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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卡拉诺斯

    玛丽亚惊醒了,双手颤抖。博格特·阿兰庄园的女王套房是。。。茂盛的她的房间比她在库纳的私人房间大得多。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华丽地毯,高高的窗户上挂着李子色的窗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山脉景色,尽管玛丽亚知道这是一种幻觉:博格特·阿兰庄园位于努雷姆瓦克的中心,远离自然。

    她向外望去,看到了各种家具和天花板上以及木镶板地板附近的精致皇冠饰条,只觉得很恶心。

    这感觉就像常客们认为巅峰实践者——或者说上升者——可能会生活在奢侈的圈中,周围只有最昂贵的家具。。。

    玛丽亚闭上眼睛,在枕头上翻了个身,双手捂在背后。她想象着自己在库纳的房间:斯巴达式的,有一张床、梳妆台和其他几件家具。地面是红色硬化粘土,与卧室和整个宫殿的墙壁相匹配。她一直在房间中央放着一块地毯,但它更感伤,而不是值钱:她的前任和父母塞扎库因在她成为一名巅峰修行者并领导国家进入革命之前,曾在自己简陋的住宅中使用过它。这是一种简单的编织方法,尽管它经久耐用,直到今天。

    她的眼皮抬起,视线消失了。此时此刻,我的房间可能只存在于我的脑海中,她痛苦地沉思着。如果不是在上升阿里抵达的那天被摧毁,它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剥离。任何一位最终的从业者都会满怀信心地说,无论玛丽亚走到哪里,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断绝与命运的一切联系,她很可能不会回来。

    玛丽亚看到卡拉诺斯走近,他的箭慢慢地穿过庄园的走廊。该起床了。时间还早,但上升者几乎没有睡觉——他声称自己不需要睡觉。她从床上醒来,快速地做了一系列伸展运动,然后穿上一件简单的衣服,打开了门。卡拉诺斯在走廊里等着,靠在墙上,双臂交叉在胸前。他向她点头。

    “早上好,玛丽亚,”他开始说,脸上露出坚忍的表情。他平静的表情严肃,难以接近,但玛丽亚已经习惯了她巅峰时期的从业者和将军们的类似表情。这使她比上升星座总是欢快而温暖的时候更舒服。

    “早上好,卡拉诺斯,”她回答,礼貌地低下头。“你有消息吗?”

    上升者向空荡荡的走廊做了个手势。“跟我走。”

    玛丽亚跟着他穿过卡拉诺斯派拥有的私人庄园的大厅。里面还有其他一些上升者,但大多数人都躲在自己的私人房间里。卡拉诺斯领着她穿过一个中央中庭,来到一个阳台上,俯瞰着努雷姆瓦克。庄园坐落在陡峭的高地上,几乎是悬崖上;像许多其他上升的住宅一样,它被从城市的下游移除。从玛丽亚的有利位置,她可以看到人们像蚂蚁一样四处走动,几乎看不见。

    卡拉诺斯俯身在阳台边上,深吸了一口气。“我找到杜奈了。”

    玛丽亚眨了眨眼,惊呆了。“信息经纪人……”

    卡拉诺斯摇了摇头。“他们没有收到关于他的活动的任何报告;相反,他去找了他们。”

    玛丽亚感到他的箭越来越近了,但她的精准度在纽伦瓦克的范围内受到了阻碍,该市的保护措施阻碍了她的练习。她向前走去,眼睛盯着下面的人,试图看不到杜奈的箭在哪里终止。

    “你是说他在纽伦瓦克?”她问道。

    “是的。”

    玛丽亚甚至没有想过杜奈是如何来到纽伦瓦克的。也许他找到了向导,或者只是幸运地旅行了。她太习惯于他不顾期望,甚至都不会感到惊讶。“你现在相信我了吗?”她问道,重新引发了一场旧的讨论。

    上升者眯起了眼睛。“如果我没有,我就是个傻瓜。你说得对,他没有疯。”

    “不,他不是。既然你亲眼所见,这会如何改变你的计划?”

    卡拉诺斯向后仰着身子,头朝着天空,眼睛盯着盘绕的粉红色带子,这条带子是这架飞机的太阳,它的光芒把这座城市笼罩在黎明的阴影中。他的声音很细,很紧张。“想恨一个人很容易。但恨一个人的无知是不对的。”上升者冷冷地笑了。“谢天谢地,你们两个,我比这更好。”

    玛丽亚不相信他的保证。这并不是说卡拉诺斯无法感受到仇恨——她知道他讨厌她——而是因为他克制自己不去做暴力冲动的事。它几乎病入膏肓,把他那可恨的痴迷对象关得紧紧的,就像一种受虐折磨。

    “你这么说是为了我自己和杜奈……但我们对艾莉也有同样的感受,”玛丽亚轻声回答,她知道自己需要谨慎地选择措辞。“你说她认为我们的世界注定要灭亡,唯一能阻止它终结的方法就是摧毁无限循环。我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尽管如此,如果她试图与我们交谈,让我们理解,我想事情可能会有所不同。”

    卡拉诺斯朝她瞥了一眼,嘴唇向下卷曲。“我们已经详细讨论了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

    玛丽亚使自己的脸尽可能地冷漠。“既然你看到他没有反复无常,你还打算把他关起来吗?”

    “没有。”

    玛丽亚点点头。谈到杜奈的命运,她感到特别空虚,与外界隔绝。

    “他给你造成的痛苦几乎和我一样多,”卡拉诺斯继续说。“你本来可以让我一开始就杀了他。”

    几乎一样痛?玛丽亚怀疑这是可能的,但她知道最好不要与反复无常的上升者争论。他就像一座沉睡的火山:他冷漠的外表隐藏着炽热、狂热的激情。玛丽亚还没有看到他爆发,但她看到他靠近了。他眼中的杀戮意图,他在场的压力。。。如果他失去控制,她知道这将意味着她的末日。

    玛丽亚清了清嗓子。“当你接近我时,你……不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卡拉诺斯基本上绑架了她,迫使她找到了杜奈,上升者的眼睛红红的,狂躁的。“我当时不明白你的意图。”老实说,还是不要。玛丽亚知道卡拉诺斯和艾莉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事,但卡拉诺斯守口如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很难猜测。

    “为什么我的意图很重要?他毁了你的生活,把你送到这里来送死。”

    玛丽亚摇摇头,盯着墙壁。“对我来说,杀人是一种深思熟虑的选择。我杀人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他们,也不是因为他们伤害了我,不是因为我头脑冷静。我消除了对我生存的威胁,对我周围的人和我保护下的人的威胁。我是果断的,但我不是冷酷无情的:每一次死亡的代价都压在我的灵魂上杜奈曾经威胁过我自己和所有我关心的人。他需要死。但是现在。。。他本可以杀了我,但没有。在永恒中,他无法伤害我的人民。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可能已经死了——他没有威胁……”

    “简而言之,他的死对你毫无益处,”卡拉诺斯回答。“你不会从他的死中得到满足吗?”

    玛丽亚眯起了眼睛。“如果我这样做了,它将是空洞的。这种满足感实际上对我毫无益处。”

    卡拉诺斯的眼睛闪着光。“你说杜奈饶了你。你也是他的敌人,不是吗?听起来他可能也有同感,杀了你没有用。”

    “我想是的。”

    上升者的脸变得若有所思。“有意思。如果有机会,他会想拯救你的世界吗?”

    “试图理解伊恩的动机很难,”玛丽亚回答。这名男子声称他不想发生任何冲突,只想挑起几十年来规模最大、最致命的战争。他还声称,他看到了塞莱霍毁灭的某种景象,不知何故,他从天上邀请了一头蜥蜴野兽来阻止上升阿里的打击。。。但杜奈仍然把阿里带到了首都库纳布卢斯,即使在他们疏散了帕丁之后。因此,虽然帕丁相对来说毫发无损,但玛丽亚甚至不想考虑对库纳布卢斯造成的损害,更不用说库纳了。当你遇到一个袭击强度足以引发地震并将宫殿一分为二的人时,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地下是行不通的。

    “但他在那里有他关心的人,对吗?”

    “是的,家人。还有王子。卡拉诺斯,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在计时,你的世界仍然注定要失败。”

    玛丽亚想翻白眼。为什么卡拉诺斯说的是显而易见的?她讨厌她的顾问那样做。“然后呢?”

    “你们的世界离一个灯塔相当远;穿越太空的漫长旅程在物理上是非常艰难的,我们目前没有其他人可以干预。我的阵营正在努力为阿森松岛委员会寻找一个新的候选人,但这些决定可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

    “然后呢?”这个人需要直奔主题。

    “你的世界唯一的希望可能是派遣本地人,他们可以回到家乡的灯塔,就像艾莉所经历的那样。世界和飞机一样广阔。从你的世界中找到人……在短时间内可能是不可能的。除了伊恩,我所知的唯一从你的世界中崛起的是疼痛他肯定帮不了什么忙。”

    玛丽亚终于明白卡拉诺斯要去哪里了。“你是在建议把杜奈送回去吗?”

    卡拉诺斯低下头。“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玛丽亚感觉到自己的肠子在翻滚,冰冷刺骨,就像拉姆齐湾一样。“你已经有回程信号灯了吗?”她能猜出答案,但不得不问。

    “还没有。”

    她点点头。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考虑送我的原因:我不会活得够久的。“你打算怎么接近他?”

    卡拉诺斯皱起眉头。“我认为他对我的印象不是最好的。”

    玛丽亚没有亲眼看到卡拉诺斯与伊恩的互动,但她看到了焦灼的后果。“不,伊恩可能没有。在你说我接近他之前,他对我也没有最好的看法。”

    “玛丽亚——”

    她闭上了眼睛。“在我帮助你之前,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拯救我们的世界?这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只是众多中的一个,就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多。”

    “因为这是艾莉想要的。”

    “你是个大骗子。”

    卡拉诺斯眯起眼睛,鼻孔张开。他向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作为交换,我需要帮助获得一个返回灯塔……我只提出一个请求。”他沉默了几秒钟;玛丽亚等着,不顾长时间的沉默所带来的些许不适。

    最后卡拉诺斯接着说:“我会让他把她的身体带回来。我不能保证它是完好无损的,但根据经验,我认为它可能是在静止状态下进行研究的。即使不是,她的身体也不会自行退化,至少在很长时间内不会退化;只要它没有被切成碎片、溶解在酸中或变成灰烬,它就应该是完整的。”“我会恢复的。”上升星座的门面在最后一个字上裂开了,他的下巴微微颤抖。

    玛丽亚意识到,他们不仅仅是同事。他们可能是亲密的朋友,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卡拉诺斯不会试图取回艾丽的尸体,除非他们的关系更亲密。当她想到另一个结论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在胸口跳动。

    “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她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

    卡拉诺斯的脸恢复了典型的严肃表情。“这无关紧要。”

    “和杀她的人一起工作不会让你感到烦恼吗?”

    卡拉诺斯笑了,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尖锐而危险的光芒。“我已经是了,不是吗?”

    玛丽亚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梁往下飘。她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下面的世界。“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