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半拜访
赵至理陪着两个邻居，扶着自家老爹进屋躺好。
又用家里的药膏给他擦拭一下脸庞，还有身上的淤青。
走到屋外，黄沙弥漫，卷起的灰尘打着旋。
“他们往哪边去了？”赵至理低头望着地面，嘴里问两人。
“估计往上河坊那边去，还有一些人家坐在那里。”
“至理，你千万不要冲动，找他们讲道理没用的。”一个邻居看赵至理阴沉着脸，劝道：“东城帮不比米帮，心狠手辣，刚才你父亲一句话没说完，他们就动起手来。”
“我知道了，今天也麻烦二位照顾我爹，改日再登门道谢。”
二位邻居告辞，回到自己家里紧闭房门，只怕东城帮的人待会儿又要从这边过去。
霎那间，往日里热闹的邻里安静下来，被一层无形的罩子罩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至于报官……
在这个官府都不愿关注的地方，报官只会被帮会的人更快地找出来。
天渐渐暗下来，里屋父亲的喘气声时高时低。
等待母亲王慧提着一桶衣物回来后，赵至理像母亲解释原委。
这个苦命女人弓着腰，哭着扑到赵德窗前，家里又响起另一种低沉的压抑着的哭声。
“还是我太弱小了！”赵至理坐在正堂，手摩挲着粗糙的桌子。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里屋的哭声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剩下赵至理手指发动发出的“呲呲”声。
远处三五个青年汉子提着大小不一的包裹，摇摇摆摆从门前经过。
东城帮的喽啰们！
一栋栋房屋，像大气不敢喘的怂包。
这帮喽啰招摇着，估计已经忘了这里还躺着一个，被他们无理殴打的人。
刻在骨子里的对弱小的蔑视气息，即使人走远，也回荡在原地，散发着精神的腐臭。
天，彻底暗淡，见不得一丝光。
赵至理对着里屋低声说道：“娘，你先照顾好爹。”
看了一眼东城帮的人离开的方向，继续说道：“我把灯点一下，外面太黑了。”
————————
一阵酒肉贪欢，吴二在小兄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摸到自家的门。
今天跟着帮派在上河坊跑马圈地，捞了不少的油水，威风凛凛。
一把推开院门，空旷的院子里四处散落着酒坛子。
“吴二哥，我就送你到这儿，二哥你早些休息。”
“去吧去吧，你二哥我晓得呢。”吴二大手一挥，“你小子的心思我知道，想……想入帮派，跟着我好好干，保准没问题，嗝~”
“二哥，这件事您别忘了就行，小弟武三先谢过二哥。”
反手把院门带上，小兄弟武三留下吴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东倒西歪。
吴二哼着小曲，又摸进里屋。
左手摸到桌上放着的油灯，右手四处摸索正准备找来火折子。
“嗯？”
骤然之间，脖子被一双大手捏住，手上传来阵阵温热，吴二却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恐惧是最好的醒酒汤。
“哪位好汉？我是东城帮的吴……”
吴二的头和桌面突然激烈碰撞，像武僧敲钟一样，咚咚咚~
头还没碎，桌子先破了一个大洞。
“啊……英雄，英雄饶了我……”
吴二哀嚎着，忍着头上的剧痛双手作揖求饶。
捏住他的正是暗中潜伏的赵至理。
看着手上抖动的吴二像一只鸡雏，赵至理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东城帮的人就这么点骨气？”
故意嘶哑着声音，赵至理继续问道：“你家里的财物全部交出来，敢遗漏一个铜板就卸一条腿，腿不够，就卸手，手卸完，我就给你把脑袋卸了。”
吴二一听知道是取财的，两只手接连指着小小一间屋里的各处地方：灶台下面的罐子、简陋木板床的一只桌角、夜壶的底部。
一番搜寻，摸出合计四五两的碎银子。
“只有这么点！你骗谁呢！”
赵至理拿菜刀抵着吴二的脖子，“继续说，说到我满意为止。”
吴二边哭边摇头：“好汉，我这种人哪里存的下钱，一天赚的都不够喝酒吃菜的，这都是我的以后的彩礼钱啊，就只有这么点。”
赵至理不废话，抓起吴二，按在桌上，手起刀落，给他卸掉一支手。
“你可以继续嘴硬，我看看你的另外一只手能不能保住。”
感受到身体的减负，吴二崩溃大喊：“英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院子外面的破酒坛下面还有二十两，饶了我吧。”
赵至理装作可惜的语气：“何必呢！”
接着又卸掉他的另外一只手，发现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吴二已经疼晕过去，赵至理找来院落里的柴火，堆积在房间内。
他没打算让吴二活着，而且这只是第一个。
把寻来的银子揣入怀中，赵至理点燃堆积在吴二周围的木柴。
火星迅速窜高，映着赵至理面罩下露出的眼眸。
从天黑之后，一路跟踪这几人，直到他们吃饱喝足，分散后，自己才敢下手。
对付这样的普通帮众，依靠自己的炼体中期的实力足矣。
只怕东城帮发现，帮会最令人畏惧的，是它那数千人的势力。
待火势开始吞噬整座房屋，赵至理四下探望，关上院门，离开了吴二的住所。
不远处的一处深巷中，武三望着逐渐窜起的火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看着神秘黑衣人从吴二家里出来，逐渐远去，消失身影。
这才急冲冲跑到吴二家门前。
“吴二哥”，没有人回应，只有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轻轻推开院门，武三快步走进去。
虽然害怕，但是吴二可是他在这高桐县安生立命的根本，今天去欺男霸女的爽快可是人生第一次。
“又有一个，很讲义气嘛。”
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武三慌忙转过身去。
刚才明明远去的黑衣人，正在关上院门，对方背对着自己，仿佛毫不在乎。
武三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毛贼，这里是东城帮的地盘，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马上乖乖离开。”
赵至理转过身来，打量着武三，眼里是体验过杀戮的镇定：“没练过武功，出来玩什么命啊？”
武三一步步后退，赵至理一步步逼近。
火光把院落点缀成天然的戏剧舞台，两人仿佛隔着距离跳着奇怪的舞蹈。
退无可退，感受到身后的炽痛。
武三咬着牙，轰的一声跪下：“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把我当一只猫狗放了吧。”
“不，我只想你，和那个叫吴二的渣滓一起团聚而已。”
‘野熊定影拳’如暴雨梨花般落下。
临走时，武三像一只玩弄坏的玩偶，被赵至理扔进巨大的火堆中。
赵至理摸了摸脸上的面罩，安心地走入房与房之间狭小的黑影中，身后火光照亮半边天空。
又用家里的药膏给他擦拭一下脸庞，还有身上的淤青。
走到屋外，黄沙弥漫，卷起的灰尘打着旋。
“他们往哪边去了？”赵至理低头望着地面，嘴里问两人。
“估计往上河坊那边去，还有一些人家坐在那里。”
“至理，你千万不要冲动，找他们讲道理没用的。”一个邻居看赵至理阴沉着脸，劝道：“东城帮不比米帮，心狠手辣，刚才你父亲一句话没说完，他们就动起手来。”
“我知道了，今天也麻烦二位照顾我爹，改日再登门道谢。”
二位邻居告辞，回到自己家里紧闭房门，只怕东城帮的人待会儿又要从这边过去。
霎那间，往日里热闹的邻里安静下来，被一层无形的罩子罩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至于报官……
在这个官府都不愿关注的地方，报官只会被帮会的人更快地找出来。
天渐渐暗下来，里屋父亲的喘气声时高时低。
等待母亲王慧提着一桶衣物回来后，赵至理像母亲解释原委。
这个苦命女人弓着腰，哭着扑到赵德窗前，家里又响起另一种低沉的压抑着的哭声。
“还是我太弱小了！”赵至理坐在正堂，手摩挲着粗糙的桌子。
等到天完全黑了下来，里屋的哭声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剩下赵至理手指发动发出的“呲呲”声。
远处三五个青年汉子提着大小不一的包裹，摇摇摆摆从门前经过。
东城帮的喽啰们！
一栋栋房屋，像大气不敢喘的怂包。
这帮喽啰招摇着，估计已经忘了这里还躺着一个，被他们无理殴打的人。
刻在骨子里的对弱小的蔑视气息，即使人走远，也回荡在原地，散发着精神的腐臭。
天，彻底暗淡，见不得一丝光。
赵至理对着里屋低声说道：“娘，你先照顾好爹。”
看了一眼东城帮的人离开的方向，继续说道：“我把灯点一下，外面太黑了。”
————————
一阵酒肉贪欢，吴二在小兄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摸到自家的门。
今天跟着帮派在上河坊跑马圈地，捞了不少的油水，威风凛凛。
一把推开院门，空旷的院子里四处散落着酒坛子。
“吴二哥，我就送你到这儿，二哥你早些休息。”
“去吧去吧，你二哥我晓得呢。”吴二大手一挥，“你小子的心思我知道，想……想入帮派，跟着我好好干，保准没问题，嗝~”
“二哥，这件事您别忘了就行，小弟武三先谢过二哥。”
反手把院门带上，小兄弟武三留下吴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东倒西歪。
吴二哼着小曲，又摸进里屋。
左手摸到桌上放着的油灯，右手四处摸索正准备找来火折子。
“嗯？”
骤然之间，脖子被一双大手捏住，手上传来阵阵温热，吴二却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恐惧是最好的醒酒汤。
“哪位好汉？我是东城帮的吴……”
吴二的头和桌面突然激烈碰撞，像武僧敲钟一样，咚咚咚~
头还没碎，桌子先破了一个大洞。
“啊……英雄，英雄饶了我……”
吴二哀嚎着，忍着头上的剧痛双手作揖求饶。
捏住他的正是暗中潜伏的赵至理。
看着手上抖动的吴二像一只鸡雏，赵至理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东城帮的人就这么点骨气？”
故意嘶哑着声音，赵至理继续问道：“你家里的财物全部交出来，敢遗漏一个铜板就卸一条腿，腿不够，就卸手，手卸完，我就给你把脑袋卸了。”
吴二一听知道是取财的，两只手接连指着小小一间屋里的各处地方：灶台下面的罐子、简陋木板床的一只桌角、夜壶的底部。
一番搜寻，摸出合计四五两的碎银子。
“只有这么点！你骗谁呢！”
赵至理拿菜刀抵着吴二的脖子，“继续说，说到我满意为止。”
吴二边哭边摇头：“好汉，我这种人哪里存的下钱，一天赚的都不够喝酒吃菜的，这都是我的以后的彩礼钱啊，就只有这么点。”
赵至理不废话，抓起吴二，按在桌上，手起刀落，给他卸掉一支手。
“你可以继续嘴硬，我看看你的另外一只手能不能保住。”
感受到身体的减负，吴二崩溃大喊：“英雄，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院子外面的破酒坛下面还有二十两，饶了我吧。”
赵至理装作可惜的语气：“何必呢！”
接着又卸掉他的另外一只手，发现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吴二已经疼晕过去，赵至理找来院落里的柴火，堆积在房间内。
他没打算让吴二活着，而且这只是第一个。
把寻来的银子揣入怀中，赵至理点燃堆积在吴二周围的木柴。
火星迅速窜高，映着赵至理面罩下露出的眼眸。
从天黑之后，一路跟踪这几人，直到他们吃饱喝足，分散后，自己才敢下手。
对付这样的普通帮众，依靠自己的炼体中期的实力足矣。
只怕东城帮发现，帮会最令人畏惧的，是它那数千人的势力。
待火势开始吞噬整座房屋，赵至理四下探望，关上院门，离开了吴二的住所。
不远处的一处深巷中，武三望着逐渐窜起的火焰，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看着神秘黑衣人从吴二家里出来，逐渐远去，消失身影。
这才急冲冲跑到吴二家门前。
“吴二哥”，没有人回应，只有劈里啪啦的燃烧声。
轻轻推开院门，武三快步走进去。
虽然害怕，但是吴二可是他在这高桐县安生立命的根本，今天去欺男霸女的爽快可是人生第一次。
“又有一个，很讲义气嘛。”
突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武三慌忙转过身去。
刚才明明远去的黑衣人，正在关上院门，对方背对着自己，仿佛毫不在乎。
武三呵斥道：“你是哪里来的毛贼，这里是东城帮的地盘，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马上乖乖离开。”
赵至理转过身来，打量着武三，眼里是体验过杀戮的镇定：“没练过武功，出来玩什么命啊？”
武三一步步后退，赵至理一步步逼近。
火光把院落点缀成天然的戏剧舞台，两人仿佛隔着距离跳着奇怪的舞蹈。
退无可退，感受到身后的炽痛。
武三咬着牙，轰的一声跪下：“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把我当一只猫狗放了吧。”
“不，我只想你，和那个叫吴二的渣滓一起团聚而已。”
‘野熊定影拳’如暴雨梨花般落下。
临走时，武三像一只玩弄坏的玩偶，被赵至理扔进巨大的火堆中。
赵至理摸了摸脸上的面罩，安心地走入房与房之间狭小的黑影中，身后火光照亮半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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