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李师婆
“倷怎么大年初二的，就找我瞧病？”李师婆到了屋就开口问道。
“哈哈，李师婆，新年好！”老李头和郝翠华赶忙起身向李师婆问候。
李师婆上上下下把老李头打量了一遍，心道：他家小妮说老李头发了臆怔，这看着也不像呀。老李头看着李师婆不停地打量自己，心生疑问，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吗？衣服穿反了？
老李头赶紧接话，“我家狗囝囝刚才回来了，您给瞧瞧看是不是好了很多？”老李头搓搓手，一脸期待的样子。李师婆带着疑问的神色向郝翠华看过去。李三狗这孩子她都瞧过多少次了，什么情况她能不知道？被迫营业叫魂都叫了几次了，就她那点道行，对这缺了魂的实在无能为力啊。不过这大过年的，让给看看就给看看吧。说点好话图个吉利拿个彩头就行了。
老李头把李师婆带进了小李昊待的屋子，李师婆只瞟了孩子一眼。看着孩子还是那呆滞模样，就觉得没戏。
“李师婆，我跟侬讲啊，侬别看他现在乙个样子，但只要给他一台钢琴，那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精气神都来了。现在城里很多人都说这孩子是钢琴神童呢。”
“真的？”李师婆不太相信，虽然孩子面相上是看着好了很多，但那空洞的呆滞的眼神可不会骗人啊。
“千真万确！”老李头信誓旦旦道。
李师婆觉得这事有古怪。便让老李头他们都在外间等着，她要好好瞧瞧这孩子。
要说李师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道行的。早年跟着一位因破四旧从观里逃出来，在她家暂住的正一派的远房表姑学了几年。虽然表姑说她是个有慧根的，但毕竟她那时候已经年纪不小了，慧根不显，所以学的其实也有限，道行浅薄。倒是后来自己出去又跟着江湖上那些中九流的批子（也就是风水先生、算命先生）学了些骗人的把式，这才在李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子混了个名号出来。
待老李头他们出去后，李师婆开始仔细打量小李昊。而李昊也透过小李昊的眼睛看着她。
“你说她会不会看出什么？”李昊问统球。
“哼，就她这点道行，肯定是看不到人家的。系统的位面层次可是非常高的，只要我们想隐藏，任何生灵鬼灵都不可能看得到我们。”小端端叉着“腰”，一副被小瞧了的模样。
“那我呢？”
“这个可说不准，主人忘了您被程凯明那小子给看到的事了？”
“说的也是啊，不过那小子藏了太多秘密，他可不是一般人。”
“可是您毕竟只是个意识体，而且现在还是个相当弱的意识体。不过弱也有弱的好处，您现在这么弱，就算意识唤醒，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候，道行太浅的人也是看不见您的。而如果您躲在意识空间里，切断感知，那谁都看不到您的。”
“呵呵，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还有，要是有危险了，我切断感知不是自断手脚？！”
“人家小端端会保护主人您的！”
“为什么我就觉得你最不靠谱呢？”虽然嘴上说着统球不靠谱，李昊内心还是对它有那么点信心的。可惜小端端不知道，它正在“嘤嘤嘤！”。
李师婆摸了摸小李昊的脑袋，又翻了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口腔。接着又看了他的手心脚心。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过她能感觉到的是孩子的灵气变强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强。这让她很是困惑。毕竟孩子魂魄残缺，是不可能修炼的。带着疑问，她又在小李昊身上摸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灵力的东西。
“哎，还是老婆子我道行不够啊。”李师婆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走之前，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小李昊一眼。
“主人，监测到恶念！”统球突然示警。
“李师婆？”李昊也感觉到了李师婆走时那古怪的眼神没安什么好心。
“是。”
“这老婆子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人家去她的意念里转一圈不就知道了？”统球举起小手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一会等她走了，你追上去，在路上看看她想干什么。”
“是！主人！”
李师婆出来后说了一堆好话，老李头给她封了个不小的红包。老婆子坐了一会喝了会茶就走了。
“李师婆的话侬也听到了。我说吧，狗囝囝有好转吧。”
“侬话狗囝囝会弹钢琴，真的假的哦？”郝翠华还是一脸不信，毕竟眼见为实，她每次都是听老李头和大女儿说儿子怎么怎么样了，可是她没见过呀。
“这样，明天初三，阿拉切老支书家拜年。他家孙女不是学钢琴吗？就借他家的琴让狗囝囝弹给倷看！”
李昊听到李师婆出去了，就赶紧让统球隐身去追李师婆。
过了一刻钟，统球回来了。
“主人主人，这个老太婆不是个好人！”统球一回来就一脸怒气。
“她怎么了？”
“她计划着要去隔壁镇子找一个叫马桂芬的巫婆借一件法器，用那个法器吸你的灵力！哼！这个坏人！”
“等她去了隔壁镇子上，再回来找我，我肯定已经回S市了。这倒不用担心。”李昊笑笑，“不过有句话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我觉得你还是去删掉李师婆关于我的这段记忆吧。直接从三姐去找她那里开始都删掉。”
李昊说完，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统球，”删这点记忆，你没问题吧？”
“嘤嘤嘤，主人，请您相信人家，人家是个有用的终端！”
“得了得了，赶紧去吧。免得节外生枝！”李昊挥挥手，懒得听它聒噪。
“遵命！”统球一溜烟就出了老李家。
通过李师婆这次的事情，李昊发现自己得更加小心了。最近已经遭遇了两次杀手了，后续肯定会更多更厉害的。这个李师婆自言自己算是道行浅的，都能看出自己有灵力，那道行深的又该有多厉害呢？自己不过是昨天晚上才开始吃下灵力果修炼的，就已经被察觉出怀有灵力了，看来以后得让统球更加严密监察恶念了。
……
“主人，主人！幸不辱命！”没过多久，统球就回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
“完美解决！而且你看！”说着，统球竟然又变出一只火柴手，手上还拿着一个红包！
“你，你可以变出多少只手？”李昊惊异地看着统球的第三条手。
“主人，您的重点不对耶，您该关心的不应该是红包吗？”
“红包我都猜得出来怎么回事，现在重点是你这第三条手臂。你到底能变出多少条？”
“人家，人家还可以变出……这么多……”说着，统球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变出了一堆火柴棍手臂，然后……球就没了……
“嗯，知道你能变了，以后别变了。”李昊看着那些晃来晃去的弯弯曲曲的手臂，有点头皮发麻。
初三这天上午，李大丽带着丈夫陶达和女儿陶然然回到了坝头村。刚坐下就被自家妈拉着问话。“侬话我，囝囝是不是真的会弹钢琴？”
“哎哟，嗯娘啊，侬咋个又问乙个问题额？”李大丽都无奈了，她其实昨天在电话里就一再保证了弟弟会弹钢琴的事，怎么就还是不信呢？
“走，阿拉切老支书家拜年。”老李头过来拉起郝翠华的胳膊，他一定要证明给自家老婆子看看。“大丽，侬把陶达和然然也叫上一起。”
于是，一家人提着年货就去了老支书家。
当所有人听到小李昊熟稔地弹着琴键，发出曼妙的乐曲声时；当老支书的小孙女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小李昊时，郝翠华不得不信了。其实她不是不想相信的，只是她太害怕希望过后的绝望了，以至于她一直不敢相信。
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就打湿了衣襟。她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求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一朝得子，冒着大龄生产的风险，结果生下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些年她遇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冷嘲热讽？看着那么可爱的儿子被别的孩子欺负，她抱着流着血还在傻笑的儿子哭过多少次。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儿子终于有了未来，她郝翠华也终于能在村里抬得起头了。
“哈哈，李师婆，新年好！”老李头和郝翠华赶忙起身向李师婆问候。
李师婆上上下下把老李头打量了一遍，心道：他家小妮说老李头发了臆怔，这看着也不像呀。老李头看着李师婆不停地打量自己，心生疑问，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吗？衣服穿反了？
老李头赶紧接话，“我家狗囝囝刚才回来了，您给瞧瞧看是不是好了很多？”老李头搓搓手，一脸期待的样子。李师婆带着疑问的神色向郝翠华看过去。李三狗这孩子她都瞧过多少次了，什么情况她能不知道？被迫营业叫魂都叫了几次了，就她那点道行，对这缺了魂的实在无能为力啊。不过这大过年的，让给看看就给看看吧。说点好话图个吉利拿个彩头就行了。
老李头把李师婆带进了小李昊待的屋子，李师婆只瞟了孩子一眼。看着孩子还是那呆滞模样，就觉得没戏。
“李师婆，我跟侬讲啊，侬别看他现在乙个样子，但只要给他一台钢琴，那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精气神都来了。现在城里很多人都说这孩子是钢琴神童呢。”
“真的？”李师婆不太相信，虽然孩子面相上是看着好了很多，但那空洞的呆滞的眼神可不会骗人啊。
“千真万确！”老李头信誓旦旦道。
李师婆觉得这事有古怪。便让老李头他们都在外间等着，她要好好瞧瞧这孩子。
要说李师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道行的。早年跟着一位因破四旧从观里逃出来，在她家暂住的正一派的远房表姑学了几年。虽然表姑说她是个有慧根的，但毕竟她那时候已经年纪不小了，慧根不显，所以学的其实也有限，道行浅薄。倒是后来自己出去又跟着江湖上那些中九流的批子（也就是风水先生、算命先生）学了些骗人的把式，这才在李家村和附近几个村子混了个名号出来。
待老李头他们出去后，李师婆开始仔细打量小李昊。而李昊也透过小李昊的眼睛看着她。
“你说她会不会看出什么？”李昊问统球。
“哼，就她这点道行，肯定是看不到人家的。系统的位面层次可是非常高的，只要我们想隐藏，任何生灵鬼灵都不可能看得到我们。”小端端叉着“腰”，一副被小瞧了的模样。
“那我呢？”
“这个可说不准，主人忘了您被程凯明那小子给看到的事了？”
“说的也是啊，不过那小子藏了太多秘密，他可不是一般人。”
“可是您毕竟只是个意识体，而且现在还是个相当弱的意识体。不过弱也有弱的好处，您现在这么弱，就算意识唤醒，控制这具身体的时候，道行太浅的人也是看不见您的。而如果您躲在意识空间里，切断感知，那谁都看不到您的。”
“呵呵，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还有，要是有危险了，我切断感知不是自断手脚？！”
“人家小端端会保护主人您的！”
“为什么我就觉得你最不靠谱呢？”虽然嘴上说着统球不靠谱，李昊内心还是对它有那么点信心的。可惜小端端不知道，它正在“嘤嘤嘤！”。
李师婆摸了摸小李昊的脑袋，又翻了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口腔。接着又看了他的手心脚心。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过她能感觉到的是孩子的灵气变强了，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强。这让她很是困惑。毕竟孩子魂魄残缺，是不可能修炼的。带着疑问，她又在小李昊身上摸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灵力的东西。
“哎，还是老婆子我道行不够啊。”李师婆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门。走之前，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小李昊一眼。
“主人，监测到恶念！”统球突然示警。
“李师婆？”李昊也感觉到了李师婆走时那古怪的眼神没安什么好心。
“是。”
“这老婆子想干什么？”
“不管她想干什么，人家去她的意念里转一圈不就知道了？”统球举起小手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一会等她走了，你追上去，在路上看看她想干什么。”
“是！主人！”
李师婆出来后说了一堆好话，老李头给她封了个不小的红包。老婆子坐了一会喝了会茶就走了。
“李师婆的话侬也听到了。我说吧，狗囝囝有好转吧。”
“侬话狗囝囝会弹钢琴，真的假的哦？”郝翠华还是一脸不信，毕竟眼见为实，她每次都是听老李头和大女儿说儿子怎么怎么样了，可是她没见过呀。
“这样，明天初三，阿拉切老支书家拜年。他家孙女不是学钢琴吗？就借他家的琴让狗囝囝弹给倷看！”
李昊听到李师婆出去了，就赶紧让统球隐身去追李师婆。
过了一刻钟，统球回来了。
“主人主人，这个老太婆不是个好人！”统球一回来就一脸怒气。
“她怎么了？”
“她计划着要去隔壁镇子找一个叫马桂芬的巫婆借一件法器，用那个法器吸你的灵力！哼！这个坏人！”
“等她去了隔壁镇子上，再回来找我，我肯定已经回S市了。这倒不用担心。”李昊笑笑，“不过有句话不是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我觉得你还是去删掉李师婆关于我的这段记忆吧。直接从三姐去找她那里开始都删掉。”
李昊说完，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统球，”删这点记忆，你没问题吧？”
“嘤嘤嘤，主人，请您相信人家，人家是个有用的终端！”
“得了得了，赶紧去吧。免得节外生枝！”李昊挥挥手，懒得听它聒噪。
“遵命！”统球一溜烟就出了老李家。
通过李师婆这次的事情，李昊发现自己得更加小心了。最近已经遭遇了两次杀手了，后续肯定会更多更厉害的。这个李师婆自言自己算是道行浅的，都能看出自己有灵力，那道行深的又该有多厉害呢？自己不过是昨天晚上才开始吃下灵力果修炼的，就已经被察觉出怀有灵力了，看来以后得让统球更加严密监察恶念了。
……
“主人，主人！幸不辱命！”没过多久，统球就回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
“完美解决！而且你看！”说着，统球竟然又变出一只火柴手，手上还拿着一个红包！
“你，你可以变出多少只手？”李昊惊异地看着统球的第三条手。
“主人，您的重点不对耶，您该关心的不应该是红包吗？”
“红包我都猜得出来怎么回事，现在重点是你这第三条手臂。你到底能变出多少条？”
“人家，人家还可以变出……这么多……”说着，统球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变出了一堆火柴棍手臂，然后……球就没了……
“嗯，知道你能变了，以后别变了。”李昊看着那些晃来晃去的弯弯曲曲的手臂，有点头皮发麻。
初三这天上午，李大丽带着丈夫陶达和女儿陶然然回到了坝头村。刚坐下就被自家妈拉着问话。“侬话我，囝囝是不是真的会弹钢琴？”
“哎哟，嗯娘啊，侬咋个又问乙个问题额？”李大丽都无奈了，她其实昨天在电话里就一再保证了弟弟会弹钢琴的事，怎么就还是不信呢？
“走，阿拉切老支书家拜年。”老李头过来拉起郝翠华的胳膊，他一定要证明给自家老婆子看看。“大丽，侬把陶达和然然也叫上一起。”
于是，一家人提着年货就去了老支书家。
当所有人听到小李昊熟稔地弹着琴键，发出曼妙的乐曲声时；当老支书的小孙女用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小李昊时，郝翠华不得不信了。其实她不是不想相信的，只是她太害怕希望过后的绝望了，以至于她一直不敢相信。
泪水在不知不觉间就打湿了衣襟。她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求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一朝得子，冒着大龄生产的风险，结果生下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些年她遇了多少白眼？遭了多少冷嘲热讽？看着那么可爱的儿子被别的孩子欺负，她抱着流着血还在傻笑的儿子哭过多少次。现在老天终于开眼了，儿子终于有了未来，她郝翠华也终于能在村里抬得起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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