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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狗窝被盗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许南为张小二讲解了前因后果。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他突然的全身发热,然后突然的自动修复了碎掉的脊椎,等送到医院x光检查,拍出来的片子也显示一切正常,医生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开始医生也是很紧张,因为他那一身的血引起了不少围观,后来检测的时候还以为机器换了,结果医生又肯定那胸前的一身血是鸡血,最后反复检查了几遍也没啥大问题。

    然后他就像死猪似的昏迷了三天就醒了,这一切看起来很正常,又很不正常。

    至于那一叠合同,张小二记得以前见过,是许北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办公室递给他过一次,不过好像并没有现在这么厚。

    张小二看也没看稀里糊涂的就签了,他觉得徐南不会忽悠他,只是感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感觉,就像他不知道到徐南为什么会把他抱的那么紧。

    许南点燃一根细支香烟轻轻的吸着,他看张小二也舔着嘴唇也抛给他一根。

    张小二点燃后那是猛嘬啊,细支香烟的烟劲太小,抽着没有感觉他就点燃了两根猛嘬,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

    “现在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吧。”许南问。

    张小二先是点了点头,继而又使劲摇头,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乱认亲的弟弟然后就醒了。

    他身上还穿着徐南的衣服,肥大宽松穿到他身上正合适,据许南所说自己当时上吐下泻,别说衣服就连人都要不得了,好像从粪堆里扒出来的邋遢大王。

    惹的徐南回家一连泡了几个小时的澡,也很难去除那一身的臭味,为此张小二只能略感愧疚的道歉。

    许南还告诉张小二,本来他应该被安排住进公司的,等到时候他一醒就会面临那些大领导的审讯。

    他们当然不会放任一个可以把碎成渣渣的脊椎瞬间修复的怪物,这不仅仅已经超脱了人的范围,更是连“非凡者”也不该做到的事。

    可是结果却是徐南觉得他有些可怜,就把他给带到家里来了,还拦下了要给公司上报的许北,前提是必须签下加入公司的合同,反正对比起来公司还算是很公正的,至少不会拿他做活体实验。

    张小二只能一个劲的感谢,恨不得握着她的手真诚的告诉她,你上辈子一定是我亲娘,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只是他根本不敢,甚至脸还有些发烫眼神闪躲,因为徐南就盘腿坐在他旁边,热裤很短估计也就在大腿根处,洁白如玉的双腿暴露在外,那两双长腿好像能扎瞎他的眼睛,壮着胆子瞟了几眼就不敢再看了。

    匆匆告别了徐南,张小二返回了阔别三天的学校,他甚至能想象出黑嘴的臭脸,不知都咒自己死了多少次了。

    轻轻推开宿舍的门,寂静无声,黑嘴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张小二本以为他会一边打游戏一边问候队友呢。

    却看见黑嘴宛如一副死了直系亲属的表情,像烂泥糊在床上,微微轻颤的手夹着一根香烟,原本透黑的嘴唇此时显得煞白,整个人都感觉消瘦了一圈。

    张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自己这几天徘徊在生与死的界限,心中一堆情绪想向他倾诉,可他这个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的死模样,弄的好像是他走了一趟鬼门关。

    张小二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烟,叫了他一声。

    黑嘴像是受到惊吓从头到脚猛的一颤,继而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从细缝中看见了张小二。

    值得一提的是,黑嘴不止嘴黑,整个人都黑,不过他嘴黑的程度盖过了脸,那张黝黑的的老脸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张小二觉得自己或许还在梦里,又或许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他走出宿舍轻轻的关上门,门外的他抹了一把脸,倒退几步飞起一脚,只听砰的一声,大门洞开。

    阳光洒进来,他快步跑上前,一把揪起黑嘴的衣领,扬起胳膊左右开弓,两道熟悉且扎实的大嘴巴子狠狠抽在黑嘴的左右脸。

    黑嘴登时像只受惊的兔子大跳了起来,捂着脸大声咒骂道:“张小二!你丫有病吧!”

    “你还活着太好了。”张小二激动的伸手就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黑嘴一把推开他喝道:“你丫是有病吗,你TM这几天没回来是被那女的传染了吗,都TM有病去精神病院治病去了。”

    不管黑嘴怎么说,张小二都死乞白赖的给了他一个大拥抱,抱的很紧抱的很久,弄得黑嘴都以为他觉醒了“gay”技能。

    这一问才知道,黑嘴那一副要死的样子,完全是因为跑肚跑的,来来回回的七八趟,一宿没睡个好觉,几乎是嚼烂了后槽牙,怒目圆睁的告诉张小二“食堂有毒”这几个字。

    至于张小二呢他只是随口敷衍了一下,什么我确实误进了精神病院,被看管了几天,后来那个医生说我长得像他侄子,他侄子是大学生我也是,于是就给我放出来了。

    这些都是玩笑之谈,可接下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劈头盖脸的砸在张小二的头顶。

    张小二匆匆忙忙的回到学校最想的是什么?难道他真的爱死这座学校了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是爱死这所学校的人了吗,黑嘴还是陈哥,显然都不是,他最爱的无非是陈哥的烤鸭子,每次遇到难过、抉择、搞不懂等一些列的大事,事后他都会吃一次烤鸭放松放松。

    可是陈哥也失踪了,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夜里,据黑嘴的回忆,那晚陈哥将他撵出店门后就消失了,第二天店门紧锁电话打不通,和他当时是同样的。

    黑嘴登时就成了光杆司令,就像十八诸侯讨董卓时,袁绍的颜良文丑不在身旁,一个小小的华雄就把他难住了,吃不到烤鸭其他的食物便显得索然无味,吃着吃着就开始跑肚。

    张小二掏了掏裤兜,里面装着两个手机,一个是他自己的,另一个是曦月儿给的诺基亚,掏遍全身也就这些东西了。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播了陈哥的电话,和想象的一样没人接听。

    “都说了打不通,没准又沉沦在哪个美女床上和她共享天伦之乐。”黑嘴没好气的说。

    他们三个算是损友,损友就是会互相损对方的人,但是损多了也会有感情,毕竟那么大的城市能找到三个互相损的人不多了。

    张小二撂下电话开始翻东西,翻床铺翻箱子翻背包,翻了好久。

    “找什么呢。”黑嘴问。

    张小二没搭理他,最后在床铺底下靠墙的夹缝内找到了一个钥匙。

    他拿起钥匙擦了擦沾染的尘土,然后伸到黑嘴眼前晃悠,脸上还带有猥琐的笑容。

    “这是?”黑嘴一脸的不解。

    “店里的钥匙。”张小二肯定的说。

    黑嘴震惊之余还不忘接过钥匙细看两眼,这把小小的钥匙在旁人眼里或许再普通不过了,撑死算是个烤鸭店铺的产业。

    可在他两人眼里就是实实在在的大金窝,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个烤鸭店就是三人的狗窝。

    “他把钥匙都给你了,真把你当儿子了。”黑嘴惊道。

    “有一次喝多了塞给我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张小二摆摆手无奈说道。

    二人步履阑珊的走到店门口,发黄的木门有些破旧,将钥匙推进锁里轻轻一扭,咔叽一声开了。

    门被打开摩擦着发出吱吱的声音,这是一座很老的房子了,无论是年代感还是装修的模样,倒不如说没有装修。

    倒不是陈哥没钱拾掇,他说钱应该花在刀刃上,哪里是刀刃?自己就是刀刃,所以他把钱都用来给自己享受了。

    而且他还觉得好的美食就应该在这种破败的地方,地方越破、美食越香、味道越好,那种嫌弃这里脏乱差的上等人不必屈膝来这里品尝,他也不欢迎。

    店内永远是脏的,毫不避讳的说有时像是个垃圾场,瓜子皮花生壳啤酒瓶烟蒂,还有每次在案板上飞出的鸭屑,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发了黄的柜台上永远摆着一块案板,案板上永远插着一把刀。

    陈哥是个懒人,从来不会打扫店里,这让一些客人只来过一次就不愿意再来了,所以说装修是一门学问,好的装修可以提高情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垃圾堆里买美食,即便再如何美味。

    在这间狗窝里,张小二觉得自己扮演的身份就是小媳妇,打扫屋子擦拭桌面,勤勤恳恳的做着各种各样的劳动。

    陈哥则是流里流气的中年老男人,虽然不务正业但始终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

    黑嘴呢,指定是上辈子欠他钱的债主,所以这辈子投胎做儿子,每天游手好闲不问世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妥妥的小少爷。

    这些都是张小二对店里的记忆,虽然很烂但很温馨,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可以吹吹牛皮。

    但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这一切如迷雾般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