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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就让我安心地看着你精彩的表演

    汤玉魁见曹省三一开始看似一直在说大话,但是,却见其目光沉凝,面带讥诮,对自己的行为似乎非常地自信。

    因此,他倒是隐隐地觉得曹省三很不简单,似乎真的拥有打开玉嵇山护山结界的能力,所以,他一直没有将话说死,从而参与到与曹省三的赌约中。

    正因为如此,当他瞅见曹省三施展神通,真的开启了护山结界,除了有些诧讶,倒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的震惊。

    至于他身边的那些想要看曹省三笑话的人,见到曹省三真的打开了玉嵇山的护山结界,眼睛猛地一睁,嘴巴猛地张开,瞅着曹省三,登时神色呆滞,做声不得。

    寂静!

    四周突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几息时间。

    当他们遭到曹省三的逼问,要他们喊私生子爷爷的时候,方才心头一颤,醒过神来,他们面面相觑,脸色变换,念头闪烁。

    几息时间。

    元一成冲着同伴龇牙咧嘴,嘿嘿一笑,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恭敬地道:

    “李师兄,您比我年长,咱们进山吧,您老人家先请!”

    姓李的靓仔叫李季贤,他愣了一下,立即心有灵犀,也给元一成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笑容可掬,谦虚地道:

    “元师兄,您比我聪明,您老人家先请!”

    大家瞅着李季贤与元一成的骚操作,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味来,大家都是聪明人,那里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李季贤与元一成两人之间,那种突然滋生的谦让友爱的精神,仿佛能够传染似的,瞬间感染了其余的人,于是,大家心领神会的,对身边的人,那是慈眉善目,纷纷发出了进山的邀请。

    “刘师兄,您比我帅气,您老人家先请!”

    “丁师兄,您比我能干,您老人家先请!”

    “陆师兄,您、您老婆比我老婆漂亮,您儿子也比我儿子健康,还是您老人家先请吧!”

    我草,话说,好像你我都是单身狗,压根就没有成家,咱们那来的老婆与儿子呀!

    牛,你牛,连这种借口都能找到,你真牛逼!

    那些跟曹省三签订赌约的人,同时向同伴发出了进山的邀请,真是彬彬有礼,兄友弟恭,一派和睦的景象。

    他们口里说笑着,手牵着手,相互拽拉着,一窝蜂地直往护山结界入口闯去,在这之间,他们对曹省三与私生子,那是绝对不会瞄上一眼的,就当他们两个坏蛋是空气,压根就不存在。

    曹省三冷冷地瞅着元一成与李季贤等人对他那目不斜视,视如无物的样子,心中冷笑,身子一闪,双臂一横,堵住了结界的入口。

    他斜睨着想要闯入结界的人,眉头一挑,眼睛一瞪,哼了一声,大声叫道:

    “诸位呀,你们还没有对我这位小弟履行赌约,喊他三声爷爷,便想要进山,难道你们这是想要耍赖吗?”

    私生子贴着曹省三前胸,双腿打叉,双臂一横,加固了一道拦截防线,怒视着想要闯山之人,龇牙咧嘴,嘶声怒吼:

    “喂!你们还没有喊我爷爷,就想要进入结界,你们这是要耍赖吗?”

    李季贤等人被私生子与曹省三堵住了进山的通道,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齐刷刷地瞪着私生子与曹省三,眉头一拧,双眼喷火。

    元一成越众而出,手指私生子与曹省三,横眉竖目,一脸恼怒,沉声呵斥:

    “你们两人想要干嘛?”

    曹省三站正了身子,右掌按在挡住他视线的私生子的脸颊上,用力往旁边一拔,将私生子拔的打了一个趔趄,退到了一丈来远,差点摔倒。

    曹省三上前二步,双手叉腰,就像一只斗鸡似的,目光凶恶,咬牙切齿,凶神恶煞地叫道:

    “喂!小子,咱们先前可是说好的,我要是无法打开玉嵇山的护山结界,我就得喊你们三声爷爷。

    反之,我若是打开了玉嵇山的护山结界,你们就得喊我的这位小弟三声爷爷。

    既然现在我已经打开了玉嵇山的护山结界,那么,根据双方的赌约,你们就得喊我这位赵错小弟三声爷爷。

    如今你们还没有履行赌约,就想进入结界,门都没有!”

    元一成一愣,扭头瞅着身边之人,神色肃穆,一本正经地问道:

    “李师兄,我们刚才跟这位姓曹的仁兄有什么赌约吗?”

    李季贤微微一愣,瞅着元一成等人,犹豫一下,摇了摇头,轻声回答:

    “没、没有!”

    元一成逐一扫视着同伴,逐个地问道:

    “你、你、你们跟这位姓曹的仁兄可有什么赌约吗?”

    众人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摇了摇头,纷纷否认:

    “没有!”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我也没有,我一向听妈妈的话,我妈妈经常跟我说,就算去杀人放火,也不能赌博,赌博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所有人齐刷刷瞅着这个言辞夸张的姓陈的靓仔,就像瞅见了怪物似的瞅着他,表情严肃,微微点头,暗自吐槽:

    妈蛋,睁眼说瞎话,一点也不脸红,你果然是你妈妈的好孩子啊!

    那个吹牛不打草稿,张口就来的人叫陈得一,他虽然遭到了大家的围观,心里却是毫无压力,眉头一挑,眼睛一瞪,昂然叫道:

    “真的。从小到大,我妈妈都的是这样教育我的,要我做一个诚实的孩子,不信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邻居呀!”

    无论是李季贤,还是元一成,冲着神色坦然的陈得一鞠了一躬,齐刷刷地竖起了大拇指,一时感慨万千,心生敬意。

    私生子心思单纯,忠厚老实,面对元一成等人的无赖行径,感觉匪夷所思的同时,却又愤怒不已,不由得怒视对方,攥紧拳头,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曹省三双臂抱胸,气定神闲,冷眼旁观,仔细地欣赏着李季贤等人的精彩表演,待得众人停止喧哗,便盯着汤玉魁,目光如钩,淡笑地问道:

    “汤师兄,虽然我们相处日短,不甚熟悉,但是,凭我的直觉,就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所以,我请你给我证明一下,我跟他们究竟有没有赌约?”

    汤玉魁眉头拧紧,面有痛苦之色,伸出右手中指,不停地掏着耳朵,龇牙咧嘴,喃喃地道:

    “唉!昨天跟万剑山庄的卓师兄打了一架,左脸中了他一巴掌,把耳膜都给打坏了,直到现在,我耳朵里还在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

    他抬起头,愣愣地瞅着曹省三,讶然问道:

    “什么!曹师弟,你说什么,什么赌约,你跟谁有赌约呀?”

    他扭头瞅着身边的同伴,问道:

    “诸位师弟,我这二天耳朵坏了,听不清声音,自然不知道兄弟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因此,我在没有搞清状况的情况下,你们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的,免得处事不公,冤枉了好人啊!”

    元一成见汤玉魁没有为曹省三作证,对双方的纠纷,那是撒手不管,这就在偏袒他们,不由得心中大喜,面露喜色,于是,冲着汤玉魁躬身行礼,异口同声地叫道:

    “汤师兄英明!”

    私生子见汤玉魁一直是温言柔语,温文尔雅的,像是一个好人,但是,此刻其所表现出来的无耻嘴脸,真是让他大跌眼镜,刷新三观,深受震撼。

    他终究是忍不住了,冲到汤玉魁的跟前,挥舞着双手,咬牙切齿,气愤地吼道:

    “呸!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他吼声未落,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紧跟着,也是一阵嘶声吼道:

    “对!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童音未落,另一个声线略厚的男童声,也跟着嘶声吼道:

    “对!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众人骤然听到跟在私生子后面,一起呵斥汤玉魁的二种童声,不由一愣,扭着脑袋,眼睛乱瞥,可是,搜索了一会,也没有找到声源。

    这时,那个清脆稚嫩的女童童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威胁,奶凶奶凶地叫道:

    “汤玉魁,你颠倒黑白,道德败坏,不配为独秀峰的弟子,回头我告诉流兮姐姐去,看她不打死你狗日的!”

    另一个童声也跟着奶凶奶凶地叫道:

    “对!打死,打死,必须打死!”

    汤玉魁遭到了二个童声的呵斥,就像听到勾魂的声音似的,瞬间如遭雷击,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陈得一察觉到汤玉魁神色有异,似乎遭到了惊吓,犹豫一下,压低了声音,柔声问道:

    “汤师兄,你、你没事吧?”

    汤玉魁身子哆嗦一下,掏出手帕抹抹额头的汗珠,收起手帕,深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念头闪烁,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这回也不装了。

    他眉头一挑,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脸笼寒霜,扫视着身边的人,顿了一顿,沉声道:

    “诸位,汤某现在还很年轻,眼不瞎耳不聋的,刚才你们跟曹师弟赌约之事,我可是听得真真的,事到如今,既然是曹师弟赢得了赌约,那么,就拜托大家做个人,履行自己的诺言吧!”

    众人都被汤玉魁这反复无常,无情无义的举动,给惊呆了,尽皆耷拉着眼皮,盯着汤玉魁,一脸的懵逼,暗自吐槽: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呀?

    啥情况?

    汤、汤玉魁不是跟我们是一边的吗,他怎么突然逼迫我们向姓曹的低头,为姓曹的说话,他这算是背叛我们了吗?

    我去,姓汤的,你刚才还当众装聋子不肯为曹省三作证,偏袒我们,现在,居然临阵倒戈,又说自己耳聪目明的,逼迫我们向曹省三低头,你这个人怎么像串稀似的,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呀!

    汤玉魁目光阴鸷,盯着众人,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诸位,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也不想跟你们翻脸的,更不想逼迫你们的。但是,我今日犯了一个大错,我若是能够及时改进错误,我师姐顶多只会把我打个半死,要是我不能纠正错误,那我师姐就有可能真的打死我的啊!”

    曹省三见到汤玉魁不顾脸面,不顾尊严,述说着自己对师姐的惧怕,顿时不由得勾起他了巨大的好奇心。

    他现在很是好奇,汤玉魁口中的这个流兮师姐,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能够如此正义,如此暴力,居然让自己的师弟,对其畏之如虎,害怕如斯。

    汤玉魁见大家面面相觑,目光闪烁,没有向曹省三低头,让他顿时失去了耐心,登时眉头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厉声嘶吼:

    “诸位,做人要言而有信,愿赌服输,既然你们输了赌约,还不快点履行诺言,去喊爷爷,难道你们想要老子被我师姐活活地打死吗?”

    众人见汤玉魁虽然说的咬牙切齿,气势汹汹的,不停的逼迫着他们,但是,其言语之中,却透着一丝卖惨的意味,真是让人无语,一时让大家念头闪烁,心情复杂,暗自吐槽。

    我去,姓汤的,你为了免遭师姐的殴打,居然逼着我们去认爷爷,当人家的孙子,如此下作之事,也亏你做的出来啊!

    再说了,你被师姐殴打关我们什么球事呀,你就算被你师姐打死,又关我们球事呀,你凭什么逼着我们去喊人家爷爷,当人家孙子呀!

    不要脸,不要脸,这个姓汤的狗东西,自私自利,反复无常,可真是不要脸啊!

    那些跟曹省三有赌约的人,遭到汤玉魁的逼迫,虽然心存不满,但是,却都认为汤玉魁是此次的带队人,在宗门应该算是一个人物,所以,他们不敢得罪汤玉魁,对于汤玉魁的要求,不敢违逆。

    陈得一做人一向奉行的是玲珑圆滑,能屈能伸的原则,脸皮比城墙还厚,他左右瞥了一眼,略一思忖,便走到私生子的跟前,躬身点头,声音平和,喊了起来:

    “爷爷!”

    “爷爷!”

    “爷爷!”

    他冲着私生子中气十足,不疾不徐地喊了三声爷爷,然后,便退在了一旁,真是气息平稳,神色自若,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羞愧与尴尬来。

    既然有人拉下了脸皮,放弃尊严,带头毫无违和感地喊私生子爷爷,那么,在别人眼里再羞耻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羞耻了,既便依旧是羞耻的事情,那羞耻也是打了折扣的,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元一成等人静静地目睹了陈得一喊爷爷的整个流程,对于姓陈的靓仔这能屈能伸,取辱自若的精神,顿时感慨万千,敬佩之极。

    他们冲着陈得一一齐躬身点头,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大家排着队依次走到私生子面前,耷拉着眼皮,垮着脸儿,硬起心肠,当众喊私生子爷爷,毫无违和感。

    私生子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别人这么尊敬过,突地被这么多的人喊他爷爷,受宠若惊的同时,颇有一些不好意思。

    他每每被人喊了一声爷爷,神色拘谨,满脸苦笑,摆了摆手,略显慌张地叫道:

    “不客气,不客气,不客气啊!”

    曹省三自忖自己的脸皮已经天下无敌了,但是,见到陈得一等人的厚脸皮,不由得自愧不如,也生出一丝敬意来,手指扶额,低着脑袋,做出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稍顿。

    曹省三眼神可毒着呢,刚才可是将那些冲他叫嚣,参加赌约的人,都给记住了,而待得大家认输喊爷的事情结束,却漏掉了一人,便指着那人,瞪眼叫道:

    “哎哎!你、你,说你呢,你也参赌了,我可记着呢,你还没有喊爷爷呢?”

    那人躲在人群背后,本想蒙混过关,待得被曹省三拧了出来,一脸的沮丧,同时还迎来了姓李的靓仔们一波充满敌意的目光,嘴唇抽搐,脸色苍白。

    他耷拉着脑袋,缓缓地上前,连忙上前认输喊爷。

    如此这般,这场认输喊爷的活动方才得以完美收官。

    曹省三心满意足地扫视着蔫头蔫脑,垂头丧气的对手们,眉飞色舞,嬉皮笑脸,大声问道:

    “小弟,大哥问你,当爷爷是什么感觉呀?”

    私生子是一个实心人,思忖一下,挥舞着双手,嘿嘿傻笑,老实回答:

    “大哥,当爷爷的感觉吗,它就是、就是心里酥酥的,麻麻的,好开心,好开心啊!”

    曹省三拍拍私生子的肩膀,点了点头,哈哈哈的,肆意地笑了起来,叫道:

    “嗯!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啊!”

    私生子咧着嘴巴,呵呵呵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汤玉魁等人瞅着曹省三与私生子这嚣张得意的样子,脸色阴沉,嘴唇抽搐,恨得牙根痛,觉得这两个狗东西,真是好贱好贱啊!

    “小老弟,既然爷爷也当了,胸里的气儿,也舒坦了,那就跟大哥一起进山吧!”

    曹省三冲着私生子挥舞了一下手臂,叫了一声,便双手负背,迈开双腿,昂首挺胸,进入玉嵇山护山结界,顺着蜿蜒的山路,直往深山走去。

    元一成瞅着曹省三的背影,微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感慨道:

    “诸位,李某人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我现在很是好奇,这个姓曹的小子,这十多年来,他究竟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呀?”

    其余的人神色凝重,摇了摇头,异口同声地道:

    “我也很好奇啊!”

    汤玉魁等人受到曹省三的折辱,心中痛恨曹赵两人,不愿与其同行,便站在了原地,过了一会,方才穿过护山结界,一起进山。

    而当汤玉魁一行人穿过护山结界,进入玉嵇山腹地之后,光影一闪,玉嵇山的护山结界瞬间隐没,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