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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猜瓜子

    时间线回到现在。

    “咚!”刚蹲完厕所的贾甄听到一声敲墙声传来。意思是“在?”或者“嗨!”

    “咚!咚!”贾甄回敲两下:“在呢,嗨嗨!”

    “咚咚咚!”——“快过来!嗨嗨嗨!”

    今天还在“五一”假期里,不仅贾甄是一个人在家,看来他的青梅竹马也是。

    陈蕊的爸妈一起经营着一家小工厂,贾甄的爸爸是个忙碌的“明星级”外科医生,平均一周之中有5天都“住”在医院,节假日加班也是常态;贾甄的妈妈从前是个化工厂的工人,后来工厂倒闭了,她摆过几年地摊,开过一间小卖铺,还当过一阵子幼师以及小学老师……在贾甄高三开始时,她便全职在家,为贾甄做“后勤保障”工作,但闲不住的她此时大概正在某个邻居家里聊家常打麻将,基本要到做饭时间才会回来。

    而陈蕊家就在贾甄家对门,他俩的卧房又仅有一墙之隔。

    陈蕊曾和贾甄在同一个幼儿园、同一所小学以及同一所初中读书,但是到了初中毕业,成绩非常优秀的贾甄去了重点高中,陈蕊则去了一所普通高中。

    陈蕊的爸妈在很早的时候就担心她未来的成绩考不上大学,想让她走特长生的路子。于是陈蕊在她爸妈的安排下先是学了一段时间的小提琴,结果确认她的音乐天赋少的可怜之后,又改学了美术,并且持续了下来。这回终于有所结果,陈蕊几年来收获了不少的奖状与证书。

    陈蕊的爸妈总说“蕊蕊走对了路”,可其实陈蕊无论是对音乐还是美术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最感兴趣的事情是写小说——只可惜写小说并不属于能够帮助她上大学的“特长”。

    陈蕊的爸妈不知道,可能只有贾甄才知道,性格里有些“叛逆”因子的陈蕊还始终坚持着她写小说的爱好与追求。

    “干啥,我正看书呢。”贾甄来到陈蕊家中,发现她穿着她那条可爱的白色睡裙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请你吃瓜子,”陈蕊抬抬下巴,示意瓜子在她旁边的茶几上,“劳逸结合嘛,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

    “好吧,”贾甄坐到陈蕊身边,一边拿瓜子一边问,“你不稍微复习复习吗?”

    “呵呵。”陈蕊无视贾甄的问题。她在爸妈的安排下报考了一所美术专科学院,而且已经参加并通过了那个学校的提前招生考试,所以即将来到的高考对于陈蕊来说只是走个过场。

    “好吧……”贾甄当然知道陈蕊的情况,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今天怎么样,超能力有发动吗?”陈蕊问。

    “没有,只有‘副作用’出现过,‘偷走’了我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贾甄停顿了一下,他决定和陈蕊聊聊自己最近产生的一个想法,“对了,咱们玩个小游戏吧。”

    “啥?”

    贾甄把双手分别攥拳,伸到陈蕊面前:“猜猜我把一颗瓜子放在了哪个手里。”

    陈蕊像看傻子一样看贾甄:“幼稚不?”

    “你猜嘛。”贾甄催促。

    “这个?”陈蕊看出贾甄接下来有话要说,配合着点了点贾甄的左手。

    贾甄把双手同时展开,他的左手空空如也,瓜子躺在他的右手掌心中:“你猜错了,下面你藏我来猜。”

    陈蕊依旧不解其意,但还是照做,她把双手背到身后,片刻后又伸了出来。

    “我猜在这边。”贾甄稍稍思考后便选择了陈蕊的左手。

    陈蕊展开双手的同时眉头微皱——贾甄自然是猜对了。陈蕊撇撇嘴,继续嗑瓜子,而贾甄却露出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我从你手背的血管和关节处的颜色看出来你的这只手绷得比较紧,所以能猜对,而我刚才伸手的时候,把放了瓜子的手稍稍向前,更靠近你,成功诱导你选了另一只手。”贾甄很认真地解释。

    “呵呵,”陈蕊不相信贾甄的说法,于是她重新把手背到身后,然后再次伸了出来,“那你再猜对一次给我看看。”

    “我是想和你说……”

    “你先再猜一次再说,”陈蕊打断贾甄,她的胜负心已经被激起,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觉得这个游戏幼稚,“这次,瓜子在我的哪只手里?”

    “好吧,那我猜一下,”贾甄看了看陈蕊的表情,试探着问,“一手一颗?”

    “卧槽?”陈蕊缓缓展开双手,结果竟又如贾甄所猜,“你这是发动超能力了吧?”

    “没有啊,纯蒙的,”贾甄看着陈蕊的双手,也有些意外,“不过,我有这样一种推论:我之所以能够猜中,是因为我对你非常了解,加上我的潜意识很‘聪明’,于是推算出了结果。”

    “什么叫你的潜意识很‘聪明’?”陈蕊不解。

    “呃,”贾甄开始组织语言,摆出稍稍严肃的表情,“这就是我和你玩猜瓜子,并且想和你交流的一个话题。”

    陈蕊开始一边嗑开刚才的游戏道具,一边认真听贾甄“讲课”:

    “最近,我被‘超能力的副作用’折磨的有些烦躁,又想起我们以前一起看过一个有关精神病人的小说,里面有好几个精神病人都有数学或者什么方面的天赋,他们能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甚至无法理解的事情,而且不仅是别人不能理解,他们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小时候,咱俩玩石头剪子布一类的游戏时,我总是赢你,刚才的猜瓜子也一样,其实我在出石头剪子布的时候,根本不确定出什么才能赢,就是凭感觉出的,但是结果就是我总赢,这肯定不是因为我比你聪明……”

    “你就是比我聪明。”陈蕊插话。

    “你先听我说完,”贾甄继续说,“我是想说,我的潜意识,或者我也说不清楚的哪部分大脑构造很‘聪明’,凭借‘它’我总能‘计算’出你把瓜子放在了哪个手里。”

    “所以,你想说你是个‘精神病人’?”陈蕊感觉自己大概理解了贾甄的意思。

    “对,所以我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其实没有超能力,我之所以能做出一些‘预见未来’之类的事情,是因为我的大脑依据现有的情况推算出了未来的一些结果,这也就能说明这个所谓的超能力时灵时不灵的原因了,就像猜拳我虽然总赢你,但也不是每次都赢一样。”

    “不不不,不对,这怎么可能呢?”陈蕊皱起了眉头,“要不,让我们来从头捋一次吧,肯定有一些你经历的超能力事件是这样解释不了的!”

    “好吧,那我们就从一号超能力事件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