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路遥知人心
青寰喝完后，将翠竹筒放在面前，凝重道：“恩人，晚生谢谢您的相救。我该怎么称呼您？”
恩人腰背挺直，背负双手，回道：“救人一命，何足挂齿，我丝毫不好名声，既不留青史，也不留人心。你可以随便称我。”
“晚生今刚十八，我无以为报。我想劳您相告，这里是哪？”
“万里之外，某个山顶。附近村镇。你宗的西边。”
青寰知道自己遇到的是高人，说：“我……”
“誒！”高人用拒绝的语气打断他，朗朗道：“我只是侠义相救，并不想教你任何能为，因为已决定摆脱尘寰，隐入世外，不想卷入是是非非，所做之举只是行途中为了自己最后的慰藉。明白吗？”
“我……”
“别求我，我已经决定退隐，不问世事。”
“我……”
“说什么也没用的哦。我的年龄起码比你大十倍，我得好好过我的安宁自在美好日子呢。”
青寰几番欲言又止，感觉这背着他，抬着头，看着星星说话的恩人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高人听一直没再说话，心道不会人走了吧，却听见地上呲呲的声音。转过身，这个少年在地上划写好了一行字，正耐心地望着他，眼睛非常清澈。
写着：恩人，恳请您带我回去。
高人尴尬起来，脸一红，速转过身，自顾自地哈哈笑了起来。
青寰恳切地说：“求您带我回去。万里之外，路途遥远，回去后，我一定想办法回报您。”
高人又惊愕，好奇问：“人家想杀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母亲还在宗里，我不放心，我要和母亲在一起。”
原来如此，高人点了点头，能感觉到这少年眼睛里无比的感情，说：“小娃娃。正常人哪有会回去的，我好歹是当世无敌的高手，如今退隐，救了你是尘寰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不要回去，让我遗憾，
就当是你给我的回报好吗？”
青寰摇了摇头，把竹酒筒往前递了递，说：“谢谢恩人救我。我铭记于心。也知道您的好意。若不肯带我回去，我便只好自行离开。”
高人并不生气，没想到自己救了人，反被拒绝，反而有些惊奇，这少年的拒绝，并不伤人，也不让人冒犯感，真切的情感令人同情。
既救了他，对他的情况当然清楚，为了母亲，竟甘愿回去，这得多无惧。
想自己红尘最后一件事，要是认为救离开就算行了，对自己实在交代不过去，这小辈回去又死了，救出来根本就不算了，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办法的，于是道：“你母亲也希望你不回去。她肯定是个好母亲，希望你安全，你得听话。”
青寰却说：“您是高人，若有条件，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恳求带我回去，或把我母亲救出来。”
“这……”月光下高人皱眉，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因为我情况特殊，你宗已经有了我出没过的踪迹，即便没人看见，宗也不知道是谁，最好不要露迹第二次。谁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将来又发生什么。”
青寰感觉这位高人说话矛盾，带着奇怪道：“我…不明白。您不是说自己是无敌实力的高手吗，为什么那样事情都办不到。”
“小娃娃，我很敏锐的，我是听出来了，你自己认知里感觉我不够正义，做的不够对，甚至人根本不好，救人是为自己，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有实力却只为自己考虑……哎呀！你这么想，也很正常，毕竟小。
只是我呀，无敌是寂寞的，你怎么能理解。
你才十八，无敌并不只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样子。
你看一把绝顶宝剑，不是被人觊觎吗？无敌的人也被如此。
我就是无敌的。”
最后一句，高人洒然转过身，衣袍甩了起来，摘下斗笠，背负双手，独望苍穹，静默而立，似无知音。
“您绝对是来了好一会儿了。”青寰的声音苦涩，也透着不信：“为什么不对朴半仙动手。”
高人表情一僵，说：“我只是过客，即便暴露在一个弟子眼里，也会送掉自己的性命。”
“原来并不是高手啊。”青寰失望。
高人忙解释：“我要动手，朴半仙等必须死，岱天宗所有人都必须成瞎子，愿意吗？”
“为什么？”
“因为我也许会死，我又何必退隐。”
“看吧。”
“高手不等于活到老，明白吗？哎呦我干嘛跟你说这个，小娃娃，你不懂世界的混沌，在乌鸦的眼里，连光明都是黑的。”
青寰严重感觉这位高人是装的。
高人似乎知道他想什么，竹酒筒飞入手中，直咕噜下去，赞叹不绝，说：“洒脱不羁爱喝酒，好管闲事惹麻烦。我高于岱天宗掌门的眼界解读世界。受益你一辈子。
你年纪小小，就会和前辈回嘴，实属不简单哪。岱天宗这么教你的吗。”
青寰这时才注意到，先前竹筒里的酒进入肚子，自己的伤愈合了，精力也恢复好了，他带着惊奇感激了一番，抱拳以礼道：“青寰不算什么，我不愿连累恩人，便自行去了。母亲虽愿我不回，可我不愿离开母亲而苟活，我知道后果，也清楚可能，这是我的意愿，跟前辈无关，还望谅解，我也不会向他人提起恩人。感谢您的相救和理解。”
说罢，他就离开。
高人转过身，注视着这位叫做青寰的少年，大大震惊，于是一个想法浮现，且说：“你的大师兄必然当了掌门，而且这儿离岱天宗快马加鞭起码得三个月时间，加之路上事宜，遇到什么，你最少要半年。”
青寰背影毅然，并不停下，也不迟疑。
接下来的时间，
他往自己的宗门赶回，
白天赶路，夜晚就睡。吃的想办法解决。
去过村落，待过城镇，搭过马车和樵夫赶路，风餐露宿，栖山野歇山洞，
甚至有好心人看他心急，给他马匹赶路。
青寰回宗过程中，为了快回宗里，几乎不接触人，只是询问路途才需要。他每接触人，总能见到混乱的事，无不说明着天下的动荡。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天空飘落雪花，大地泛着全白，
转眼大半年已去，
青寰终于找到了岱天宗，
那云海下的宗山遥遥在望。
不久后，
岱天宗还是那模样，只是裹上了厚厚雪衣。
寒风吹着宗里稀少的脚印，似乎没有多少人一样。
有同门看到他出现，惊呼一声，赶紧汇报余掌门。
青寰没一会儿到了殿内，大师兄急忙出现，果然已经成了掌门，披着一身厚实的雪白绒貂衣，身长玉立，头戴蓝冠，玉面潇洒，手握掌门宝剑，人看着很大气、贵气，
呆呆站着看青寰，渐渐剑眉怒翘起来。
“你居然还敢回来？”
“我是来见我母亲，我担心她。你不开心，我可以离开。”
余欢宗冷笑一声，回来这不正好，行当初未完之事，忽地转念一想，当初必是有高人出现救了他，此番前来一点不惧于自己或宗门的样子，是否有麻烦跟着。
青寰镇定看着大师兄，清楚看到怀疑和犹豫不定在脸上，良久他高兴地说：“我恭喜大师兄担任掌门位，宗后继有人，以后可就事务繁忙，我也不打扰了。”
余欢宗一万个狐疑道：“青师弟真是这么想的？当初我差点杀了你，你不记恨我，今日却能和悦对我，你真能有此心？”
青寰抱拳以礼，神情认真：“余掌门，我们兄弟十几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余欢宗眉头立皱，莫非是找借口借机报仇。
青寰问：“我母亲呢。”他回来，母亲应该出现的，大概不在宗里。
余欢宗说：“人不见了。她因掌门的死而恍惚叨叨，也许是回老家了，也许是跟哪个男人跑了。”
看见青寰焦急，余欢宗又叹道：“唉！宗里现在人数稀少，就两百人不到了，人手太少，往后青师弟就待在宗里吧。”
“我母亲不会跟哪个男人走的。”青寰想起大师兄等曾经鄙陋言语，就情绪翻涌，可他还是忍了，“那便不打扰了。”
他说罢，就去找母亲。
去了自己和母亲的住处，都不见人，以至足遍了宗里，都无至亲身影。
他最后坐在屋里发呆，任寒风吹打窗户，咣当直响，想起儿时母亲曾经把窗户关起来，温馨幕幕。
不久想起去小师妹那里，记得她没有随余半仙走。
到了香气宜人的瓦房，里面隐隐传出娇喘声，青寰感觉奇怪，听得三师兄声音：“听说那小子回来了，掌门和他母亲把你许配给他，可既然跟了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小子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懂，
现在我是大师兄，有什么可怕的。”
青寰推开门，看见三师兄一丝不挂顿时慌张抓着衣服跑了。
发丝披肩的小师妹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说：“你…怎么来了？”
青寰说：“我找我母亲。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小师妹羞脸着脸，说：“我不知道。自从你不见了后，人就失踪了。你是“二师母”亲生儿子，她肯定伤心极了，掌门又死了，当时她想自刎，恐怕……”
青寰顿然无力倒了下来。
小师妹内疚地移开目光，咬了咬唇，看着地面说：“你别这样，你毕竟是她儿子，她也许想通了，为你还活着呢。”
青寰神情黯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到了门边回头单纯地问：“大白天的三师兄为什么跑你床上睡觉？这不是妻子丈夫才能睡在枕边一块的吗？”
“青寰…我……”小师妹抬头见他单纯的模样，继承师母梅姬貌美的俊脸上，却是一副天真，言几又止，低下头去。
恩人腰背挺直，背负双手，回道：“救人一命，何足挂齿，我丝毫不好名声，既不留青史，也不留人心。你可以随便称我。”
“晚生今刚十八，我无以为报。我想劳您相告，这里是哪？”
“万里之外，某个山顶。附近村镇。你宗的西边。”
青寰知道自己遇到的是高人，说：“我……”
“誒！”高人用拒绝的语气打断他，朗朗道：“我只是侠义相救，并不想教你任何能为，因为已决定摆脱尘寰，隐入世外，不想卷入是是非非，所做之举只是行途中为了自己最后的慰藉。明白吗？”
“我……”
“别求我，我已经决定退隐，不问世事。”
“我……”
“说什么也没用的哦。我的年龄起码比你大十倍，我得好好过我的安宁自在美好日子呢。”
青寰几番欲言又止，感觉这背着他，抬着头，看着星星说话的恩人有点不靠谱的样子。
高人听一直没再说话，心道不会人走了吧，却听见地上呲呲的声音。转过身，这个少年在地上划写好了一行字，正耐心地望着他，眼睛非常清澈。
写着：恩人，恳请您带我回去。
高人尴尬起来，脸一红，速转过身，自顾自地哈哈笑了起来。
青寰恳切地说：“求您带我回去。万里之外，路途遥远，回去后，我一定想办法回报您。”
高人又惊愕，好奇问：“人家想杀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母亲还在宗里，我不放心，我要和母亲在一起。”
原来如此，高人点了点头，能感觉到这少年眼睛里无比的感情，说：“小娃娃。正常人哪有会回去的，我好歹是当世无敌的高手，如今退隐，救了你是尘寰里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不要回去，让我遗憾，
就当是你给我的回报好吗？”
青寰摇了摇头，把竹酒筒往前递了递，说：“谢谢恩人救我。我铭记于心。也知道您的好意。若不肯带我回去，我便只好自行离开。”
高人并不生气，没想到自己救了人，反被拒绝，反而有些惊奇，这少年的拒绝，并不伤人，也不让人冒犯感，真切的情感令人同情。
既救了他，对他的情况当然清楚，为了母亲，竟甘愿回去，这得多无惧。
想自己红尘最后一件事，要是认为救离开就算行了，对自己实在交代不过去，这小辈回去又死了，救出来根本就不算了，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办法的，于是道：“你母亲也希望你不回去。她肯定是个好母亲，希望你安全，你得听话。”
青寰却说：“您是高人，若有条件，我做什么都愿意。只是恳求带我回去，或把我母亲救出来。”
“这……”月光下高人皱眉，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因为我情况特殊，你宗已经有了我出没过的踪迹，即便没人看见，宗也不知道是谁，最好不要露迹第二次。谁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将来又发生什么。”
青寰感觉这位高人说话矛盾，带着奇怪道：“我…不明白。您不是说自己是无敌实力的高手吗，为什么那样事情都办不到。”
“小娃娃，我很敏锐的，我是听出来了，你自己认知里感觉我不够正义，做的不够对，甚至人根本不好，救人是为自己，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有实力却只为自己考虑……哎呀！你这么想，也很正常，毕竟小。
只是我呀，无敌是寂寞的，你怎么能理解。
你才十八，无敌并不只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样子。
你看一把绝顶宝剑，不是被人觊觎吗？无敌的人也被如此。
我就是无敌的。”
最后一句，高人洒然转过身，衣袍甩了起来，摘下斗笠，背负双手，独望苍穹，静默而立，似无知音。
“您绝对是来了好一会儿了。”青寰的声音苦涩，也透着不信：“为什么不对朴半仙动手。”
高人表情一僵，说：“我只是过客，即便暴露在一个弟子眼里，也会送掉自己的性命。”
“原来并不是高手啊。”青寰失望。
高人忙解释：“我要动手，朴半仙等必须死，岱天宗所有人都必须成瞎子，愿意吗？”
“为什么？”
“因为我也许会死，我又何必退隐。”
“看吧。”
“高手不等于活到老，明白吗？哎呦我干嘛跟你说这个，小娃娃，你不懂世界的混沌，在乌鸦的眼里，连光明都是黑的。”
青寰严重感觉这位高人是装的。
高人似乎知道他想什么，竹酒筒飞入手中，直咕噜下去，赞叹不绝，说：“洒脱不羁爱喝酒，好管闲事惹麻烦。我高于岱天宗掌门的眼界解读世界。受益你一辈子。
你年纪小小，就会和前辈回嘴，实属不简单哪。岱天宗这么教你的吗。”
青寰这时才注意到，先前竹筒里的酒进入肚子，自己的伤愈合了，精力也恢复好了，他带着惊奇感激了一番，抱拳以礼道：“青寰不算什么，我不愿连累恩人，便自行去了。母亲虽愿我不回，可我不愿离开母亲而苟活，我知道后果，也清楚可能，这是我的意愿，跟前辈无关，还望谅解，我也不会向他人提起恩人。感谢您的相救和理解。”
说罢，他就离开。
高人转过身，注视着这位叫做青寰的少年，大大震惊，于是一个想法浮现，且说：“你的大师兄必然当了掌门，而且这儿离岱天宗快马加鞭起码得三个月时间，加之路上事宜，遇到什么，你最少要半年。”
青寰背影毅然，并不停下，也不迟疑。
接下来的时间，
他往自己的宗门赶回，
白天赶路，夜晚就睡。吃的想办法解决。
去过村落，待过城镇，搭过马车和樵夫赶路，风餐露宿，栖山野歇山洞，
甚至有好心人看他心急，给他马匹赶路。
青寰回宗过程中，为了快回宗里，几乎不接触人，只是询问路途才需要。他每接触人，总能见到混乱的事，无不说明着天下的动荡。
时间一天天过去。
天空飘落雪花，大地泛着全白，
转眼大半年已去，
青寰终于找到了岱天宗，
那云海下的宗山遥遥在望。
不久后，
岱天宗还是那模样，只是裹上了厚厚雪衣。
寒风吹着宗里稀少的脚印，似乎没有多少人一样。
有同门看到他出现，惊呼一声，赶紧汇报余掌门。
青寰没一会儿到了殿内，大师兄急忙出现，果然已经成了掌门，披着一身厚实的雪白绒貂衣，身长玉立，头戴蓝冠，玉面潇洒，手握掌门宝剑，人看着很大气、贵气，
呆呆站着看青寰，渐渐剑眉怒翘起来。
“你居然还敢回来？”
“我是来见我母亲，我担心她。你不开心，我可以离开。”
余欢宗冷笑一声，回来这不正好，行当初未完之事，忽地转念一想，当初必是有高人出现救了他，此番前来一点不惧于自己或宗门的样子，是否有麻烦跟着。
青寰镇定看着大师兄，清楚看到怀疑和犹豫不定在脸上，良久他高兴地说：“我恭喜大师兄担任掌门位，宗后继有人，以后可就事务繁忙，我也不打扰了。”
余欢宗一万个狐疑道：“青师弟真是这么想的？当初我差点杀了你，你不记恨我，今日却能和悦对我，你真能有此心？”
青寰抱拳以礼，神情认真：“余掌门，我们兄弟十几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余欢宗眉头立皱，莫非是找借口借机报仇。
青寰问：“我母亲呢。”他回来，母亲应该出现的，大概不在宗里。
余欢宗说：“人不见了。她因掌门的死而恍惚叨叨，也许是回老家了，也许是跟哪个男人跑了。”
看见青寰焦急，余欢宗又叹道：“唉！宗里现在人数稀少，就两百人不到了，人手太少，往后青师弟就待在宗里吧。”
“我母亲不会跟哪个男人走的。”青寰想起大师兄等曾经鄙陋言语，就情绪翻涌，可他还是忍了，“那便不打扰了。”
他说罢，就去找母亲。
去了自己和母亲的住处，都不见人，以至足遍了宗里，都无至亲身影。
他最后坐在屋里发呆，任寒风吹打窗户，咣当直响，想起儿时母亲曾经把窗户关起来，温馨幕幕。
不久想起去小师妹那里，记得她没有随余半仙走。
到了香气宜人的瓦房，里面隐隐传出娇喘声，青寰感觉奇怪，听得三师兄声音：“听说那小子回来了，掌门和他母亲把你许配给他，可既然跟了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小子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懂，
现在我是大师兄，有什么可怕的。”
青寰推开门，看见三师兄一丝不挂顿时慌张抓着衣服跑了。
发丝披肩的小师妹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说：“你…怎么来了？”
青寰说：“我找我母亲。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小师妹羞脸着脸，说：“我不知道。自从你不见了后，人就失踪了。你是“二师母”亲生儿子，她肯定伤心极了，掌门又死了，当时她想自刎，恐怕……”
青寰顿然无力倒了下来。
小师妹内疚地移开目光，咬了咬唇，看着地面说：“你别这样，你毕竟是她儿子，她也许想通了，为你还活着呢。”
青寰神情黯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到了门边回头单纯地问：“大白天的三师兄为什么跑你床上睡觉？这不是妻子丈夫才能睡在枕边一块的吗？”
“青寰…我……”小师妹抬头见他单纯的模样，继承师母梅姬貌美的俊脸上，却是一副天真，言几又止，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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