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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医师幽月

    “别这样,去,一起去。”

    “我看你脸写有破镜重圆的迹象,我跟她关系一般,就不妨碍你了。”

    “呵呵~怎么最近我就这么容易被看穿吗,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你就说我忙,等哪天你们又鬼混到一起时再见也不晚。”

    “嘻嘻~瞎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关系。”

    “喜欢人家就去追,追到了到时候咱们玩3P也方便点。”

    “你这家伙,老是没句正经的,看腿。”

    “空明拳。”

    “如来神掌。”

    “北冥神功。”

    “排云掌。”

    “混元臭气功。”

    “这什么鬼?”

    “你别管。”

    “哎呀好痛。”

    “凌波微步,拜你个拜拜。”

    弦舞朝南轩喊:“喂,你怎么这个点还在公司?”

    南轩小跑回来,警惕四周后,非常认真的悄悄对弦舞说:“跟李欣鬼混。”

    弦舞震惊:“什么!”

    南轩:“嘘~~别这么大声,这事不能让人知道。记住,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说完,南轩再次警惕四周后,拍拍弦舞肩膀,便转身离去。

    看南轩如此认真的举止言行,弦舞傻楞半天,有点相信。

    深圳某医院,心理治疗室。弦舞来接幽月一同吃饭。

    “想不到你一个实习生也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不错。”

    “都快7点了,主医师刚下班走了,不然我敢叫你上来坐。”

    “那你还不走?”

    幽月给弦舞递来一杯咖啡。

    “科室就两人,他走了我当然要留下来收拾打扫一下咯,谁叫是我实习生。”

    “你们心理医生不都是靠嘴忽悠的吗,有什么好收拾的,难道还给人做手术?”

    “也就随便整理一下文件,简单打扫一下什么的。”

    “有什么要帮忙不?”

    “有,给我躺到那椅子上去,双手搭小腹,闭上眼。”

    弦舞躺在长椅上,闭眼搭腹,调侃道:“怎么,你想干嘛?我是正经人,你可别乱来,我会害羞。”

    “我在做一个课题测试,你配合我一下。我不问,你就别说话,放松。”

    弦舞照做,耳边隐隐传来缓慢而幽静的钢琴声,他静静的聆听着,琴声渐远渐近,反复多次。

    随后响起“叮叮~叮”尖锐木铃声,不在琴声内,似在旋律中。

    海浪,雨滴,风,喧嚣尘世,铁马金戈,电闪雷鸣,童声朗朗,鸟语虫鸣,秒针嘀嗒……一片嘈杂。

    “呵呵~你还兼职做音效师吗,好乱。”

    “嘘~~~~”

    “这音乐好熟悉。”

    “SteveRayVaughan的《RivieraParadise》,别说话。”懒洋洋的布鲁斯陶醉着闲逛的晚风,搂着窗帘悠然起舞。茶几上,那杯渐渐冷却的咖啡挣扎出最后一个泡泡后静止,墙上的分针小心翼翼的移至晚7:06分。时钟旁边,毕加索的作品依然让人匪夷所思,世人从来读不懂画里人。但画里人也同样读不懂它下面躺在长椅上闭目不语,却没死没睡的弦舞。

    “我现在是不是该幻想在海滩上,星空下什么的?呵呵~”

    “什么都不用想,心里跟着嘀嗒声节奏,放空自己,想象一片白色,全白色。”

    音乐隐隐若现,嘀嗒~嘀嗒~~~

    几分钟后,弦舞眼前不时晃过一道道白光。风声过,白云四散。

    “你看到了什么?”弦舞迷糊间听到一把空荡女声从自心发问。

    “我看见云,很多云。”

    “你现在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很模糊。我不知道,周围……没有人。我看不到自己。有风,不大,也不轻的风。”弦舞断断续续接着说:“我不怕,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很模糊,有点冷。”

    “那你再往前走走,随意的走,不要回头。”

    窗外,一只鸽子停在阳台上,它歪了歪脑袋,再次飞起,布鲁斯开始变得急促。

    “前面有一堆岩石……我一直在朝前走。”弦舞说完,眉头一皱。

    “翻越岩石。”女人要求道。

    “……翻了,不好走……它们不高,但崎岖。”弦舞感觉吃力。

    “那你就先坐在岩石上,看前方。”

    时钟至7:24分。“啊~~”一声重叹,弦舞突然惊起,双手捂脸好几秒,随后深深呼气。

    “感觉怎么样?”

    弦舞从口袋搜出一包香烟,点上一根,狠吸一口:“像在做梦,意识模糊,很累。”

    “现在还记得刚才被半催眠时所看到的画面吗?”

    “模糊,好多石头……我的病情怎么样?”

    “恩,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但还要等进一步的观察。”

    “噢?你预想的是什么?大医生。”

    尤月笑道:“你还是叫我幽月吧。”

    “看来我真的有病,呵呵~”

    “确切的说,每个人都有病,除了天真小孩。大家只是轻重多少不一样,或者说每个人都大概一样。心理患者有多种,抑郁,自虐,暴力,自闭……大多都是外界的压力和自身思维不对,得不到解压,从而导致心理失去平衡,而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但发病率不固定,它会随着周围的事物变化。每个人都有,只不过很多人都能自我克制调节释放。”

    “那我还有救不?”

    “那要看你自己,再厉害的医生也只能给病人辅助,就像一个指路人,但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该怎么治?”

    “看程度吧,有的人看似犯病很严重,但往往用最简单的方法就可治愈。而有的犯病其实很轻,却很难治愈。关键能不能找到适合你的药,适合你的方法。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每种药几乎都是唯一的。”

    “唯一……我喜欢这个词。懂了,说白了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幽月点点头:“你这么理解也没错,但不能说全对,因为有些事物是没有系铃人的。是你长期的各种压力,烦恼混合累积而至。没有确切的系铃人,唯有找到发病的根源,或者让你有对付其的方法。”

    “大医生,我觉得我们现在再不去吃饭,我的病就饿的要发作了。”

    “呵呵~走,吃饭去。”

    “再和你聊下去,我就真有病了。”

    两人一同说笑着离开办公室,弦舞:“我刚才被催眠是装的,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