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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夜惊起陈嘚观路数 马狂鸣笑晗战子钦

    莲花乡坐落于莲花池之畔,离南山郡二十余里。这二十余里走去,有森林密布,织如草网,有沼泽四溢,虫蝎麻然。其间,还有盗匪强人,蜂拥盘踞,不可谓不危也。

    诸路盗匪之中,有一路势力最强,人称“黑森林暴匪”。黑森林暴匪,共有三大当家。为首者,乃是大当家王泽,绰号飞天虎,善使钢骨九头叉;次之,乃是二当家刘子钦,绰号轰地熊,善使铁爪百齿耙;打末的,乃是三当家李嘉庆,绰号钻泥蛇,善使铜珠千纹拐。这三人各有所长,聚众于黑森林之间,有部曲难计,遂得以横极一时。

    接上回书说道,大侠郭笑晗并小生陈鑫卓,为寻小非,便要走这莲花乡至南山郡的二十里路。两人迢迢跋涉,渡水翻山,一路艰险不必多表。时光飘忽间,已然是日走月至。默默的一环玉钩,寂挂在夜空之中,显得甚是寒冷婆娑。

    冻寒之月,使此林尤为朦胧阴森,仿若冒着一阵阵怖然的鬼气。笑晗见时辰已晚,又见鑫卓体态颓然,便商议暂且歇下,睡过今晚,明早再走。鑫卓早已疲累,困弊不堪,自然点头同意。于是二人便摘了些草叶,全当被铺,遮于身上,是夜,便在此林中席地而眠。

    陈鑫卓睡下不久,忽有鹰鸣,啾然一声,将其惊醒,嚇出鑫卓一袴子溺来。以手试之,尚濡,且迷糊间尚有余意,力之未尽,不可安眠。遂剥开草覆,立身走出,徘徊于月夜之下,寻了颗荫勃小树,开裳而尽排之。浊液滋于树根,浇然乎矮草,悉悉索索,声似热茶灌盏,舒然捭畅。于此寂夜,益然突兀。

    陈鑫卓龙汁播洒,爽哉妙哉,本应一蹴而尽,洪破藩篱。可就在溺到一半之时,陈鑫卓之脊背,忽然汗毛直竖,似有阴风扫过,阵阵瘙痒。随之,便无论如何,怎么溺也溺不出来了!

    陈鑫卓骇然大惊,不禁寻思道:“吾之直觉,素来敏锐,如今积液不下,垒水不出,必是六神戒吾,周围有人!”

    陈鑫卓如此思虑,怎不骇怕!当下三下五除二,便系了裳袴,也不抖搂干净,浸漉着衣布,直直地去找笑晗。急忙到了原地,遂舞动手足,赶快将笑晗推醒。那鑫卓边推边道:“盖弟快起!盖弟快起!吾之直觉诉我,有不速之人,正在逼近!”

    笑晗猛挣,讶然道:“如何是直觉?”

    陈鑫卓答道:“吾之小耳,非比常人,能闻听三四一十二路;吾之双目,异乎众矣,能察观四七二十八方。断然不会有错!且此处,黑漆幽瞑,鬼气笼罩,极有可能是黑森林暴匪前来劫掠!”

    笑晗闻听此言,当下如寒风扑面,疾然惊醒。即刻抽出刀来,亘在胸前,凝神屏息,观望四方。

    果然,未过毫分之间,一支冷箭便倏然射出,扯开气流,朝笑晗这边瞄来。笑晗听准弦响,把好方位,手起处,刀锋恰好,“砰”的一声,将暗箭挥刀格掉。箭支坠地,正打在石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此箭刚刚坠地,那草丛之中,忽又奔出一支信号箭来。箭镝哨响,裂然撕破夜空,有如鬼鸣一般;那箭之尾羽处,又携带着一缕缕烟花,色彩斓离,有如魅惑相似。随箭而起,乃是两队人马,从草丛中奔踏而出。笑晗定睛一看,只见这群人中,大多数均是银刀黑衣,惟有领头的一个胖子,穿的是披风紫铠,拿的是百齿钉耙。

    “那人便是黑森林二当家,刘子钦!江湖名号,轰地熊!”陈鑫卓识得子钦,认出道。

    “小伙子,算你识相,竟然能知晓我的名号!!!哈哈哈哈~”这轰地熊子钦,生得豹头熊身,腰粗如象,一开口来,便如雷霆万钧,地崩山摇,直摧人心肺,教人战栗不止。两人之中,这陈鑫卓尤是惊恐,一时间,积水洪出,势如冲坝,未撒尽的溺液全落在了袴子上。

    “此人体虽壮实,但武功未必强于我。我可与其搦战,若其败,则其兵必退!”笑晗如此想着,便对着那子钦说道:“那位好汉,我见你身形壮硕,不知气力如何,可敢与俺单挑,见见底细?”

    “哈哈哈哈,我堂堂黑森林二当家,岂会怕你!?铁梁,你过来,且赐他一匹好马,让我与这厮骑战!”子钦雷吼音落,一个叫铁梁的牵马官便走将出来,牵着一匹上好的青毛马,递与了笑晗。笑晗披挂上马,手持宝刀,好不威风!当世之诗人有名文龙者,尝写诗赞笑晗曰:

    青毛马上赤发人,

    兽目威然荡微尘。

    刀光厉厉惹人羡,

    神气丝丝使人沦。

    当下里阴风四涌,未及细看之时,平地里赫然冒出一阵雷光,乃是子钦驰马挥耙,朝笑晗打来。笑晗亦拍马舞刀,好似一阵飓风,腾然间奔卷子钦而去。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杀了足足有五十余合。

    耳闻那黑森林中,兵械交接,乒乒乓乓,不绝于耳;目睹那黑森林下,风雷涌动,轰轰烈烈,不可发微。惊得那围观众人,胆颤心寒,无暇走神。铁梁在一旁观看,忘记了牵马;鑫卓在一旁观看,忘记了擦溺。

    待到风收雨住,兵械声停,二人才各自喘息,归回原处。站定一看,只见那子钦少了块肩铠,而笑晗则丢了片头巾。

    “此人武力不在我之下,是我轻敌了!”笑晗心道,本想休整一番。怎知刚稍稍喘了口气,那子钦又是一耙打来,携着山崩似的力,猛地砸向笑晗。笑晗起刀,勉强接住,只觉手臂震得发麻。

    随后子钦又是一耙,这一耙直打笑晗的下盘。笑晗接不住,被这一耙掀得翻身落马。旁边众小兵看了,围裹过来,将笑晗登时擒住。陈鑫卓也被铁梁用勾索拴起,拉了进来,绑缚全身。两人齐齐受俘。

    子钦见了,哈哈大笑道:“不过如此耳!”

    怎知这子钦话音未落,那密林之中,又窜出来一个身影,携着杀意,似乎正朝子钦赶来。未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