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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丧礼

    魏婉清一边做了出城的打算,一边又想到这么远的路程,真应该从家里牵上一匹马才行,“欸哟!真是猪脑子,只管负气,根本都没想到后路。”

    此时天气刚刚放亮,半伦红日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射红了整座洛阳城,就像夜幕下的红牡丹,甚是奢华富贵。

    面对这样的景致,魏婉清的情绪也稍微平复了些,这才好好看看这座古城,这些在穿越之前都是魏婉清渴求而求不得的东西。

    如今负气离家出走,却是失误之极,也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想。

    刚走过了魏府东大门,她发现了一处开阔又荒僻的院子,这里长满杂草,看样子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魏婉清瞬间有了主意。

    “不然先在这里看看美景再做打算吧!”

    魏婉清一个飞身,爬上了写作砖瓦房顶上,而这座房子侧面还有一个二层的耳房,她便再上一层楼。

    站在楼顶上,向下俯瞰,整座洛阳城尽收眼底。

    “好美啊……”是啊,她从前只是听说过东汉古都洛阳是一座绝美的城市,只是没想到如今亲临其境,那种大气磅礴的恢宏绝对让你心旷神怡,也足够让你将烦恼抛之脑后。

    站在这间耳房上向西望去,却原来不止整座洛阳城尽收眼底,就连整个魏府都如踏在脚下一般。

    要说魏婉清在穿越之前有轻微的远视眼,经常在宿舍里看向对面的教学楼,还曾经给闺蜜当过情报员,把她看到的关于闺蜜喜欢的男孩子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和谁说话和谁在一起,人送外号“行走的望远镜”。

    而这个视角,她能够看清魏府里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魏良正在院子的马棚,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诶?他不在父亲身边,牵马是要出去做什么呢?那么父亲出事了?”

    魏婉清想到父亲可能出事了,瞬间焦急起来,想想自己真不该说那些忤逆的话。

    再看魏良焦急地牵着马出去了,骑上马又不停地向前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他在找谁呢?”魏婉清实在弄不清,便只好继续观察。

    魏良出了魏府,径直向东,一直奔到城门口,张望了一阵,什么人都没见到,就在原地不停地跺脚,看样子很着急。

    或许他没有找到想要见的人,便又垂头丧气地骑着马回了魏府。

    “难道魏良是在找我吗?”魏婉清想到了这里,但又觉得不大可信,只好不去猜测,继续观察魏府。

    此时太远跳出了地平线,魏府的祭奠棚也设搭好了,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也都收到了通知,纷纷前来吊唁。

    “王府,窦府,梁府,曹府等洛阳城的权贵豪门陆续去了!看来父亲的威望还挺大的嘛,夫人去世竟来了这么多豪门。梁府出来的人难道就是梁商吗?已经那么大的年龄了,看着头发都是银白色了,还在官场贪恋只手遮天的权势,也不嫌累吗?”魏婉清看着这些人,嘟囔个没完。

    “不对啊,梁府是第一个上门吊唁的,可按照官职等级,父亲区区一个河南尹远远够不到大将军的,父亲什么时候搭上梁家这条船了呢?”这一个一个的问题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不仅麻烦,还透着危险。

    魏婉清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难不成整个洛阳城都听到了事关“圣女”传言了吗?他们是去吊唁了,还是去找“圣女”了呢?

    她还依稀记得自己娘亲去世的时候,整个魏府都没有几个人知道,只用一个时辰就掩埋了娘亲的尸体,如今大夫人去世都如此的风光,不免有些伤感,但也有很多蹊跷。

    魏婉清有些累了,她趴在房顶上准备继续观看谢谢堂而皇之的人类。

    梁商进了魏府,魏绕与之相对,拱手一拜后,将梁商等人迎进了待客厅。

    而梁商身后紧跟着十来个官兵,各个挎着剑,似乎随时准备战斗,魏婉清看到他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大的官威,知道的是去吊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抓人呢!抓人?”

    魏婉清终于想到了这一层。

    “会不会是借着吊唁的油头去抓我了?”她的猜想越来越贴近事实,心也跟着咕咚咕咚地跳个不停。

    “会不得父亲会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火,明知道我已经尽力,却又故意激怒我让我离家出走,原来父亲早已经算到了梁商会去找魏家的麻烦,那么,魏良骑马出去找人很可能是知道我没有骑马,所以亲自给我送马去了吗?父亲啊父亲,您这是何必呢!”

    魏婉清猜出了父亲的用意,也深知梁商的危险,既然他已经进了家门去找人,就说明梁商杀她之心一刻也没有放下,那么,以后得魏府还如何在这洛阳城存在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她想回去,总这样躲躲藏藏什么时候才是头,何况张灼还是死于梁府。

    魏婉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隐隐觉得丈夫张灼的死或许也与她身上的这个传言有关。

    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呢,如若回去,势必被他捉去,那父亲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可如若不回去,梁商必不会善罢甘休。

    魏婉清一直是一个鬼主意非常多的人,可偏偏此时此刻自己没了主意,身旁就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犹犹豫豫的她暂时没有任何办法,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趴在房顶上继续观察着一切。

    又过了一刻钟,丧礼开始了,各位达官贵人纷纷落了座,大哥魏培笙抗蕃领路,一路哭一路跪。

    东汉时期实行察举制,父亲的官职不能袭承,但在以孝治国的汉天下十分看中孝道,所以这次的丧礼,大哥魏培笙必须表现十足,才能被朝中荐大夫举荐,这也是魏培笙唯一的通道。

    或许魏饶的这一个做法一举多得吧,不仅保全了魏婉清的性命,又能保证丧礼的顺利进行,让魏培笙在人前留下孝道的名声。

    魏婉清想明白了这一切,终于踏下心来,她不能破坏父亲精心布下的局,更不能拿自己的性命涉险。

    或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虎狼窝,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从头做人!

    她缓缓爬下房顶,身体犹如被人抽了筋骨,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这几天折腾的有些疲累的魏婉清有些感冒,倒在了这处荒僻的院子,不知何时失去了意识。

    “他奶奶腿儿的,今天中了什么邪了,怎么如此晦气!”一伙蒙面贼人一边跑一边骂咧咧地逃进了这处荒僻院子。

    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魏婉清突觉不妙,她知道这些高高的野草正好隐藏她,所以一动不动,也只默默祈祷这些人不要发现她才好。

    “大哥,要不然你领着兄弟们杀进去,曹家主事人都去魏府凭吊了,就那几个家丁也成不了什么。”

    “不行!我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我们的人数不多了,再行动,我必须保证你们毫发无损才行!”

    “诶!那你说咋办大哥,我们都听你的!”

    “是,我们都听你的!”

    听着这一伙人,魏婉清大致猜测应该有十来个,并且也是一伙亡命徒,看样子还要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口中的曹家是谁家呢?难道是洛阳城廷蔚府曹定国的府邸吗?

    魏婉清猜测着,面对如此野蛮的贼人,她真的不敢动也不能动,此时的手臂已经麻了,身上还无半点力气,如果这时候被发现,那就真的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