行动开始的那一天,琅丘城是否真的遇到了敌人侵袭,看看齐明是否存在故意不派兵驰援的行为。

    东城三岗哨发现敌人的攀爬绳钩,西城二岗哨抓获两名敌兵密探?只是?这些都是城内捕快都能解决的问题,不至于牵制整个琅丘城的守军呀?

    南城四岗哨倒是有一次小规模的战斗,但和护坝行动的时间吻合不上呀?

    庞安将看完的这一本日志扔回书堆,十指紧扣东张西望一小会,继而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日志翻开来看。

    诶?有一段记录引起了庞安的注意,庞安一边指着一边默念道。

    武丰九年腊月十五,卯时,敌军在距离北城城头约两百米的破霞峰架起重炮炮轰我北城守军,我军将士毫不畏惧,立马组织炮队予以反击,炮战大约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终将敌兵山头炮队打退。

    庞安想,虽然从这份战报上来看,敌兵没有出动地面部队,但既然已经上升到炮战的程度了,对方的地面部队也肯定是随时在做好进攻方面的准备,与此同时我方也肯定不敢有丝毫马虎,倾全城之兵做好防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这敌兵的战斗意志也太旺盛了吧?像破霞峰这种这么高的山峰,大炮居然能手推肩扛的推上山去,敌兵的那个大炮有多重啊?千把斤恐怕有吧?甭说山炮了,恐怕就连几百斤的短距格斗炮推起来也不会很轻松。再者,破霞峰离我方城头也就那么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完全在我方的可视范围之内,敌兵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守城的士兵就一点也没有发现吗?

    陈监军签字了没有呢?庞安翻到这份战斗报告的末页,在监战者签名这一栏看到,陈监军的名字是签上去了的。

    望着庞安离开档案室的背影,两名档案室管理员相互窃窃私语。

    怎么办?要是主帅知道我们建立虚假档案,编造战斗报告的话,我们是要背时的哦!

    放心吧,出了事上面自然有人顶着,别忘了陈监军也是在档案上面签了字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