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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咆哮审判署

    2025年4月,浅海市,观海花园小区。

    凌晨五点,天还未亮,四周静极,只有小区里的地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着周围刚刚发出嫩绿的草叶。

    “额~”

    吴承浩烦燥地从床上坐起身,两手插进头发里,使劲揉搓一阵。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最近睡眠时间越来越少了!”

    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小闹钟和旁边的一瓶“褪黑素”。

    吴承浩叹口气,“算了,还是不吃了,起床吧!”

    镜前的吴承浩,皮肤白晰,略显青瘦,一米八的个头,不到一百四十斤,但双目有神,又哪有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的萎靡样子!

    身体还只有19岁,每天睡眠却只有两三个小时。

    提前进入老年期了,属于是!

    说来也怪,大半个月以来,吴承浩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从最初的七八小时,直到最近两天的两三小时,但每天却依然精力十足!

    这让吴承浩有点害怕了!

    请了假匆匆跑到医院,一通检查下来,一切指标正常,医生给开了瓶“褪黑素”就把他打发了!

    吃了几天药后,吴承浩崩溃地发现,医生开的药只是让他尽快入睡,但对睡眠时长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吴承浩渐渐养成了早起晨练的“好习惯”。

    小区门口就是公园。

    每天天麻麻亮,吴承浩便来到公园里开始锻炼,这让一众大爷大妈们对他刮目相看。

    “小伙子,像你这个年纪还喜欢晨练的可不多,一日之际在于晨,有前途!”

    吴承浩苦笑一声,继续跑圈!

    七点钟!

    吴承浩提着油条豆浆推开家门,“爷爷,我买好早餐了!”

    “唔~”房间内传出爷爷吴青筠含糊应答。

    吴承浩叹口气,随便吃几口,重新走回房间。

    刚进房间,手机响了,吴承浩接起来一看,是父母的同事,李祟年李教授打来的。

    “小浩,上午九点开庭,八点二十我开车来接你!”

    “嗯~”吴承浩脸上划过一丝阴霾,挂断电话。

    李祟年是吴承浩父母生前在浅海市中新生命科学研究院的同事兼好友。

    三个月前,吴承浩的父母在一次下班归家途中遭歹徒残忍杀害,这段时间一直是李祟年在警方那边跑前跑后联系,警方终于在一月前抓住凶手,今天是庭审的日子。

    就在吴承浩靠在书桌前神识几近迷离之际,突然一声汽车喇叭声将他惊醒。

    是李教授那辆老式越野车!

    李祟年是中新国少有的顶尖生命科学专家,就职的中新生命科学研究院也是国家直属的机构,年薪几百万,但他本人却似乎对这些物质类的东西少有兴趣,穿着普通,甚至连开的车都是所里十几年前给他配的老式越野车。

    车里一时陷入沉寂,李祟年随手打开车载收音机。

    时局动荡,各国政府不是在辟谣,就是在忙于拉拢周边国家结盟,世界好像陷入一团糟。

    然而看看外面明媚的阳光,和路上安逸行走的人,这些不安似乎仅存在于新闻媒体中,与现实世界毫无关联。

    这时,吴承浩口袋里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啊哒”。

    “啊哒”本名李振达,是吴承浩的发小,两人后来同时考入浅海大学,李振达是个妥妥的乐天派,给人的感觉就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愁,再加上白胖的体形,嘴也甜,未等说话,眉毛先弯了下来,很讨人喜欢,就像动漫里的功夫浣熊。

    而吴承浩的性格却与李振达截然相反,人有些“闷”,属于你来招惹我,我不吱声,但惹恼了就给你一刀的人,李承浩说这叫“内秀”,而李振达叫他“闷骚”。

    “耗子,一会上课帮我点个名,我要帮我的小仙女修电脑!”

    李祟年在旁边,吴承浩有所顾忌,“我一会要去开庭,你自己想办法,一周修三回电脑了,注意身体吧!”

    上午八点五十分。

    两人在法院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第一审判厅。

    吴承浩推开审判厅的大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足能容纳五六十人的旁听席上坐满了人,众人正在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听到门响纷纷抬起头。

    在坐人中看样子有媒体的人,约占半数,还有一小部分看穿戴和长相就知道并非中新国人,再者就是各界有头脸的人。

    吴承浩随即释然,自己父母与李祟年俱是生命科学研究领域内首屈一指的人物,他们此次出事,引起的轰动着实不小,出于社会责任方面,此次法院还是应各界的要求,决定对此案进行公开审理。

    李祟年在中新国生命科学领域地位超然,又是院长,进门后早有研究院里几人让出两个位置,李祟年点点头,引着吴承浩入坐。

    须臾,三名法官从偏门中走出,手里各拿了一叠材料,待坐定后朗声道,“肃静,今天本法庭公开审理吴佳诚、张婷夫妇遇害一案,下面请公诉人、被告及律师上庭!”

    李祟年冲吴承浩点点头,吴承浩起身走过去在公诉人律师旁边坐了下来,抬头向偏门看去。

    门开处,两个全副武装的法警押了一个看面相二十五六岁的男子进来,男子手脚上俱都绑着镣铐,步子迈不大,每迈一步都带起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

    令吴承浩感到意外和气愤的是,凶手并未像其它罪犯一样表现出任何认罪模样,反而自进来起就昂着头,双目炯炯有神地向场中环视,目光迅速在每个人脸上扫过,似乎是在找一个他认识的人,最后他将目光定格在吴承浩脸上,嘴角微微上扬。

    又哪有普通罪犯那种经过连番审训后的萎靡不振模样?

    分明是在挑衅!

    这一举动,一下点燃了吴承浩心中的怒火,吴承浩腾地一下从坐位上站起就要冲过去拿拳头招呼他。

    幸好旁边的律师眼疾手快,一下把吴承浩给按住了。

    “肃静~”主审法官并未看到凶犯的表情,见到吴承浩的反应,也吃了一惊,好在法官也算是对吴承浩手下留情了,不然就凭这个,也足以把吴承浩给赶出法庭。

    好在,自此之后凶手再无什么特异表现,一直低着头,恢复了一个杀人犯该有的认罪伏法样子。

    其实这本该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审理,证据充分,凶犯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也毫无疑义,看那副痛快的样子,好像就是在等这一天。

    不过在公诉人出示凶犯的杀人证据时,还是引起了现场一阵轰动。

    证据是一段录像,从角度看,应该是位于凶案现场大概三十米左右一个道路监控留下的。

    事情发生在一座大桥上,吴佳诚、张婷夫妇驾驶的一辆小轿车在桥面上被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直接撞得车前瘪成了一个面包,好在,夫妇二人开的车质量相当不错,虽说车子受创不小,但两人貌似都没有受什么重伤,在车内互相查看对方身体情况。

    约摸一分钟后,吴佳诚首先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这时卡车司机也下来了,看脚步有些踉跄,竟像是他受的伤比吴佳诚还要重一些。

    吴佳诚在司机前方三四米左右的位置站定了,因为录像并没有声音,所以并不知道吴佳诚对司机说的是什么。

    司机却并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

    吴佳诚意识到不妙时,司机已一下跃起,一脚踢在他胸口处。

    与父亲吴青筠这个老兵不同,吴佳诚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弱书生,瘦高身材,还戴了一副高度近视眼镜。

    吴佳诚被踢地翻了个跟头,眼镜也掉落在地,这时车内的张婷惊慌地跑下车,将倒地的吴佳诚护在身下,回头冲司机大声说着什么。

    吴承浩最近一段日子以来,不停地以各种方法来麻痹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再去想父母亲的死,然而此时面对父母亲生前的这段录像,他内心压抑许久的火苗再一次燃烧起来,双眼血红,拳头握的紧紧地,连指甲也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录像中,司机并未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吴佳诚夫妇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上前一把抓住张婷头发,狠狠向汽车上撞去。

    仅仅过去不到一分钟,吴佳诚、张婷二人看样子是都晕过去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疯狂的司机却并未停下行凶的步伐,他两手各抓住夫妇二人的衣领,直接将二人拖到桥边,从桥上扔了下去,然后摇摇晃晃顺路向桥下走去,直到走出摄像头的范围。

    录像结束,现场一片沉默!

    “被告人律师对以上事实是否有疑义?”主审法官咳嗽一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没有!”被告律师回答的干脆利落,引得旁听席上又是一阵议论。

    一般而言,像这种事实清楚,再加上又是整个中新国高层都非常重视的案件,到这一步,就是走走过场,最后判个死刑,以平民愤。

    这种被告还谈什么人权,官方随便派个律师,这事也就过去了。

    然而被告律师却在法院宣布庭审日期的前一天下午,横插一脚,免费为被告进行辩护。

    并且这个律师还是浅海市律师界的才骏,赵刚。

    赵刚,35岁,毕业于中新政法大学,大二就拿到了律师资格证,还未毕业就被被浅海最大的志诚律师事务所高薪挖走。

    赵刚也没辜负了律所的栽培,仅用五年时间就已成长为律所的金牌律师,后两年,赵刚离开律所单干,仅过去三年,自己的众诚律所就已经成长为浅海市内唯一可以与志诚相抗衡的律所。

    只不过赵刚走的这一步,却是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为一个杀人凶手作辩护,而且还是这样毫无悬念的大案。

    他想出名想疯了不成?

    法院虽不解,但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赵刚提出的援助请求在法律上毫无漏洞。

    主审法官在问赵刚有无疑义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鼓的,虽说证据确凿,但面对的可是整个中新国律师界的翘楚赵刚,而赵刚在这个案件上横插一脚,多少会为整个案件的审理带来一些不确定性。

    对这个案件,上头有明确指示的,如无特殊情况,一定要顶格重判,凶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台下可是有十几个重要媒体的人在看着呢!

    主审法官手心里捏了把汗,却没想到赵刚竟然干脆利落地回答了个“没有”?

    赵刚是来作秀的吗?!

    管他呢,快速结了案,自己也能松口气了,上面和公众给到的压力都太大了。

    “被告田继才,你有什么好说的吗?”主审法官头转向被告。

    “回法官的话,被告因为受到强烈刺激,对案发当天的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我咨询过相关的心理学专家,部分人会在发生一些自己不愿回忆的事情时,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也是人类大脑的应激性反应!”赵刚抢过话头,拿起一叠资料,缓慢走到主审法官面前,小心地递上去。

    随后赵刚边往回走边道,“这些资料都是我从心理研究所得到的,并且心理研究所的赵所长也参与过对被告的审理过程,这些材料上有他的亲笔签名,田继才不属于精神疾病!”

    此言一出,旁听席上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从来都是律师为自己的当事人辩护无罪的,但看眼下的情势,赵刚却是在火上浇油,好像生怕法官错判田继才无罪。

    “肃静~”主审法官木锤重重一敲,这些他是清楚的,田继才是在一个汽车旅馆被抓,被抓过程没有丝毫反抗,他似乎是在等待这一天的到来,被抓后冯继才也相当配合,但对案发当日的情形却是毫无半点记忆,这让检方很是头疼。

    无奈之下检方请来心理研究所的赵院长参与了审理过程,经过赵院长与田继才的一番对话,最终确定田继才没有精神方面的障碍,赵所长最终下的结论和刚刚赵刚所说如出一辙,不然田继才只会最终被判入精神病院强行治疗。

    “公诉人有没有补充?”主审法官松了一口气,头转向原告席。

    “回法官,我没有补充,请求法官判被告田继才杀人罪名成立!”公诉法官说完,头转向旁边的吴承浩,小声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公诉人律师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吴承浩说几句心里话,无非是痛失父母后的艰辛之类的,以此来搏得公众的同情,吸引公众的注意力,给法官一些压力,让法官重判。

    此时的吴承浩,心里那团火已经被彻底点燃,双眼血红,指甲已经把掌心刺破了,渗出了丝丝血迹,浑身微微发着抖,嘴里一字一顿道,“我-请-求-法-官,让-我-来-执-行-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