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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战定天下

    剑阁道封堵完毕盖褚跪在南阳王李梓面前请求带兵北上,北边战事比这边还要惨烈,镇北王李义都已经亲自参战,孟圆所守的罗阳关已破!

    南阳王李梓自然也知道北方军情,见此时盖褚已心急如焚便知道他是心忧镇北王李义。既然此地战事已毕,当帅大军北援,随即下令盖褚帅本部兵马立刻北上,他随后会派大军昼夜兼程驰援。

    朗月国战事初定,但是朗月国半数领土已归大夏,南阳王李梓一面镇守此剑阁道一面还要应付朗月国中逆反情绪,倘若把大军全部调走的话一旦民间组织兵勇而剑阁道中阿史那鹰扬大军复出的话李梓腹背受敌必然战败,所以此时他向外调兵也是极难,可是盖褚现在留不得,镇北王李义对盖褚有大恩况且罗阳关已破,不得不援。

    盖褚所帅胡子军此番大战折损近半,除去伤重之人仅带两万人北上,这两万人可以昼夜兼程前往,重伤之兵在这一面修养一面也得镇守剑阁道。

    盖褚先行出发,南阳王李梓也立刻整兵,南阳王李梓原部下折损十之八九,大数战死于守城之战,而后又连番大战已经所剩无几,王朗和白刚以及其余众将手下兵马也折损半数,但是北方军情紧急不得不援。

    南阳王李梓随即令白刚为主将、王朗为副将帅兵十万驰援镇北王李义,李梓手底下仅余五万左右残兵,这些残兵互相照料还得负责镇守此地,李梓心里也打鼓但是也没办法。

    李梓望着这群残兵也心急如焚,一方面是此战虽胜但是这么多残兵日夜哀嚎他身为主帅能心如止水吗?二来朗月国兵在雪峰山后,一旦不顾生死冲杀这些人抵挡起来也是麻烦!

    李梓眉头紧皱,思前想后最后他才决定把皇上留下的这群武林人士扣下不放,这些人军阵间冲杀自然不如大军,但是此时却可重用,而且到了这个节骨眼这群武林人士哪怕不愿他也得留住,否则光有这五万左右的伤兵做起事来捉襟见肘。

    朗月国半数国土现在归于大夏,但是这里的朗月国民未必甘心!倘若他们造反的话仅凭剩下的五万残兵未必就能肃清,一旦出现意外剑阁道失守而阿史那鹰扬大军复出的话那可就是祸事!

    这些武林人士如果对上朗月国民组成的乱军尚可一战,况且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他们对上乱军而南阳王李梓的五万残兵镇守剑阁道,如此的话,虽然也危险但是未尝没有生机。

    南阳王李梓随即升帐,将整理好的能战之军交由白刚和王朗,让其二人立刻帅军北上。白刚和王朗也不是不明情况,他们带走了大军的话南阳王李梓这边也危险,但是此时不去驰援北方也不行,二人于南阳王李梓面前拜倒于地,言称“王爷保重”后立刻驰援北方。

    皇上闻听南阳王李梓将朗月国堵在剑阁道内也是龙颜大悦,随即打算亲自去北方坐镇!

    皇上要去北方,钟天成却并不愿跟随,如今皇上已经坐稳了皇位,便是此去北方也并无凶险。

    皇上见钟天成心不在焉自然也知道他的心思,随即问道:“公子是要弃我而去吗?”

    “如今皇上皇位已稳,此去北方也并无凶险,北方战事虽不利,但是朗月国已无力再战,如今举全国之力攻打疏勒国和大宛国无非是早晚灭国的事,我在不在皇上身边也无用!”钟天成随即说道。

    “事了拂衣去!公子之洒脱天下有几人可比?”皇上说此话时心里也颇多感慨。

    “我不过是散漫惯了,受不了拘束”钟天成看着皇上诚恳的说道。

    “唉!我虽不舍公子离去可也不能强留公子,公子生性逍遥洒脱,朝游南山西宿北海,堪比神仙,朕却不能!”皇上怅然若失说道。

    “皇上如今富有四海,功在当代而名传后世,有何可叹息的?”钟天成劝慰道。

    “我出身皇家,注定如此!世间很多事便是人间帝王也难更改,帝王与百姓也并无差别,无非随波逐流。”皇上感叹道。

    “随波逐流然后顺势而为便是遵循天道,能如此也是非常人了”钟天成也叹道。

    “公子出自樱花岛,武功之高世间罕有,樱花岛又不缺钱财,公子做事任性洒脱,无拘无束。朕呢?朕出自皇家,幼时生母早亡,母家在朝无权无势,我虽很小便被立为太子,可是过的日子却是担惊受怕,朕不敢做出任何一点错事,哪怕做错一点便会被人抓住把柄而无限放大,太子位若不保则命难全啊!”太子满眼落寞的说道。

    钟天成听的认真可并没插话,皇上此刻毫无帝王之威却像个受伤的小兽。

    见钟天成听的仔细,皇上接着说道:“我年未三十而双鬓斑白公子可知为何?那是因为我彻夜难眠,每日每夜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活着,唯恐一言一行不慎而招致祸端”。

    “百姓有百姓的苦,帝王有帝王的苦”钟天成听皇上说话也是心有波澜。

    “唉!待我行冠礼后更加谨慎,我不敢在朝中培养势力,一来是怕朝臣二来也是怕我父皇觉得我争权夺势,可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哪那么容易?”皇上叹息说道。

    皇上目光晶莹,接着说道:“后来的事公子也都知晓,有时我恨不得生于百姓家,一家人和和睦睦,唉!”

    “世间事大抵如此,过程虽艰辛可最后也算完满,皇上也算如愿以偿”钟天成劝慰道。

    “世间事确实也是这样,人活天地间哪能十全十美?得此失彼!得失间过完一生而已!”皇上也叹道。

    “不知不觉间和公子说了这么多,这些话恐怕也只能和公子说!公子既然要走那便走吧!朕不会忘了公子几番相救之情,公子也莫忘了朝中尚有一个朋友”皇上恢复了笑容说道。

    “皇上保重龙体,此去北方注定大胜还朝”钟天成说完便拱手道别出了皇宫,皇上见其渐去渐远的背影也是感触颇多。

    皇上是自国都南阳轻装出发,身边仅带了近卫五百人随行,国政暂时交由右相刘师权,秦阳负责帅军镇守国都南阳,国都南阳或者其他州此时若有事还都得仗着秦阳的万余人平定。

    皇上是傍晚时分先于盖褚到达,随后便立刻进了镇北王李义的帅帐。大帐中皇上端坐中央,镇北王李义坐于皇上右手边,孟圆等将随后进入大帐拜见皇上。

    孟圆帅众将进大帐后随即拜倒于地,大将孟圆声音低沉说道:“末将孟圆奉命镇守罗阳关,如今兵败关破,末将愿领责罚”。

    此时镇北王李义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皇上见状却慌忙离席一把扶起孟圆,此时看孟圆战甲染血而且缺失一臂,右臂齐肩而断,但是此人一声不吭,目光坚毅,皇上见此孟圆如此也心下恻然。

    皇上扶起孟圆后一把牵住其左臂说道:“孟圆将军坚守罗阳关二十五日不破便是奇功,如今城破而孟圆将军帅众苦战让疏勒国和大宛国联军前行步步染血亦不失大将之风,将军何罪之有?若此等将军尚且有罪的话那便真的没有天理了”。

    孟圆闻听此言也目中蕴泪,但是终究也没能再说出什么,孟圆太不容易,他和张璞同时守关敌军自然会重点照顾他,以前都是盖褚为主将他为副将,可是如今他为主将压力太大了,可是他还没法推辞,战到这份光景他是真的尽力了。

    皇上举起孟圆左臂接着说道:“孟圆将军英勇,我大夏国有此等将军乃是大夏国之福,朕有此等将军征战也是朕之幸,众位将军不计生死征战朕铭记于心,众将好生休养,盖褚将军明日正午便会来援,三日后白刚将军和王朗将军亦会帅十万大军来援,五日后,朕与众将破此二国,以此祭奠我大夏阵亡之将士!”

    众将闻听此言皆下拜,高呼万岁!镇北王李义也心有大波澜,此时再看皇上,年不过而立,初掌大权,但是御下有术,确实有人主之风!大夏国有此等帝王是大夏之幸,李家有此等儿孙也是祖上有德。

    众将很多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是此时偷眼看皇上时见其身穿龙袍,龙行虎步,虽两鬓斑白但是眸光若闪电,犀利异常,虽含笑但生威,不愧为一国之主确实让人敬畏。

    皇上本以为盖褚大军明日午时才能抵达,可不曾想盖褚行军神速午夜时分便来到了中军大帐,其行军速度可见一斑!

    盖褚之所以如此焦急是因为得知大将孟圆失了一臂,孟圆是指挥作战之人,他尚且如此那就说明情况已经万分紧急,他怕镇北王李义在军中也有闪失。

    盖褚猜的也不错,当时罗阳关破,大军蜂拥而至,孟圆随即边退边抵抗,如此危急时刻镇北王李义都已经拔剑在手准备厮杀了。

    孟圆和镇北王死战不退便也无形中挽回了颓势,不然的话大将先行撤退小兵哪还有斗志?岂不是兵败如山倒?

    镇北王李义挥剑杀敌自然也是挽回颓势的用意,可是孟圆能真把镇北王李义当成小兵来用吗?孟圆随即派身边近卫兵守护李义,可是如此一来他身边便有了危险。

    敌军见镇北王李义在军中也是直奔他而来,可是李义身边皆是骄兵悍将根本不能近身,见战不下李义随即蜂拥而上直扑大将孟圆。

    孟圆见此毫不避退,北军中可以没有孟圆但是不能没有镇北王李义,他把这些敌兵吸引来自然减轻了镇北王李义身边的压力。

    孟圆手持大刀纵横冲杀,可是敌军中敢来杀镇北王李义的哪个不是悍卒?这些人随即围攻孟圆,孟圆一人一马死战不退,但是心里也凉了半截,这场合莫说他孟圆,就算是盖褚或者张璞被这么围杀也难敌呀!

    孟圆抱着必死之心死战不退,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一敌将一刀斩断一臂,孟圆右臂断后血流如注,可孟圆一声悲吼之后左手拔出佩剑依旧死战不退。

    孟圆这架势把敌军也吓了一跳,这人杀到疯魔了!现在最是可怕,此时谁敢近前必死无疑,他自己不怕死了,敌军敌将也略微有些迟疑,想等孟圆失血过多再行攻杀。

    此时孟圆手下众将已收拢完败兵,此时见大将孟圆如此尽皆目眦欲裂,随后帅大军疯狂反扑,这才救下了孟圆。

    盖褚急行军来到后先入中军大帐拜见皇上,皇上见盖褚也是十分高兴,盖褚在定安城如何神勇皇上已然知晓,行礼后随即叫众将前来商讨军情!

    “皇叔,罗阳关虽被攻破,现在如何夺关?”皇上目光湛湛的看着李义。

    “皇上到时我已经把帅旗换成皇旗,如此可鼓舞我军士气,如今盖褚归来可将盖褚将旗遍布军中,盖褚之名可震慑敌军”镇北王李义说道。

    “不错,如今我军兵败,士气低迷,皇叔如此做深合兵法”皇上赞叹道。

    “我想调白刚将军和王朗将军去守孟溪关,换回张璞,有此二人在夺关轻而易举,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镇北王李义说道。

    皇上此时看了眼李义随即打了个哈欠,皇上看出来了,有他在的话镇北王李义用兵并不自在,白刚和王朗都是他的人,镇北王李义调动起来还得看他的脸色,如此的话并不好。

    皇上哈欠打完后随即说道:“朕舟车劳顿太过困倦,皇叔好生用兵,不光夺关还要灭其国,军中之事和军中之将皆归皇叔调遣,凡事不必报我”。

    皇上说完转身出了大帐,实际上他确实困倦但是此时也不至于非要休息,可是有他在的话镇北王李义并不自在,最重要的是镇北王李义在北方深耕三十多年,没有人比他更熟知情况,在此作战皇上能胜的他李义必胜,他李义若败的话皇上去打也是必败,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兵权,如此镇北王李义也好用兵。

    皇上走后大帐中皆是北方众将,他们也不傻,也知道这是皇上故意如此,但是皇上在军中他们怎能给镇北王李义丢脸?

    镇北王李义随即命人星夜赶往孟溪关召张璞帅五万兵马星夜驰援,随后命探马立刻迎上白刚大军,命其不必来罗阳关而是接替张璞镇守孟溪关。

    疏勒国和大宛国联军前半夜见镇北王帅旗变成了皇旗便有些军心不稳,御驾亲征非同儿戏,一个皇上能稳住军心,好不容易攻破罗阳关使北方军士气低迷可现在皇上却来了。

    后半夜见大将孟圆将旗又换成了盖褚的将旗便心凉了半截,这活阎王的名声在北方可是太响了,人的名树的影,这个盖褚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可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镇北王李义拿盖褚之名震慑。

    天明时分,盖褚披挂上马,手持大戟耀武扬威的出现在两军阵前,身后长袍迎风猎猎,这公然现身也就罢了!那种有我无敌的气势看的两国联军胆寒!

    盖褚之所以如此也是故意为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两军阵前就是给敌军看的,为的不光是震慑敌军也是为了等张璞帅军来此拖延时间。

    两国联军看见盖褚后也是惊疑不定,孟圆就已经把他们折腾够呛了,他们虽然攻破了罗阳关可是依然是一步一染血,现在孟圆退了换成了这个活阎王!

    联军守将商量后觉得再与大夏硬碰硬已经没什么便宜可占,当初出兵攻大夏是觉得二子相争之局已成大夏必乱,可如今呢?联军主将心里也发苦。

    既然觉得没便宜可占那就只能各自退回本国,随即派出使者想和大夏国皇帝或者镇北王李义和谈,他们退出大夏罗阳关后。

    使者随后出现在两军阵前,盖褚以大戟点指使者喝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返回吧,你若再敢前行我便视为沖阵,立时取你性命”。

    使者来了四五波,可是不论是大夏国皇帝还是镇北王李义他们连面都没见到,因为盖褚那关他们便过不了!

    盖褚见使者一波一波前来也是不厌其烦,随即跃马到敌军阵前一箭之地立定,以大戟指着漫无边际的两国联军喝道:“尔等兴此无名之兵,攻我大夏城关,杀我大夏军民,想退出关外便就此了结吗?尔等要么现在倒戈来降,要么便整军备战随后厮杀”。

    盖褚的话可不是偷偷摸摸对谁讲的,这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喊的,他足以代表大夏国,而这便是大夏国的意志。

    两国联军主将心里暗暗发苦,现在和谈是不可能了,可是能降吗?他们这支大军若是降了岂不是有灭国之险?

    两国联军主将随即也跃马赶到阵前,以手中斩斧遥指盖褚,厉声喝道:“给尔等机会不知珍惜,你当真以为我怕了尔等吗?我是念两军将士辛苦方想息兵止戈,你若要战我便陪你,正好大夏皇帝在此,我家里正缺一个养马的下人”。

    两国联军主将此时也是不得不如此,他若再不强势的话军心必定大乱,所以他才如此出言羞辱。

    “嘿嘿,你也就是站在大军中才敢刮躁几句,你若敢出阵我必于两军阵前斩你头颅”盖褚也不恼乐呵呵的说道。

    “我万金之躯会与你这等蠢货交手?你若是大夏国皇帝我必出阵杀你”两国联军主将针锋相对。

    “不敢出来便滚回去,明日我来破阵,我倒要看看你这副臭皮囊是不是万金之躯”盖褚说罢转身慢吞吞的退回本军阵中。

    当夜子时张璞风尘仆仆的赶来,先是由镇北王李义领着拜见皇上,君臣续礼后便回到了镇北王李义的中军大帐。

    “罗阳关破我军士气低迷,明日一战必要大胜方可,何人出战?”镇北王李义看着诸将说道。

    “嘿嘿,何人出战?傻大个出战呗!”张璞笑呵呵的说道,众将不敢笑但也憋着不说话。

    “盖褚,明日一战只许胜不许败,你需将两国联军赶出罗阳关”镇北王李义说道。

    “末将遵命”盖褚拱手说道。

    “盖褚将两国联军赶出罗阳关后,何人追杀?”镇北王李义问道。

    “王爷您都谋划好了就直接下令吧!何必问呢?”张璞玩味的说道。

    “咳……就你话多,明日盖褚领兵出战,两国联军退出罗阳关后张璞帅兵追杀”镇北王李义随即说道。

    其实这都是注定的事,盖褚军已经休息一夜而张璞军人困马乏,明日之战肯定盖褚出战啊!盖褚帅兵将两国联军赶出罗阳关注定伤亡不小,彼时已如强弩之末,这时肯定张璞追杀,不然他来干嘛?看戏吗?

    但是既然镇北王李义如此问也就是张璞敢去那么斗嘴,不然谁敢?但是这俩人在军中不管怎么胡闹都没什么,这俩人就是北军的定海针,他俩在的话军心稳定。

    众将刚出帅帐张璞便冲着盖褚屁股踢了一脚,随后说道:“傻大个,你明日若是陷入敌军中的话,我还救你”。

    盖褚也不恼,乐呵呵的说道:“明日我可不用你救,我还想救你呢”!

    张璞笑了,随口说道:“此战过后请我喝花酒吗”?

    “喝酒就喝酒,非喝什么花酒?”盖褚腹诽道。

    “那就这么定了!”张璞说完笑着返回本军中。

    天光放亮,万里碧空无云,两国联军望着北军大阵尽皆骇然,因为张璞的将旗也遍布军中。

    两阵对圆,盖褚立身军阵之前,手中大戟向下一挥,随后大军向盖褚马首处进发。

    两国联军此时已经无心恋战,不光是因为盖褚领军出战,盖褚身后张璞将旗飘荡也让他们十分忌惮。

    北方军中皇上身穿龙袍亲自立于战鼓旁边,不论是北方军还是两国联军都看的仔细。

    一声鼓响后,盖褚一马当先杀出,随后胡子军在前,孟圆手下众军相随直冲敌军大阵,两国联军破了罗阳关此时尚有一丝傲气,可是随着盖褚沖阵那一丝傲气也被彻底击溃。

    盖褚手中大戟纷飞,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朗月国军中尚有一个兰天昊能跟盖褚一战,可是这两国联军中可没人能一战盖褚。

    将不如盖褚,兵不如胡子军,被盖褚帅本部冲入阵中后士气又不如北方军,这还怎么战?

    两国联军节节败退,联军主将发令退后者立斩,可是败退大军不是军令能约束住的,只此一阵便成定局,两国联军且战且退,要不是有军令恨不得撒丫子往关外跑了。

    此一战可比想象中容易的多,两军虽然一个攻一个退但是伤亡并不大。

    中军大帐内张璞披挂带甲,张璞号称“菩萨”,他穿便装时嘻嘻哈哈,大有游戏风尘之意,可是一旦身着戎装便是另一种气象。

    “王爷,盖褚一战将其赶出关外,我帅军杀出若有降兵如何处置?”张璞目光湛湛的问道。

    “此战没有降兵”镇北王李义说道。

    “好”张璞说完后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出了大帐。

    张璞作为主将和下属必须问明白降兵如何处理,因为此战皇上已经言明要灭其国,既然是灭国战而且不是大军压境灭国,相反北方军照比那两国还要少很多,一旦有被围敌军投降如何处置?

    镇北王李义说“没有降兵”,此有两层意思,一是那两国大军现在已经退回本国境内,张璞入敌国作战他们必定誓死不降所以没有降兵,二是两国联军无能真的降了也不能留,杀了他们便没有降兵。

    可是两军交战很少杀降兵,张璞必须问明白,他必须问,但是也不能逼着镇北王李义明确的告诉他杀降兵,所以镇北王李义说“没有降兵”他答了声“好”便退出。

    盖褚将敌军赶出关外后张璞随即领军杀出,半点不给两国联军喘息的机会,张璞此战为的就是歼灭敌军有生力量。

    疏勒国和大宛国国力相当,两军加起来有六十万大军,三十万大军攻孟溪关牵制张璞,三十万大军攻罗阳关。

    镇北王李义手下有三十万兵马,张璞帅十五万守孟溪关,盖褚帅五万支援南阳王李梓,镇北王李义和大将孟圆帅十万大军守罗阳关。

    罗阳关破时孟圆兵将死了十之七八,能战之人与盖褚手下胡子兵凑足五万之数,张璞又自孟溪关帅五万军来援,也就是罗阳关此时有十万大军。两国联军本有三十万大军,但是攻破罗阳关后损失半数,如今还有十五万大军。

    盖褚将两国联军赶出关外是真,但是一个打一个退伤亡并不大,这就等于如今张璞帅五万大军攻打两国十五万联军其实占不到太大便宜。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张璞现在是趁势追杀,两国联军人疲马乏,张璞在军中威名诉诸,在敌军中也是威名赫赫,这次领军追杀也是愁坏了联军主将。

    张璞大军追杀速度不快也不慢,但是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追的太急容易让他们狗急跳墙疯狂反扑,追的不急人都跑了还打什么仗?

    张璞大军这速度让两国联军眼皮乱跳,想回身决战但是全军士气已竭,想逃又怎么逃?分兵逃窜?那样死的更快!

    张璞大军不急不缓的蚕食,可是这五万人啃一下也得掉多大的肉?战已没了胜算,难道还能降吗?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还真是回天无力!

    张璞大军自午时左右追杀到天黑,杀敌杀伤近三万余人!

    张璞大军此时也是人疲马乏,镇北王李义随即下令盖褚引兵替换下张璞,二人帅军交替追杀!

    盖褚这次也是跟张璞学到了精髓,他也不急不缓的追杀,两国联军能跑但又跑不远,可是回身一战也没这勇气,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两国联军两个昼夜没合眼,吃饭喝水都得在行军中解决,此时这些大军什么心思的都有,有想拼死一战的,有想脱离部队逃跑的,有想投降的,军心早就散了,盖褚追杀一夜后又杀敌近四万。

    张璞大军和盖褚大军追杀自然也会损兵折将,但是要比两国联军少的多,此时两国联军所余兵力和镇北王李义大军军力大抵相当。

    镇北王李义随即全军出动,立时诛杀两国联军,因为再不杀的话两国联军就快退到城中了,若是退到城中的话据城而守那就没法再打了!兵力相当怎么攻城?就算拼了死力攻下此城怕是北方军也快死绝了!

    张璞和盖褚两路大军这次是急行军,如剪刀一般把大宛国境内的两国联军绞杀在军阵中,直杀的血流成河。

    一头狮子和一头牛的体型差不多,可是狮子却能轻易的杀死牛,两国联军人数上和镇北王李义追杀的人马差不多,可是兵将无斗志,反观镇北王李义的兵马却都如雄狮一般!

    皇上随即命镇北王李义挥军北上直扑大宛国都城,平民不抵抗的话不得扰民,大宛国皇室不抵抗亦不可擅自杀害,镇北王李义领命后随即出发。

    大军此刻入城可谓兵不血刃,直接攻入国都后进驻大宛国都城,沿途百姓并没抵抗也可以说是根本没反应过来。

    李义进入大宛国国都后随即下令擒拿皇室,当庭历数大宛国国主之罪!

    大宛国国主趁大夏新老皇交替之时兴无名之师,攻破罗阳关残杀大夏国军十几万!如此残暴之徒岂能任国主?

    大宛国主看着镇北王李义也无话可说,此时说什么?形势比人强!败了就是败了,讲理有用吗?战胜的可以讲理,战败的还可以讲理吗?

    站在大夏国角度看的话大宛国兴无名之兵攻打大夏,可是站在大宛国的角度呢?大夏国乱岂不是大宛国开疆拓土的好时机?大宛国若是战胜也可以当着镇北王李义的面训斥他大夏国二子争国,黎民百姓受苦,他大宛国看不下去这才出兵解救!

    现在也不必说什么了!大宛国主随即交出国主印剑,这也正式标志大宛国灭!

    镇北王李义随即让大宛国主召回尚在孟溪关外的大宛国军将来降,否则视同叛逆!叛逆者其家人同罪。

    说白了就是镇北王李义拿尚在孟溪关外大宛国军将的家人相威胁,逼迫他们投降!你们可以不投降,但是不投降我就杀你家人!

    在孟溪关外的大宛国军将此时也收到了消息,他们能不投降吗?大宛国主都降了他们还能怎样?他们能复国吗?杀的动北方大军吗?

    事实上疏勒国和大宛国不出兵攻打大夏的话不至于如此,因为大夏国北军不过三十余万,这两国加起来却有六十万左右的兵马。

    大夏国不至于怕了这两国,但是对这两国也十分忌惮。但是此时被这两国攻打在先,随后反击中又占了上风,但是最根本的原因却不在这。

    皇上敢灭两国的根本原因在于南阳王李梓打的朗月国不能出兵,朗月国的威胁解除后大夏国就可以举全国之力攻打疏勒国和大宛国。

    此战哪怕灭不了两国的话皇上也不会罢休,会源源不断的派兵来北方,反正大夏国力要比这两国强盛的多。

    本来大夏国与西北的朗月国以国中兵马相互牵制,北方军与疏勒国和大宛国相互牵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如此,因为彼此都相互忌惮。

    可是朗月国兵败后平衡就已经被打破,疏勒国和大宛国被灭只是早晚的事,让人没想到的是居然如此之快而已!

    孟溪关外的大宛国军将随即出降,卸了甲丢了武器的降兵虽然人多势众但也没什么可怕的,被镇北王李义限制在几个他们自己搭建的大营中听候发落。

    镇北王李义随即派使者入疏勒国中劝降疏勒国主,其实使者现在也不需要巧舌如簧,更不需要蒙骗,只需要陈说利害就可以!

    使者说的话很简单,朗月国败,大宛国降,你疏勒国能挺多久?此时镇北王李义大军便在城外,此时若降尚有一线生机,此时不降必被灭族!

    疏勒国主也不得不降!此时疏勒国能战之兵不足十五万,可大夏国孟溪关尚存十数万大军,镇北王李义手下尚有十余万,兵力上疏勒国已经不占优势,国力上呢?如今更是没有可比性!

    玉石俱焚可不可以?也可以!但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等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大将未必和皇主一条心了,皇主不降但是大将却降了,那个时候人家灭你族的时候你还有何话说?就算大将也不降,那也无非是打光这十几万兵马多十几万的冤魂而已!

    无力回天,哪怕你有凌云志也不行!到了这个地步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降了才是正理,不降的话国中不定多出多少冤魂呢!

    疏勒国主降了后孟溪关外的军将自然也得卸甲弃兵,但是这两国降卒有近三十余万,镇北王李义能放心吗?

    两国虽然灭了,但是一系列的事才刚开始,此时皇上在此凡事镇北王李义也不能擅自做主,只得将此时情形如实上报。

    皇上见此时两国已平定随后返身回国都南阳,临走时命镇北王李义将疏勒国和大宛国的皇族迁往国都南阳,这也直接造成两国群龙无首之势。

    镇北王李义见皇上动身返回也不得不问那两国三十余万降卒如何处置?皇上沉吟片刻后说道,白刚和王朗押解十五万降卒到南阳王李梓攻打下的朗月国境内,开垦屯田,不犯大罪者三年后可返故地!剩余十多万降卒裁撤伤残者,伤残者可归家,余者皆归镇北王李义处置。

    镇北王李义当即心领神会,皇上这是把降卒也当成了自己国民,只要这三年里不闹事的话三年后便是大夏国的百姓,但是这三年里也得做些事来弥补这一战的损失。

    镇北王李义随后放榜安民,细数疏勒国和大宛国这两国皇室之罪,但也言明皇室之罪与民何关?如今两国已然归降,天下一统,当今皇上以仁义治国,必然不会区别对待两国之民等等!

    皇上回国都南阳的路上便已传命尚在南阳王李梓帐下的杨文聪火速回国都,杨文聪接报后也立刻向南阳王李梓辞行。

    南阳王李梓目光湛湛的看着杨文聪,随即拱手说道:“先生此次回国都南阳当居相位,此次我与朗月国交战之所以一战功成与先生为我调动粮草后勤支援有莫大关系,先生此时离开有什么教我的吗?”

    李梓没明说,现在他手下兵马都被打光了,一旦皇上此时追究他争位之事他该如何应对呢?

    杨文聪听李梓说他返国都后当居相位并没反驳,只是说了一句话,“王爷文武双全,如今天下一统无仗可打,王爷当安心治政”。

    杨文聪确实给出了主意,那便是安心治政,实际上也是告诫南阳王李梓别再想着兵权了。

    “李梓愿意安心治政,先生回国都南阳当为我言明”南阳王李梓躬身行礼。

    “王爷放心,我必如实禀报,王爷于国有大功,不必如此忧虑”杨文聪随即还礼。

    南阳王李梓有此担心也正常,一国之主最怕的就是皇位不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南阳王李梓兵马打光了,可是白刚和王朗手下兵马可不少,皇上要收拾李梓只需要一道圣旨而已!

    杨文聪告诫李梓安心治政其实也是救他,李梓如今有大功皇上也不好立时杀有功之人,可是李梓若是再敢手握

    兵权的话皇上会让他善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