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地下教室
芳草堂，暗室内。
陈虎呜呜的悲咽声伴随着烛花的跳动。
周芸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安道权在暗室的门后来回踱步，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根一根扯下胡须。
一道脚步声传过来，周芸站起身来，见暗室外来了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铁针倒立似的头发立在头顶，脸颊两侧下垂，带有微微的淡红色。
“你们惹出来的好事，看看吧，现在外面全部戒严，这芳草堂连大门也不敢开，高桐县官府已经贴出告示，所有人不得外出，需要挨家挨户搜查。”进来的汉子，不客气的地斥责起三人。
“这是为了圣教的尊严，你当然可以躲在这里，别忘了是谁命令我们到这里来的。”周芸和他对峙着，说道。
汉子望向陈虎，狞笑道：“陈虎，你听听，就因为周芸这个蠢货，你兄弟陈豹死了，死在这高桐县的街上，你难道不找她报仇，还给她当狗？”
陈虎仍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
安道权上前来，一把按住汉子，两人眼光对视，互不相让。
安道权说道：“巴赫特鲁，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别让官兵找到这儿来，才是关键，我们几人的安危事小，要是误了大事那就功亏一篑了。”
巴赫特鲁冷哼一声，撇了周芸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想不通，圣教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你们这帮幽州人，除了一事无成，我真是想不通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
周芸不说话，小小的暗室里火药味十足。
“够了，巴赫特鲁，今天风头一过，我们三人之后再也不会让你做任何事，不过现在，先躲过官兵的搜查才是目的。”安道权提醒道。
巴赫特鲁耸着鼻子说道：“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等官兵一走，我会把你们叫上去的……但是你们给我记住，草原上的弟兄，今天为了你们的破事，已经有足足十位死去，这些都是我们最健壮的勇士。”
说完，他转身，铁塔一样的影子慢慢走远，走到暗室通向地面尽头处。
巴赫特鲁的身影又传来：“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再借着圣教的名头去做任何事情。”
暗室的门缓缓关上，暗室里又恢复安静。
周芸坐在地上，她已经懒得去找哪里是板凳，直接蹲坐在墙角。
安道权上来拍拍她，又去安慰陈虎。
陈虎摆摆手，示意他别靠近自己，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墙角的周芸，又蓄满泪水，从眼角溢出。
芳草堂，后院。
巴赫特鲁招来两个伙计，都是圣教在幽州的信徒，隶属于他，安全可靠。
“那批圣教的卫士训练得怎么样？今天可能需要带着他们转移。”
一名下属回答道：“大人，已经对他们进行了教义的讲诵，只等服下圣药，便能成为圣教最忠诚的卫士。”
巴赫特鲁道：“带我去看看效果，这件事必须再三小心，这次是新研究的圣药，不比圣教在幽州这边用来招募普通信徒的圣药，服用之后神智不清，只能带回去当苦力……我们这次的目标可是要让他们能够媲美炼体中期的武者。”
下属领路，打开后院的一间房屋，屋内摆设着许多的床铺，还是不少的杂物堆积在一起，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下属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床边，扭动床头柜，只见一道小门的轮廓从墙上浮现。
巴赫特鲁单手推开墙上的小门，露出黑黢黢的下行阶梯。
一名下属陪着巴赫特鲁下去，另外一名从外面关上门，走出后院，回到芳草堂的大堂，坐在柜台上，望着小人书。
此时大门已经关闭，街上静悄悄的。
在后院的地下，倒是一番吵闹的景象。
夹杂着不少的外地口音，许多交谈声在这处凿开的地下洞穴里回荡。
巴赫特鲁进来的时候，所有声音像火一样，一下被浇灭。
所有被关在地下的人都停止交谈，乖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啊，不是很能说吗？来个人给本圣使说一段！”
巴赫特鲁顶着肚子，走到一个外乡人面前，微曲着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起来说一下吧！”
“圣使大人，小的没有……”外乡人操着南边的口音辩解道，语气充满一种担忧。
“先抓住桌子，死死抓住，我不叫松手你就别动。”巴赫特鲁打断外乡人的话，眼睛不看他，吩咐道。
外乡人伸出两只手，上下抓住桌面，巴赫特鲁目光匆匆瞥过。
突然反手一掌，外乡人连人带桌飞出去，砸到一片人。
“哈哈哈，真是弱小！”巴赫特鲁笑得喘气，发出咳嗽声，止不住，下属忙着给他捶背。
坐在后排的两人，身上遍体鳞伤，遮身的衣物破破烂烂，一个人面容清秀，体高而瘦，一个则恰恰相反，壮而矮，眼睛被挤成一条缝。
正是之前和赵至理经历过生死的李晓飞和王肥。
两人眼神交汇，看出对方心里的担忧。
原本只是被骗进来买些药材的，结果一进后院就被一群武者团团围住，即使两人都是炼体中期的，最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被捆绑起来关在地下。
巴赫特鲁继续在前排找人狠狠地殴打，没人敢还手，默默忍受着。
之前被捉来一名武者，看着只有两三名伙计看守他们，振臂高呼，领着众人冲上地面，后面被巴赫特鲁突袭，当场从腰部折断，又从人群里抓住跳脱的人施以酷刑，便无人再敢生事。
打倒一片，巴赫特鲁又叫另外一片站起来，命令从头到尾背诵一遍教义。
李晓飞和王肥跟着众人站起来，有人起了个头，其余人开始齐声朗诵起来。
巴赫特鲁缓步走过，走到每一个人面前，盯着嘴型，又侧着耳朵听声音。
被盯上的人一紧张，忘词，巴赫特鲁见状轻轻挥挥手，身后的伙计冲上来，恼羞成怒的按到地上打一顿。
“你昨晚不是已经会背了吗？又忘了是吧？”恨铁不成钢的伙计手脚并用，打得地上的人哀嚎。
巴赫特鲁继续走，听着众人的齐诵声，宛如仙乐。
听到剩下的人都背得声情并茂，巴赫特鲁吩咐道：“先喂给这些人圣药，之后的事等我回来再处置。”
才说完，石门轰地打开，一道人影冲下来，是守在柜台前的伙计。
他惊慌失措地说道：“圣使大人，官兵搜到这条街上来了，你快出去看看。”
巴赫特鲁转过头问道：“到哪家店了，这么速度如此之快？”
“大人”，刚下来的伙计脸色微微发白，话说得一顿一顿的，“直接朝，朝咱们这边来的。”
巴赫特鲁听罢，风似的冲上去，被囚禁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过去，翘首看着门洞关上。
守在下面的伙计呵斥说：“滚远些，回到自己座位上，不想死的就乖乖听话。”
众人不敢忤逆，乖巧有好奇地回到座位上。
伙计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些小瓶子，崭新的瓷器瓶，像宝贝一样放到桌上。
陈虎呜呜的悲咽声伴随着烛花的跳动。
周芸脸色苍白的坐在一旁，安道权在暗室的门后来回踱步，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一根一根扯下胡须。
一道脚步声传过来，周芸站起身来，见暗室外来了一个铁塔一样的汉子，铁针倒立似的头发立在头顶，脸颊两侧下垂，带有微微的淡红色。
“你们惹出来的好事，看看吧，现在外面全部戒严，这芳草堂连大门也不敢开，高桐县官府已经贴出告示，所有人不得外出，需要挨家挨户搜查。”进来的汉子，不客气的地斥责起三人。
“这是为了圣教的尊严，你当然可以躲在这里，别忘了是谁命令我们到这里来的。”周芸和他对峙着，说道。
汉子望向陈虎，狞笑道：“陈虎，你听听，就因为周芸这个蠢货，你兄弟陈豹死了，死在这高桐县的街上，你难道不找她报仇，还给她当狗？”
陈虎仍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
安道权上前来，一把按住汉子，两人眼光对视，互不相让。
安道权说道：“巴赫特鲁，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别让官兵找到这儿来，才是关键，我们几人的安危事小，要是误了大事那就功亏一篑了。”
巴赫特鲁冷哼一声，撇了周芸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想不通，圣教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你们这帮幽州人，除了一事无成，我真是想不通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
周芸不说话，小小的暗室里火药味十足。
“够了，巴赫特鲁，今天风头一过，我们三人之后再也不会让你做任何事，不过现在，先躲过官兵的搜查才是目的。”安道权提醒道。
巴赫特鲁耸着鼻子说道：“你们就安心待在这里，等官兵一走，我会把你们叫上去的……但是你们给我记住，草原上的弟兄，今天为了你们的破事，已经有足足十位死去，这些都是我们最健壮的勇士。”
说完，他转身，铁塔一样的影子慢慢走远，走到暗室通向地面尽头处。
巴赫特鲁的身影又传来：“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再借着圣教的名头去做任何事情。”
暗室的门缓缓关上，暗室里又恢复安静。
周芸坐在地上，她已经懒得去找哪里是板凳，直接蹲坐在墙角。
安道权上来拍拍她，又去安慰陈虎。
陈虎摆摆手，示意他别靠近自己，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墙角的周芸，又蓄满泪水，从眼角溢出。
芳草堂，后院。
巴赫特鲁招来两个伙计，都是圣教在幽州的信徒，隶属于他，安全可靠。
“那批圣教的卫士训练得怎么样？今天可能需要带着他们转移。”
一名下属回答道：“大人，已经对他们进行了教义的讲诵，只等服下圣药，便能成为圣教最忠诚的卫士。”
巴赫特鲁道：“带我去看看效果，这件事必须再三小心，这次是新研究的圣药，不比圣教在幽州这边用来招募普通信徒的圣药，服用之后神智不清，只能带回去当苦力……我们这次的目标可是要让他们能够媲美炼体中期的武者。”
下属领路，打开后院的一间房屋，屋内摆设着许多的床铺，还是不少的杂物堆积在一起，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下属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床边，扭动床头柜，只见一道小门的轮廓从墙上浮现。
巴赫特鲁单手推开墙上的小门，露出黑黢黢的下行阶梯。
一名下属陪着巴赫特鲁下去，另外一名从外面关上门，走出后院，回到芳草堂的大堂，坐在柜台上，望着小人书。
此时大门已经关闭，街上静悄悄的。
在后院的地下，倒是一番吵闹的景象。
夹杂着不少的外地口音，许多交谈声在这处凿开的地下洞穴里回荡。
巴赫特鲁进来的时候，所有声音像火一样，一下被浇灭。
所有被关在地下的人都停止交谈，乖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啊，不是很能说吗？来个人给本圣使说一段！”
巴赫特鲁顶着肚子，走到一个外乡人面前，微曲着手指敲击着桌面。
“你起来说一下吧！”
“圣使大人，小的没有……”外乡人操着南边的口音辩解道，语气充满一种担忧。
“先抓住桌子，死死抓住，我不叫松手你就别动。”巴赫特鲁打断外乡人的话，眼睛不看他，吩咐道。
外乡人伸出两只手，上下抓住桌面，巴赫特鲁目光匆匆瞥过。
突然反手一掌，外乡人连人带桌飞出去，砸到一片人。
“哈哈哈，真是弱小！”巴赫特鲁笑得喘气，发出咳嗽声，止不住，下属忙着给他捶背。
坐在后排的两人，身上遍体鳞伤，遮身的衣物破破烂烂，一个人面容清秀，体高而瘦，一个则恰恰相反，壮而矮，眼睛被挤成一条缝。
正是之前和赵至理经历过生死的李晓飞和王肥。
两人眼神交汇，看出对方心里的担忧。
原本只是被骗进来买些药材的，结果一进后院就被一群武者团团围住，即使两人都是炼体中期的，最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被捆绑起来关在地下。
巴赫特鲁继续在前排找人狠狠地殴打，没人敢还手，默默忍受着。
之前被捉来一名武者，看着只有两三名伙计看守他们，振臂高呼，领着众人冲上地面，后面被巴赫特鲁突袭，当场从腰部折断，又从人群里抓住跳脱的人施以酷刑，便无人再敢生事。
打倒一片，巴赫特鲁又叫另外一片站起来，命令从头到尾背诵一遍教义。
李晓飞和王肥跟着众人站起来，有人起了个头，其余人开始齐声朗诵起来。
巴赫特鲁缓步走过，走到每一个人面前，盯着嘴型，又侧着耳朵听声音。
被盯上的人一紧张，忘词，巴赫特鲁见状轻轻挥挥手，身后的伙计冲上来，恼羞成怒的按到地上打一顿。
“你昨晚不是已经会背了吗？又忘了是吧？”恨铁不成钢的伙计手脚并用，打得地上的人哀嚎。
巴赫特鲁继续走，听着众人的齐诵声，宛如仙乐。
听到剩下的人都背得声情并茂，巴赫特鲁吩咐道：“先喂给这些人圣药，之后的事等我回来再处置。”
才说完，石门轰地打开，一道人影冲下来，是守在柜台前的伙计。
他惊慌失措地说道：“圣使大人，官兵搜到这条街上来了，你快出去看看。”
巴赫特鲁转过头问道：“到哪家店了，这么速度如此之快？”
“大人”，刚下来的伙计脸色微微发白，话说得一顿一顿的，“直接朝，朝咱们这边来的。”
巴赫特鲁听罢，风似的冲上去，被囚禁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跟着过去，翘首看着门洞关上。
守在下面的伙计呵斥说：“滚远些，回到自己座位上，不想死的就乖乖听话。”
众人不敢忤逆，乖巧有好奇地回到座位上。
伙计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些小瓶子，崭新的瓷器瓶，像宝贝一样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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