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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妻子,他就该断念

    胤禟听见这句话,一时歇了气焰,抬起的手也收了回来。

    没错他确实有私心,藏的很好的私心。

    他理好思绪再抬眼,看见舒宜回头对着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中满是祈求,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转身离去。

    “还不走吗?”胤禵紧紧攥着舒宜的手腕问道。

    舒宜眼神慌乱,忙回:“走走走,我们回家去!”

    雨势渐大,胤禵走的很快,二人一路无话。

    舒宜想起上次胤禵气成这样还是她不顾危险跑去太子营帐的时候,心里暗忖:这人醋意也太大了吧~死定了死定了。

    夜色降临,四处都起了风灯,渐渐光亮起来。

    走到府门口的时,舒宜被门口的青石台阶绊了个趔趄,手中的红木盒子一时没拿稳脱了手。

    她忙要去捡,胤禵却紧紧攥住她的手臂:“盒子里是什么?”

    舒宜刚要开口:“那是……”

    “是胤禟送给你的?”

    舒宜抬眼,正对上胤禵逼问的眼神,咬咬嘴唇道:“对,是生辰礼物。”

    “不许捡!”胤禵以命令式的口吻了这句话,语气冰冷。

    这种态度激怒原本就有些气恼的舒宜,她用力甩开胤禵的桎梏:“你明知道我心里没有九爷,只把他当做知心朋友,今天没来由的发作什么,你太不讲道理,胤禵!”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往来!”

    舒宜沉默着走进雨中,赌气地俯身将那个红木盒子捡了起来:“他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感情的事无法割舍,也没有对错。”

    胤禵本想走下台阶去给她撑伞,一时不适闷咳两声,胸口竟然一股血腥气直往上涌,竟然有些站立不住,抬手扶住了门口的石柱:“你是我的妻子,他就应该断念。”

    舒宜声音颤抖:“你到底要记那件事到什么时候?”抬眼,眸中噙泪,眼见着胤禵拳头握得指节发白,身体甚至在发抖,一时无措,站在雨里期期艾艾地看着他,想着怎么给他一个台阶下。

    胤禵强压着身体的不适,沉声道:“你过来。”

    舒宜思量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一步一步走到他身侧。

    “帕子给我。”

    舒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将帕子递到他手中,眼见着他猛咳几声,帕子上竟染了许多鲜血。她心下无措,忙走过来扶住胤禵:“这是怎么了?来人……”

    舒宜刚要喊人,就被胤禵抬手捂住了嘴:“扶我进去,差兴泰把陆止请过来。”

    是夜,陆止施针后,胤禵昏睡过去。

    原来叶天士所说的一年比一年更痛是真的,这一夜舒宜将胤禵的痛楚听了个分明。

    她抱着膝盖依靠在床头,风雨漫卷过房檐,梅树叶片哗哗作响。忽地忆起那桩让胤禵难以释怀的旧事来。

    那一世她过早地发现了胤禵的的秘密,他对亲友生死冷漠,暗中结党谋夺皇位。

    那时的舒宜并不理解胤禵为何要这样做,她没有记忆,只觉得他是个心思诡谲的人,于是以为玛嬷守孝为由拖延婚期,甚至当着胤禵的面扬言要嫁给胤禟做侧福晋。

    气的胤禵将她绑起来,扛回府中去囚禁起来,直到二人大婚前夜才将她放回府邸。

    舒宜转过身,跪坐在床头,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胤禵,他的手时不时地动一下,好像想抓住些什么,她将脸贴在胤禵温热的掌心上。

    胤禵,你知道吗,其实你骨子里冲动的样子一点没变。

    一滴泪落在了胤禵的掌心,冰冷的触感让他清醒过来。床前的人影被烛光撕出了毛边,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到床上睡?”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胤禵的双眼有些疲惫黯淡,眼底却温柔,他抬手拍了拍枕头:“到床上来。”

    舒宜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子里,瞬间被他周身的温暖包围。

    胤禵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缓缓开口道:“是我的错。”

    次日,舒宜才知道为什么胤禵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原来昨天他下了朝早早回家,拟了一份舒宜生辰宴要宴请人的名单,摆什么席唱什么戏,各处怎么布置都拟了单子,等着她回来商讨。

    舒宜看着桌上事无巨细的清单,抬手将宾客单子上胤禟的名字勾了去。

    七月初八生辰这日,舒宜多喝了几杯,送走宾客后,由汀兰搀着往东院去。

    拐过一处门廊,眼见着长子弘春对着胤禵送她的那只橘猫元宝猛踹了一脚,元宝呜咽一声爬上了墙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舒宜忙过去问缘由,不想弘春并不请安。反而梗着脖子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一只畜生而已,福晋还要为了它教育儿子吗?”

    “你现在见了我,都不请安了吗,成何体统!”

    弘春冷哼一声:“福晋白日里饮酒,烂醉如泥,又成何体统!满身酒气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教育儿女,怪不得弘明这几年学业一直没什么长进!”

    舒宜看着眼前年纪不大,气焰却不小的半大孩子,想起他长大以后会投靠胤禛,还帮着收集罪证污蔑胤禵,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她必须要好好教育一下这个逆子!

    她确实不会教育孩子,只能借着酒意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你这逆子,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跪下!”

    弘春不情愿地跪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你敢这样对我,无非是因为我是庶子!”

    舒宜气愤道:“我从未以庶子待你,而是称你为长子,事事关怀,希望你能为弟弟们做个表率!”

    弘春紧紧握着拳头,辩道:“你是对我很好,可阿玛……他心里只有两个弟弟,他看都不会看我一眼!阿玛亲自教他们读书、写字,我呢!我只能跟着先生学,我事事争先,阿玛却觉得我心思不纯!”

    这番话说的让舒宜动容:“即便如此,他也是你的阿玛,我要你发誓,发誓以后绝不能背叛他……”

    弘春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舒宜:“福晋凭什么指挥我起誓,你无德善妒,仗着阿玛的偏宠欺辱侧室,京中谁人不知!”

    “住口!”胤禵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抬手给了弘春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