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这只是谜题
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三分，青木良熄灭了巴掌大小的砖头手机，视线平静地投向四周。
如果给这个时代的犯罪事件留个评价的话，大概是可乘之机非常多，不像后世街头巷尾都是监控，群众的自觉性高，大量的刑侦技术开发且成本低廉，犯罪者脱罪的几率几乎断崖式下滑。
在有限的条件中，利用一切来进行犯罪，不仅仅利用现场环境，还有人情、天时一样不缺，倘若没有人提出异议，以目前日本警方这尿性，案子估计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走廊上，维持秩序的警员心想着终于完案可以收队了，腰板不由地挺直。
看着少年从嫌疑犯身份反转，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想到他能和前川警佐以及横滨本地多家媒体口中的“警署明珠”站到一块，肯定有独特的理由。
“我们现在怀疑，凶手与你们五名发现人有关！你们所有人都需要配合警方到警署做一个指纹鉴定！”
“什么！”
“警官，你在逗我们吗？”
尽管前川警佐严肃地开口，但耐不住这发言太过惊世骇俗，五名在场的发现人第一时间没有骂警方有病，纷纷将矛头指向一开始提出这个观点的少年。
“喂喂，你们不会真信了那家伙说的话吧，他之前不是被你们当嫌疑犯吗？”
“你们警察能不能有点自己的立场！”
“就是啊，放在被当场抓捕的凶手不管，居然说我们是凶手……我看那小子笑着贼坏他才是凶手吧！”
五个人立即激动起来，旁边吃瓜群众也议论纷纷，反正背靠群众底气足，被人无厘头当成凶手要是拿不出证据，舆论可是会疯狂冲击横滨警署的。
青木良默默收敛起笑容，这都能躺枪实在意外，他眉毛一挑，脸立刻板起，不顾前川警佐极力劝住，冷下来的眼眸直视起其中一人。
“刚才是谁说我py交易来着，我看就是你吧？”
他往前了几步，故意放慢语调，停在一名年轻社员跟前。
对方的脸颊还有些青涩，估计是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年轻，还没有接触过社会的毒打与老前辈的“关怀”，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尽管青木良的外表仅仅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他的口吻和腔调在观者眼中竟有一种阴鸷的感觉。
“别搞错了！”
“首先，没有人承认过你们全都是凶手！”青木良盯着对方，“其次，警方现在只是确定凶手是你们其中一员，反而都要去警署做个笔录，顺便做个指纹鉴定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突然就跳这么高，难不成你心里鬼？还是说……你就是凶手？”
“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怎么不可能啊，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刚入职没几个月的新员工吧？但公司里的老员工可是没少听过你对老板的不满和谣传，这点可以轻松取证。”
“但作为新员工，你不仅不想着升职还处处嚼老板的舌根，就好像生怕不被老板针对一样。”
“如此反常的行为，又对老板心怀不满，可在出事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第一时间便去查看老板的情况，你这么做的原因难道不能代表着什么吗？”
“谁还记得某个人在老板死后，围观时的发言中是那么的怨毒吗？”
听到这话，那名年轻职员一愣，立刻左顾右盼，发现周围的警员都面色严肃地盯着自己，周围的群众也若有所思，顿时有些慌了神。
“我不可能是凶手啊，我只是平日里随口说说而已！”年轻职员感觉身上全是怀疑的眼神，于是拼命解释起来，“而且我一直都待在办公区，期间就上过一次厕，有人可以作证，三桥前辈，你说是吧！”
他望向一个圆脸的矮胖中年人，对方却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我不知道啊”，把青木良都逗笑了。
“你最近有没有向谁借过钱？或者向公司申请过小额贷款？”
“什么？”
青木良突然话题一转，年轻职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但望着少年不怀好意的笑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借过钱……但，但我很快就还了，怎么了？”
“那你可倒大霉了！”
青木良笑着回答，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询问。
“他不是凶手？”
“他当然不是凶手，他或许有别的目的，但更多的可能是凶手抛出来的一个误导性选项，就算你破解了第一个谜题，确定凶手另有其人，并且成功找到凶手遗留在现场当做凶器的钞票，估计鉴定出的指纹也应该是某名倒霉职员留下的吧！”
“查查这家公司的员工近期有谁向公司还过贷，或者在发工资那天刚好向谁借过钱也能缩小嫌疑人范围，只不过更加麻烦罢了。”青木良随口道。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推论出凶手作案时准备齐全了，不可能犯忘记手套这种低级错误啊……”
“那没用，凡是都需要讲证据，无论动用何种手段确认凶手的真实身份，只要没有决定性证据或者有证据指名另一个人是凶手，那就无法给真凶定罪！”
“这是凶手给警方故意送上的连环大礼包，不满意第一个真相，那就再投出第二个，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顺便提一嘴，我可不是蓄意报复。”
“……”
狐狸少女不再说话。
青木良歪了歪脑袋，瞄了一眼身边陷入沉思的少女侧颜，随后翻看起警方做笔录时收集的五位第一发现人的信息，然而这时，有人突然提出疑问。
“可是凶手要怎么离开办公室啊，我们五个人都能互相作证……警官，你们真的没有搞错吗？”
那是一名年近半百的老职员，鬓角发白，发言和语气十分沉稳，轻易地就将问题提到了点上，随即便迎来了身边慌乱解释的年轻职员看救星般的目光，不过这名老职员睬都不睬他一眼。
他是这家公司的一名部门主管，名叫丸山代行，也是负责监督职员加班情况的负责人，算是被害人柴田弓介的亲信，比起另外四人的可疑程度，能够轻易接触上司一些机密的丸山主管无疑更像那个拨打电话的神秘人。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狐狸少女的目光就像是寻到猎物般立刻锐利起来。
青木良没开口，解释的话就交给其他人好了，他现在还在等，等那个薛定谔的证据能否找到，顺便以围观者的视角看少女表演。
“但就是因为过于简单，不需要任何技巧辅助，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那名真凶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通过办公室大门离开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眼睛没瞎，怎么会看不见有人从门口离开！”
听到这话，丸山主管毫无迟疑地否认这个说法，一些职员也纷纷附和。
前川警佐疑惑地看了一眼少女，他还不清楚狐狸少女和青木良到底对了什么电波，说话时根本不打算一口气没说完，竟慢条斯理地打起哑迷。
少女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一些人很快察觉到她似乎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备而来。
这时，严肃氛围中不知道哪里突兀地响起逗比般的发言，一开口就是好莱坞大片的受害者。
“难不成是美国在横滨做了一次变种人实验？凶手其实能够隐形？”
“额……”
“额……”
现场一阵语塞，青木良也不由嘴唇微张，很想替前川警佐吐槽一句，能不能别在凶案现场整活！
“隐形？也可以这样说吧，凶手大概就是利用了你们几人在第一时间被死者吸引住全部目光的时候，从你们的认知中彻底隐形，以至于后来你们根本没发现真凶其中就在你们身边！”
狐狸少女没有被场外干扰，反而很巧妙地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丸山主管皱起眉。
“我是说凶手在完成犯罪后，并没有很快离开现场，他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是柜子也不是哪张桌子底下，他恰到好处地站在了所有人视线的死角。”
“而那个死角也是唯一的——就是办公室的门后！”
狐狸少女吐字清晰，话语简单有力，以至于有些媚态的脸上满是威严，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出声反驳。
“那个情况，你们也没法清楚有多少人关心老板的安危前去查看吧，凶手于是趁这个间隙，巧妙地混入了你们几人的队伍，就如同藏入森林中的一颗木，再回头你们就算想要回忆也很难甄辨当时队伍中到底多了谁吧！”
“这……”丸山主管面色古怪地左右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说，“凶手为什么不能趁那个间隙逃出办公室呢？”
“逃？别忘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关注着门口的景象呢，甚至很大概率还有其他人过来，凶手只身一人离开办公室，哪怕他再毫无存在感，恐怕也会在他人眼中留下不小的印象。”
狐狸少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丸山主管的耳中有些像是明示了。
“比起不保险地直接逃离现场，还不如正大光明混在人堆里离开，凭借自身的优势，谁不会关注人群中还有这样一个不突出的人吧？”
话毕，狐狸少女确定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嘴角高扬，一指点出。
“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小岛夫俊雄！”
“什么？”
众人看向少女指的方向，当确定那人身份时一阵惊讶，丸山主管更是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不可能是他，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那是一名矮瘦的中年人，神态有些唯唯诺诺，穿着干净的正装站在几人中就像是一个环境中总有的那么一个空气人，身上又几乎被消极颓废的气息压倒，仿佛一名在公司被同事看不起、在家里老婆又跟人跑了、在学校女儿更是早恋，彻头彻尾的失败中古男。
他甚至都没打算辩解，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满是灰暗的视线蓦的停在静静旁观的青木良身上。
只有丸山主管在替他辩解：“俊雄不可能是凶手！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根本没杀人的胆子！而且他在公司里性格一直都很温和，也没向谁树敌，他没有任何理由杀害柴田社长！”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默不作声，丸山主管立刻看向小岛夫，推了推他的肩膀道：
“俊雄，你倒是说句话！”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那样子就像是怎么样都好，丸山主管有些生气，只好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看向狐狸少女，咬牙道：
“随便污蔑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警方的人也一样，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狐狸少女转动眼珠，说实话她暂时还无法拿出证据，但看了眼青木良微微勾起的嘴角，立刻沉声道：
“证据当然有。”
如果给这个时代的犯罪事件留个评价的话，大概是可乘之机非常多，不像后世街头巷尾都是监控，群众的自觉性高，大量的刑侦技术开发且成本低廉，犯罪者脱罪的几率几乎断崖式下滑。
在有限的条件中，利用一切来进行犯罪，不仅仅利用现场环境，还有人情、天时一样不缺，倘若没有人提出异议，以目前日本警方这尿性，案子估计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走廊上，维持秩序的警员心想着终于完案可以收队了，腰板不由地挺直。
看着少年从嫌疑犯身份反转，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想到他能和前川警佐以及横滨本地多家媒体口中的“警署明珠”站到一块，肯定有独特的理由。
“我们现在怀疑，凶手与你们五名发现人有关！你们所有人都需要配合警方到警署做一个指纹鉴定！”
“什么！”
“警官，你在逗我们吗？”
尽管前川警佐严肃地开口，但耐不住这发言太过惊世骇俗，五名在场的发现人第一时间没有骂警方有病，纷纷将矛头指向一开始提出这个观点的少年。
“喂喂，你们不会真信了那家伙说的话吧，他之前不是被你们当嫌疑犯吗？”
“你们警察能不能有点自己的立场！”
“就是啊，放在被当场抓捕的凶手不管，居然说我们是凶手……我看那小子笑着贼坏他才是凶手吧！”
五个人立即激动起来，旁边吃瓜群众也议论纷纷，反正背靠群众底气足，被人无厘头当成凶手要是拿不出证据，舆论可是会疯狂冲击横滨警署的。
青木良默默收敛起笑容，这都能躺枪实在意外，他眉毛一挑，脸立刻板起，不顾前川警佐极力劝住，冷下来的眼眸直视起其中一人。
“刚才是谁说我py交易来着，我看就是你吧？”
他往前了几步，故意放慢语调，停在一名年轻社员跟前。
对方的脸颊还有些青涩，估计是刚入职没多久的小年轻，还没有接触过社会的毒打与老前辈的“关怀”，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尽管青木良的外表仅仅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他的口吻和腔调在观者眼中竟有一种阴鸷的感觉。
“别搞错了！”
“首先，没有人承认过你们全都是凶手！”青木良盯着对方，“其次，警方现在只是确定凶手是你们其中一员，反而都要去警署做个笔录，顺便做个指纹鉴定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突然就跳这么高，难不成你心里鬼？还是说……你就是凶手？”
“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怎么不可能啊，据我所知，你应该是刚入职没几个月的新员工吧？但公司里的老员工可是没少听过你对老板的不满和谣传，这点可以轻松取证。”
“但作为新员工，你不仅不想着升职还处处嚼老板的舌根，就好像生怕不被老板针对一样。”
“如此反常的行为，又对老板心怀不满，可在出事的时候你却选择了第一时间便去查看老板的情况，你这么做的原因难道不能代表着什么吗？”
“谁还记得某个人在老板死后，围观时的发言中是那么的怨毒吗？”
听到这话，那名年轻职员一愣，立刻左顾右盼，发现周围的警员都面色严肃地盯着自己，周围的群众也若有所思，顿时有些慌了神。
“我不可能是凶手啊，我只是平日里随口说说而已！”年轻职员感觉身上全是怀疑的眼神，于是拼命解释起来，“而且我一直都待在办公区，期间就上过一次厕，有人可以作证，三桥前辈，你说是吧！”
他望向一个圆脸的矮胖中年人，对方却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我不知道啊”，把青木良都逗笑了。
“你最近有没有向谁借过钱？或者向公司申请过小额贷款？”
“什么？”
青木良突然话题一转，年轻职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但望着少年不怀好意的笑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借过钱……但，但我很快就还了，怎么了？”
“那你可倒大霉了！”
青木良笑着回答，这时耳畔传来一声轻柔的询问。
“他不是凶手？”
“他当然不是凶手，他或许有别的目的，但更多的可能是凶手抛出来的一个误导性选项，就算你破解了第一个谜题，确定凶手另有其人，并且成功找到凶手遗留在现场当做凶器的钞票，估计鉴定出的指纹也应该是某名倒霉职员留下的吧！”
“查查这家公司的员工近期有谁向公司还过贷，或者在发工资那天刚好向谁借过钱也能缩小嫌疑人范围，只不过更加麻烦罢了。”青木良随口道。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推论出凶手作案时准备齐全了，不可能犯忘记手套这种低级错误啊……”
“那没用，凡是都需要讲证据，无论动用何种手段确认凶手的真实身份，只要没有决定性证据或者有证据指名另一个人是凶手，那就无法给真凶定罪！”
“这是凶手给警方故意送上的连环大礼包，不满意第一个真相，那就再投出第二个，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顺便提一嘴，我可不是蓄意报复。”
“……”
狐狸少女不再说话。
青木良歪了歪脑袋，瞄了一眼身边陷入沉思的少女侧颜，随后翻看起警方做笔录时收集的五位第一发现人的信息，然而这时，有人突然提出疑问。
“可是凶手要怎么离开办公室啊，我们五个人都能互相作证……警官，你们真的没有搞错吗？”
那是一名年近半百的老职员，鬓角发白，发言和语气十分沉稳，轻易地就将问题提到了点上，随即便迎来了身边慌乱解释的年轻职员看救星般的目光，不过这名老职员睬都不睬他一眼。
他是这家公司的一名部门主管，名叫丸山代行，也是负责监督职员加班情况的负责人，算是被害人柴田弓介的亲信，比起另外四人的可疑程度，能够轻易接触上司一些机密的丸山主管无疑更像那个拨打电话的神秘人。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狐狸少女的目光就像是寻到猎物般立刻锐利起来。
青木良没开口，解释的话就交给其他人好了，他现在还在等，等那个薛定谔的证据能否找到，顺便以围观者的视角看少女表演。
“但就是因为过于简单，不需要任何技巧辅助，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那名真凶会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通过办公室大门离开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眼睛没瞎，怎么会看不见有人从门口离开！”
听到这话，丸山主管毫无迟疑地否认这个说法，一些职员也纷纷附和。
前川警佐疑惑地看了一眼少女，他还不清楚狐狸少女和青木良到底对了什么电波，说话时根本不打算一口气没说完，竟慢条斯理地打起哑迷。
少女的目光没有任何波澜，一些人很快察觉到她似乎不是信口开河，而是有备而来。
这时，严肃氛围中不知道哪里突兀地响起逗比般的发言，一开口就是好莱坞大片的受害者。
“难不成是美国在横滨做了一次变种人实验？凶手其实能够隐形？”
“额……”
“额……”
现场一阵语塞，青木良也不由嘴唇微张，很想替前川警佐吐槽一句，能不能别在凶案现场整活！
“隐形？也可以这样说吧，凶手大概就是利用了你们几人在第一时间被死者吸引住全部目光的时候，从你们的认知中彻底隐形，以至于后来你们根本没发现真凶其中就在你们身边！”
狐狸少女没有被场外干扰，反而很巧妙地接过了这个话题。
“你什么意思？”丸山主管皱起眉。
“我是说凶手在完成犯罪后，并没有很快离开现场，他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是柜子也不是哪张桌子底下，他恰到好处地站在了所有人视线的死角。”
“而那个死角也是唯一的——就是办公室的门后！”
狐狸少女吐字清晰，话语简单有力，以至于有些媚态的脸上满是威严，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出声反驳。
“那个情况，你们也没法清楚有多少人关心老板的安危前去查看吧，凶手于是趁这个间隙，巧妙地混入了你们几人的队伍，就如同藏入森林中的一颗木，再回头你们就算想要回忆也很难甄辨当时队伍中到底多了谁吧！”
“这……”丸山主管面色古怪地左右看了一眼，想了半天才说，“凶手为什么不能趁那个间隙逃出办公室呢？”
“逃？别忘了外面还有其他人关注着门口的景象呢，甚至很大概率还有其他人过来，凶手只身一人离开办公室，哪怕他再毫无存在感，恐怕也会在他人眼中留下不小的印象。”
狐狸少女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在丸山主管的耳中有些像是明示了。
“比起不保险地直接逃离现场，还不如正大光明混在人堆里离开，凭借自身的优势，谁不会关注人群中还有这样一个不突出的人吧？”
话毕，狐狸少女确定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嘴角高扬，一指点出。
“真正的凶手就是你！小岛夫俊雄！”
“什么？”
众人看向少女指的方向，当确定那人身份时一阵惊讶，丸山主管更是不可置信地喊了出来。
“不可能是他，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那是一名矮瘦的中年人，神态有些唯唯诺诺，穿着干净的正装站在几人中就像是一个环境中总有的那么一个空气人，身上又几乎被消极颓废的气息压倒，仿佛一名在公司被同事看不起、在家里老婆又跟人跑了、在学校女儿更是早恋，彻头彻尾的失败中古男。
他甚至都没打算辩解，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双满是灰暗的视线蓦的停在静静旁观的青木良身上。
只有丸山主管在替他辩解：“俊雄不可能是凶手！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根本没杀人的胆子！而且他在公司里性格一直都很温和，也没向谁树敌，他没有任何理由杀害柴田社长！”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默不作声，丸山主管立刻看向小岛夫，推了推他的肩膀道：
“俊雄，你倒是说句话！”
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那样子就像是怎么样都好，丸山主管有些生气，只好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看向狐狸少女，咬牙道：
“随便污蔑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是警方的人也一样，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
狐狸少女转动眼珠，说实话她暂时还无法拿出证据，但看了眼青木良微微勾起的嘴角，立刻沉声道：
“证据当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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