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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皇城司

    大周帝国的都城,中京城,乃是周朝心脏之地,要害之所。它北起沣湖,西接大兴山,东连泷清运河,南面是一大片广袤的平原。从舆图上来看,它的地理位置正处于整个疆域形如鸡子的大周帝国正中心。

    现在的中京城,是在前朝国都的原址上,重新扩建而成的。

    前朝末年,商朝末帝在宫中自焚,大火将原来的宫城烧成了白地。再加上之后的连年征战,兵祸浩劫,当时的中京城一片残垣断壁,恍如鬼域。周朝建立之后,太祖吴丰年力排众议,将新朝的国都建立于此。

    随后,在这位开国皇帝坚持下,雄伟的中京城在这片残垣断壁中逐渐成形。而整个中京城,陆陆续续修建了近百年。再加上吴丰年这位穿越者前辈亲自参与,中京城设计也极为合理。

    整个中京城被分成三个区域,分为外城、内城以及皇城。其中外城规划的区域最大,内城区域次之,皇城最小。内、外两城的区域内又修建许多纵横交错宽阔道路,将内、外两城的区域划分成了三百六十多个大小不一坊市。

    建城期间,太祖皇帝还不断迁徙全国各地的世家富户,前来中京城中充实人口。中京城建成之时,就立马成为当时世间最大城池。随着人口的充实,时代的发展,现如今的中京城已然已经成为了世上最繁华的城市。其常驻人口就超过三百万之数,商业贸易兴盛,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整个京畿地区,共设长治、久安、太平、万年四县。四县上面,还有特设的中京府,偌大的中京城和京畿地区就由中京府和四县一起管理民政等事务。

    而中京城城内,却又阶级明显。整个皇城,又被宫墙分割,里面的宫城,作为皇帝的居所,自是不用介绍太多。宫墙之外的皇城,除了中间的奉天殿,是皇帝用来大朝会之用。其它的区域,又以奉天殿为中心划分成左右两块。左边是内阁、六部衙门、督察院、大理寺、政通司等传统文官衙门办公区域,右边则是五营将军府、禁卫府、羽林府、大将军府等传统武将衙门办公区域,文武两方泾渭分明。当然,左右两边的区域里也夹杂诸如:火器局、科学馆等不那么传统的,由周朝立国后才开始设立的新衙门。现在就看啥时候皇城所有区域都被各个衙门瓜分干净,到时候想要再设立什么新的衙门,估计要在皇城外找地方了。

    皇城外的内城,就是周朝权贵及富商居住之地,而外城嘛,当然是平民百姓的居所了。不过由于内城规矩甚严、地价奇高,反而人们喜欢去外城居住,因此外城的人口也最为密集。

    又因外城区域不设宵禁,所以即使入夜,外城的许多地方彻夜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商铺中客人也是络绎不绝,大街上人来人往,看着就是个五光十色的不夜城。

    本来这外城就鱼龙混杂,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齐聚之地。在这种情况下,自然而然滋生了各种罪恶。周朝立国之初,城中人口凋敝,这外城治安自然是由中京城知府衙门和四县的捕快、衙役负责,他们之下,还有各坊的坊令和和坊丁可以帮忙,自然无虞。可随着中京城人口的不断充实,知府衙门和四县的这些捕快、衙役以及那些坊令、坊丁就进入到疲于奔命的状态。

    于是太祖皇帝将除了皇城之外的整个中京城,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设立了五城巡检司,由五城巡检司的兵丁负责中京城内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以及火禁等事宜。等中京城建成,人口持续增加,五城巡检司的人手也有些不够。再之后,外城又接连发生几起恶性事件,然而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中京府、五城巡检司以及长治四县,几个衙门不思精诚合作,却相互之间来回扯皮、推卸责任。于是我们伟大的穿越者,太祖皇帝吴丰年陛下反手就掏出了皇城司,专门用来打击中京城内穷凶极恶之徒。

    皇城司设立后,几次雷厉风行动作,大大的打击中京城内的罪恶气焰,城内的治安情况逐步好转。太祖驾崩,太宗继位,继续重用皇城司。此后历任皇帝发现这皇城司异常好用,又逐渐加权,发展到现在,这皇城司职权极大。除了平日里对中京城内外应有的稽查之责,更有皇帝钦定的监察、探事之权,如若掌握罪证,无论百官、勋贵,还是平明百姓。皇城司可不经宪司,直接抓捕,进行审讯,并且还设有大狱,可收监疑犯。且如有必要,皇城司还可调动城中京知府衙门、长治县四县衙门的捕快、衙役、五城巡检司兵丁以及各坊坊令、坊丁。

    而且从太祖后期开始,这皇城司主官就由皇帝亲信内官担任,有任何事情,都可随时直达天听,这更加稳固了皇城司的权势。现今的皇城司司使,就是那位叫做青红的女官。并且随着皇城司的发展,皇城司也如五城巡检司一般,将中京城划分东、南、西、北四块区域,在中京城内的四个方向各设分司。

    秦英就是皇城东分司的一个小旗官,虽然他才进皇城司不久,虽然他才二十出头,而且寸功未立。他能当上这从七品小旗官,当然是靠他的姐姐,他姐姐秦氏是皇城司指挥使尤万新娶的夫人。

    不过秦英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能当上这小旗官,全靠他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全凭自身努力得来的。

    比如这会儿,他听闻线人所说,这城东的四通货栈来了几个陌生的外地人,昼伏夜出的,甚是可疑。

    得到确切消息后,虽然夜已过半,秦小旗还是不辞辛劳,立刻就带着手下的人前去查探,他期望查到大案,誓要狠狠打脸那些认为他是关系户的人。

    四通货栈这一片,周围不是货栈就是仓库,毕竟挨着运河。四周也没有什么通宵营业商铺,因此看来起来黑黢黢的一片。秦英带人轻巧的翻过货栈不太高的围墙,轻松进到货栈内部。皇城司的众人拔出腰刀,压低脚步,默默走到货栈后面的一溜房间处,认准了其中一间。

    他那线人告诉他,那几个可疑之人入夜时出去了一趟,陆续回来之后,全都在这房间之内。

    秦英做着手势,示意其中一个力士前去踹门。接着,再由他喊出“皇城司办案,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口号后。然后所有人等,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冲进房间将这伙贼人抓住(当然他不会冲进去,他还要在房间外坐镇指挥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计划还没完成第一步,就戛然而止了。他本来缩在众人的后面,却突然感到一阵睡意袭来,整个人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刀也一下掉在石板铺筑的地上,在安静的夜里发出极大动静。其他皇城司的人注意力这会儿都在房门之上,听见声响后立马转过头来。

    却不想,所有人回头之后,借着月光,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秦英。

    有个老成的司员估计也是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的,一瞬间,冷汗直冒。嘴里喊道:“结阵!”

    剩下的人也迅速配合,闻言后,立马背靠背,刀尖朝外结成一个圆阵,都用双眼警惕看着四周,然后慢慢朝秦英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个鬼魅的身影在黑夜中出现,他从皇城司众人头顶之上飞速落下,双手好似还捏着什么东西。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双手一动,这些皇城司的人就纷纷倒地,随后他又隐匿于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那间房门打开,五个的身影鱼贯而出,朝着货栈外走去。他们都身穿长袍帽兜,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甚至分不清男女。其中一位貌似领头的人在走到货栈大门之时,又突然停了下来。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对着空气说道:“这地方不能呆了,清除我们的痕迹,处理的干净一些。”说完,这才离去。黑暗中,隐约中传来一声“是”……

    不一会,货栈内躺着的皇城司众人消失不见,随即四通货栈又燃起了大火,甚至波及到周围其他的货栈、仓库。

    第二天,赵安在前去奉宸府上班的途中,就偶尔听到路人在那里议论此事,说是城东的某处突发大火。他也没有理会,直接就走了,现在的他过的就是这种两点一线的枯燥生活,除了偶尔与奉宸府内相熟的人喝喝酒外,平日里真的是很安分,甚至喝酒都不去青楼楚馆这些地方。

    也不是说赵安不想领略这个世界的人文风俗,而是上次在帮他检查身体的时候,说他往日纵欲过度,身体元气有亏,如果继续下去有损阳寿,于是他现在修身养性,正等着恢复元气呢。甚至平日也根据前世的经历,慢慢的开始做一些锻炼,毕竟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虚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白月小姐姐临走前的“望门寡”警告,以及他怕女帝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自从魂穿而来,一直都洁身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